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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三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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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娆不由得想起家里那只倒霉鬼。
玉曼父亲早已入土,因为在上海已经无亲无故,只能是政府安排火化统一处理,也不需要用到棺材钉。
再加上昨天晚上裁缝家的老婆子鬼鬼祟祟地来问玉曼的墓地在哪,石娆合理怀疑那棺材钉是给她家的倒霉鬼准备的。
石娆听过棺材钉可以镇压鬼魂的传说。
真够恶心了,杀了人还不够,鬼也不放过吗?
说起来,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些人残忍地杀害了玉曼还不够,还要将人的灵魂镇压。
她一向是个实干派,想起来这个问题,就去问玉曼了。
玉曼一向坦诚,但这个问题,她迟疑了许久,也只是道这还不是你该知道的时候。
石娆有些郁闷,她已经年将十八,就快成年了,父亲也放心让她一个人出远门,怎么到了上海,姥姥和玉曼个个都觉得她还小呢?
······
更夫自从儿子死了之后就没怎么露面,一连几天,都没听见打更的声音。
石娆也好奇在家提了一句,正在干活的阿梅就说她知道,更夫是带着儿子回老家去了。
石娆打趣道:“平时不声不响一个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阿梅不好意思道是洗衣服的时候,几个女人八卦问起这个问题,裁缝家的说的。
又是裁缝家的,她怎么什么都知道。
就这样过了几天,巷子里夜晚还是寂静的,更夫走了之后,久久没有人来接替他。
这个问题还是玉曼发现的,她记得平安巷里的更夫之前还有一个,年纪大了干不了了,这才换了现在的更夫,那个时候,打更声是一天都没停过的。按理来说,新的更夫已经上岗了才对,怎么现在夜晚都听不到打更的梆子声了。
这就有点奇怪,石娆想着,忽然间,她觉得玉曼好像有些变化。
之前的玉曼在她眼中是一阵飘渺的烟,是无形的。
那么现在这阵烟彷佛是有了形状,依稀能看出是一个女人的轮廓。
石娆让玉曼趁夜深去挂了八卦镜的人家去看看,有没有哪家是少了人的。
玉曼去看了回来,除了更夫家空了之外,每家的人都在。
更夫很有可能已经死了。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人在黄埔江捞到了更夫的尸体。
大家都很唏嘘,觉得他是受不了白头人送黑发人的悲痛,一时想不开就随了他死去的哑巴儿子跳了江。
······
出乎意料,一向八卦话多的裁缝婆子没参加这个话题,她一言不发,听了没多久就说要回家做饭。
石娆直觉其中有古怪,当夜就让玉曼去裁缝家去看看什么情况。
玉曼兴致勃勃地去了,她其实也是个有些八卦的人,现在做了鬼更是可以大摇大摆听墙角,这种便利是她还活着的时候所不曾拥有的,因为她工作的特殊性,客人聊天她也不能多问多说,只能默默听着,憋着一肚子八卦谈资也没处说去。
石娆让她去了,自己就在房间等她回来。
不曾想,玉曼兴致勃勃地出门,竟是慌慌张张地飘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