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f(x) = 天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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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警笛声在吉普车的后面响个不停，红头罩没想到今天劫货会闹出这么大的乱子，而且还发生在警力最为稠密的曼哈顿，条子们一直在试图拦截他的车。他看了一眼放在身边的运动手提袋，里面塞了和他身上设备一样的联动装置，只要一被移动便会自动发送信号引爆袋子里和背心上装着的东西。他原本没想到这东西能够派上用场，但现在却成为了隔绝那个变种人和他的屏障，因为即使那家伙速度再快也快不过电磁波传播的速度，而快银是绝对不会冒险让这些证据被炸成碎片的。
这就是他和蝙蝠侠最大的不同。
这辆车是他临时弄来的，不比格蕾丝那安装了雷达系统的林肯，但他知道，警察肯定会在前面的高速公路岔路口设卡拦截他，除非他想办法开到布鲁克林港那样结构复杂的地方。
快银一刻不停地跟着车狂奔，又再次蹿到了红头罩驾驶位的旁边，表情轻松地和他打着招呼：“嘿红头，不如你停下车我们好好谈谈？我只要你袋子里的东西。”
“和你地狱里的老妈去谈吧，**。”红头罩的回答是对他开了几枪。变种人大喊着“好危险好危险”，错开了一些距离。法外者自己知道打不中他，只能做个威慑。
红头罩看了一眼车载系统自带的巡航地图，返现很快就到K21的出口了，再拐出去一点距离就会驶入港口的范围，而警车在道路的出口和岔道上都设了卡。天无绝人之路，虽然他正在逆行飙车，却看见了一辆拉着大量钢管的货车打着喇叭向吉普扑过来。法外者青年拿起最后一个可以用的电动铁浮萍，往卡车轮胎的方向投放，黑色的圆球顺利地贴上了厚实的橡胶，深深咬了进去，顿时卡车失去了平衡，打着横向后面翻去。红头罩猛转方向盘，让车划过一个弧线勉勉强强从卡车后尾穿过，钢管险险擦过吉普车的车顶，再低一点就会把它砸成碎片。
侧翻的卡车砸在了好几辆警车上，一些钢管则飞到了公路的下层，还有一些骨碌碌滚向后面追着他的警车，虽然他在心里嘲讽着警察局居然还犯了这样的错误，没有阻止这辆卡车通过高速，但也多亏了这个错误，才能解决他现在的困境。一堆建筑使用的尖头钢管也飞向了快银，变种人一边对他倾吐脏话一边闪避。
一部分钢管也从侧翻的卡车头部滑落，架在高架桥和护栏之间，形成了一条不太稳固的斜坡。天无绝人之路，这道临时的斜坡能够帮红头罩摆脱麻烦的条子，留下快银在港口慢慢对付。他奋力打满方向，让吉普车高速冲向斜坡，在飞舞的钢管间骑上了高架桥的护栏，飞向下层的路面，堪堪越过了警方的设卡，冲进直插布鲁克林港的高速路匝道。
今晚他已经把所有的催泪瓦斯都扔出去了，头罩青年在心里诅咒着，拿出了一个原本计划用来对付快银的闪爆手雷，在车落向路面时丢到了条子之间。手雷爆炸甚至让他面前的路面都一片黑白，而条子的惨叫声说明他们暂时无力组织起新的围堵工事了。
只剩下变种人渣。
他又一脚将油门踩到底，吉普车绝尘而去，继续一路逆行着，在货车中见缝插针地往海港奔去，快银赶上来只是几秒不到的事情，很快那个染发混混的脸又出现在他后视镜里：“不赖啊，红头，但你甩不掉我的。”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红头罩讥讽道，穿过最后一辆车，飞速冲进了码头的卸货区，从货道上飞驰而过，还在工作的工人们纷纷尖叫着躲避。他不想惹出更大的乱子，这样很难脱身，所以青年将车转了个弯，往几乎空无一人的旧仓库开去。
眼看着车就要撞上旧仓库的混凝土厚墙，快银担心证据被毁而焦虑地大叫了起来，红头罩趁他不备一把抓起了丢在副驾上的运动提包，打开驾驶室的门滚了出去。没了司机控制，吉普车无法减速，直接撞击在混凝土上，引爆了他装好在发动机附近的□□，还有贴在车辆座位上的一大堆C4炸药，将这间仓库的内部变成了一团火海。
红头罩身上和提包里的联动装置也被触发了，被伪装成炸弹背心的烟雾剂迅速混合，被释放出来，很快在他身边形成了一大圈厚实而安全的遮蔽物。他没有快银那样的速度，但是却能利用各种小把戏创造有利地位。青年轻轻摁了一下头罩太阳穴上的一个隐藏按钮，将红外摄像功能调了出来，很快发现了移动到烟雾外面的变种人。
“哇靠。”快银大声说，“真狠啊。我可不想杀人，红头，你这也太不朋友了。你想想看，在港口风这么大的地方，烟雾能持续多久呢？这不过是猫抓老鼠的游戏而已。讲真，歇歇吧，东西给我你走人，这不也挺好么？”
回答他的是一阵枪声，快银恹恹地闪过那些子弹。
红头罩感觉着真的和打地鼠没什么区别，他非常后悔自己没有把AK-47从车辆后座拿出来，而是任由它和吉普一起被大量的□□之类的玩意炸成了残渣。
和快银在射击——被躲过——另一包烟雾剂被释放——射击——被躲过的循环中僵持了好一会之后，另一个矮一些的人影出现在红头罩的红外视觉里。他担心是来增援快银的变种人，又不知道到底新来的家伙有什么能力，便用枪指着他，打算先把他放倒。
快银却失声叫道：“Fern？！是你吗？！”
红头罩连忙把手指从扳机上移开，他早就关掉了保险，生怕一紧张按下扳机把格蕾丝打成筛子。
只听格蕾丝熟悉的冷淡女中音有点模糊地说道：“皮特罗？你是快银？我天……”
“你回纽约了？我还以为你躲在南部的什么地方。嘿，听着，这烟雾里有个持枪的□□杀人犯，你先找个地方躲着——然后我们再一起说说克丽丝的调查，我猜你逃狱是为了——等等？！”
快银的话音未落，格蕾丝就融进了烟雾里，甚至从杰森的红外摄像里消失了。红头罩看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她，不知道医生躲到哪里去了：她应该能找到安全的场所，最好就呆在那个地方别出来，虽然他也不明白格蕾丝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杰森咽了一口唾沫，他的心刚刚都快从喉咙里面跳出来了，如果快银叫得不够及时，那么格蕾丝就已经是他的枪下亡魂。他能感觉到医生的存在成为了僵持的最大不定数，于是红头罩破天荒地打算采取保守措施，又从所剩无几的烟雾剂中释放了一包，往仓库里面撤退。
走到一根厚实的承重柱子边上时，一双手突然伸出来抱住了他拎着提包的那边胳膊。杰森下意识地用枪顶着来人的脑袋，但立刻就从熟悉的鼠尾草气味中分辨出这是格蕾丝。他慢慢放下枪，心里暗骂不止，将她往自己身后推，试图把她隐藏在还能保护到的地方。
然而这不是格蕾丝的意思。医生没说话，只是用力拉了拉他的胳膊，让他跟着她离开这里。她坚定地摇着头否定杰森的判断，一直没松手，他再推了两次都不肯动。格蕾丝这么坚持一定是有她的原因，红头罩想起她那惊悚片等级的直觉，还是点了点头表示会听她的话。
格蕾丝悄悄松了口气，她设置在高压水泵上和变压器上的简易计时器可没办法调整触发机关的时间。红头罩将倒数第二包烟雾剂释放了出来，把枪放到格蕾丝的手上，然后捂着她的鼻子，跟着她往仓库外面的一个角落跑。和她计算的时间差不多，高压水泵已经在给停在外面的好几辆除雪喷雾车注水，大量的水雾从喷头里面飘出，把一大片地方变得雾霭弥漫。
快银看到了烟雾在向外面蔓延，但他暂时不敢贸然接近，既是害怕红头罩劫持了格蕾丝，尽管他在疑惑两人是不是一伙的，又担心□□分子还真的在运动包里放了什么自动引爆的炸药，所以他带着怀疑对着医生喊话：“Fern，你到底是不是跟那个疯子混在一起了？！”
她没有回应快银的话，只是默契地和红头罩一起往她所设计好的方位跑去，直到能在烟雾中模模糊糊地看见外围的集装箱位置。格蕾丝伸出手指了指不远处一个被她强行割开金属包装的集装箱，示意青年他们应该钻进去，而红头罩从背心上取下了最后一包烟雾剂，将反应成分混合以后丢到了集装箱附近，把那附近的所有东西都用浓烟掩盖了过去。他们尽可能悄无声息地接近了那个破口，格蕾丝手上的枪也被杰森接了过去，他靠着冷冰冰的金属集装箱，借助热感应摄像机瞄准着快银。
格蕾丝猫下腰，用手抓住集装箱里的橡胶绝缘布，努力往那些滑溜溜的绝缘体之间挤，同时双腿努力在地上蹬，为身体提供更强的力量，但不幸的是，她看不见被割开的金属到底在什么位置，当她蹬出最后一下的时候，右侧的大腿狠狠在锋利的不规则破口上划过，留下了一道相当长的伤口。这里的末梢神经并不发达，所以格蕾丝并未立刻感觉到剧烈的疼痛，她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到湿漉漉的鲜血打湿了腿上绷着的布料，强行忍下了伤口被橡胶布摩擦的痛苦，继续往绝缘体里面挤。等她停下来以后，比她灵活数倍的杰森迅速爬了进来，在她身边停下，然后将橡胶布在他们爬进来的间隙密封好，尽量将干燥的部分挡在外面。
医生把手表放到身前，按了一下表盘的夜光灯，看着上面的时间。她破坏了港口的变压站，设置了两个定时器，当倒数结束，电路就会被接通，把弱电箱的电流导到水雾之中。表盘的荧光照亮了被橡胶布包裹起来的细小空间，被绝缘材料阻隔的空气正在因为吐息和两人的体温而变得浑浊闷热，杰森伸出手帮格蕾丝擦掉了一滴流到她眼睛附近的汗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但他无从分辨这味道到底是从运动包里散发出来的，还是来自别的地方。
秒针重合到了代表0的数字上。格蕾丝吐出了一口气，如果没有问题的话，那么她的小陷阱已经正常运转了，应该能解决掉快银的小问题。从水雾和水泽中弥漫的电流无声无息无形无影，没有防备的人很容易成为它的猎物，虽然比不上芙兰放出的雷电那么壮观，但是在致命性上却分毫不差。
杰森给了她一个了然的目光：“弱电箱？”
格蕾丝想说什么，同时因为闷热想要活动一下开始出汗的身体，却不小心又擦到了受伤的大腿，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红头罩发觉了她的不对劲，刚想问她怎么回事，又突然想到了一个被忽视掉的化学问题：“你是不是在漏电保护装置上链接了一个大电阻？”
医生眨了眨眼睛，想解释等电阻熔断了以后电流便会被自动切断，杰森却一下子将她抱在怀里。格蕾丝还没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就感觉周围的橡胶布彼此之间滑动了起来，整个世界都在不断翻滚，他们被死死地裹在了这些东西里。在爆燃反应的震动波袭来时，红头罩把格蕾丝的头压到了自己的胸口，用手堵住她的耳朵，在那声震耳欲聋的氢气爆炸声传来时为她提供了些还能提供的保护。
等集装箱的翻滚停止——实际上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格蕾丝还觉得自己在耳鸣和头晕。橡胶布把他们两个紧紧地缠到了一起，心跳和呼吸都混乱地混合着，而周围的温度因此升得更高，大腿上的伤口也因此再次被撕扯和摩擦，还被杰森无意识中压到过好几次。习惯了这种生活的青年在翻滚停止以后立即松开了她，开始寻找如何从橡胶布之中脱身，而不是被闷死在这里。格蕾丝能够感觉到红头罩似乎在往某个地方挣扎和用力，因为紧贴的姿势，他身体的每一个动作她都能从肌肉的收缩上发觉。这已经不是她能够应付的了，所以医生将一切都交给了杰森处理，她大约计算过电阻熔断的时间，现在爬出去应该是安全的。
过了几分钟，医生的听觉才开始恢复，这时候她终于明白杰森在做什么了，因为她隐隐约约听见□□划开橡胶布的声音，还能感觉到他踢开禁锢物的动作。尽管他非常小心，空间也在逐渐松动，但他似乎一直在用左腿，所以几乎每一下都扯动了格蕾丝的伤口。她咬紧了牙关，渐渐对疼痛麻木，只是抓住了他的外套。又过去一阵子，当格蕾丝感觉到些许气短的时候，一股香甜的冰冷海风渗了进来。她身旁的青年一用力扯开了被划断的最后一层布料，开始带头往外挤。医生担心他的移动导致布料在他身后闭合，伸手摸了一下湿漉漉还在渗血的伤口，然后给自己打了打气，跟着他向外移动。
但格蕾丝爬到一半便彻底没了力气，她本想休息片刻才继续挣扎，而已经脱身的杰森抓住了她的手。幸得他的帮助，医生才有力量用力踹身后的橡胶，终于把上半身从这些绝缘体里探出来。红头罩抱着她，一下子把她拉了出来，伤口在橡胶布上剧烈摩擦着，留下大量的血迹，而医生则因为这一下的剧痛，让闷哼声从牙关里跑了出来。
杰森仍未发觉血腥味是从格蕾丝身上散发出来的，因为装着人头的袋子就在他脚边上，而头罩会在一定程度上阻拦气味的接受，将它和可能出现的毒气一道过滤掉。格蕾丝发现自己几乎站不起来，便用手撑在地上，慢慢坐在集装箱的边上。她能感觉到杰森的疑惑，他似乎以为是橡胶的巨大摩擦力导致她有点疼，因此只是随便越过医生的肩膀看了一眼那些浅色的绝缘体，却发觉上面沾染了不少被她蹭上去的血迹。格蕾丝对此浑然未觉，还在检查这道至少有二十五厘米的割伤，但青年迅速跪了下来，把她的手推开，凑过去仔细端详切面的情况。因为金属和橡胶的污染，还有移动等等带来的二次伤害，它需要清创和缝合，但现在的条件无法支持这些处理，而且迫在眉睫的是，医生还在失血，只能说幸好速度不算快，伤口也没有太深。
他沉默着从工具包里取出一卷止血带和消毒液，忽视了想要接过去自己处理的医生，简单冲洗后便将它紧紧地裹了起来，然后用按压式注射器在边上打了些光谱抗生素。格蕾丝有点紧张地看着他娴熟的手法，心里想着不知是否他总是习惯于为他自己处理伤口，却因为消毒液的刺激而深深吸了一口气，手指掐在自己的掌心，留下了八只浅浅的弯月痕迹。
“……痛不痛？”杰森看着已经被包好的伤口，低声问，双手抓成拳头，复又松开，来来去去好几次。
格蕾丝担忧地看了他一眼：“没事，挺浅的，打过抗生素了，回去清创缝合再注射破伤风疫苗就行。”
红头罩帮她站起来，扶着她的身体，语气如常道：“要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医生能感觉到他在兀自咀嚼自己的情绪，却不让它流出来影响到她，她有些不想说出自己接下来一定很难被理解的要求，但她必须这么做：“等等，能先帮我把快银移到安全隐蔽的地方吗？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休克了。”
杰森的语气里绷不出冒出了一丝愤怒，但那不过是微微显露出来的冰山一角：“为什么？！”
“皮特洛……就是快银，他是克丽丝的未婚夫。”她解释道。
闻言，红头罩还是把格蕾丝松开，让她靠着集装箱站好，走向快银，粗暴地把他扛起来丢到仓库的一个角落里，格蕾丝能听见青年的面具之下传来一声冷硬又粗砺的讥讽：“那你姐姐的品味还真够差的。”
“我也觉得，几年前我还不太明白她为什么非得跟这个小混混似的家伙谈婚论嫁，但现在我大概明白了，没有几个人会有这种程度的执着，一直为她调查死因。”格蕾丝评判道。
而杰森则再次扶起她，往事先藏在某个集装箱里的跑车走，那辆车上有伪装涂层，用来逃跑再合适不过。他拉开车门，帮格蕾丝坐进车位里，但跑车的底盘很低，蹲下的时候肌肉移动动到了伤口，所以医生皱起眉头，抿紧嘴唇。
“实在忍不住哭出来也没关系。”杰森撑着车门说，看着她把腿慢慢放到座位上，然后弯下腰把手上的提包塞到了她双腿和座位之间狭小的缝隙里，格蕾丝能明显感觉到里面有一堆方形的东西和一个圆碌碌的玩意，她大概明白那是什么东西，看着他遮遮掩掩地回避话题，心里的想法也刻意避而不谈，怒从心来，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将青年的头隔着面具打偏了过去。
红头罩立刻转过头愤怒地盯着她：“你什么意思？！”
“这要看你是什么意思了，这颗人头你要藏到什么时候？！”格蕾丝冷然道，换起双手，“而且你居然在我的车上装跟踪器，还掉包了克丽丝的档案！”
“你想死吗？！”他几乎难以置信地低声咆哮起来，“我真想锯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东西！你不是还想做医生吗？难道你想给地狱里的死鬼看病吗？！看看今天晚上是什么情况，你是不知道危险这个单词怎么拼写想要我写给你看吗？看看，爆炸、电击、变种人，还有康斯坦丁那个人渣——”
她眯起眼睛：“等等，康斯坦丁？你怎么知道的？”
杰森一把扯过她的腰包，在里面拿出装先进的钱包，然后翻出一个透明的塑料片，上面有很多像是集成电路一样的东西，他捏着它在医生面前挥了挥，然后怒火冲天地把它碾碎扔到车里：“看看？跟踪窃听器！我就知道那两个跟踪器根本拦不住你，结果呢？你都做了些什么？！”
格蕾丝本来应该进一步被激怒的，可是她没有，她自己也不清楚原因，一种她没有体验过的情绪笼罩了被怒火滋润过的心。医生突然间伸出手，环住他的脖子，把他拉向自己，然后在面具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再把他松开，眼神闪烁地看着他，微微喘着气。杰森似乎完全被她弄懵了，也可能在害羞（至少格蕾丝这么认为），竟然只是呆呆地看着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对不起。”她小声道，“但我真的很担心你，以后可以告诉我吗？”
他立刻直起身体，小心地将格蕾丝往副驾驶位塞了塞，关上她那侧的车门，然后自己钻进驾驶位，将门重重摔上。格蕾丝不懂他在做什么，却看见杰森双手用力攥紧方向盘，把脸埋在上面，便犹豫着伸出手想要碰碰他，可在碰到之前，他又抬起头来：“……在你的座位下面，有个东西，是给你的，拿出来用吧。”
格蕾丝有点疑惑地摸到了一个软硬始终的东西，但感觉不出那到底是什么。她努力把它从座位下面的暗格里抽了出来，发现那是一个黑色的面具。医生愣了片刻，惊喜地转过身体看着红头罩，连自己的腿伤都忽略了。她不知道自己在杰森的眼里是多么形喜于色，按捺不住的喜悦几乎在不自觉中从她的每一丝动作里溢出来，和刚刚得到罗宾装备的他看上去几乎没有任何差别。
面具掩饰住了杰森脸上的表情，他没有和格蕾丝搭话，只是看着她试了好几次才把这东西戴到脸上，然后立刻开始尝试上面的每一个功能。等医生的兴奋慢慢冷却下来，他才一字一句地和她约法三章：“给你是给你了，但我有几个条件。你的任务是在我行动时为我调度和监控情况，作为天眼活动，不可以在现场活动，想想今天都发生了什么；此外，在其他装备做好之前，不可以用这个身份行动；最后，不能独自行动，你要做什么的时候，至少先告诉我一声。”
格蕾丝看了一眼微微渗出些红色的绷带，叹了口气：“很合理。那么合作愉快？哦，对了，你有给我起什么代号吗？”
杰森发动车辆，从集装箱里开出去，看着雷达上的几个小红点，那是他之前用特殊子弹打在警车上的跟踪器：“天目。我曾想过要不要叫做死亡天使（Death Angle），但这个俗套的名字犯了别人的名讳。打开你面具上的GPS。”
医生按了一下刚刚找出来的一个按键，发现面具的镜片上冒出来一个虚拟地图，有个坐标在视野里闪烁着：“我们要去这里吗？这是什么地方？”
“我的蝙蝠洞。”他解释道，一边根据雷达的图像躲过了警察，“刚刚升级过系统，新的行动中枢——不过，这里不是给你用的，只是带你去处理好腿上的伤，然后看看快银的录像，或许你的脑瓜能想出什么我不知道的细节。我会在你家里也弄一套指挥系统，你呆在里面至少会安全一点，它也能作为备用的蝙蝠洞活动。”
“狡兔三窟。”格蕾丝点点头，转动着自己的脑袋，看着经过信息增强的视野随着她的活动而移动，“真厉害……”
“三维寻路是特别加进去的功能，毕竟你在自己家里都差不多要迷路了。”他故作轻松地打趣她，但医生还沉浸在得到新玩具的兴奋中，根本没费心思反驳，甚至还哼起了歌。
杰森抱怨了她几句，因为那曲调实在有些不堪入耳，但当他想要自己唱几句纠正她时，却发现被她带跑了调，怎么唱都对不上自己记忆里的感觉了，只能摇摇头，让这辆安静的“蝙蝠车”跑在高速上，往他选定的新蝙蝠洞奔去。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f(x) = 天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