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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洗衣机里转动的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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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侦探柯南乙女向
#诸伏景光X你
#……微末的暴力表现
小巷充满了令人讨厌的阴暗。
白天阳光被削弱,薄薄地铺满石板。
到了夜晚,无法抹去的潮湿就顺着台阶,一点点缠上脚踝。
连走路也变得拖沓。
路的两边住宅区闪着微弱的灯光。
什么时候,自己也能舒适地躺在沙发上,用柔软的毛毯裹住自己就好了。
“干脆人类毁灭算了……”
抱怨生活的话就会显得自己太过软弱,给人最终将怨言发泄向了给人如此多不必要规训的世界。
想到上司那张讨厌的猴子一样的脸,就觉得空空如也的胃部在抽搐。
女性的大腿和屁股所谓吸引人的部分,我从来没有在自己身上发现过。
穿着套装像机械一样按照日程表行动,塞进嘴里咀嚼的食物跟燃油有区别吗,我认为它们是平等的。
那么对机器下属伸出来的手又算什么。
恋物癖吗。
别侮辱特殊取向爱好者了,恋物癖的人们又有什么错。
……猴子脸秃头,毛根彻底毁灭吧。
用毫无生气的眼睛注视着电梯黑色屏幕上的改变的数字。
红色的小灯从“1”开始,一跳一跳地往目的地变更。
直到“叮——”一声,厚重的门徐徐打开。
简直像是烤箱。
经受了一天社会的毒辣烘烤,从电梯间里疲惫地走出来的我,不正是社会所塑造的、供职场吸食血汗的面包吗。
烘焙得很彻底嘛……
苦笑着打开家门,将文件包甩在椅子上,随后一边把外套用衣架挂好一边急匆匆地往浴室走去。
为了方便通勤而租用的公寓在同样的租金上狭小了一倍。
作为单纯睡觉用地方,这样窄小的单人床和过道倒是也无所谓……
不过,跟以前租住的单独在阳台边隔出洗衣室的设计相比,现在的的住所,大概是为了节约面积的缘故,将洗衣机和洗脸池放在了同一个空间。
不需要纠结先吃饭还是先洗澡。
进门就换掉所有的衣物丢进洗衣机,进入浴室清洁完成后,就能够最大限度地留出睡眠的时间。
从这一点上来说,这种设计令人感激。
脱掉衬衫、背心和内衣,将丝袜从膝盖上卷下来时,又想起了上司肥厚的腿故意碰撞上来的情景。
……如果在这里忍不住把丝袜扯破的话,遭到财产损失的是自己。
脑海中的理性在告诫自己。
“会为了这种事而在意,还真是可怜的成年人……”
哪天路上的小孩用水球砸向那只秃头蠢猴子脸就好了。
将衣服丢进洗衣机。
看了一眼手表,然后摘下它,迅速地在浴室里卸妆、冲洗身子。
今天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一倍,据说适当的饥饿能够增强人的行动能力,从早上的绿茶,到现在为止,肚子里还没有塞进去过任何东西,我不知道“适当的饥饿”是否是指这个程度,但是肠胃好像已经适应了空空如也,下午还有些绞痛的部位,现在正麻木地没有任何感受。
在温暖的水汽中完成了洗澡。
因为是独居,所以不需要严密防守,只是简单地裹着浴巾。
我用放松下来的稍显轻快的脚步走向洗衣机。
刚才还嗡嗡转动的洗衣机在“咚”地碰撞声之后发出“叮叮叮——”的提示音,大概是已经脱水完毕了,现在正安静地处于程序完成的状态。
衬衫……一天就足够变干了。
明天晚上再熨烫一下,就能够再度投入使用。
嗯,计划完美。
我披着湿漉漉的头发,掀开洗衣机的盖子。
——跟一个男人对上了视线。
“砰!”
面无表情地放下洗衣机的盖子。
在心里回想了一下,刚才把衣服扔进洗衣机的时候,我记得确实里面是空的。
那么,就是加班过度出现的幻觉。
该休息了。
早点把衣服晾晒好,就去睡觉吧。
我深吸一口气,慢慢打开洗衣机盖子。
“喂——”
“呯!”
我第二次盖上了盖子。
里面确实有个男人。
本来应该装满了洗好脱水的衣物的洗衣机里,一个男人以蜷缩的姿态被女性内衣包围着动弹不得。
为什么自己毫无趣味的纯色胸衣会挂在男人的脸上,我又做错了什么要看见这样的情景。
世界对我真是残酷啊。
虽然速度太快了没能看清楚,但是锐利的猫目和胡子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他戒备又充满敌意地看着我。
家里出现了入侵者。
该死的安保。
放在不远处的手机一下子就能拿到,但是沾满水的手指无法解锁,我背靠着墙,小跑着往浴室,希望能快点锁上门,却因为地板湿滑而难以迈步。
背后洗衣机咯吱咯吱地响动着,在手机终于解锁,开启了通话界面,数字停留在即将拨打报警电话的一瞬间——
温厚的男人身体从后面袭击了上来,手臂被弯折向了不可思议的角度,剧痛难忍。
我被摔在了地上。
贴近耳边的呼吸既滚烫又混乱。
“你是谁——!”
如果暴躁地挣扎,扭在背后的手就会从身体里发出骨骼摩擦的吱吱声,我的手臂、重要的营生工具、手臂!
没有手的话就再也无法工作了——!
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抵住了我的后背。
从水坑里隐约看到男人居高临下用膝盖顶住我的腰骨处的轮廓。
可怕……好可怕……会死吗……
“放过我、对不起、请放过我,我会把所有的钱都给你……请不要杀我……!!”
以必死地气势拼命道歉求饶。
被压迫的身体没有适应旋转的视野,我头晕眼花地喊叫。
关节疼得像是要碎掉了。
这种恐怖的力气压制我的男人无动于衷地冷漠重复问题。
“你是谁。”
“屋主、——!!”
“怎么把我带到这里的?”
“不知、啊——!!呜呜我不知道一打开洗衣机、咕唔……你就……在那里了……”
“你的代号是什么。”
“代……代号……职员编号、是……”
“把手机给我。”
精神和身体都要因为疼痛毁灭了。
眼泪呛得咳嗽,在散开的浴巾下赤身裸体地被陌生男人逼问乱七八糟的问题。
负荷快到极限了。
过了几分钟,或者是几个小时。
没有吃饭的身体虚弱地快要昏厥过去,我努力维持的意识中,压制我的力气慢慢放松了。
然后,他放开了我。
虚软地跪趴在地上,麻木的手臂抬不起来。
激烈挣扎留下的痕迹到处都很痛,变成了深红色,撞到置物架的腰和大腿上也浮现了淡淡的淤青。
明天颜色会变得更恐怖吧。
连逃走的力气也没有。
我用浴巾裹住自己,哭泣着艰难地爬向墙角,双腿并拢,蜷缩起来躲在角落。
没有骨气就没有骨气。
我不想再尝一次刚才的痛苦了。
那个入侵的男人用困惑的目光看着我。
他的视线在我的手机上和我之间来回移动,不知为何反复地进行文字输入。
之后他脸上的茫然更加明显了。
不知为何,在啪嗒啪嗒地操作手机之后,浴室里突然响起了播放的动画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又停住。
虽然没有认真看过这部动画,但是我记得电视上有时候会播放它的剧场版广告,最近似乎是关于什么执行人之类的,路上匆匆去工作时,会听到女性们兴奋地议论“我已经执行多少次了”这种谈话。
我不明白为什么入侵的劫匪要在我的浴室里,用我的手机播放动画片。
但是,如果看着那个男人,他就如同心灵感应到视线般,立刻敏锐地跟我对视。
身体上的疼痛还没有完全消除,跟他对上视线的一瞬间心脏由于恐惧再次激烈地跳动起来。
我低下头,将脸埋在胳膊里。
……逃避。
真的是现实吗……
哪怕加班到晕过去也好过这种奇怪的事吧。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软组织挫伤,脚腕变得红肿,热辣辣地顺着血管刺激痛觉,感觉身体里的血一冲一冲地,体温升高。
近乎晕厥的疲倦感让脑袋变得沉重。
……想睡觉。
在安静流逝的时间中,有谁走过来,挡住了我面前的光。
被落下的阴影所笼罩的身体下意识颤抖着,在男人伸出手碰到我的瞬间,崩溃地哭泣。
“请不要打我……呜……我、我会把所有的钱……全都给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能不能放过我……钱包里、也有……零钱,全都给你……”
在角落里拼命躲藏也无济于事。
原本就狭小的浴室里根本无法避开。
带着薄茧的指腹触碰到了我的脸颊。
以为会被打的我绝望地紧闭双眼,浑身发抖地等待男人的暴力。
……一秒。
两秒。
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用温柔的力气抚摸着我的脸,将湿漉漉的头发拨弄到耳朵后面。
然后是很柔软的东西……毛巾吗?
在擦掉我身上的水渍。
恐惧到无法发出声音的身体被抱起来,没有办法逃脱的强壮手臂稳稳地托住了我,就算拼死抓住浴池也没有办法,手指被一根一根、慢条斯理地,毫不费劲地掰开,软弱地垂下。
男人的怀抱也染上了水雾,变得潮湿。
“……对不起。”
把我放在椅子上的他沙哑地道歉。
怎么拼命逃避也没有办法躲开的手似乎在检查我身上的伤。
刚才被反扭的手臂又一次被抓住了,他没有折断它,而是像在确认什么一般缓缓转动,几乎是立刻,我就因为肩膀电流般的剧痛而呜咽起来,拼命地踢蹬。
“抱歉,我刚才的所作所为……至少,现在请不要动。”
踢蹬的小腿也被握住了。
跟上司淫猥地故意磨蹭的大腿完全不一样的触感,男人宽厚的手掌牢牢地握住了脚踝,根本没办法挪动半分。
他垂眸认真地观察红肿的脚踝,然后顺着它,再看向小腿。
“……需要治疗啊。”
男人美丽的猫目中,神色已经完全改变了。
歉意地垂着眉毛。
充满了愧疚,就像对待什么容易坏掉的东西那样忧心忡忡地看着我。
“我先给你治疗,之后再向你解释。”
他拿走了我的手机。
没有办法联系外界,浴室也没有窗户。
男人说了句“我去拿冰块”然后起身走出浴室时,我用尽力气地爬起来,浑身哆嗦地用力关上了浴室的门。
“啪嗒”一下反锁的声音像是什么解脱的信号。
浴室用的是木质上油的门。
不是那么简单就能破坏掉的,他进不来的。
谁来救救我……!
濒临极限的身体无法支撑,原本就很勉强的脚踝像是被体重压碎,我踉跄地靠着墙壁滑坐在地。
嘴唇和手指无法控制颤抖。
水也很凉了,在没有擦干的身上冰凉地往下流。
“咚……”
敲门声。
“咚……”
如同噩梦般的那个男人无声无息地站在了浴室的门外。
用平静的力气缓慢地敲门。
富有节奏感的慢速的声音令我用双手堵上耳朵。
折起膝盖将自己抱住也没有办法装作听不见,咚——咚——咚地敲着门。
然后声音平息下来。
依旧是男人没有什么波动,很温柔地声音。
“抱歉,吓到你了,可以让我先进去给你治疗吗?——嗯……这个声音是……?”
我战栗着努力在墙壁上,靠近邻居的那边用力敲。
跟那个男人规律的敲门声不同,我几乎是用尽全身最后的力量拼命地咚咚砸着瓷砖,尽管我明知道隔壁似乎没有人在住。
求你了、求你了!!
无论是谁听到都好,快点来……!
可是几乎在一瞬间,浴室的门轻轻地喀拉响动了几下。
恐惧地几乎无法动弹。
——骗人。
一定是骗人的。
我明明、反锁了的。
我僵硬地回头看去。
门打开了。
微笑着的猫目男人拎着冰块和纱布悠闲地走了进来。
帽衫下的高领衣服……
是最适合藏匿血液干涸的深色,脚步轻松。
他的腿很长,几步就逼近了,毫不在意满地的水,单腿跪下,俯身用手掌抱住我砸墙的拳头,慢悠悠地擦拭掉上面被瓷砖缝隙划出来的血渍。
柔软有光泽的碎发挡住了他的一部分眼睛,男人轻轻地歪着头,竖起一根手指挡在唇间,嘘了一声。
“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