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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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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周后,江氏办了个小型宴会,盛全资本也在受邀名单内。
曾璃出现的时候,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今天的她一袭银色抹胸鱼尾裙,衬出玲珑有致的身材,微卷的长发披落在肩头,容颜精致,眸含秋水,妩媚而风情。
她环视一圈,一眼就看到了小温总。
温景天的一张脸本就俊美无铸,又生了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眼角微微上挑,夹着几丝慵懒地站着,自是分外的醒目。
此刻他站在江时川旁边,两人正在交谈。
江时川自然是场中的另一个焦点,他和温景天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气质,温景天张扬而懒散,他却是沉郁而冷淡的。
就只是站在那,却已自成一道风景。
温景天看到了她。
曾璃向他走去,仿佛有某种预感,江时川也转过头来,看向她。
曾璃表情不变,从服务生那里接过酒杯,径直走向温景天,“温总,抱歉,路上有些堵,我来晚了,”她盈盈看向温景天,一颦一笑皆是妩媚。
温景天从善如流地虚扶上她的纤腰,“江总,曾璃,我的助理,之前您也见过。”
“曾小姐,”江时川目光轻轻扫过她,颔首致意,“曾小姐今天很美,温总好福气。”
曾璃微微一笑,也举杯轻轻地和江时川碰了碰。
江时川毕竟是今晚的主角,和温景天礼貌寒暄了一会儿,便去招待其他宾客。
一整个晚上,曾璃陪着温景天喝了不少酒,她游刃有余地周璇在各色宾客之中,似乎也颇为乐在其中。一袭银色的长裙勾勒出她美好的轮廓,闪闪夺目,风情无限。
酒宴快结束时,她借口补妆去了趟洗手间。不知道为什么全世界的女人都喜欢在厕所八卦,曾璃在隔间听到洗手台边的人在闲聊。
“哎,今天晚上那个穿着银色裙子的女人是谁啊?”
“你不知道吗,她是盛全资本的曾璃。”
曾璃扶在把手上的手停住了,她听到外面的人还在一边笑一边说着。
“就她?据说她是小温总身边的红人,长得也就那样,真不知那些男人是不是都瞎了眼,一个两个眼珠子都跟黏在了上面似的。”
“瞧你那酸样,你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狐媚劲,你要是有她那手段,也不至于到现在还跟着那不成器的沈家二世祖混。”
“那是,也不知道爬了多少人的床了,”女人放轻了声音,笑着说,“我们哪比得上。”
接着传来一阵水流的声音,然后那两个女的笑声渐渐远了,直到关门声响起,一切才重又归于寂静。
曾璃整理了下仪容,又补了下妆,才开门出去。一开门却愣住了,走廊上昏黄的灯光轻拢出一道清冷料峭的身影,江时川背倚着墙,微垂着头,似乎在想什么。
听到开门的声音,他抬起头看向她,一双眸子沉且深。
“江总,”曾璃一张脸笑得媚态天成。
江时川却不为所动,冷着一张脸向她缓缓走近,直到她跟前才开口:“温氏的水很深。”
声音不高,却炸的曾璃一愣,半响,她才反应过来,脸上的笑意更浓:“江总站在女厕门口就是跟我说这个?抱歉,我不明白。”
“离温景天远一点,”江时川一字一句地说道,漆黑的眸子瞪着她,黑得几乎没有倒影。
曾璃的笑意却渐渐冷了下来,她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语气却很轻柔:“江总,你喝多了。”
江时川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眼神有点骇人。
曾璃也直直地看着他,毫不回避他的视线,“如果温氏的水很深,我才应该奉劝江总,别趟这摊浑水。”
说完,她直接越过他,大步离去。
“阿。。。曾小姐,”他在她身后叫她。
曾璃的脚步没有停,身后有几个人从厕所出来,看到江时川纷纷打招呼。
寒暄声从身后传了过来。
她脚步越走越快,拐了个弯,很快消失在走廊。
曾璃出去后,笑靥如花地又敬了好几杯酒,温景天有事提前走了,或许是酒喝多了,她觉得有些累,走到侧门外的大阳台去透气。
一打开门,初冬的寒风裹挟着而来,她被吹得眯了眯眼。她找了一个风小一点的角落,从手包里掏出一盒烟来,随手抽出一支,再拿出打火机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寒风夹杂着丝丝凉凉的湿意打在身上,曾璃背靠在墙上,轻轻吐出一口白烟,看着眼前因雨意而越显迷蒙的夜色,神色清冷,指尖闪烁的火星映得她的眸子一明一灭。
她就这样静静地抽了半支烟,门突然被打开了,大厅内明亮的光线透了进来,借着光她看到江时川走了过来,他的影子被光线拖得长长的。
江时川走到距她五步远的地方停住了。
曾璃侧过头,静静地看向他。寒风吹过,荡起她鬓边的几缕发丝,指尖的烟还未灭,缭绕的烟雾缱绻地在她指尖缠绕,然后慢慢飘散在空中。
半响,曾璃轻笑一声,低下头吸了口烟,才慢慢说道:“江总不用招待宾客吗?”
江时川不发一语,只是盯着她,目光深邃。
“你在做什么?”他问,声音暗哑。
曾璃顿了一下,才道:“抽烟啊,莫非这里不让抽烟?”
“曾璃,我问你,你究竟在做什么?”江时川又问了一遍,眼睛死死地盯着她,一双眸子犹如最深的黑夜,深不见底。
曾璃的神色变幻了一瞬,“江总,我想我们还没熟到可以直接唤名字吧,”她掐灭烟头,转身要走。
江时川上前一步挡住了她,怒极反笑:“曾小姐喜欢这样作践自己?”
他很高,这样一对比,她只能仰着头看他,气势上顿时就弱了一截。
“怎么,江总这么爱管别人闲事吗,”她退后一步,冷冷看他,眸中浮出讥笑,也许是酒喝多了,她冲口而出,“如你所见,这样的场合,为钱为权为上位,我钓金主,碍着你了?”
她一晚上都陪着温景天,曲意逢迎,陪笑挡酒,落在在场之人的眼中,也不过是又一个痴迷小温总或者想攀高枝的女人。
江时川不说话,沉默地如同一座雕塑,只有握着拐杖的手指微微地泛了白。
“江总这么生气,莫非是爱上我了?还是气我钓的金主不是你?”曾璃嗤笑一声,扭头离开。
酒宴结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外面的宾客也走光了,曾璃的高跟鞋踩过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声音格外的清脆。
她走到电梯口,微微有些暴躁地按下按钮,一转头看见江时川跟了上来,他走得似乎有些吃力,一下一下的拐杖声回响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
曾璃看了一眼还停在6楼的的电梯,心底暗暗骂了一声,瞥见不远处安全出口的绿色标志,也不管这里是三十楼,直接走了过去。
她目不斜视走过江时川身边,左手却一把被他拉住,手腕上传来的力道大得惊人,硌得她生疼。
她愤怒地回过头,“你有病吧。。。”老娘做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啊,可在触及他的眼神时,后半句就自动消音了,那眼底竟有无尽的失意和落寞。
曾璃一怔,好半响才反应过来,“你放手!”
“曾小姐,”他似乎冷静了下来,恢复一贯的语气,“外面还在下雨,我送你回去,”他的面色有些苍白,撑着拐杖的手很用力,手上的骨节分明。
曾璃没察觉出他的异样,用力地甩手,想挣脱出来,“不敢麻烦,我自己走就行了。”
江时川却是固执地不放手。
曾璃也发了狠,用力地去挣脱,挣扎之间,她左手手腕上银色的手链被扯断跌落在地。
江时川的视线落在她的手腕上,不知看到了什么,一瞬间面上神情像被吞噬般,手上的力不自觉地就松了。
曾璃也顾不得手链,忙抽回手,匆匆地往安全出口跑去,她顺着楼梯而下,高跟鞋噔噔噔地踩在空无一人的台阶上,感应灯应声而亮,也不知道走到第几圈的时候,开始觉得有些头晕,便靠着楼梯大口喘气。
静了几秒钟,她听到自己胸腔剧烈的心跳声,然后是——
从她的头顶上方传来的脚步声,还有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一下一下,仿佛也在敲打着她的心。
她仰起头,借着并不明亮的灯光,她看到正从楼梯上一步一步艰难走下来的江时川,他似乎跛得更厉害了,整张脸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额前的发已被汗水打湿。
“你。。。”曾璃看着他,说不出话,她确定,这人一定是疯了。
江时川停在她面前,已经累得说不出话了,可一双黑漆漆的眸子依然固执地看着她,只看着她。
曾璃在他这样的目光下,心上的某处地方似乎坍塌了,神色不知不觉就柔软了下来,“这里有三十层,你打算就这样走下去?”
江时川身子的重量都靠在楼梯上,他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汗水顺着他的脸滑落,似乎在忍着某种剧痛,但是嘴里仍然淡淡地说,“有何不可。”
这人真是固执得可以,她在心底摇摇头,决定不跟他一般见识。她的视线落向他的右脚,“脚疼得厉害?”
“没事,”江时川摇摇头,“天气不好就这样。”
逞什么能啊,都这样了,曾璃看着眼前这人,真是毫无办法,默默地叹了口气,“你也别送我了,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她说着伸手要去扶他。
江时川却侧过身去,“不用,”语气坚决。
“那不走楼梯坐电梯总行了吧,”她没好气地收回手,率先走到出口去,推开门,回头等他。
江时川闭了下眼,似乎在竭力忍受身上的不适,然后才重新撑起身子,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很慢,但却很稳。
曾璃走在他身边,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两人一路坐电梯到地下车库,江时川的车子停在vip车位上,一出电梯就是。
曾璃默然地跟着他上车,开车的是个挺年轻的小伙子。
车子缓缓驶出地下车库,汇入这个城市的车流中,雨似乎大了些,噼里啪啦地打在车窗上,汽车红色的尾灯,黄色的路灯,还有街边各色的灯光,交杂在一起被雨意湮湿,混合出无数个大大小小的光斑。
“江总,我们去哪里?”开了好一会儿,司机才朝后视镜望了望。
“先送她回家,”简短的话,不容置疑的语气。
“先送你们老板回去,”曾璃看着前方,语气淡淡的。
司机为难地朝后视镜瞥了一眼。
“曾璃,你非要跟我对着干?”江时川一挑眉,突然欺近她,额发垂下几根,好看的眸子染上一丝怒意。
“江时川,你才是,都疼成这样了还逞什么强,你要非这样我立马下车,”曾璃忍了一晚上的怒气也爆发了,她回瞪着他,一只手已经放在车门上。
狭窄的车子里,剑拔弩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开车的小伙瞬间乖觉地不再说话。碰巧遇到红灯,他把车子停下来。
曾璃微微侧着头,因为愤怒胸膛微微起伏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带着几分倔强地看着他。
她的眼神一直这样,倔强的,冷静的,明亮的。
他知道,如果他不答应,她真的会立即下车。
车内陷入安静,她的头发微微有些凌乱,妆容也比平时的浓了些,可绕是这样折腾了一晚上,她的眸子依然亮晶晶的。
不受控制地,他的心微微一窒。
就在这时,红灯变绿了,排在后面的车子不耐烦地按喇叭催促,两人似乎一下子被惊醒过来。
“小李,先去临江公寓吧,”江时川别过脸去,有些疲惫地闭上眼,淡淡开口。
曾璃知道那里,是沿江很有名的高端公寓,离这里并不远,但是要过江,而这个点过江桥是很堵的。
果不其然,桥上车子行进得很慢,只能慢慢跟着队伍挪动。
她眼风飘了一眼一直坐在一旁的江时川,他的拐杖是可伸缩的,此刻正横放在他的腿上,被他的左手握得紧紧的,而他的右手也紧紧地握成拳,他的眉头紧锁,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曾璃的心里也不自觉地有些焦躁,视线不自觉地看向他右腿的方向,忍不住轻轻问,“怎么会疼得那么厉害,要不要去医院?”
半响,江时川有些疲惫的声音才传了过来,“不用,老毛病,回去吃点止疼药就行了。”
曾璃本来还想问他的脚是怎么回事,可想想自己也没有立场,便住了口。
在桥上大概花了十五分钟,一下桥,车速就快了起来,小李把车开进公寓楼下的车库。
江时川从车里出来的时候,右腿的疼痛让他有一瞬间的晕眩,整个人不稳,险些摔倒,被曾璃一把扶住。
曾璃看了看他依旧惨白的脸色,想了下,说道:“我先送你上去,”语气坚持。
也许是真得疼得厉害,江时川这次没有拒绝,只是在曾璃碰他的瞬间,身体下意识地微微僵硬。
曾璃扶着他一路上电梯,两个人挨在一起,没有说话,曾璃却依然能感受到江时川的重量,还有独独属于他的男人的气息。
她的耳根悄悄地红了。
到达门口的时候,她看见江时川伸出的手在密码锁上迟疑了下。
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在她的目光下,江时川飞快地按下了一串密码,然后门被打开了。
曾璃面上神色未变,只是身形微不可见地滞了滞,站在原地发呆的片刻,江时川已经独自进了屋。
她连忙跟上去,环视了一圈,“卧室在哪?”江时川的公寓是那种特别标准的高档公寓的样子,装修简洁,屋内东西很少,乍一眼看去还以为是样板房。
她想搀扶着他进卧室,江时川却轻轻地推开了她的手,“我自己可以。”
曾璃也不再勉强,她看着他走进卧室,脱下外套,才发现他的衬衫已经湿了一大片。
她一时有些愣神,不可思议地想着,疼成这个样子,这人是多能忍。
江时川一回头发现兀自发呆的曾璃,“曾小姐是要一直站在这里看我换衣服?”
曾璃耳根一红,别过脸去,详装去看四周,“我只是看看你还需不需要帮忙?”
“那麻烦曾小姐帮我倒杯水,”这会到使唤她使唤得挺利索。
心里虽然这样想,曾璃还是乖乖地去厨房给他倒了杯温水,回到卧室的时候,江时川已经换好衣服靠在床上了。
曾璃把水递给他,微微俯身问他:“你确定你的脚没事吗?”他的脚在毛毯下裹得严严实实。
“我吃了药,睡一会儿就好,你。。。待会回去的时候小心点,”他的眼中带着点温柔的抱歉。
曾璃摇摇头,“放心,”看着他把药吃了,她拿起杯子,“我再去给你倒点温水,你休息下,”说着转身出了门。
她走到厨房,发现热水不多了,又把水壶装满水,按下开关,待忙完回来的时候,发现江时川已经睡着了。
她帮他掖了掖毯子,又把空调开高了点,关上灯,轻轻退了出去。
客厅里有一扇很大的落地窗,雨很大,在玻璃上汇成一条条水流,蜿蜒向下,夜色渺茫,只能依稀看到一点这个城市的灯火,曾璃站在落地窗前发了会呆,才突然醒悟过来已经很晚了。
折腾了一晚上,她有点累了,又不放心江时川一个人,想了想决定在他家的沙发上休息一会,没想到一沾上沙发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江时川醒了过来,他的腿已经疼得没那么厉害了,他一转头看见门缝里透出的亮光,在地面上落下一抹浅浅的弧形,那是客厅的灯。
他起身,打开门的一瞬间,有片刻的失神。
恍若置身梦中。
客厅的灯开着,而曾璃仍然穿着晚宴上的一袭银色鱼尾裙,就那样在沙发上睡着了。
像不小心落入凡尘的精灵。
她睡得很熟,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栗色的头发铺在了沙发上,衬得她雪白肌肤如玉,睡颜纯净,不染尘埃。
江时川不由地屏住了呼吸,轻轻,轻轻地走近了她。
虽然空调开得很足,曾璃还是感到微微的冷意,她不自觉地用手轻轻抚了抚胳膊。
江时川从卧室里拿出一条毛毯为她盖上,又轻轻地俯身抱起她,刚要起身时,身子却是一顿,他皱了皱眉,微微调整了自己的重心,然后直起身子,小心翼翼地迈出了第一步。
抱着她,他没办法拄拐杖,而他的右脚不仅是吃不住力的,更还在隐隐作痛。
他深吸一口气,一咬牙,抱着她往次卧走去,他走得很慢,却很小心,深怕吵醒尚在熟睡中的曾璃。
他将她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曾璃在睡梦中似乎也能感受到床的温暖和柔软,满足地蹭了蹭,翘起嘴角沉沉睡去。
江时川用手扶住自己的右腿,另一只手撑在床沿,想直起身子,站起身的一刹那,钻心的疼痛让他的腿一软,不由自主地跌坐在地。
他坐在地上低低喘着气。
一抬眼就能看见床上的睡颜,客厅的灯光遥遥地漫进了些,她的脸在半明半昧中有一种无忧无虑的甜美。
他出神良久,然后手指轻轻,轻轻地靠近她的脸,停在了离她肌肤半寸的距离,却再也不动了。
夜很黑,也很静,在这样的夜里,时间就和疼痛一样无比的漫长,漫长到好似没有尽头。
第二天曾璃醒来的时候,还一下子反应不过来,看了看周围陌生的环境,还有身上的被子,猛然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
她是什么时候上床睡觉的?
她一拍脑门,鞋子都顾不上穿,就往客厅冲去。
也许是酒喝多了,已经有很久她没有睡得这么熟过了。
客厅里空无一人,不过很快她的注意力被厨房吸引过去。
锅碗碰撞的声音,还有轰轰的油烟机声,煤气炉的呲呲声,落在她的耳朵里,都比不上眼前的那道身影。
他微垂着头站在窗户边,逆着光,整个人都被浅淡苍白的光线笼罩着。
厨房传来了一股淡淡的米香味。
白色的热气缓缓地飘荡在厨房上空。
那一瞬间,仿佛被这人间烟火灼伤了眼,曾璃不由地使劲眨了眨眼。
江时川听到她的声音,回过头,淡淡地看着她,“醒了,粥一会就煮好了,”说着,他拿起立在一边的拐杖,走进了次卧。
不一会儿,他拿着一套干净的女装走了出来,“换上吧,你这裙子应该不太舒服。”
曾璃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
“我姐的,她偶尔会来住几天,”江时川看着她面上的表情,笑了笑。
曾璃无言地接过,乖乖地进了屋换上衣服,是一套很质地很好的运动套装,穿在身上柔软而熨帖。
她换好衣服又去洗漱了一番出来的时候,粥和几叠小菜已经盛好放在桌上了,还冒着热气,她默默地坐下,食不知味地吃了几口。
她觉得有什么东西正一点一点摩挲着她的心。
厨房里的身影逆着窗户的光,柔和得似乎全无棱角,让人禁不住想要拥抱。
她拿着勺子的动作蓦地停了下来,勺子碰到碗壁发出轻不可闻地叮的一声,她站起身,“江总,”声音不大,可江时川还是听到了,他转过头看她。
曾璃咬了咬唇,晨光之下她的面色透着微微的苍白,“对不起,我还有点事,先走了,”说完,她不敢去看他的脸,只是飞快地继续说道,“小温总找不到我会着急,”她几乎是落荒而逃地离开了他的家。
江时川没有挽留,只是靠在厨台边站了良久,目光无声无息地落在那碗还飘着热气的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