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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玄衣金莲 ...

  •   这事算是这么过了。
      以前左一也问过,要不要去查查这事儿。
      他告诉左一,我都记不起我这两日在哪,一个人脸都没看到过,你昏前也一样没见过人家的样貌,这事从开始就早有防范,我们从哪个人身上开始查?又是从哪里开始查?
      算是朝堂树敌,朝堂每个人心思各异,皆是表里不一,我又怎么能真的猜准是谁对我有如此大的敌意?
      就算让人去查了,查出来了,之后呢,如何?
      他也告诉左一,一次便算了,若再有一次……

      回来好几日了他才去找陆远之。
      陆远之懒散坐在椅里劝他宽心,至于查不查,这是陆远之也觉得不查便不查吧,把人绑了去隔夜又放回来,还都是神不知鬼不觉做的。既有如此安排,怕也轻易查不出。
      不过陆远之深感,这人够阴险,也够无聊的。

      “偲年,我是真觉着这朝堂甚危,人面兽心的人多了去,权势大的,一切不放在眼里,要谁死不过一捏手指头的事。”
      百里偲年看一下地面,“我明白。”
      陆远之喝一口茶,“你看你这事情,你看他这样,他故意跟你玩呢。还不止呢我跟你说,”他转头看左右,侍奉的人都站得很远,他这才放心说。
      “比起朝堂里的人,宫里的人更险恶,千万别招惹上。后宫里的妃子我就不说了,但宫里那些皇子郡主,各自可都是兄弟姐妹,还能相互残害,你想想他们心里多黑,我可没瞎说,我以前就亲眼见过。”

      百里偲年看陆远之,陆远之细细回忆似的讲以前的事。
      早些年,陆远之随太博进宫参宴,无意间看见那七郡主抢了五郡主的手链,结果那七郡主还自己跳到池塘里去,等人把七郡主捞上来了,大家问七郡主发生何事。结果七郡主就指着五郡主陷害。
      “是五姐姐推的我的!”
      陆远之当时可就在假山后面看了一切,当场就吓出一身虚汗,这红口白牙还能这么说呢?
      有人告知皇上,皇上去了,七郡主就抱着皇上哭,说只是想借五姐姐手链看一看,她没有这么漂亮的手链,但五姐姐嫌她身份低,弄脏了她的手,就把她推到潭里,想淹死她!

      讲到这里陆远之就问,“你知道七郡主做这一出是为什么吗?”
      他叹了气,拿着茶杯在手里转,浅色茶水滚在茶壁边缘,说的有些怜惜,“平白诬陷,不是有仇,便是谋利。后宫的妃子都想争宠,小孩儿也是会想争宠谋利的。环境如此,她们也很可怜。”
      陆远之指手对他,“算你想对了一半。”
      陆远之又继续讲后面的事情。

      这七郡主害起人来毫不含糊,陷害了五郡主跟父皇卖了惨,回头可得了不少好处。
      七郡主生母本是陪嫁进宫来的,勾上皇帝跟原来主子闹掰,身份低微平日又被人瞧不起,没多少人关注她们母女俩。
      五郡主生母,当时是尚书之女,五郡主又性子嚣张,这大家都知道。
      所以七郡主心中明白得很,自己是一副好欺负的样,跟七郡主相比,处弱势地位,也深知大家对五郡主的印象根深蒂固,加上七郡主自己年纪小,平素又看着唯唯诺诺,那里像是会说谎的样子。
      所以,七郡主这一哭诉,大家便都相信的是五郡主推的七郡主,任凭那七郡主有口说不清。
      而皇上至此,也注意到这个不起眼的七郡主。到底是皇上亲生,哪怕不喜欢她母妃,对自己女儿还是爱护,第二日就让七郡主母女搬了新殿,升她母妃宫位,还赐了她们许多华丽衣服。七郡主不是是说她没有漂亮首饰吗,光外番进贡的珠宝,皇上就赐了两大箱!

      讲完这些,陆远之心有余悸一样的表情,“我当时躲着没敢出去说真相,看见我爹跟着皇上来了,才敢偷偷从假山上下来,溜到我爹身后。出宫我才敢跟我爹说这事,我爹叫我别讲给别人听,过了几天我爹告诉我后头的事,我才知道了这些后面的事情,吓出一身冷汗,从此再也不敢跟他进宫了。”

      陆远之抚胸,“你想啊,她们那时才十岁出头,就开始弯弯绕绕盘算这些了,甚是恐怖。那五郡主多冤枉,后来还白白被皇上罚,多少年了都还顶着对皇妹下手的罪。”

      百里偲年道,“宫中不是一贯如此吗?”

      “所以才叫你小心嘛,”陆远之又说,“总归要注意,命是很重要的。”说完他喝一口水。

      而百里偲年沉默盯着手中茶水,过了一会儿才说,“我的命,早不是我自己能握得住的了……”
      陆远之不解,“什么意思?”
      他没答。

      陆远之只好“唉”一声躺回椅子中,“我爹年轻的时候,每次上完朝就回来,就跟我娘唠叨这个要害他那个要害他。你看我爹现在,多风光,给太子当太博,谁见他都得畏三分。不是说笑,我有时都会缩着脖子绕开他走。”
      他笑,“你能让你爹省些心,你也就不用缩着脖子走了。”
      陆远之生硬把话题扯回来,“说你的事呢,”随口道,“你不想想你自己,你家苌欢你也不管了?你让她守寡啊?”
      提及苌欢,他又沉默,只低头玩着茶杯。

      下午他回府中,苌欢居然也在府里,坐在院中,在绣什么东西。
      他只在远处看着,不曾上前过。
      少时她送给他的那只镯,去年从江南回来他就让人去找了,现在已经有些消息了,说是辗转了好多个地方,被一个富商买去了。
      以后拿回来,该怎么给她呢?她还记不记得那只镯子呢?如果她记得那是她曾经的东西,那她会不会记起他呢?
      他想着很多东西,眼里开始有微妙的伤痛神色。

      他还期待什么呢?
      前路未定,太子说,早做准备。皇上亦有所托。
      其实苌欢这段日子对他这么好过,他已经很开心了,每天都很开心,别的什么,不能再奢望了,他只愿苌欢能好好的,一直好好的,能多护她一日,便多护她一日,等他再护不了她了,就……
      苌欢,重新遇到你,我真的很开心,谢谢你。

      五月底,最后两三日无波无澜的过去。
      六月初,苌欢却出了事。

      天刚擦黑,挂着几颗不明亮的星跟琉璃渣子似的。
      旭娘踉踉跄跄从马车上下来,奔上府门前,将府门拍的砰砰震动,火急火燎大喊,“百里公子!百里公子!”
      一直没人开门,急的旭娘快要跳脚,好不容易门开了,旭娘抓着那人衣服语不成调,“我找你们公子!”

      百里偲年出来时认出了旭娘,旭娘曾送过苌欢回来,但看了许久她还是一脸焦色。
      旭娘似乎不好开口讲一样,哆嗦了半天才讲,“苌欢……苌欢……”
      “苌欢怎么了?”现在换他更急,紧紧追问。

      旭娘终于吐出完整的话来,“苌欢被四皇子带走了,直接来抢的人!”

      愰若闷头一击,他就要向后倒去的模样,“带去哪里了!”

      “好……好像是天香楼,估摸着快半一盏茶时间了……”
      这真比天塌了还让他难受和手脚慌乱,让人牵了马来,他翻身上马扬鞭便赶去,左一在后面驾马狂奔跟着。
      他走时就竭力留了一句话,“另驾一辆马车!随后跟上!接少夫人回来!”

      旭娘看着两人驾马急速远去的背影,只能握手祈求一切不晚。

      夜里马蹄哒哒不断,溅起灰尘,踩出令人心慌的节奏声响,他发丝衣袍随马蹄颠簸没落下过,月光冰冷照在树叶上,树下一闪而过两个骑马的身形,他心里头止不住滔天的怕!
      四皇子这个人,他怎么会不知道?
      初来长安他就知道了!女人不过是他的暖塌之物!多数用完便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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