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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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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故出门时,欧阳慕华眼睁睁看着,似留恋不舍,张嘴欲言却终究是没有发出声音,随着如故头也不回的出门,消失。
“美人儿,莫要难过,你留在这里,我不会让你受一丁点委屈!”贺云茵凑过去,悄悄伸手。
欧阳慕华瞥一眼那只伸过来的咸猪手,皱了皱眉,在那只手快碰上他的时候,一抬手拭了拭眼角,哀声说:“她当时也同我说,天长地久的,如今……”,说到后来,甚至带了些哽咽。
“美人,我定不会同她一样负你!”贺云茵看准欧阳慕华放下手的瞬间握住。
欧阳慕华忍住恶心和抽回手的冲动,还有杀意。
“美人,你叫什么名字?”贺云茵握着欧阳慕华的手,不敢稍动,生怕把这美人又吓走了。
“我叫莫阳。”欧阳慕华垂下眼,低声说。
“莫阳,好名字呀。”贺云茵没忍住在欧阳慕华手背上揉了揉。
欧阳慕华忍了又忍,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轻声说:“我乏了”。
“好,好,我们回房。”贺云茵大喜过望,拉着欧阳慕华起身就往外走。
欧阳慕华顺从的跟着贺云茵走。
贺云茵越走越快,后悔为何将自己的院子设的那么远,又拐过几个弯,两人进了一处金碧辉煌的院子,不等欧阳慕华看清庭院的样子,已经被拉进了房间,门一关,贺云茵将欧阳慕华推在了门上,砰的一声。
欧阳慕华眼角余光瞥见那一张放在书架最底端的蒙了灰的琴,一转眼,笑说:“别急嘛”。
“美人?”贺云茵看向欧阳慕华,满眼急色。
“你让他们都下去吧,我,我……。”欧阳慕华一转眼看向守在屋内的侍女。
“原来美人害羞了!”贺云茵握着欧阳慕华的手,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转眼对侍女说:“你们都下去吧,无传唤不得入内!”
贺云茵拉着欧阳慕华走向里间,将人安顿在床上,急匆匆的就欺身上前。
“别急嘛。”欧阳慕华推开,以手抵住贺云茵的唇,阻止了她的亲昵,余光瞥见最后一个侍女出去,随手带上门,轻声说:“我还不晓得你的名字”。
贺云茵深吸一口气,转眼看见欧阳慕华迷离的眼光,乖乖坐回去,握起他的手,柔声说:“我叫贺云茵,美人叫我阿茵便可”,贺云茵总觉得有些困。
“阿茵。”欧阳慕华轻唤一声。
“对……”贺云茵说着,便倒了下去。
欧阳慕华嫌弃的往一边让,迅速拿一边的被子垫着,以防发出太大的响声。
另一边,如故领着浅照、素离和藏香进了房间。
“你们不用伺候了,出去吧。”如故拉着浅照吩咐道。
素离想问,却被藏香拉住了,藏香率先应声:“是”,说完就拉着素离退下了。
如故心想,素离自打藏香来了后,变可爱的,果然,还是需要有人宠……
“我们休息吧。”如故拉着浅照走到里间,把人按坐在床沿,这才灭了烛台。
如故无声的拉着浅照在床上和衣躺下,甚至连浅照的面纱都未揭下。
窗户无声打开,一人翻了进来,却在床侧悄无声息的藏着。
如故无声看了那边一眼,安心的闭上眼睛,拍了拍浅照的手臂,轻声说:“睡吧”。
半夜,几道人影悄无声息的停在窗户边,如故睁开眼,隐约看见有什么从窗格中伸进来,无声一笑,闭气。
就在如故快要憋不住的时候,那几人终于有了下一步动作,打开窗,翻了进来,一人持刀往床边探过来,如故赶紧闭上眼睛。
那人在床边停下,凑近了看清如故的面容后,一刀刺向如故,不待如故出手,藏在一边的藏香迅速出手,将人拍飞了出去。
如故翻身下床,和藏香二人联手,将几人放倒,如故拍拍衣摆对藏香说:“你让他们带上浅照,我去前院接应王爷!”如故说完,转身出了门。
“王妃!”藏香赶紧跟上,轻声解释说:“自会有人带上浅照,我跟王妃去”。
“好。”如故几个纵跃朝着城主府最高的建筑而去,藏香紧随其后。
如故潜入院中,藏香快走几步,悄无声息的解决掉守在门口的两个侍女。
如故看了那边一眼,趴在窗户上,用左手将窗户纸戳破,里面意料之中的没有什么香艳的场面,只是欧阳慕华抱了个东西朝她这边看了一眼,如故讪讪的站起身,走到门边,推门。
欧阳慕华抱着木盒站在门口说:“走吧”。
如故朝里面看了眼,十分怀疑的问:“你把人家怎么了?”
“没死。”欧阳慕华面无表情的说,先前已经耗干了他所有的面部表情,他感觉脸有点抽。
如故皱皱鼻子,心里默默为贺云茵祈祷。
欧阳慕华面无表情的率先朝后门跃去,如故和藏香紧随其后,如故还抽空打量了一眼欧阳慕华抱着的那个长木盒子,那木盒子几乎与欧阳慕华等身,盒子上没有多余的装饰,看形状,像是一把琴。
几人来到后门,马车已经停在门外,欧阳慕华朝前面的马车走,如故自动自发的跟着藏香往后周,欧阳慕华今天心情不好,她不想撞刀口……
“王妃去哪?”欧阳慕华站在马车边,面无表情的看着如故。
如故看了藏香一眼,笑着胡说八道:“送藏香上车”。
藏香加快速度上了马车,在素离旁边坐下,对面睡着浅照,而大黄老神在在的趴在他身上,他中了迷烟,这样都不曾醒来。
如故叹了口气,快步走到欧阳慕华身边,老老实实的跟着上车。
欧阳慕华将木盒子小心放在一边,从袖袋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如故,“洗掉。”他今日不想再看见任何不好看的东西!
如故接过,默然开始“卸妆”,心里嘟囔着:果然心情不好……
天边微亮,守城的士兵正在城门口,睡眼惺忪的想着今日无事,就在此时,城门下来了一个车队,正是昨日进城的那一队人。
“城主令,即刻打开城门。”欧阳慕华伸出手,将城主令抛给守门的士兵。
守城的士兵一见城主令,动作迅速的开了城门,贺城主,突发奇想,带着美人夜游又不是一回两回了。
只是这回,这人没有收回城主令,门一开,便缓缓离开了,守城的士兵还拿着城主令要追,却是听见马车内男子撒娇的声音,止住了脚步,等马车回城时,再还,也是一样。
“就这么简单?”如故看着欧阳慕华,一脸惊疑不定,她还以为今天晚上必是一场恶战……
“不然呢?”欧阳慕华继续面无表情。
如故无趣的收了音,对于一个气头上的人,她选择沉默。
“这城主,本就是个漏洞百出的人,想全身而退不难。”欧阳慕华没说的话是,难的是怎样又出了气,又全身而退……
天刚亮,城主府热闹了起来,贺云茵满脸阴沉的坐在床上,方才是因为打扫庭院的人看见门口晕倒的两个人,发现出了事,找了贺云茵最疼爱的面首过来,才将人喊了起来,此刻她依旧头晕脑胀。
“可有消息?”贺云茵阴沉着问。
“禀城主。”一名家丁模样的女子跪在床前,犹豫着说:“守城的士兵说,他们拿了您的令牌,已出城”。
“废物!”贺云茵将手中的茶盏掷出,喝道:“还不给我追!”
所有人被喝退,贺云茵起身,在房中转悠两圈,始终觉得少了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近城城外一个隐秘的破庙,庙外士兵悄无声息潜在暗中,庙内欧阳慕华坐在火堆旁抚着那把琴,小心翼翼擦去上面的灰尘。
如故则坐在对面,看着明明灭灭的火光,心想,果然是琴。
“这把琴,名伏羲。”欧阳慕华褪去平日的嬉皮笑脸,庄重的在琴弦上一根根抚过,轻挑慢捻,细细调着弦音。
“这便是伏羲?”如故看着这把遍体漆黑的琴,据说伏羲是上古名琴,甚至有人谣传那是一把神器,琴木为天涯海角处一种不知名的木材,琴弦为伏羲发丝捻制而成,琴音若皎皎明月动人心魄。
“嗯。”欧阳慕华将手放在琴弦上,闭上眼睛,再睁开时,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在琴弦上轻轻一拨,琴音如潺潺流水自他指尖泻出。
此琴音色澄澈,巍峨处如百米瀑布倾泻而下,缱绻时似巴窗夜话偶偶私语。一曲毕,破庙内外陷入无边的寂静,引人思忆。
“王爷好琴技!将镇魂弹的如此精妙!”如故赞叹道。
“比之苏倾禄如何?”欧阳慕华停下手,放在琴弦之上,不经意的问。
“镇魂”便是如故最喜欢的曲子,亦是苏倾禄城门相送当先吹奏的曲子,苏倾禄用的是情,而欧阳慕华凭的是心,而这心不是她的,所以如故垂眸笑说:“论技艺他自是拍马也赶不上王爷。”
“论心如何?”欧阳慕华透过明灭的火光看定如故的眼睛问。
“王爷心系天下,他所为不过儿女私情,所求不同,不可相比。”如故摇头,笑说。
“所求不同……”欧阳慕华难得透出些许落寞,自语一般说:“我也曾想为儿女私情,可惜……”可惜她不要。
“王爷,定会得偿所愿的。”无论天下,或者美人,如故想着那一年,冰天雪地中,有人目光追随这欧阳慕华,顾盼神飞的样子……
只是世易时移,谁又知,谁与谁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