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四十一章 奢华的府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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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生物钟让李恒在寅时准时睁开眼睛。
很无奈。
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还梦到了拒绝珍珠耳环，送走胤禩的那一晚，她吹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箫。
时辰太早，但李恒害怕自己胡思乱想，就爬起来。
离乡的游子，想家的游子，心情总是容易低落，即使是很淡薄到几欲无形的感情，也让人难忘。虽然和胤禩见过几次，包括天桥偶遇，包括暧昧，包括暗示意味极浓的撩拨，但只有第一次见面时的感觉最强烈，印象也最深刻。当然不是一见钟情，毕竟，连人的脸都没看清，她想，是不是因为那次，胤禩对她吟着和杨芷辉一样的诗句，激起她内心深处的回忆，才隐隐动心的？
为什么和胤禩明明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也还会偶尔梦到他？当然不是因为李恒旧情难忘，而是有些人的气场天生如此，叫人不得不在意。只是奇了怪了，怎么就梦不到过十三呢？明明和十三的感情比较好吧。
难道，她的精神已饥饿到这种程度？是否，因为和离乡太远，也太久，导致她急着在任何可能的人身上寻找温暖？——一个人不管平时表现得有多理性，多坚强，在最孤独最脆弱的时候，果然也会急病乱投医，何况，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李恒呢。有时，她差点被胤禟的费洛蒙溺毙，心想干脆任自己陷进去算了；好在她最后坚持住了。
银子事件，装病诈死事件，胤禟出乎意料地没有做有罚她，只叫她继续上岗。
只是，薛御医第二次诊脉，确定她的身体壮得像头牛的之后，胤禟送走薛御医，再次回房时，拿银子恐吓她，警告她别再想些有的没的，还从头到脚吃光她的豆腐，就差没进行最后一步，再要求她第二天准时上岗才铁着一张脸离开。
事后李恒才知道，银子他们早就被胤祥另安排身份，转到安全又隐秘的地方，绝对不可能被胤禟察觉——TYYD人妖九，做人不能太CNN！
经此一役，胤禟应该对她有戒备了吧？她真的，再也逃不出去了？
难道，她要去求康师傅给个格格的封号，借此逃离？这念头一萌芽李恒就立即掐灭——靠，从一个狼窝跳到虎坑，脑残是不是？
李恒没空再纠结这个问题了，她现在过的是起得比公鸡早，睡得比耗子晚、苦巴巴的被奴役生活。
轮到她值早班的时候，寅时起身，伺候爱新觉罗·胤禟，也就是她的主子起身、漱口、洗脸、打辫、更衣……然后，她站着对方坐着，她饿着欣赏男主人优雅、慢条斯理地用早膳。
闷骚的人妖九每天凌晨都习惯起床后沐浴，其沐浴用品之奢华，程序之繁琐，实属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而且居然还要做全身按摩！——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在做SPA呢！不，比SPA还麻烦。
不知怎的沐浴的活李恒被永远排除在外，人妖九总会找府里不同的丫鬟或者小妾伺候；沐浴毕，李恒得替他更衣，打辫，还要切记奇数为阳，辫花一定得二十七瓣，多一瓣少一瓣都不行——这么穷讲究干啥！难道这猪尾巴样的阿Q发型很帅？一开始李恒因不知道有这规矩犯了忌讳，而结结实实地挨了顿板子，气得她当时直想骂街。
人妖九到底是人妖九，是处在食物链的金字塔最顶端的剥削阶级。
挥金如土，浪费无度，却奢侈得含蓄，奢侈得高雅，奢侈得精致而有品味：那家伙自然不屑大张旗鼓地穿金戴银，那是暴发户才干的事。他的坎肩绣活来自京城第一正衣店古乡庄，贵气逼人却保持淡定；绣着金边与玛瑙的帽子来自万德帽店，华丽却不失儒雅；鞋子在乾门外的洪德庄专门定制，鞋面上还镶着红宝石。
总而言之他的贵气已融入生活，融入骨髓，并流于气质，哪怕在极不起眼的地方，也毫不突兀地显山露水。
只是每每李恒替人妖九穿鞋的时候都有点牙痒痒的——绣工再好，磕磕碰碰也再所难免，红宝石被磨损后掉了怎么办？估计那家伙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该死的有钱人！
毫不夸张的说，人妖九过的是比皇帝还皇帝的生活，难怪不讨康师傅喜欢。
“Excuse me！（对不起，借过。）”一个金发碧眼、高大俊朗的男子随F4走到李恒等人身后。
李恒一震，忙恭敬地侧过一边。
金丸、翠竹和新来的香荷（这才几岁啊）见状，也跟着侧立。
快步经过的时候，除了胤礻我外的F4都不可思议地看李恒一眼。
洋男子寸步不离地跟在旁边，只觉得李恒有着轻微的不协和感，一时间却想不明白那是怎么回事。
洋男人和F4一走远，四人就叽喳开了。
“天哪，吓死我了！”香荷心有戚戚焉。
翠竹摸摸心口，“这黄头发蓝眼睛的，像妖怪一样。有的眼珠子还是绿色的——每次看到，都会吓一跳。”
金丸道，“香荷，静姝妹妹，你们这是第一次见吧？”
“静姝妹妹，”翠竹安慰道，“别怕，他们生来就是那样，习惯就好。”
李恒其实心激动得都快跳出膛。在这种地方看到久违的洋人，听到熟悉亲切的英语，感觉就像回到家一样……这么一想着，李恒的眼圈有点泛红。
“静姝妹妹……”
三人以为李恒要被吓哭，慌了手脚。
新上任接替银子职务的小组长金丸发话，“既然这样，静姝妹妹和香荷待会就别去了吧。”
李恒摇头，拼命压下想哭的冲动，“谢金丸姐姐关心，静姝不碍事。”她够特殊了，可不想再搞什么特殊待遇。
花厅，刚饮下一口碧螺春的洋男子蹙眉吐舌，“wel，it tas'd good，however，may I have some sugar，please？（哇，尝起来不错，只是，请问能给我一点儿糖吗？）”
胤禟吩咐，“来人！上糖。”
李恒依言推门入室，将早已准备好的糖罐奉上。
“Thank you.”洋男子接过糖罐，对李恒微笑。
在清朝听到21cn铺天盖地的外文，李恒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她的心怦怦跳，忍不住看了洋男子一眼，再看一眼，再多看几眼……她知道自己的表现像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可她就是控制不住；想起遥远的家乡，想起大半的国人见到老外也和她现在一副德行，不由一阵恍惚，随即尴尬地微微笑，轻点个头，表示不客气。
醍醐灌顶！拿着勺子加糖搅拌的洋男子突然抬头，“Can you speak English？（你会说英语？）”
李恒忙摇头，突然意识过来这和不打自招没两样。董鄂氏的化妆风波已够她受的，小刀设计图的英文计数单位也让她大费周章，难道现在还要让人知道她实打实地听得懂英吉利文？
胤禟面色不善，“she has guess'd.（她猜的。） ”
李恒差点没把手里的托盘给摔出去——这、这这人妖九说英语！？太扯了吧！好像听说过康师傅的皇子们学过英语，但李恒领教过康师傅的水平，却没想到人妖九的发音竟标准到这地步。
“Oh！What a smart girl！It must be a magic，Love magic！（噢，真是个聪明的女孩！这一定是个魔法，爱情魔法！）”洋男子毫不掩饰赞美之意，“And she is so cute！（还有她是多么可爱！）”转向李恒，殷切道：“Bonjour（法语：你好），@#$%^@@#$$%^……”
李恒听得一个头两个大，Bonjour？笨猪？法语？看洋男子笑容明媚，典型的坚信爱情能跨越一些的法式表情，再看洋男子深情款款的眼，李恒心想莫不是什么情诗情话？可法国和英国在18世纪初不是关系不好吗？法语李恒不知道，但这洋男子的英语倒挺顺溜。
胤禟脸上带笑，但拿茶杯的手控制不住地微颤。
“I'm Greek，Greek Szmanda，just call me Greek. My honey，grant me the honour to know your name. （我叫格里格，格里格·斯门达，叫我格里格就好。我的糖人，请赐予我知晓您芳名的荣耀。）”洋男子拖起李恒的右手来个吻手礼。当然只是象征性动作而已，并没吻下去，在当时的法国是很忌讳吻少女手的。
胤禩的杯盖沿杯口缓缓移动，胤禟的心提到嗓子眼，胤礻我精神抖擞地等着看好戏，胤祯神色复杂，不知在想啥。
终于换回英文了，李恒舒口气。突然一瞬间，她有了身处21世纪的错觉，恍惚间，差点没落金豆豆。李恒强压下泪意，偷看F4一眼，抽回右手，对格里格·斯门达报以歉意一笑。
不理会格里格·斯门达的吃惊与连连道歉，胤禟不耐烦地瞥李恒一眼，冷冷道，“出去！”
进了九阿哥府的书房才知道，人妖九除了给予胤禩一定的经济支持外，更是胤禩的公关部、外联部经理。府邸里频繁地人进人出（包括外国使节），鱼龙混杂，从表面上看那些家伙是来附庸风雅的，但他们其实都是胤禩的政治资本。
固步自封、夜郎自大的清朝人普遍无法接受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只有李恒不以为意。久而久之，只要有外国使节到来，安排伺候的（恨透了这个词！）都少不了李恒的份。出乎意料的是人妖九不仅说得一口流利的英语，甚至还懂俄语！李恒初次听到他说俄语时，那叫一个震惊，差点没把茶给洒出去！
这都不是李恒想关注的！
恒远祥折叠式刀具的生意已逐渐步入正轨，市场反应不错，她已步入小康了。胤禛那冰美人也隔三差五地来刺激她；偶尔见面时胤禩会和她不咸不淡地寒暄几句；除了生病和装病那次，胤禟的反应很激烈外，之后却一直不冷不热，像是回到最初，什么也没发生过；胤祥有时会来看她；胤礻我和胤祯偶尔露个脸把她当玩具耍着玩；可她的心分明不在此，所以她无论如何也打不起精神。
买卖不成仁义在，相处久了到底有点感情，人妖九这倒霉催的倒就倒了，可李恒有点担心除胤禟外的F4和F4的家眷们，尤其是九福晋董鄂氏和她院里的丫鬟——如此大张旗鼓地扩张势力，不怕树大招风吗？
最终是胤禛上位的吧，李恒这个不太了解历史的人都知道未来的雍正帝对自己的手足不好相与，他们未来的命运，会如何呢？
久（ひさ）しく帰（かえ）ってないので、故郷（ふるさと）の情報（しょうそく）がわかりません、だからとても帰りたいです！でも為何（なぜ）每日（まいにち）每日彼女（かのじょぅ）はいつも一人（ひとり）でそこにいるんの？ああ，味気（あじき）ないね。これは現実（けじつ）ですか。
（很久没有家乡的消息，好想回去！但是为什么她每天每天都独自一人在那里呢？啊啊，好无聊呢，这就是现实吧。）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第四十一章 奢华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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