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故》缺心眼的傻子

24、第二十三章

　　“娘子！”欧阳慕华双目含泪的看着如故。
　　这就是，想玩了。如故看着欧阳慕华，眉头一皱，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她也迅速入戏，想玩就好。
　　“好！妹妹初来近城，不如到城主府小住，今儿晚我为妹妹接风洗尘！”贺芸茵脸色转的极快，一脸热情，转眼看向欧阳慕华满眼急色。
　　“恭敬不如从命，姐姐请。”如故也笑，瞥一眼欧阳慕华，他还背着身，一副不理她的样子。
　　“等等！”老板娘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如故一行。
　　所有人转身，见老板娘从后门进来，脸上带了笑意，完全看不出她对贺云茵的恨。
　　“我说了，浅照日后是姑娘的人了，为夫也好，为奴也罢，全凭姑娘做主！”老板娘拉过浅照，将他的手塞进如故手里。
　　如故看一眼浅照，只见他垂着眸子，没有挣扎。如故又看向老板娘，她总觉得老板娘，对于浅照的喜欢，不是一无所觉，却见老板娘眼含乞求，如故正要拒绝，毕竟都自身难保，如何再照顾别人？
　　一边的欧阳慕华却转过身，恨恨的说：“原来你是有了新欢，便要卖了我！”
　　如故看一眼欧阳慕华，笑说：“怎么能是卖了你呢？你跟着我注定要到处颠簸，跟着姐姐多好”。
　　“没错，美人你跟着我，保准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贺云茵说着，就像过来拉欧阳慕华的手。
　　欧阳慕华往回一避，让过了，惹得贺云茵皱眉，看着如故的眼神透露出凶狠，转身便往外走。
　　如故回握住浅照的手，笑着对老板娘说：“既然老板娘信得过我，我定会照顾好浅照”。
　　不待老板娘说什么，如故拉着浅照紧走几步追上贺云茵，轻声说：“姐姐莫气，男人嘛，要慢慢哄”，说完朝欧阳慕华严声说：“还不过来，拖拖拉拉的当真不准备走了？”
　　欧阳慕华作扭捏装走过去，与如故并肩，刻意将浅照往后挤了挤。
　　浅照低着头，不知道情绪，只在出了店门几步后，脚步慢了下来，微微转头，似朝后看了眼，如故无声的紧了紧手，他才似下定决心一般，重新加快了脚步。
　　另一边，贺云茵听了如故的话不答，她不明白一个单薄瘦弱的女子，怎么就如此招人，现有一个没人夫君，一副至死不渝的样子，转眼又收了浅照，这个自己想了一个多月，却连面都没见上的男子，不过她转眼，又满脸笑的对如故说：“妹妹说的是，日后我定会好好哄”，入了城主府的男人，都是她的。
　　“回府！”贺云茵对后面跟着的女侍卫朗声说，十几人训练有素的整队。
　　如故则将浅照塞进了素离和藏香的马车，方才她们因欧阳慕华事先交代了，所以没下车，如今看着突然多出来的男子，还带着面纱，一时都愣了，待要问如故，却见她做了个静声的手势，只得忍住了。
　　大黄轻盈的从素离腿上跃下，一个纵跃跳上了浅照的腿，浅照本来还在暗自神伤，却因大黄如此动作，举着手不知如何是好。
　　如故见此，笑着放下了车帘，走到车队前面，欧阳慕华此刻已经自动自觉的上了马车，如故则跟贺云茵一路步行，贺云茵一路打听欧阳慕华的事情，如故都一一解答了，不过八分家两分真罢了，毕竟，她也不了解他……
　　一行人没用太久就到了城主府，城主府在近城深处，它的富丽堂皇程度，更甚建业的崇阳王府，就如故所见而言，它仅次于听雨阁……
　　“姐姐的城主府好漂亮呀。”如故毫不吝惜的夸奖。
　　“自然！”贺云茵挺了挺胸，看着下车的欧阳慕华，等着他震惊。
　　欧阳慕华下车，都未曾抬头看一眼，只低眉顺眼的挽住如故的手，如故轻轻一让，这时候她应该要做出要将他让出去的“诚意”！
　　贺云茵皱眉，看着如故的眼中，杀意一闪而过。
　　浅照倒是没有下马车，随着素离他们，跟着贺云茵的家丁从侧门进了内院，给他们一行安排的客房。
　　前面，贺云茵领着如故和欧阳慕华去了花园，欧阳慕华在看见园子里一颗桂花树的时候，深深吸了口气，如故见他这样，心下警惕：来了，来了！
　　“这是月桂吧。”欧阳慕华轻声说，似带着些回忆。
　　如故看着那颗桂花树，心想，这一园子拥挤的奇花异草，竟是被他挑出了这一棵拔剩下的月桂，着实，高！
　　“确是月桂，未曾想美人儿如此见多识广。”贺芸茵转身，深情款款的看着欧阳慕华。
　　你从哪看出他见多识广了！如故摸了摸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深深觉得她不应该在这里，应该力排众议跟着素离他们去后院！
　　“当初家中贫寒，院子里也有棵月桂，只可惜……”欧阳慕华眼中缓缓积了泪水，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如故心想，来了，一低头，假做不见，以免一会儿表情太狰狞，穿帮……
　　“若当日没有娘子，我怕是……”欧阳慕华殷殷看向几步开外的如故，那眼神如嗔似怨，哀伤道：“我知，人不如新，衣不如故，娘子既然想娶新人，我依了娘子便是”，说完还不忘拧着衣袖，咬唇，拂袖而去。
　　如故转头，看见贺云茵满眼欣喜，笑说：“他见了姐姐的城主府，应是心生动摇了，我再去哄哄，姐姐等我好消息！”
　　“行，有劳妹妹了。”和运营掩饰住眼中的算计，送如故到了安顿的院门口。
　　如故再三谢过，方才自己入了院子。
　　院内，欧阳慕华站在门廊下，看着如故。
　　“王爷想要什么？”如故走过去轻声问。
　　“到时，你就知道了。”欧阳慕华偏头，看着如故轻声说：“今晚，你大可带着那男子一同赴宴，届时将我留下，三更的时候让人将马车带到后门，你带着人在后花园接应我便可”。
　　“好。”如故答，欧阳慕华不说，她便不再多问。
　　如故回房的时候，素离正一脸好奇的盯着浅照看，浅照低着头不知所措，大黄依旧舒服的趴在他腿上……
　　“你眼睛正好看。”素离叹道。
　　“你能不能别跟个好色之徒一般盯着人家看。”如故走过去，挡住素离的视线，玩笑说：“这里可不是京城，盯着人家看，可是要娶人家的！”
　　“啊？”素离没反应过来。
　　藏香听如故如此说赶紧收回好奇的眼神，规规矩矩的低下头。
　　如故来回看了看二人，憋笑说：“开玩笑！”
　　“小姐！”素离拍着胸口，嗔怪的看着如故。
　　“不过这里确实不同，一会儿你们同我去赴宴，要束发，换一身短打。”如故想了想，继续说：“一会儿你们要唤我姑娘，不能再叫王妃，可知？”
　　“是，姑娘！”素离和藏香异口同声道。
　　“好。”如故这才转身看向浅照，轻声说：“一会儿你同我一起去宴会”。
　　浅照听见了方才如故说“王妃”二字，隐约猜到了些什么，愣愣的点了头，极轻的说了声好。
　　“还有，我可能会稍微亲密一点，先说声抱歉。”如故亦不自觉放轻了声音说。
　　浅照犹豫了会儿，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几人换了衣服，如故用了事先准备好的易容水，再出现时，只是一名长相普通的女子。
　　浅照亦换了一身，不过不是欧阳慕华的，因为他太过于瘦小，穿不了欧阳慕华的衣服，而是穿了如故的备用男装……
　　一切准备妥当，院门口有人敲门。
　　素离上前开了门，来人是请他们去前院的家丁。
　　几人到了大厅，贺云茵在门口等着，如故一行一过来，便热情的迎了上来，笑道：“妹妹可算来了”，眼睛却是一直往欧阳慕华的方向瞥。
　　“让姐姐久等了。”如故一手拉着浅照，一手轻轻推了推欧阳慕华。
　　欧阳慕华似不情不愿的走了两步，却依旧没让贺云茵碰一下，贺云茵也不恼，毕竟过了今晚，都是她的人。
　　几人在大厅坐下，如故拉着浅照坐在旁边，欧阳慕华站在一边，硬生生挤在了另一边，如故装模作样的皱眉看向他，似不耐，似生气。
　　贺云茵强自忍下当场杀人的冲动，拍了拍手，下人们立马端上吃食，每一样都是奇珍异兽，奢侈非常。
　　紧随其后的是一队穿红色轻纱的纤细少年，手脚上还系了铃铛，举手投足间都是轻缓诱人的铃音。
　　“妹妹远道而来，想必未见过近城的歌舞，今晚正好看看。”贺云茵一拍手。
　　乐声起，那一队少年翩翩起舞，竟似柔弱无骨，只是每人脸上都是毫无血色的苍白，露出的手腕上，都有着或深或浅的勒痕。
　　坐实了老板娘所说，如故朗声笑道：“托姐姐的福”，说完，一脸急色的看向场中。
　　席间，贺云茵提及因城主的身份，而不得知音，满眼惆怅的直直看着欧阳慕华。
　　如故会意，推着欧阳慕华，朗声说：“想必，姐姐也是个痴情的人，能看上你，是你的福分”。
　　“若是能得美人青睐，此生足矣！”贺云茵依旧痴痴望着欧阳慕华。
　　欧阳慕华不答，半推半就的做到了贺云茵旁边，只是依旧隔了一段距离，不让碰。
　　贺云茵却是因为这样的转变，而欣喜过望，也不再勉强。
　　月上中天，如故牵着浅照起身告辞。
　　“娘子……”欧阳慕华想跟，却被贺云茵一把拉住了手，也就半推半就的站住了。
　　“我明日便要离开，我会写好和离书，你跟着姐姐才是最好的。”如故恋恋不舍的说完，方才转头看向贺云茵，道：“姐姐，你定要好好待他！”
　　“我定会好好待他！”贺云茵拍了拍欧阳慕华的手，眼睛瞥着浅照笑着答应。
　　如故这才拉着浅照离开。
　　今夜，好戏，才感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