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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玄衣金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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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一昏了好几个时辰才醒来,反手摸到颈后位上的疼痛,慢慢坐起,四周空无一人,两棵树孤零零的立在路旁,不晓那户人家模糊几声犬叫嘶吠着。
左一抓起身边的白斗笠,面若死灰望左右,“公子!公子!”
发生了什么?公子不见了?
左一站起来更大声喊,“公子!公子!”
不听回音,真的出事了!左一忐忑不安拔脚往府中跑。
跑回府中他直奔丘管家那里,问公子回来没。
管家说没回,他瞬间急出哭的表情。
“是怎么了?是公子出什么事了?”管家看左一样子隐约觉得不对。
左一闪烁其词半刻才说,“公子……公子不见了,我和公子从药铺里回来,然后公子不见了!”
他将前前后后的事告诉给管家,管家差点要倒。
“这样,这样……”丘管家哆嗦捏着手,强镇定下来想着办法,“我去问问少夫人,你去陆公子府上打扰一趟,只能先这般了……”
没一会儿丘管家站在苌欢房门前敲门。
苌欢开门,便见管家有些奇怪的往房里望,还听他问,“公子在你这儿吗?”
苌欢摇头,“他没来过。”
管家继续有些奇怪,“那少夫人今日见过公子吗?”
“没有,”苌欢见管家有些紧张不安的样子,于是问,“是有什么事吗?”
管家想说又不想说,最后还是选择了没说,“少夫人休息吧,随意问问。”
出了苌欢的院子,管家便急着走到府门外,几乎失魂快哭,“你去陆公子那问问吧,少夫人没见过公子。”
左一应声驾马速至陆远之那里。
问了,结果却是陆远之也没见过他。
临了陆远之皱眉头告诉左一,会小心打探他的消息,明早会让他爹替他向皇上请个不去上朝的病假,此事怕早有预谋,让左一切记不要大肆声张。
左一将消息带回,管家便是忽然就哭了,管家这把年纪了,早已经受不起这般的事,抹着眼泪一直自言自语在说,“怎么会这样呢?这人到底去哪里了?好生生的怎么就能见了呢?”
左一自责,并且也不懂得怎么安慰一个老人,只能看着管家抹眼泪。
管家和左一在府门外守了一个晚上,一晚上都没见他回来。
一晚上,左一看着管家抹眼泪又抹鼻涕的,听他念着对不起老爷夫人之类的话。
从前左一以为,管家对公子就单是照顾和照料,经过眼见这一夜管家的唉声叹气,所以便也明白了,管家对公子的关心和在乎,真的是对家人一样的分量,公子不见了,他比谁都急的。
东方天微亮,还是没等到公子。
天色大白的时候苌欢又听到敲门声,打开门,依旧是丘管家。
支支吾吾,苌欢看管家肿着眼,可管家最后却还是什么也没说就走了,苌欢便还是什么也不知。
焦灼了这一整夜,管家和左一商量,再不见公子回来,就要让府里的人去找公子了,别管他什么朝堂不朝堂的事!管家说,公子的安危,能有朝事重要?
直到下午,左一才发现昏坐在府门口的公子。
明明守了一整夜都不见人,无意出府一看却突然出现了。
“公子!”左一叫唤着奔过去,“公子!公子?”
他慢慢转醒,却发现头痛欲裂,张口想说话却仿佛失声了一半,发不出声响,他心下恐惧艰难咽嗓,再张口,终于发出声响。
“我……我……”
似乎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只做了一场噩梦一样,开始大口呼吸,双眼失魂的望着地面,他这两日经历了什么?一身无力,浑浑沌沌一般。
左一还在摇着他,晃着他,他感到手上的痛,揭开袖子有些血腥红色。他自己还没完全忆起这伤是怎么来的,左一已经先尖叫,“公子你的手?”
“别叫,”他立马打断,“别让人知道了。”
他把衣袖放下来。
左一只得点点头。
他眼珠移了一些,想忆起这两日发生的事,但一点记忆都没有,居然是空白一片。
两日的事居然是一片空白?
他站起来,左一又跟他说,“我去给管家说一声,你不见这两天管家心急如焚。”
左一刚抬腿要走他给拦住,“等我换身衣服你再去。”
左一这才发现他衣服上有些干过的血迹,他不见时穿的一身白,现在深深浅浅的斑点,跟什么朱砂一样粘在衣裳上,惹眼得很。
一身换洗完他坐在房中束发。
窥见自己有些憔悴的脸色,他拼命的去想,拼了命的想,那日和左一在小道中最后的事情,回头没来得及看清是谁就被迷晕了,中间似乎醒过来几次,都是被痛醒的,似乎有人拿利器割他手腕,每次快完全清醒时又会马上被人迷昏过去。
最后一次清醒,便是见到左一了。
他对这段时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完全想不起,完全不知。只在反复醒来又昏睡中度过。
进管家房门前他对左一挤一个笑,“这样行吗?”
左一勉强点头,于是他就带着笑推门而入,“丘叔。”
管家本坐在桌边垂头叹气,听到熟悉的声音惊得站起来,仔细一看,真是公子!顾不得什么就奔过去对他看上看下,只见是亳发无损中,才重叹一口气,悬的心才终于落下,“公子!你这是去哪儿了呀?”
他还是维持那样温和的笑,“没左一说的那么严重,我不是回来了吗?你看我什么事都没有。”
管家说着就快哭的样子,“你要是有事,我怎么对得起老爷和夫人……”
“我真的没事,丘叔,”他继续安慰。
管家还是唉声叹气,他搀着管家到床边,“左一说你很长时间没合眼了,你休息一下吧,不用担心我了,我不是好好回来了吗?”
好不容易让管家安心躺在了床上,他出去门外拉门,还是开始时候的笑,让人觉得他真的是无事,“我去让厨房煮粥,醒来让他们端给你喝。”
管家点头,他做出最后一个让人安心的笑,随后关门了。
门一合上,他嘴边的笑立马消失不见。
丘管家会有多担心他,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呢,管家为他担忧大辈子,他不想他因为这么些事太伤神。
去厨房吩咐了人煮粥,他便和左一去了医药馆,这件事太过蹊跷,不敢去找许筝。
在医馆包扎的时候,大夫一会儿说这下手真狠,一会儿又说这下手真匀,每道伤口都一样深浅,伤口长度相差无几,定是干过许多这样的事了,又好奇的问他这伤怎么来的。
左一在旁不耐的说,“包你的扎!问那么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