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f(x) = 召唤者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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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里的奇思妙想最终还是在医生的脑海里生长成了枝繁叶茂的东西，她认为这是一条可行的计划，但杰森绝对不会同意她独自与康斯坦丁碰面——而斯特兰奇医生是绝对不可能帮格蕾丝做这种事情的。芙兰和那位令人厌恶的地狱神探之间比较熟，所以格蕾丝便绕过了杰森，直接从人造女孩手上要到了他的联系方式，尽管芙兰有些欲言又止，但医生对康斯坦丁的人品大概是略有耳闻的，不过这一些风险比不上能够直接询问克丽丝本人来的收益要更大。
格蕾丝拉上深蓝色呢子外套的拉链，将腰包绑好，然后伸手在汽车雨刮上寻找她希望找到的那个东西。果不其然，她摸到了一个隐秘的黑色小塑料盒子，她前天洗车的时候还没有在这里的。杰森给的惊喜，她在心里冷笑起来，松开了那个跟踪器。如果格蕾丝用力掰的话，是可以把那东西抠下来，但以杰森对她的了解——或者说她对杰森的了解，他绝对不会只放一个，而百分之百会留下双保险。
医生打开手机，又看了一眼他们的WhatsApp对话，最近一条消息是两个小时之前，杰森刚刚出去“工作”后不久发给她的，她一直没有回复。
“等我回来，不要单独行动。”
就好像她没看过新闻，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一样，格蕾丝对杰森的自欺欺人只有摇头叹息的份。她用手机打了一辆Uber，将约好的会面地点的地址告诉了西语裔司机。
墨西哥人看了她一眼，用节奏感很独特的口音跟医生说：“这么晚了，一个人去公园吗？”
格蕾丝一边解开克丽丝的尸检报告档案袋，一边敷衍道：“去见个朋友。”
司机大叔还想继续跟她搭话，然而从后视镜里看见医生完全没有想聊天的意思，只好讪讪地笑了几声。格蕾丝从牛皮纸中抽出档案，却发现只有最上面一张还是照片，其他的都被调包成了一堆购物广告。她抿紧嘴唇，狠狠地把广告塞到袋子里，小声叫骂了一句：“杰森！可恶！”
“杰森？是男朋友吗？要多体谅男人啊。”
格蕾丝毫无笑意地咧了一下嘴：“哈哈。如果他真想跟我在一起的话，就该回家跪搓衣板了。”
她的表情有些狰狞，言辞中透出一股浓浓的杀意，司机大叔赶紧闭上了嘴，不敢继续八卦下去。车辆继续往前行驶，最后停在一个公园的边上，医生道了声谢就跳下车，直奔照片上的地点。
康斯坦丁已经抽着烟靠在一棵大树下等了，他手上的烟头明明灭灭，隔着一段距离，烟雾的味道都能让格蕾丝咳嗽起来，但会为她忍耐烟瘾的人并不是这名地狱神探。他叼着烟，指了指自己的腕表：“你迟到了，养鸟的小姐。”
“有点事耽搁了。”格蕾丝从腰包里取出一个防水的Ziplock拉链袋，里面是克丽丝留下的遗言信和那串数字。
魔法师接过医生带来的召唤锚定：“尸检报告呢？越多关系物，召灵就越容易。”
她忍住一阵猛烈的咳嗽：“咳……嗯。有点小意外，没办法拿过来了。”
“噢。”他一副明了的样子，“红色的小小鸟还不知道你找上我吗？还是说他觉得斯特兰奇更合适？”
格蕾丝催促道：“办你的事，别管无关的东西。只有你这种见钱眼开的人渣才会随便打破生死之间的界限，斯特兰奇医生根本不可能帮我召唤我姐的亡灵。”
康斯坦丁将锚定放到了事先画好的召唤阵中间，有点拿腔拿调地道：“美人无情欲迎还拒，我还等着你玩腻了毛躁的小鸟，发现成熟男人的魅力呢。开始了，先声明出来什么都不关我的事。”
医生后退了一步，看着他施法，魔力凝聚的感觉让她心脏狂跳，心悸不已，难受得快要跪倒在地，开始吐酸水。魔法师的咒语搅动了周围的空气，她仿佛看见了无数细线般的能量汇聚到关系物上，有什么东西即将涌出来——
——但是什么也没发生。
格蕾丝决定再等几分钟，因为康斯坦丁还没动。她悄悄开始旋转起指环上的鱼线，把它绷紧，以备不测。
但还是什么都没出现，康斯坦丁尴尬地转过身，把双手背在身后。医生怀疑地问道：“怎么回事？”
“召唤失败了。”康斯坦丁的双手悄悄在背后移动，“有两个可能的原因。一是你姐姐根本没死，二是这遗物不是她的。”
格蕾丝突然耳鸣起来，她感觉到魔力在自己身后汇聚，而且有什么东西饥渴着受到力量的吸引，飞快地接近这里。医生当机立断地按下了指环上自制的小机关，系在防水袋拉链上的鱼线迅速回缩，片刻之间她就捡起了那只小袋子抓在手里，看见康斯坦丁飞快地跑向刚刚暗中开在她背后的传送门：“售后服务就麻烦你自己负责了美人——”
她一把抓起腰带上用除颤仪改造成的电击器摁在他背上，地狱神探浑身颤抖地大张着嘴巴倒在地上。格蕾丝虽然看不见被魔力吸引而来的恶灵，但能感觉到它们正在往两人这边扑。医生灵活地跳进了传送门，踩在那边的地上时它刚好慢慢关上，而饥渴的凶灵已经在绕着康斯坦丁打转。
“那您就自己搞定客户投诉吧——”格蕾丝趁传送门还没完全合上时对着狼狈的魔法师喊，然后满意地拍了拍外套上不存在的土灰，转身面对陌生的土地。
她花了好一阵子才勉强知道这里是布鲁克林港的货仓，而自己正站在仓库的楼顶，冬季的海风冷飕飕地从她的外套缝隙里钻进身体。仓库外围都是一排排从远洋货轮上取下来的集装箱，她如果从左上方看过去，能看见远处的布鲁克林桥的影子。格蕾丝看了一眼手机的GPS定位，确认了自己的判断，但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从空无一人的港口里回去。
医生犹豫着要不要叫Uber，抬头再看了一眼对面的曼哈顿，却看见两架直升机在林立的高楼间穿行，在这里她看不清楚它们到底是警用直升机还是媒体用来转播的，不过只要出动了直升机，一般媒体上都会有所报道。格蕾丝在手机上打开了新闻App，转到在线直播频道，切进了纽约市内新闻。
“……现在前线记者爱德华·布洛克在直升机上为您带来直播报道。”
手机频幕里的记者对着摄像机竖起拇指，然后镜头转向了第五大道，一辆黑色的吉普车正在路上逆行飙车，两侧的汽车被司机的疯狂吓得纷纷避让，而打着警笛的NYPD被他远远地甩在了身后，格蕾丝有点疑虑地皱起眉头，还以为是以前无聊的时候看过的哥谭新闻直播。
“现在他们正在第五大道上相互追赶，现在我们仍然不知道为什么快银仍然没有抓住这名非法持枪的狂徒。”布洛克紧张地说道，而此时吉普车的司机探一只手，向车边的一团几乎看不清的东西射了几枪。摄影记者把镜头拉向了这个把纽约当成哥谭的家伙，格蕾丝毫不意外地看见了熟悉的红色头罩。
他一定是用了什么方法阻止快银接触到他的车，医生的脑子飞快地转了起来，当看见红头罩绑在身上的一件自动引爆的炸药背心后，她的疑问得到了解决。格蕾丝不安地在仓库顶上踱步，咬着下嘴唇，全神贯注地关注着事件的发展。
“他们转上了百老汇大街——往布鲁克林桥的方向驶去了！本台将会为您持续……啊啊啊！”
红头罩伸手往车外放了一个速度很快还会巡航的东西，它飞进了直升机的驾驶舱，在里面疯狂地弹射，释放出一股股刺激性的气体，记者们和飞行员都咳嗽了起来，直升机失去平衡地往地面上栽去，格蕾丝还能从摔出飞机的摄像机里看见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了后面的警用直升机上。
医生锁上了手机，眯着眼看向大桥上断断续续的汽车灯，大致判断出快银和红头罩所行进的道路终点就是布鲁克林港，便当机立断地环顾起四周看看她能做些什么。
格蕾丝的目光落在了停在一旁的除雪喷雾车上。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f(x) = 召唤者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