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涩》红山赋

6、Diary 6

　　我不知道我做的这件事算不算坏事。

　　言容回老家之后，瞿宁约我见面。我们就在这个不算大的镇子上，走着不算长的路，走了很长时间。
　　他遵守着我的门禁，会不顺路地送我回家，然后沿着我们刚刚一起走过的路再独自回家。
　　我们有很多共同话题，有时我会问一些出格的问题，他都包容了我。和我相处时，他只字不提过去表白的事，提及感情的问题也恰到好处的点到为止。

　　我觉得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在我的私心里，我已经把他当做了我最好的异性朋友。
　　但事实上，他只是克制着他自己的想法，装作不知道一样，保持距离地做我的朋友。

　　这段短暂的假期，我们心照不宣地维持着表面的关系。

　　如果这时候有人问我，你是不是喜欢瞿宁。我认为，我喜欢瞿宁。
　　那言容呢？
　　我同样喜欢言容，但是我与他的距离总是那么远，每一年的漫长假期，在我见不到他的日子里，我该怎么做。

　　我贪心地想收获两个人，每一个都能填补对方不在的时间。
　　瞿宁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我是备胎吗。
　　我说，你不是。
　　瞿宁说，那你能放弃言容吗。
　　我说，我不能。
　　我知道这不是正确的回答，但是我确实不能放弃他。至少在这段时间，我做不到不喜欢他。甚至于备胎的问题，我也以为我在欺骗瞿宁。因为我做的事，的确毫不顾忌他的感受。
　　瞿宁自嘲地笑了一下，我想到在他生日那天，我却带了言容。就像是一记巴掌，狠狠地打在他的脸上。即便拒绝，也不应该做这种事吧，这种几乎无法让人下台的事。
　　即便如此，他还是选择原谅了我，向我示好，安心地做我的朋友。为什么呢。
　　笑过之后，他恢复了平静，只是轻轻地揭过了这个话题，聊起了别的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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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宁渐渐从我的生活中淡去了身影，偶尔，在言容有事的周末，他会来陪我。

　　我的确做了很糟糕的事。但在那个时候，我从来没有在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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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容坐在季挽的前桌。季芸坐在季挽的后桌。
　　随机互批卷子之后，季芸走到言容的身旁，拿着他的卷子笑嘻嘻地说，言容，我帮你改到九十分以上了。你欠我个人情哦。
　　言容接过自己的卷子，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高兴地说，好，没问题。

　　季挽知道季芸能够批改言容的卷子只是个巧合，无论是谁，言容都会感谢他。只是他们两个太近了，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像是把中间的自己忽略，再碰头。
　　季挽有些不快。

　　言容发现他所有的哄人技巧都失败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季挽突然再也没和他说过一句话。
　　他忧虑地度过了一周。

　　季挽早晨到班级的时候，季芸朝她挤眉弄眼，说，季挽，看看桌肚。
　　前桌的言容也紧张地回头看着她的动作。
　　季挽把手摸进桌肚，被小刺刺了一下，是一朵花。
　　言容提醒道，我在刺周围包了一层纸，你可以握住那层纸。
　　纸上有一些黑笔留下的墨水迹，季挽安静地看向了言容。
　　言容小声地说，纸上有字，你可以打开来看。
　　上面写着：对不起，虽然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让你生气了，但是一定是我的错，对不起，我错了。
　　季芸从后面探过头来，季挽飞快地藏起了枝条，季芸什么也没看到，暧昧地说，哦~是不是表白的话，才不好意思让人看见呀。
　　季挽红着脸，心想，是道歉的话。但他什么也没做错。

　　你从哪里弄来的花。
　　来学校的路上，在路边采的。言容受宠若惊地回答，又补充一句，就在我家附近。
　　季挽没再说话。
　　言容小心翼翼地问，你原谅我了吗。
　　季挽低头假装看花，压下扬起的嘴角，小声地嗯了一下。

　　小题大做的无理取闹就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