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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进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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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风在沙漠的反射下还是温热的,我马不停蹄的向前奔跑,生怕那个恐怖的女人突然反悔。只是,这一天一夜的路程,哪里有落脚的地方?
现在这样,只能相信呈王的话了,希望这匹枣红马能带我回家。终于在天还没黑的透彻的时候,我们到达了绿洲的边缘。还有最熟悉的带有倾国两个字的城墙。
奇怪的是,本该有官兵放哨的地方,却空无一人,而且城门似乎也微微开了一条小缝。
待我快走近,发现城门正在缓缓关闭,我急忙大喊一声:“等一下!” 可是城门关闭的反而越来越快,不过快也比不过鲁伊兹十六的速度。
在城门后面,是八个正在使劲拉门的老爷爷,看我骑着马进来后,他们一个个都面色惶恐:“放过我们吧。”
看到他们这样,突然感觉很痛苦,我挑下马,尽量把声音放轻:“你们在害怕什么?”
他们抬起头:“你,你看上去倒挺像倾国人的,你不是和黑衣人一起的吗?”
我摇摇头,不知道他们口中所说的黑衣人是谁。
这是,八位老爷爷退到一旁,将城中的景色展示给我,只见街道上到处都是士兵的尸体,已经干涸的血迹,我忍不住弓腰在旁边干呕。其中一位老爷爷说:“已经去通报了棘的,可是人死不能复生。”
另外一位老爷爷在偷偷的抹着泪,指着一具样貌二七八岁的尸体,胸前有一严重的刀伤,盔甲已经被染红了:“这是我儿子, 他今年才真么年轻,战争无情啊。”
我默默的挽住他:“是啊,也不知道是谁出手这么狠。”
“这还用说么,看着伤就是呈国的刀法,他们今早破城而入,下手又狠又快,似乎有什么急事。”
我有些不忍,这些老人,以后估计是孤苦无依了:“我正好要进城,我会想办法转告宫里的人。”我将呈王给我的钱袋打开,里面有几块金子,我只给自己留了一块,剩下的都给了那群老爷爷,希望对他们能有用吧。
我忍住恶心,将鲁伊兹栓到街边,帮助他们清理了尸体,掩埋在城边的柳树下,只是地上还是隐隐约约渗透着暗红,展示着这里曾发生过场残忍的屠杀。
夜晚我就在城中过的夜,进屋前,老爷爷说:“谢谢你了,我家还有个十九岁未出嫁的女儿,如今她哥哥死了,再也没有人能保护她了,唉。”
屋里的油灯有些昏暗,窗户由于老旧随风声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古代,我都没有见到如此不堪入目的房子。
“爹!”一个身着粗布素衣的女子猛的扑过来,抱住了身旁的老爷爷。她颤抖着,抽泣着,没有抬头看我。
老爷爷也流下了难过的泪水。空气里弥漫着悲伤。
这时候,里屋传来了一个妇人的声音:“杰锦,真的走了么?”
“是”
他转头看我:“那是我的妻子,她患有腿疾。”
老爷爷拉起他的女儿,抬起头,一双杏仁眼,清秀的眉毛,挺立的鼻梁,脸小小的,可能是因为营养不良的原因,身材有些干瘦,看到我之后,她突然上前,美眸瞪圆了,掐住了我的脖子:“你是呈国人!”
我使劲挣脱,没想到一个小身躯里竟然蕴藏着如此庞大的力量,老爷爷赶忙阻止:“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从呈国而来,但她是我们的恩人,是倾国人。”
那女子还是不放手:“呵,爹,你怎么可以轻信她的话,有可能还是呈国的刺客也说不定。”
说的老爷爷有些动摇,不知如何是好。
看我的脸色有些发紫,虚弱的瘫倒在地上,她才放手。
“爹,我来审问她,你去照顾娘亲。”看到老爷爷离去的背影,我心里一紧:完了,这小姑娘疑心太重了。
她麻利的从腰间解下一捆绳子,绑在我的手上,我气喘吁吁的说:“我都这样了,还能反抗么?”
“少废话,这是哥哥教我,永远都不要轻敌。”
“你为什么穿着呈国的衣服?”
“呃,一个朋友给我的。”
她看我又冷了几分,我赶紧加一句:“是呈王的一个女宠,她人挺好的。”
她讽刺的说道: “呵,身为一个倾国人,你竟然和敌国做朋友,真是耻辱。”
我默不作声,以前真的没有想那么多,每次宴会上不都是挺好的么。
“怎么,不说话了?”
“我以前在宫里的时候,每年倾国节日的时候,呈王都会来送礼。”
“哈哈哈哈,你也太天真了吧,那只是延缓战争的策略,这你都不知道么?这倾国边境,一月不知道要和呈国打多少仗,死去多少人你知道吗!” 她红了眼眶,奋力的摇着我的肩膀。
是啊,在两大宫廷的温柔乡里,我都忘记了,国与国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呈国和倾国,表面交好,实则明争暗斗。
我静静的看着她:“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倾国送给呈国的礼物。”
她停止了对我的摇晃,手慢慢从我肩膀上滑下:“那,你是偷跑出来的么?”
“不是,呈王放我走了。”
她惊叫到:“怎么可能?之前献给呈王的女子,连城门都不让进,你怎么可以?”
“我不知道。”
她将我松了绑,搀扶着我到了床上,床是土胚做的,很硬,上面铺了几层草席,我心想,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她的腰杆总是挺得直直的吧。
“那你现在准备去哪?” 她低声问我。
“城里,尽快跟皇宫汇报,本来我想自己做个食铺,现在我想如果倾国有需要,我想为国而战。” 在国与国之间征战的时候,虽然呈王,乌瓜娜对我很好,只是,这儿女情长,只能暂放一边了。
她静躺在我旁边:“呵,就你,连我也打不过呢。”
“说的也是啊。”
她突然爬坐起来:“带我走,我们去找棘。”
“棘是谁?他掌管着倾国的边境,我哥哥他们从小都是跟着他习武的,从战乱到统一,一直到十五岁那年。”
“好,明天就走。”
待我睡熟了,那女子悄悄起身,进入了主室。
“娘亲,娘亲”
“杰妍?那女孩怎么样了?”
“是我误会她了,我明天准备和她一起走,去找棘。”
“棘大人?见他一面很难,何况你又没有令牌。”
“心诚自会见到,我想学武功,像哥哥一样。”
妇人咳嗽了几声:“女儿啊,你都十九岁了,娘亲就只剩你一个了,学武功的,最后的结果你不知道吗?”
“孩儿自知,只是哥哥的仇,不能不报。”
妇人叹了口气:“随你去吧,自己要保重,我和你爹,不用你操心了。”
“对不起,女儿不能尽孝了。”
天蒙蒙亮,我就被那女子摇醒了:“叫我杰妍,哥哥的马在昨天的战斗中跑丢了,能否借你的马一用?”
怕她以后知道后生气,我就提前告诉她了,:“是鲁伊兹,呈国的马”
她也没说什么:“都是生灵罢了,没有什么可分的。”
我心里想,只是这战争,为何就要杀个你死我活?
她娴熟的跳上马,我们一起向南方跑去,只是希望,呈国倾国之间,永远不要发生战争。
待到夕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我们抵达了倾城,只是这城里的景象,和边疆的尸横遍野一点都不一样。杰妍生气的看着眼前此景:“这城里的人,都和你一样,不懂我们的痛,他们凭什么,凭什么这么开心?”
我突然想到了一句诗:“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是啊,这也不能怪他们,城里的人怎么会知道?”
我安慰她道:“只是如果这泱泱大国上下都惶恐不安,充满了仇恨,一定会先内乱的。”
她回头,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突然加快了速度,我一个趔趄被她摔下马去:“你不会懂的,永远都不会。以后不要跟我提这个,上来吧。”
我们在一家客栈里住下了,大厅内有说书的先生,人声鼎沸,我努力的听着,他说了什么金,史二字,只是杰妍径直走向小二,如旁边空无一人。
小二满脸堆笑: “客官,几间房啊?”他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小曹子,回忆里浮现出那人如画的容貌,好久没见她了,也不知道,她无意间会不会想起我。
杰妍瞅了我一眼:“一间。” 我有些惊讶。“怕你打退堂鼓,偷偷跑了。”
小二有些摸不着头脑,又看了我们两眼:“哎呀,可惜了可惜了,两位都是极美的女子,只是昨日的选秀已经结束了。”说着指了指墙上的告示。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三月一日招选秀女,请与辰时在东阳门集合。过期不侯。
原来是招秀女啊,我不知道我想不想再入宫,想起她的那句:“放她走。” 心又有些隐隐作痛。
看到我脸色有些不好,杰妍从刚才的不愉快走了出来,软下语气:“你还好吧,怎么了?”
我强颜欢笑:“没事,只是想起了以前在宫里的事。”
随后跟着小二上了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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