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章 惩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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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精市第一次帮小漫搬东西时仔细观察了她一番，特别注意到她与人的相处方式。在女生面前，她的笑容真实和善，还有七分俏皮，时常说些逗趣的话，惹得众人娇笑不已。如果别人和她打招呼，她也会很热情。可在男生面前，她的笑容只是和善礼貌，带有七分优雅，从不主动搭话，更不要提讲笑话了。同样是打招呼，她只会有礼地点头微笑，甚少多话。
最初，他认为是男女有别造成的，可后来他发现小漫对待切原、丸井、胡狼，特别是切原和丸井，与他们有所不同，她表现出来的态度与对待女生的态度有八成像，当然这绝不是说切原和丸井像女生，而是表明他们的关系距离较近。仁王虽然也常去逗她，但她极少用很长的句子去回复他。
至于真田的态度，幸村现在还不想多说，不阻碍网球部赛事的前提下，他想尝试这样的新格局，从长远来看，这也是为今后网球部的发展奠定基础。可如果真的出现问题，且很大因素是因为这个经理的话，他必然会采取措施以保证队伍的稳定性，以前没有经理，他们照样风生水起。
今天，小漫又一次面对琳琅满目堆积如山的物品，铃木千晶在旁调侃：“漫姑娘，你真是后援团的大恩人。”
小漫的唇角勾起较大的弧度：“别这么说，后援团当真是我的大恩人。亲爱的副团长小姐，我需要你们的鼎力支持。”她可不要靠药物支持心脏。
立原夕一个人管理不过来，于是公开招聘三名副团长，每年级一个，铃木千晶正闲极无聊，于是她就申请，结果还就当成了。
铃木笑得没心没肺，连连保证：“放心，要是都像你这么当经理，大家还是很接受的。对了，今天谁来当苦力？”
听到苦力两字，小漫最先联想到的是自己，她现在可是长工，那些人充其量就是小时工……哀叹一声，为自己抹一把辛酸泪，念念有词道：“是仁王学长。你说我招谁惹谁了，明明出了个好主意，结果苦的是自己……”
白鸟纱惠在一旁听着，哼笑道：“去哪儿不好，你去那儿。”
小漫忧伤地仰视45度，飘然地说：“相信我，我的第一志愿真是音乐部。”
白鸟装作很鄙视，咬牙道：“纯属闲的，主次颠倒，勇闯狼窝，当心祸从天降。”她这是有根据的说辞，但小漫不知道，铃木知道内情。
一涉及到网球部，白鸟纱惠就是嫉恶如仇的面孔，小漫只知道她不爽他们，却没问原因，只感到更忧伤，“惠惠，你盼我点儿好吧。”
白鸟忽然挥动竹剑，剑指班门口，酷酷道：“祝你比我好。”
“白鸟，竹剑不要随便挥，也别吓唬我们小经理。”仁王刚好走进来，邪邪地笑着。眼里的光芒意味不明，而白鸟纯当没看见，收了竹剑，准备去社团。
小漫恢复面对正选时的姿态，这些天的接触，她已经大概知道这些人了。仁王雅治这个人狡黠如狐，总有点儿不正经的痞气，可你绝对感觉不到他这人坏，有时还觉得他很正气，比如刚才他说纱惠，眼中多了些维护、辩解甚至严肃。小漫看在心里，并没有表现出来。
看见仁王来了，铃木两眼放光，白鸟则很粗暴地拉过犯傻的她，樱井更是在铃木面前频频挥手让她回神，这个二百五的模样啊，不是任何人都能接受的。
“雨漫，我们先走了，明天见！”三人与她道别。迁怒归迁怒，白鸟临走时还说了一句：如果有什么麻烦，尽管说，我帮你敲他们。这话很熟，草田萱子以前也说过，难道女子剑道社以这个为口号？
看他们都走了，仁王也招呼她：“小经理，咱们走吧。”
“好啊，仁王学长拿东西。”小漫对他不太客气，这个学长的爱好太特殊，他总想尽办法逗她说话，以此为乐，而她总是以简单句式闷住他，后来两个人暗中较劲，频频过招，以至于双方兴致猛涨。
仁王看看桌子上已经装满东西的一个大口袋，又看看一脸坦然平和的经理，唇角一抽，问道：“不是你负责吗，我只是来帮忙的……我拿这些，你拿什么？”
小漫不以为然，慢条斯理说：“是啊，我负责从后援团手里拿到东西，转交你们，你来了，就帮我拿到社办，不冲突，你拿这些，我拿书包。”
仁王如灯泡一样被憋了，装出一张哭丧的脸，“小经理，你不用这么闲吧，好歹分担一点儿。”
小漫更不以为然了，伸出右臂，悠然道：“仁王学长，我的胳膊比你细多了。”此话一出，成功看到仁王哭丧的脸有黑线滑下，她又说，“我可是一刻不得闲，要是再忙点儿，那一定是部长给我加工作量，而直接倒霉的就是你们正选，允许你想象一下训练量。”
仁王抽了。
“还加！”刚刚不知跑到哪儿去的赤也冲进来，他只听到她的后半句。
小漫直接拿仁王开涮，颠倒次序混淆重点：“可能仁王学长觉得训练量不够。”
“小经理，我错了，咱们走吧，赤也拿东西！”仁王又没在言辞上占上风，认栽的同时不忘使唤欺负学弟，赤也就在被打压中可怜地又当一回免费小时工。
说到网球部的训练量，小漫的最初感觉就是不让人活。说到网球部的训练成果，小漫就是震惊，因为她第一次看正选面对发球机器时，居然轻而易举回击三颗同时同频同速率被发出的球。而现在自己不仅习惯了这些，还要给他们在原有的基础上调整训练单，再赶上谁不好好完成还要加倍，她深刻体验何为视觉疲劳，何为习以为常。
球场里，他们都在跑圈，她拿着秒表计时，得空走神，之前和龙马电联时听他说，那个乾还真坚定不移地用那个恶心的饮料玩他们。他们跑步时，如果没在规定时间内回来，就得喝，想到这儿不由得幸灾乐祸。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幸村刚好走过来。
“没，只是突然间想起别的学校网球部发生的事。”她浅浅一笑。
“别的学校？你去过哪个学校了？”相对于可笑的事情，幸村比较在意这个。
“东京的青春学园。”
“手冢国光所在的学校。你什么时候去的？”幸村没想到。
“就是我请假那次，碰巧就认识了，部长知道手冢君？”她也回问一句。
“他的网球水平是全国级的，很值得关注。”幸村说道。
两个人有问有答，交流顺畅，小漫还不时掐表给跑过去的人报时，幸村也不时提醒他们该加速或控制步调。
然，一心二用总有出纰漏的时候，这不是说幸村精市，而是指小漫。
“白石，跑步的成绩。”真田沉着脸问她。
小漫低头看着秒表，再看看跑过去的三五个人，脑子有点儿短路凌乱，多少有些过意不去，面色为难：“坏了，和部长说话，我后面的没记清。”
幸村语气还是温柔的：“看来是我疏忽了。”
“嘿嘿，小经理不专注。真田，这是不是该罚啊。”仁王借机玩火。
“绕场十圈。”真田随即说道。所有人都傻了，你来真的啊！就这么点事儿，让这么个文弱的女孩跑十圈！真田说话从来不改，说罚就罚。仁王刚还挠头的手顿在头上，他没想这样的。
小漫的绿眸睁得很大，无措地眨了眨，又看向闲适的幸村，想求证真假，如果她和幸村是熟人，她就会跟他说：“来，一起跑。”其实这是开玩笑的话，表示俩人都在一心多用。而她本身当真开不起这玩笑，一来她吃不准的幸村，而且人家没出错，二来十圈就是四千米，跑完她准挂，万一低血糖的毛病不期而至，那她可真要趴窝了。在这件事上，似乎她暂时只能认栽，她受得起惩罚，有点儿可怜地微低头，向幸村征求询问：“我接受，但别以运动的方式，部长你答应过。”
“我是答应过，可适当的运动有好处。除了体育课，你也不太运动吧。”幸村并没有认为这有何不妥，小漫听后苍绿色的眸子微眯，幸村参透其中之意——部长你说话不算数。他有他的道理，这是必要的降服与管束，而且柳说过小漫跑跳挺欢快，于是又转向真田，“十圈对她来讲太多了，五圈吧。”真田没意见。
小漫在非死党面前喜怒不喜形于色，可五圈于她来说依然多，姑娘她最多跑过800米，2000米一样要了她的命。“两圈。”她看着幸村，即使知道那双紫眸现在的威慑力很强，可这是她最后的条件。
“五圈，没商量。”幸村依旧面带微笑，却不容反驳，他微惊讶，她哪儿来的勇气。
小漫的绿眸深深望着幸村的紫眸，她搞不懂他为什么，困惑地站在那儿不动。“还不快去。”真田对她说道。
一个人想‘玩’你，可以有很多应对方式；若一群人想‘玩’你，就是应对方式再多，也不一定能成功抽身。更何况是霸权强权！与正副主子多说无益，她旋即转向仁王，蹙眉道：“仁王学长，你报复得真快。”这句话说得仁王心里一凉，他是说笑的，真不是故意挑事。“五圈就五圈吧，别管我怎么跑。”说完转身就走了。
“什么态度。”真田不满。
其他人倒没说什么，只是觉得小漫够个性，而且……她应该是不高兴了。
场内场外一片莫名，除了刚才那几个人，谁也不知因由。立原夕望着场内沉思，平时小漫对她客客气气，礼貌友善，而且当知道她和自己的朋友望月凌镜特熟特铁时，她更放心，关系更好了。看着小漫慢跑，她快走一些就能跟上她的速度，“这是被罚跑圈？”
小漫看见是立原，忍不住倒苦水：“祸从天降。”
“凌镜要是知道你在这儿会被罚，她不带着萱子过来砸场才怪。”立原说道。
“我信。不过，立原姐姐别担心，我有分寸。”小漫反倒安慰她，在很多事情没摸清前她不想多事。
立原夕点点头，没再跟着她。
柳生看着仁王，能觉出这个搭档的不自在，平静的说道：“雨漫说你报复得快，你干什么了？”仁王走神没回话。
“好像刚才仁王学长又没斗过她。”赤也走过来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柳生也知道最近搭档的爱好。
赤也看着小漫被罚跑，老觉得哪儿不太对，大脑中轰然想起与网球无关的东西，他迅速窜到幸村面前，着急叫道：“部长，不能让她跑圈，雨漫免体！”
轰的一下，幸村笑容僵住，柳瞬间睁眼，真田背后一沉，其他人更是忧心，如果小漫因为跑步出了问题，他们都脱不了干系。赤也不会在这上说谎，就算之前柳曾看到小漫连跑带颠，可不能全权代表她没问题。
柳生皱眉低声道：“速效救心……”
幸村回神，大概明白为什么小漫和他谈条件时会有第二条，立刻命令道：“让小漫回来。”又转向赤也，声音不大，“你说她免体？”
“嗯，剧烈运动她从不参加，老师提过一句，我没注意……”赤也低头认错。
小漫被叫回来，幸村第一句问的就是：“你心脏不好？”
她被问懵了，这又是哪一出啊？“没啊，我心脏挺好的。”
“那你为什么免体？”幸村严肃得很。
她知道原因了，可不想告诉他们，便泛泛地说：“就是体质比较弱，禁不起剧烈运动。”看他们脸色都不好，又公式化地笑笑，“真没什么，不用担心。”
“刚才，不，你当初为什么不说？”幸村难得摆出严肃的面孔，真田在一旁也阴冷几分。
小漫躲开他质问的眼神，压力太大，微微低头轻声敷衍：“我忘了。”忽然抬头看着他，又温婉地粉饰太平，“部长你看，我都忽略了，自然不是大事。”
幸村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这个说法太牵强，聪明如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小漫的掩饰，可她为什么不多说。告诫自己慢慢来，这次失策了，收起威严，恢复温和，“如果不舒服及时说。”
“是。”小漫答应。
“你体质不好的原因是什么？”柳蹭过来，准备记着什么。
“不知道。”很干脆，她的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天生就这样，这得问妈妈。
“你为什么会对治疗心脏病的药那么熟悉？”柳生想打听清楚。
“我姥姥姥爷有时会吃。”
“……”这回答太出乎想象了。
“我……去那边了。”小漫趁机询问，准备开溜，只要她还不愿意，谁也不能套她的话。见没人反对，她果断转身前往安静的角落，没有人看到她眼里的那一点点落寞和哀伤，因为她不喜欢被别人提起她健康情况不佳。
众人皆松一口气，仁王是最松气的，毕竟他一句戏言害得她去跑圈，所幸赤也说话及时，要真出事，他们这些始作俑者都要挠头。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小漫绝不会跟自己的身体情况开玩笑，在这上跟人较劲，让自己不舒服，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章 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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