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十九章 怀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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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幸村学长！”
“仁王前辈！看到没，他刚才在往这边看耶！”
“真是太帅了！”
“快看丸井的走钢丝！”
……
此类种种高音、破音震得小漫的心脏地动山摇，耳膜耳鼓更是超负荷工作。如果她的姥姥姥爷听到这些惨绝人寰……的声音，好吧，她就是用词不当了，因为现在根本无法恰当，那她姥爷一定会拿出一瓶速效救心丸，两位老人家立刻吞丹。此时，她在认真考虑要不要从中国空运几瓶速效救心过来，照这么下去，几瓶或许也是保守估计，必要的时候甚至可能需要硝酸甘油片。
她喜静，热闹的环境也接受，可是喧闹就真的是靠忍了。她可以忍受后援团的叫喊，可以忽略她们杀人的目光，可以无视她们的挑衅。可自从后援团改组，吵闹程度全面升级，已经令她忍无可忍，再加上周末又忙了两天，休息的不够，再这么一吵一闹，她的承载力已经达到临界点，头直疼，情绪很烦躁。必须去说明一下了，这是训练场，不是菜市场！幸村给了她这个权力，不得已只好用了。
她一直引以为傲的耐力啊，当真被后援团磨光了，不禁慨叹正选们的定力简直非常人。深呼吸，调整心态，向后援团走去。
后援团的各位不是好惹的，本来对空降的经理就没好感，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跟她正面交锋，今天她敢找上门来，倒要看看她的能耐。在场人员众多，如果能给她一个震慑一定很爽，于是，一帮人气势汹汹的等着她。
场内的队员也看着经理的动向，想法很多。以前也吵，但她没阻止过，即使有人挑衅，她也一向置之不理，今天的声音穿透力确实大不少，可按说也不至于吧，如果她有打算，又会怎么做？
仁王用手指支着球拍玩，戏谑地道：“小经理挺有魄力。”
丸井却皱眉头，他很清楚那些人的态度，“我觉得漫漫会吃亏，”转头对搭档提议，“咱们去帮帮她吧。”
巴西血统的胡狼是个老好人，刚要点头说好，柳就拦住他们，“我跟你们的想法相反，小漫不会吃亏。”
“为什么？”丸井嚼着泡泡糖。
“想想之前她的处事方法。”柳提醒。
丸井还是不放心，柳生也加入劝阻行列：“大庭广众之下，后援团不会做什么，真要有事情，幸村不会坐视不管。”
丸井看看队友，又看看已经出去的小学妹，直言：“我不喜欢看这种欺负人的热闹，欺负女生，还有以多欺少。”
这番话让同伴们听着不太舒服，似乎影射他们在看欺负人的热闹，那也就是变相欺负人，虽说有点看热闹的成分，可现在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跟着出去就会很奇怪。丸井是个想法单纯且敏感的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所以他会这样说。可其他人的心思是九曲十八弯，各有想法，往往只有经过一些事情才能识人，才知道怎么和人相处，而这次小漫的主动行为无疑给他们提供了辨识机会。
柳莲二依然很平淡很耐心：“文太，没人欺负小漫，这是她的选择。她出去之前，真田就要制止噪音，可幸村没让他去。你不想知道她究竟是怎样的人吗？”作为一个有思想的前辈，柳可以明白身为部长的幸村为何能容忍后援团，更明白他阻止真田的原因，他在等，他想看新经理的能力如何，会不会给大家增添麻烦。立海大网球部的经理绝不是好当的，不是如佣人那般安排什么做什么，也不会因为她是女生就特殊照顾，更不可能把她捧上天，至少现在不会。
丸井犹豫了。他挺喜欢这个小学妹的，人漂亮可爱，说话痛快，不烦人，不找事，还会做好吃的，这样就行了。
赤也一直没出声，只是有点焦虑地站在丸井一边。
站在后援团面前，小漫优雅温和道：“各位姐姐妹妹，网球部十分欢迎各位，也很需要你们的支持。大赛在即，他们要专心练习，适时的加油很有必要，非常感谢各位。”礼貌性的鞠上一躬。
后援团的凶猛气势瞬间降低。这也太客气了，深知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她们都面面相觑。球场内也越来越安静，正选、非正选先后看向已经骤降分贝的后援团。
“请问，哪位是后援团团长？”小漫问。
“我是后援团团长，立原夕。”一个高挑的女生从人群中走出来，态度有点儿冷淡地审视她。
“你好，立原前辈。阵容庞大的社团由前辈一个人负担，辛苦了。”小漫的柔和客气令立原无法板着脸，只听她继续道，“请前辈多费心，让后援团的姐妹们降低分贝。分贝过高会导致神经细胞受到破坏导致烦躁不安，听力受损，严重的会耳聋，我想各位应该不希望他们有任何损伤吧，大家也知道他们为了实现梦想训练得很辛苦，不能让他们的努力付之东流，希望大家能配合网球部的训练，好吗？”
自始至终，她笑容可掬，不卑不亢，没有任何错漏。立原也是明白人，能这么和她说话的是个聪明人，很大方得体，没有可反驳的，便收起刚才的淡漠态度：“你说得对。”转向身后，很有权威地下令：“我们是网球部的后援团，任何叨扰行为一律禁止，特别是训练时，不得烦扰他人。明白了吗？”
“是。”那些人多少不大愿意。
小漫也没想到会有如此效果，至少她现在初步了解这是个明事理的学姐，既然人家很配合，她就得更配合，“立原学姐，我之前也听朋友提起不少姐妹想送东西给他们，如果不介意也放心的话，必要时，我可以代劳转交。”
“咦！”后援团炸开了，疑问满天飞，网球部的各位傻掉了，这是什么招数？收买人心吗？
“真的可以？”立原完全没想到，先是客气的让自己配合网球部的训练，又主动提出愿意帮助后援团转交东西，这学妹的想法……不一般。
“如果你信得过。”
“那太好了，你叫白石雨漫是吧，太谢谢你了。大家听见了吧，适时可以劳烦白石同学，但不要总给人家添麻烦。”小漫的自信态度感染立原，她立刻下令，之前的冷淡荡然无存，反而平易近人了些。
“是！”后援团亢奋起来。
不管是不是收买人心，众人均有所得，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立原姐姐，场外的秩序就辛苦你了。”小漫郑重强调，并再鞠一躬。
“你放心，交给我吧。”立原拍拍胸脯作保证。
这是有史以来，网球部经理和后援团团长订立的第一份口头协议，也是网球部和附属后援团第二次达成的有效共识，双方无人反对，全盘接纳。网球部的男生们努力向上，一次又一次创造他们的辉煌，后援团也得以有序发展，且这支铁杆卫队在三年后更是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三年后，小漫回想起来，真是无心插柳，完全没有高瞻远瞩，只是因为在自己忍无可忍之时做了分内的事。
见她安然返回，幸村没表示，只是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丸井很兴奋地窜过来，他喜欢的小学妹胜利而归：“漫漫你真聪明，轻易就解决问题了。”。
“是啊是啊，小经理真聪明，知道拿我们当她们的福利。”仁王玩味地说着令人想入非非的话。
“错，是她们的东西成为你们的福利。”小漫坦然解释澄清，“当然，如果你们不想要的话，就当作是网球部全体的福利，我想大家是不会反对的。”指着其他部员说道。
“你是出于什么这样做事的？”柳很激赏，便刨根问底。
小漫迟疑了，不能说她烦得慌吧，那就太直接了，于是拐弯回答：“我不想吃速效救心丸和硝酸甘油片……”
“……”大部分人因没搞懂而默然。
胡狼憨憨的话打破短暂的冷场，“我们以为你是去制止的，文太和赤也担心半天。”
小漫对这个老实憨厚的学长也颇有好感，一样不累人，和善道：“谢谢学长关心。”胡狼挺不好意思，只听她又多解释了一句：“制止的效果不会好，就不能那样做。”她没注意到说这话的时候，真田的脸色微暗。
“这种想法是哪儿来的？”一直没言语的幸村发问了，这怀柔招数用的不错。
面对幸村时，她随和的态度中多了几分正经认真，“中国古代神话故事——大禹治水，有时间可以看看。”
“讲的什么？”他又问。
小漫思考之下，正色道：“简单一句话，围堵不现实，疏通最重要。”
幸村看她的眼神多了点儿看熟人的热度。
丸井拽着小漫有说有聊，笑得很纯真，还说这下应该能收到不少好东西。小漫调侃地回应：“我辛辛苦苦换来的良好环境，你们要珍惜啊。”
幸村以训练为由打发掉队友，看向小漫时有些戏谑：“辛辛苦苦？我看小漫你是举手之劳。”
她恢复沉静，浅笑道：“相对以往，要辛苦。”幸村闻言，笑意越发浓了。
小漫不爱管事，做了不爱做的事，就是辛苦的。
随后发生了两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情。
首先是那天他们大部分人没搞懂的‘速效救心丸’和‘硝酸甘油片’，柳生凭借出身医疗世家的身份，告诉他们两者为何物，于是这些人终于明白小漫的委婉说法，这是把她震得不行了才有的反应吧。可柳生多了句嘴，他说以现在的年龄，她为什么这么顺口地就提到治疗心脏病的药物，莫非她真吃过？
就在大家以为她心脏有问题时，无意中柳看到小漫和她的朋友们玩耍时，她被白鸟纱惠暴躁地追杀，而她跑得很欢快，便推翻此想法。
此外，因为小漫的聪明决断，使得她人气飞涨，全是请她帮忙转交东西的。这工作量之大，让她都感到后悔了，质疑自己是不是多此一举。结果，赤也成了她的义务搬运工。
第一天把东西搬到社团办公室时，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小漫更是无语，一方面是没想到，一方面是累的。
谁承想，真田低沉地说了句：“会答应这种事情，太松懈了。”在他看来有些乱来，尤其是看到满桌子的吃的用的，更是感到乱来。
这就把小漫弄得不高兴了。从上次的树林事件后，他就没有任何的表示，一天到晚板着脸，不是她小气，想不起来也就算了，一想起来就觉得气闷，他什么都没弄清楚，就妄自做决断，也就是因为看在部长的面子上，所以她没较真儿。
小漫心情受负面影响时，会有两个表现，对有交情的人，她会闭口不语，躲一边去，对没交情的人，她不会憋着，该说还是要说。所以，当时漫不经心说：“嗯，这句话是不是等于‘自找的’？也有道理。”
其他人有些尴尬，他们知道真田这话是认真的，他隐约流露出对这位经理的一些不满，初步判定就是源于之前的误会，还有小漫较为随意的作风。可他们看不出来小漫到底是不是认真的，不可否认她的话挺刺激人。
“弦一郎不是这个意思。”柳出言圆场。
小漫依然从容，翻弄着自己抱来的东西，柔柔地笑着：“我不介意。”谁也不明白她的不介意是什么，真田的话，还是多出来的事情。又听她振振有词：“物物交换，必然有得有失。立原姐姐把后援团管的不错，至少没再吵闹过，我觉得累点儿值得，也不介意。副部长认为呢？”
真田的脸色很难看，她这是在针锋相对吗？仁王看见真田变脸，黄绿色眼珠转了转，机智地转移话题：“你们发现没，小经理最近话多了。”
柳生推了下眼镜，也跟着往一边扯：“好像是，终于不蹦简单句子了。”
小漫想了想，不以为然地回答：“话多好，还是话少好？我可以控制。”
“漫漫，你还是话多好玩，听着有趣，也熟络，我喜欢。”丸井蹦起来第一个表态。
看着丸井的反应，小漫笑容实际了些，“丸井学长，从关心人的角度来看，你和我哥哥有点儿相像。”这也是她对丸井不同于别人的原因之一。
看她会心一笑，众人不禁都松了口气，幸好打岔成功，幸村浅浅地望向真田，若有所思。
小漫笑了笑不再说什么，摆弄着这堆礼物，把对应的东西传给他们。不过她不会一直无私奉献，借机提要求是她的一贯作风，明眸对上幸村：“部长，我挣来的好福利，不犒劳我一下。”笑意中略带顽皮。
幸村多机灵，一眼就看出她的小心思，她这是借他的口稳固自己，并再次反击真田，幸村暗想：你胆子不小。此时，他回忆起望月所说的记仇问题，索性从善如流，看看她想怎样：“怎么犒劳？”
“什么条件都答应？”小漫从无废话，眼神有些希翼。虽然她不喜欢副部长，虽然幸村总是高深莫测，但她并不排斥这里。
幸村靠坐在办公椅上，“看你的要求是否合理。”其他人瞠目，和幸村谈条件？！幸村居然也接受？！这是哪一出啊？
“以后谁的东西最多，第二天就负责帮我搬，没问题吧。”这个要求不过分。
幸村立刻同意，这根本不算事，总好过她说些与真田对着干的话，“很合理。”
小漫趁热打铁，要求道：“从明天开始。”
“可以。”
小漫稳赚不赔。
“幸村。”柳出声叫他。
“嗯？”
“明天是你。”柳十分好心的告诉他。
静默三秒，众人或抖肩，或勾唇角，或索性笑出来，不愧是部长，上来就打头阵做榜样。小漫也没想到，忍笑顺了顺头发，乖顺谦和地说：“多谢部长帮忙。”
幸村的笑容忽然很晃人，他可以肯定柳莲二是故意在这个时间说出来的，不过既然能缓和气氛，怀柔平衡两个人，他不介意，“不客气。”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十九章 怀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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