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涩》红山赋

5、Diary 5

　　热烈的、无法让人忽视的视线从一开始就紧紧地附着在季挽身上，瞿宁毫不避讳地看着季挽。甚至于音乐课，季挽都能感觉到来自背后的视线。

　　瞿宁张扬地看着季挽，挑衅般地暼过她身边的言容，眼角下的泪痣一瞬间仿佛有了活力，像个小怪物一样张牙舞爪。

　　瞿宁又在看季挽啊……
　　听说，今天早上在小卖铺瞿宁和言容互相宣战了，言容把瞿宁的衣领都提起来了。
　　对对，我就在现场，亲眼所见。
　　又有好戏看了啊。

　　言容也将视线转向了季挽，和瞿宁的拉锯战就此开始。
　　季挽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尽力地忽略来自两个人的灼灼目光，有些绝望地想，他们不能好好上课吗……

　　课间，季挽正在和李觅聊天。
　　言容从教室的后排冲跑到了教室的过道，抱住了季挽的腰，小声又紧张地喊了一句，老婆。
　　季挽的脑子一片空白，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她用力拿开言容的手，道，放手。
　　言容松开了手，逃似的跑远了。
　　后排的男生大笑着对季挽喊道，季挽，言容和我们玩输了，这是惩罚。

　　瞿宁问季挽，下周日是我的生日，你会来吗？
　　他眨着大大的眼睛，甚至于有一丝哀求。
　　季挽不忍心看着他的眼睛，只盯着他眼角的痣，有些心不在焉地说，我会的。

　　季挽问言容，下周日是瞿宁的生日，你和我去吗？
　　言容说，好，我骑电动车带你。

　　周日那天，等季挽和言容到火锅店的时候，人齐了，有瞿宁的长辈，却只有她一个女生。本来的剧情应该是，在一场生日宴上，他邀请了唯一的女生。虽然有长辈在场，但未必不是给长辈打了预防针。但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女孩带来了另一个男生。
　　气氛好像凝固了一瞬，季挽有些紧张地笑了笑，和言容一起落座。

　　很久很久以后，我回想起这一天，总觉得自己像是中邪了。在瞿宁的生日做出这样的事，还有瞿宁脸上僵硬的表情，我好像全都看不见，或者说看见了，又无视了。
　　也许是因为，我当时一门心思地喜欢言容，喜欢到无所顾忌地漠视别人。
　　这是因，最后结出了不好的果。
　　将来的我们已经形同陌路了，但我仍为这件事对他心有愧疚。除此之外，也许还出于人性里的一点卑劣。

　　今天是个有些糟糕的天气，也是江藴的生日。
　　外面下着大雨，大到什么程度呢。站在外面三秒就会变成落汤鸡。
　　江蕴的家有些远，季挽坐在言容的电瓶车后座，虚虚地抱住他的腰。
　　两个人已经被淋得像是落魄的小乞丐。终于到了可以避雨的桥下，言容静了一会儿，说，别着凉了，然后默默把他湿透了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季挽的身上。
　　季挽承受了一件被雨打湿重量加倍的外套，默默地想，但是，湿衣服不能在身上穿太久吧......
　　她看了看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长袖T恤的言容，冷雨被风吹进桥下，稀疏地落在人的身上，T恤晕染出一个个水圈，还是没有把话说出口。

　　在桥下站了一会儿，雨依旧没有变小的趋势，两个人咬咬牙，决定速战速决，冲进了雨中。

　　到了江蕴家，谢行不客气地嘲笑了落魄的两个人，又对季挽套着言容的外套啧啧调侃。
　　江蕴把言容的外套取下来，拿到别的地方晾干了。
　　照例是吃午饭，吃蛋糕，送祝福。

　　外面的天还是阴沉的，不适合出门。
　　于是一帮人拆了一盒大富翁。

　　季挽快要破产了，言容趁着大家不注意，把银行的钱给她偷渡了一点。
　　季挽有些不好意思，装作不经意地接了过来。
　　游戏结束清点资产的时候，谢行对季挽手中的钱款数目存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