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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溪风轶事 ...

  •   且说飞蓬回到寝殿,梳理了一下这两日来的所见所闻。他暗自觉得重楼已经在怀疑自己,魔界是不能久留的了。他本以为地皇之灵的失窃必然与镇守神魔之井的重楼脱不了干系,但魔界既然新添了一个入口,那么这条线索也断了。飞蓬已在盘算着如何潜回神界。只不过,眼下他还不能即刻就走,因为他心中仍然挂着水碧的生死。地皇之灵难寻,水碧却好找。只需亲口问问溪风,来龙去脉就会水落石出了。飞蓬还记得宴席结束后溪风离开时所进入的法阵,再根据溪风的排位次序,很快推算出了溪风所居空间的位置。飞蓬拿定主意,便准备夜探丑武将军殿。

      …… ……

      溪风这几日闲来无事,都在殿中陪着水碧说说话,尽管水碧不怎么搭理他。他盘算着找个合适的时机,一定要向重楼请个赦令,将这位神界的女将军光明正大的留在身边。只是目前还需慢慢让水碧习惯这里,否则重楼见到水碧这般抵触魔界一定会生气,那样事情就不好办了。

      水碧被困在魔界这段时日,想尽办法也未能脱离魔爪,她现在只是一心求死。其实自从被抓了来,溪风除了嘴上吓唬吓唬她,并没有冒犯过她。她渐渐也想明白了溪风也许最初抓她来的目的就是帮她解毒。后来水碧也没了力气跟他斗气,便安安静静地任由溪风摆布。溪风每日对着她讲许多魔界的趣事和自己的过去。水碧总是一言不发。她能感受到溪风待自己的情义,但是她却不能允许自己成为神界的叛徒。种族仇恨使她无法去接受这份感情,她只希望尽快有一个结束好让自己逃开这令她无法自处的境地。

      这晚溪风照常端了一碗天仙玉露来看她。他一边喂水碧喝下,一边自言自语地讲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水碧蜷缩在一角偏过头去不看他,喂在嘴边的汤匙也只在无处可躲的时候才抿一下。

      溪风说着说着自己也觉得很无趣,便停下来叹了口气。他无可奈何地望着水碧呆了一小会儿,“你这又是何苦呢?我此刻若放你走,便是私纵敌囚,身为一军之将我不能为之。但过些时日,我定会向尊王求一道赦令,准你留在魔界……”

      “你是不是喜欢我?”水碧忽然转过头来直视着溪风打断了他未说完的话。

      “……”溪风被她这样直白地当头一问便愣住了,一时支支吾吾不知该怎样回答。

      水碧在他彷徨失措的眼神中找到了想要的答案。于是她扯开了自己的衣扣,慢慢褪下上身的衣衫道,“放我走吧……作为交换……”

      “……我……我……不能……”溪风红着脸简直不知该把目光往哪放。

      “或者让我死!”水碧声音不高,却说得斩钉截铁。

      “……”溪风有些怜惜地望着她决绝的眼神,慢慢试探着靠近她的脸庞,轻轻吻在她的唇上。

      水碧没有躲,她闭上了眼睛。然而溪风并没有更深一步地侵略,他只是长长地吻了她。他一边品尝着她温润柔软的唇,一边重新拉起她的衣服帮她穿好。水碧悄无声息地哭了。溪风吻过她的泪痕,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你我之间,不该是交换……便是叛族通敌大罪,我亦心甘情愿……”

      飞蓬这时已到了溪风寝殿外,转过中堂,几个侍卫还未及出声已被他放倒。飞蓬隐蔽在幕帘外挑起一角向内殿探了探,只见溪风正欺身向前像是在亲吻什么人,只是幔帐挡着看不见。‘难道是水碧将军?!’飞蓬暗想着,气愤地握起了拳头。真是畜生不如!飞蓬竖起剑眉,就要冲进去揪住溪风揍个鼻青脸肿。

      说来也巧,飞蓬并不知道,不久之前,重楼到过他的寝殿找他。重楼进去时恰看见飞蓬疾风般从殿内闪行而出,于是他悄悄跟在飞蓬后面看看他究竟要干什么去。一路跟着飞蓬来到丑武将军殿,眼见飞蓬就堂而皇之地进了中堂,重楼犹豫了下没有跟进去。他心想,溪风殿内空阔,跟进去难免被飞蓬发现。于是重楼转到殿外藏身在内殿的窗外悄悄听着里面的情况。听了一小会儿无甚动静,重楼忍不住偷偷向里面瞥去。只瞥了一眼,重楼便目瞪口呆。他只见溪风欺身在什么人身上,深深地吻着对方,书柜挡着看不见。‘难道是飞蓬?!’重楼想起昨日宴席后看到飞蓬对溪风拉拉扯扯的样子,心中更加怀疑。此刻他心里像打翻了个五味瓶,难以言说地复杂,顷刻间暴躁情绪一股脑儿地冲上头来。不由分说就要冲进去揪住溪风揍个鼻青脸肿。

      正在这时,“哐当”一声巨响,一扇殿门被踹得差点脱了臼。一个女子冲进了外殿,对着里面高声喊,“溪风!你给我滚出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青卿。

      飞蓬听到外面巨响,吃了一惊。眼见外面的女子就要冲进中堂来,而另一边溪风只怕片刻间也要走出来。他迅速环视了四周,只见墙角放着一个储物大箱子。拉开箱盖,空的。飞蓬猫了一下身子坐了进去,轻轻合上了箱盖。没有一丝声响。

      溪风猛然听到青卿叫喊,心说坏了,这个女人又来了!他很清楚青卿的脾气,她必然要进殿来闹个人仰马翻。万一她听到什么风声进来搜殿,水碧就危险了。溪风伸手推了一下床架侧面的墙壁,里面有个暗格。他顺势推了一下水碧,将她藏进了暗格里,并竖起一根手指在嘴边,向水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水碧轻轻点了点头。溪风放心地向她微笑了一下,转身出了内殿。

      外边重楼听到巨响,也吃了一惊,连忙掩上窗户。他转到外殿外面去看看情况,只见溪风从里面走出来挡住了青卿。青卿愤然道,“溪风,本将军听说你藏了个神界将领在殿内私通,有无此事?!”

      重楼心说,‘她整日派人盯着溪风,消息倒真是灵通!神、界、将、领,看来殿内藏的确是飞蓬不假。’重楼心中愤懑,便又折回内殿窗外准备趁着溪风不在看个究竟。重楼从窗户进去,却见内殿空无一人。他又进到中堂,除了倒了一地的侍卫,也一览无余,只是墙角放着个大箱子。

      重楼正在出神,只听外面溪风对青卿解释不通,拦不住她就要进内搜人。重楼一着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箱子前面,掀开了盖子。

      四目相接的刹那,重楼和飞蓬看到对方都愣住了。没有时间多说什么,在青卿和溪风进中堂来之前,重楼也别无选择地把自己塞进了箱子里。合上箱盖,里面顿时漆黑一片。

      箱子虽大,盛下这么两个身材高大的家伙也挤占得没有了空隙。

      ‘果然是飞蓬吗?……竟然真的是飞蓬吗?!……’重楼像打了败仗一样,心情一下跌到低谷,他转念又想,‘本座早该想到,以飞蓬的能力,伏羲怎么会不重用他呢?莫非正是因为作风太不检点吗?……也难怪,溪风确是样貌出众……而且……’重楼猛然想起初次去神界给飞蓬送解药时,大半夜的,飞蓬寝殿中就有个貌美的女神相伴。

      ‘溪风床上的……竟然是重楼吗!……魔界……这关系真是……好别致……’飞蓬也缩在黑暗中默默想着,他无力地扶了下额头,下意识地努力向另一边靠了靠,可是还是被迫和重楼挤在一起。

      飞蓬低头抱膝安静地蜷着,姿势倒还舒服。重楼却因头上生着双角怎么也摆弄不开,猛一抬头,双角顶着了箱盖,疼得他呲了牙。无奈之下,重楼只得左歪歪右歪歪反复调整姿势,最后斜躺着将自己塞在缝隙里。不想这一番折腾惹恼了飞蓬。飞蓬只觉得这魔头这边拱拱那边蹭蹭,翻过来倒过去一会儿也不老实。飞蓬嫌弃地瞪了他一眼,但是黑暗之中对方也看不见。他忍无可忍,伸出手去想拍一下重楼叫他老实点。不料重楼早调了个身,飞蓬伸手一拍。飞蓬恍然一惊,连忙缩回手来。

      重楼正忙着找地方塞自己的脑袋,忽然就被偷袭了,他惊得立刻紧绷了身子。重楼暗想,“这厮果然不检点啊……怪不得这么快便和溪风……莫非又瞧上本座?……那么本座……”重楼在黑暗中暗自挑了一下眉毛,眯起双眼继续盘算,“本座是否也该回应一下呢?……”重楼想到这里,毫不犹豫伸出手臂一把搂住了飞蓬的腰。

      飞蓬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挺了一下背,回身掣肘就给了重楼一闷肘。重楼撤回手臂捂着胸口疼得弯了腰,他只觉得胸骨都要裂开了,又不能叫出声来,飞蓬身体挡着也蜷不起身子来。重楼只得向后仰了仰揉着胸口缓解疼痛。

      飞蓬见他还不老实,一个劲儿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气愤地伸手去捶他。谁知捶了他一把好像也没有扭在胳膊上,是个更加不可描述的部位。

      重楼正又气又急,忽然飞蓬又捶了一下。

      ‘这算是……邀请本座么?……’重楼一边纳闷一边心猿意马,‘哼,本座岂能吃亏?’,想到这里,他咬着牙翻过身来,冷不丁把飞蓬压进了角落里,用双臂锁住他的身体。

      “你干什么!!”飞蓬顾不得许多了,大声喝止重楼这荒唐的举动。

      重楼顾不上说话,黑暗中摸到飞蓬的双腕紧紧攥住,凑上前去亲他脸颊。至于亲到了没有,黑暗中只有重楼和飞蓬心里清楚。

      溪风和青卿听到箱子里突然发声,皆停下争执,将目光投了过去。

      忽然轰的一声,箱子爆裂成碎片,怒不可遏的飞蓬和重楼打成一团。溪风和青卿都看傻了,皆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片刻间,重楼被盛怒的飞蓬一道灵力轰出了窗外。飞蓬紧跟着提剑追杀了出去。

      青卿目送两个怪物飞出了窗外,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转头问傻呆呆立在身边的溪风,“这就是你私通的情人?”

      溪风也回过神来,张着嘴一时说不出话来,他暗想,‘眼下不如认下来,则可免去被青卿搜殿的麻烦……不过,这也太有损本将军的光辉形象……’他一边思索着,一边糊里糊涂犹犹豫豫地应了一声。

      “哪、哪一个?……”

      “昂……呃……”溪风见青卿反应还算平稳,于是一边应着一边继续想,‘若说是飞蓬……岂不是自找了一个通敌的罪名……若说是殿下……哪天万一传到殿下耳朵里……作不起呀……’

      溪风正在犹豫,青卿哭丧着脸又问,“都、都是?……”
      “啊……啊?……啊!?……”溪风的表情也越显纠结,不知该怎么回答。

      青卿顿觉眼前一黑,混了过去,被溪风一把接在怀里。

      暗格中水碧虽然什么都没瞧见,但她贴在墙壁上听了清楚。她默默含泪想,‘我本以为溪风也是情义之魔,原来只是做样子欺骗我罢了。他不仅与这女魔头不清不楚,竟然还在殿中私藏了另外两人私通……’想着想着,心中不禁酸涩。

      …… ……

      飞蓬与重楼一路追追打打,来到开卷堂前。重楼本来就自觉得理亏,再加上飞蓬又值盛怒,便有些招架不住。瞅见开卷堂,他一时也找不到更好的去处便闪身躲了进去。

      片刻,飞蓬也追到这里,左右看不见人影,“哐当”一抬脚踹开了殿门,提剑踏进去朗声喝道,“重楼!你给我滚出来!”回音过后静默无声。

      飞蓬向殿内望进去,似乎大得很呐,重重叠叠的全是书架,架子上堆满了各色书卷,室内没有烛火,昏暗的很,门外面投进去的月光映着,隐约可见殿门被踹开时带起的尘埃。飞蓬忽然想起数日前重楼独闯神界的那个晚上,只不过今日两人的位置调换了一下。飞蓬心中的气竟然消了些,不过他仍打定主意教训一下这个胡作非为的魔头。他小心走下门口的台阶,一排排巡视着那些书架向里深入,足有半柱香的功夫,才隐约看清对面远处的出口。

      飞蓬心中暗呼不妙!对面哪里是什么出口,分明是来时入口的镜像!飞蓬立刻转过身,后面也一样。再向周围看去,每一个方向都是完全相同的镜像,连上方和下方也不例外。飞蓬意识到自己遁入了一个空间迷阵。刹那间,他感到自己开始不由自主地移动,但他也不确定是书架在飞速前移,还是自己在后退,然而每一刻的后退都在刚才留下一个新的镜像。不一会儿眼花缭乱的镜像便叫他感觉天旋地转。

      “呃……”飞蓬难受地捂住眼睛,眩晕即刻止住了,但他忽然又觉得周围像是开始变得挤压。压力感越来越重,不一会儿便迫使飞蓬又睁开双眼。不知是天地在缩小还是自己在涨大,整个空间从四面八方都在扭曲着向飞蓬挤压而来,似乎有缩成一点的趋势。飞蓬渐渐感到透不过气来,简直像被压在了一座大山下面。他瞬间擎起灵力结界,才缓解过来。

      飞蓬稍稍舒了口气,正要静下心来想对策,忽然间灵力结界刹那间被一股强大的突袭力量击碎,巨大的压力如海啸般将飞蓬卷入了无底的黑暗……

      飞蓬迷迷糊糊醒来时,周围一片漆黑,只是手脚被凝固空间压力紧紧裹着支成个大字型禁锢着,使不上半分力气。

      “你醒了?”在空中被一道力量旋转了几圈,飞蓬最终被旋到一个正面重楼的方向。重楼就在他正对面勾着嘴角不怀好意地瞧着他问了句。

      “……”飞蓬暗暗后悔,其实刚才他已想到破解的方法,应当及早用霸道的灵力击碎空间迷阵,只是那样的灵力对决便是与重楼拼个你死我活。刚刚回想起重楼独闯神界送解药的事情,一时的心软使他没有这么做。眼下便落入魔掌无力自救了。

      高手过招也许本就是心理考验吧。任一方的心智软弱一点,战局将会瞬时倾覆。

      飞蓬反思着自己在战斗中所犯的错误,轻轻叹了一口气。

      重楼向前移了移,几乎贴着他的面打量着他的表情。

      起初飞蓬也无所畏惧地回视着重楼,但当重楼靠得太近甚至感觉对方的呼吸时,他垂下了双眸,看着重楼衣领上的绣纹。

      重楼便似乎有些得意,他伸出手抚了一下飞蓬的脸颊。飞蓬无处可躲,只能闭上眼皱起眉头承受着。能把一个那么强大、那么高傲又让他满心喜欢的对手攥在手里为所欲为,让重楼产生了巨大的满足感。内心那种源于兽族的强烈的征服欲望难以抑制地迸发出来。

      生育后代会导致本体衰亡,而魔界又是这样一个弱肉强食的恶劣环境,因此魔族大多会修炼些散欲的法术。但法术的效果全看修为,本性压抑久了也难免爆发。难以抑制时,有些魔会拿弱者发泄,然后杀之,也有些会在同性中寻找安慰。因而在魔界,男色其实常常比女色更加引人注目。美人可以美得形形色色多种多样,却没有哪一样真正能让重楼获得情感上的满足,他倒是宁可清清寡寡地修一修散欲法术,免去这些麻烦。

      直到这几日对飞蓬的轮番试探,重楼逐渐确定了飞蓬并非是自己要找的那个神。但这个发现并没有让他生出厌恶之心,反倒是勾出了他那埋藏已久的邪秽欲念。

      他也说不清飞蓬是哪里吸引了自己。论美貌,飞蓬只是轮廓五官比较悦目,称不上精致更称不上勾人,有时候还不修边幅地作到自己满脸是伤。非要挑一样夸的话,唯独那举手投足间的潇洒不偏不倚不做作地恰到妙处。论性情,这位更是看人一眼都能把人送上冰川的冷情,生死面前还能找人破绽的冷静,喜怒哀乐全都打动不了的冷血,大概除了还算有良心,他心里也没别的了。可近来重楼就是满眼满心都是他的一姿一态,挥之不去。

      手指抚过脸颊,一股子强烈的占有欲冲刷过全身,不自觉地,连呼吸都哔——哔——哔——。重楼内心里在挣扎。因为他也十分清楚,那样的哔——哔——哔——对一个神意味着什么,也许是彻底的毁了他。挣扎伴随着侵略,手从脸上慢慢滑下,轻触上他的哔——哔——哔——,小声道,“你急躁了,所以会输。”但重楼并不知道飞蓬是因为一时心软才陷入被动。说完手指缓缓向下滑,重楼凑得更近了些,飞蓬偏过脸去。

      飞蓬紧紧皱着眉头,他隐约预感到自己可能要面对无法承受的凌辱。但他不会去做无谓的求饶,因为他知道示弱并不能帮他逃过一劫,也许只会加重耻辱。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飞蓬此刻每一丝的心理挣扎都尽收在重楼眼底,他的手指滑过他的胸膛时,他感受到了他加速了的心跳和微微颤抖的呼吸。时间好像静止了。

      但是可以更进一步的时候,重楼的犹豫更深了。刚才在箱子里玩闹一下也就罢了,若是真的用那些下作的手段去毁掉他,重楼还真是下不去手。所以此时重楼又颇有悔意,于是他的手指在他的小腹处慢了下来。他盯着飞蓬每一丝的细微的表情变化细细看了一会儿,好似想记住他每一根毛发和每一个线条。

      ……

      重楼犹豫了一会儿,忽然撤回手正色道,“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若如实回答,会让你堂堂正正一死。”

      “问吧。”飞蓬发现重楼这个魔头在狡诈邪恶和光明磊落之间转变通常只需要一眨眼。

      “千重魔界的法阵地图你从哪里得来?……溪风吗?……”

      飞蓬噗嗤笑了一下,他忽然发现自己和重楼竟然同时误会了溪风。“你胡说什么。你这空间迷阵依干支纪法排列,遵五行八卦运行,若通奇门之术便可以推算得出来。何须什么人告知?你若介意,还是花些心思改造一番为好。”

      “哦?……”重楼忽然又神情复杂,看不出喜怒。他背过身去,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收了空间禁锢法术,似有些失望地说道,“你走吧。”然后在一边掷出个法阵。

      ‘这样就结束了?这是要放过我?’飞蓬心里七上八下地活动了一下手腕,拾起佩剑,向法阵走去。他总觉得该与重楼说点什么,但又想不到说什么为好,便什么也没有说。日后再见,不知道还可以平心静气地说几句话么,也许没有机会再见了。

      飞蓬走到法阵边缘,回过头来,正要与重楼道声保重,重楼却也忽然回过身。目光相触之际飞蓬心虚似的急急掉头往法阵中踏去。

      “慢!”重楼好像忽然想起什么来,走过来从自己手上撸下个指环交给飞蓬。

      “这是什么?”

      “见此物如见本座。你一路回去莫伤我手下性命,只需出示此物可畅行无阻。”

      飞蓬低头略略把玩了一下。那指环由三道质地色泽皆不同的玉环拧成,看似稀罕之物。“多谢……日后若见面时再还……”

      “不必了。日后再见必是战场,你自珍重。”

      “……”飞蓬微微点头,循着法阵离开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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