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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残夜 ...

  •   夜浓如墨,月牙如钩。
      秋风瑟瑟,凉意袭人。
      放眼整个北京城,巷院深深,深不知底。

      “不要问女‘侍’的年龄。”
      真敢说呀,说完,还直接给胤禩留个背影!
      书房,胤禩看着精巧的绣花鞋,会心微笑。
      打一开始,静姝就站在拒绝他的位置,胤禩满腔的热情像被泼了盘冷水,哭笑不得的同时,也有点儿挫败。可胤禩百分百肯定,静姝其实一点也不讨厌他,相反,对他还有模糊的好感——既然那样,为何总是拒绝?
      静姝把自身的首饰零碎都当了,全身素得不像话,哪里有姑娘家的样子;虽然做下人的绝对不允许化妆打扮,但总不至于素到连耳环耳钉都不戴吧?
      “八爷,您吉祥!”
      一踏入九阿哥府,秦道然亲自来迎。
      身为才子,骨子里或多或少都有点清高的成分,胤禩也不计较,他下意识摸摸袖袋里藏着的精心挑选的珍珠耳环,“九弟他们呢?”
      “回八爷话,九爷这会子正和十爷、十四爷在完颜主子院里赏菊呢。”
      这个九弟,把自己的妾室都当成什么了?娶再多也不是这么个用法呀!胤禩哭笑不得,吩咐秦道然,“带路。”
      “光、生、奇、品。菊花虽是姿色俱佳,傲霜斗雪、独立寒秋而不凋,在北京却极难养活。亏得九哥有心,咱哥俩才能在百花凋零的秋天看到这儿别有洞天的景致。”
      还没靠近完颜氏别院,就听到十四弟附庸风雅的声音。
      “这春踏青,夏吃冰,秋赏菊,冬玩儿雪,人生得意之事,皆在于此。”
      这老十就懂吃和玩,为什么不把心思多放在看书习字、骑马练布库上,省得皇阿玛闹心呢?
      “不必通报,你下去吧。”胤禩挥退秦道然。

      胤禩并未进直接院子,而是径直朝倒座房的方向走去。还没走出多远,拐个弯儿就看到某个傻丫头望着夜幕中开得盛气凌人的花,若有所思地笑,也不知在笑啥。
      胤禩打从心底不喜欢那笑容,“想什么这么出神?”
      被打断思绪,静姝吓一跳,寻声望来,更是略吃一惊,“尹……八爷。”强作淡定地上前请安,“奴婢给八爷请安,爷吉祥。”
      静姝带点失神、酸楚、以及小女儿的娇态,胤禩竟有点儿痴迷她那一瞬间的反应。
      静姝也太单纯了,脸上什么心思都藏不住,胤禩仅是小小试探一下,就知道她绝对不喜欢九弟,只是为什么每每在九弟面前,她都会气息不稳,差点乱阵脚?
      静姝还是拒绝了他的珍珠耳环。可她虽然面子上淡淡的,胤禩却突然意识到她其实是挺信任他的,且信任的程度恐怕不止一星半点,即使她本人尚未察觉。她看着像是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苦衷,为什么不说出来?她应该可以肯定,说出来后能得到他的帮助啊。
      静姝的态度一直不卑不吭不咸不淡,胤禩竟有点恼,虽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该生什么气。

      “秋丛绕舍似陶家,遍绕篱边日渐斜。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返回完颜氏别院,听到九弟他们还在谈菊,胤禩就踏诗而至。
      “八哥!”胤礻我也是个喜怒易形于色的主,这不,一看到胤禩,就高兴地连挥手。
      胤禟吩咐珍香添杯盏。
      “八哥,怎么才来啊?该罚!”胤祯狡黠道。
      “八哥,这儿菊花羹和菊花糕味道不错,尝尝,尝尝!”待胤禩一坐定,胤礻我就兴高采烈地把桌上的东西推到胤禩跟前,就好像自己是主人一样。
      没甚心机的老十,一看到喜欢的人,就眉飞色舞,每寸皮肤都在笑,在皇阿玛跟前尤其是如此,难怪皇阿玛喜欢得紧。胤禩也喜欢这样单纯的老十,因为只要和老十在一起,再怎样的心情都能转好。刚想开口,不知何处传来一阵缠绵幽思的箫声,听得人几欲心碎。静姝?他的心一紧。
      胤禟听到箫声,神色复杂。
      “是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狗奴才,敢搅了主子们的雅致……”完颜氏发怒,刚想唤来珍香,却被胤禟拦住。
      九弟你……为什么非要在完颜氏的院里赏菊不可?莫非你真的……
      九曲回肠,胤禩半天食不知味。

      夜残如画,月喑如泣。
      箫声依旧。
      胤禩还在和兄弟们把酒话菊,但是,他的心境,变得很微妙。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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