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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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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莘从来没有见过母亲这样严肃的神情,他不由笑了:“怎么了?像是要谈论世界的未来发展方向一样的神情。”他跟母亲开玩笑道。
母亲没有笑,依然很严肃认真的态度说:“你做了不该做的事,都是为了那个女孩子吗?你喜欢她?”
“怎么了?”田莘嬉皮笑脸还想混过去,“帮个忙就是喜欢上了,那我可是喜欢的太多了。”
“你觉得妈妈是个傻瓜吗?还是你已经开始不信任妈妈了?不想把心事跟妈妈共享了?”
“什么也没有。”田莘终于还是简单地否定。
母亲看着自己的儿子,她最近听到不少话,甚至自己也看到过,她一向对儿子是宽容和放手的,可是这不意味着她对儿子不管不问。“那个女孩子,你真的很喜欢吧。”她再次追问。
田莘站起来了,觉得母亲这样让他有点受不了了,他不想谈论这个问题。他闷闷地一声不吭地走出了家门,他不知道这个样子让母亲更担心了。
已经快到农历的新年了,可是热闹的校园里却是异常的安静,这也是必然,几乎所有的学生都已经回家了,留校的学生,不是因为要抓时机多学习,就是有了工作要做,白天基本上也不在学校里待着。田莘茫然的在校园里走着,这几天天气反常的暖和,一些光秃秃的树上甚至绽出了新绿,可是这充满生机的绿色不但不能给他高兴,反而引得他更加惆怅起来。
自从张丹蕾的父亲住院以来,他也去看过几次,周正告诉他,一切并不容乐观。周正还告诉他,虽然张丹蕾每天都要去医院,可是却再也没有进过病房。周正还告诉他,目前需要自己付的那部分医疗费,几乎全部是由张丹蕾在负担。周正很担心地问田莘:对这个女孩子,你究竟了解多少呢?你知道她对医生怎么称呼自己的父亲吗?熟人,自己的父亲只是一个熟人!她从哪里来那么多钱呢?
水兰出现在张丹蕾面前时,张丹蕾刚结束了家教工作回来,为了赶时间,她一边走一边吃面包,看到水兰的霎那,面包一下子噎在心里,她不由皱起了眉,没有好感地问水兰:“你究竟是张继尧什么人?”
对于这样不礼貌的责备水兰却表现得那么坦然,她平静地说:“我是尧哥的秘书,我这次是替尧哥来告诉你,他已经帮你约好了医生,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张丹蕾愣了一下,说:“我可不打算跟他做交易。”
“这个不在交易范围之内。”水兰似乎知道她会这样说,依然很平静的回答。
张丹蕾想了一下,说:“我知道了,我现在没有时间。有时间我会告诉他的。”说完就走。
“张小姐。”水兰叫住了她,“尧哥还要我告诉你,这个周六晚上想请你帮忙。”
“我没空。”张丹蕾想也不想地说。这不是推辞,周六正是客人最多的时候,也是能赚到小费最多的时候。
“尧哥说他会付费给你,每个小时五百块。”
张丹蕾诧异地看着水兰,好久才说:“你真的只是他的秘书吗?噢,也是,秘书当然也可以安排这些事。不过,你不觉得作孽吗?或者你看我像是个没有人疼的孤儿,任谁都可以欺负我?”
“张小姐似乎误会了。”水兰没有一丝火气,“尧哥不过想要张小姐暂时做一下演员,扮演一下他的女友。而且,”水兰顿了一顿,还是说道:“我从来不曾伤害过张小姐,我也不想受到张小姐的伤害,虽然,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秘书,虽然,有些事情我是不得不做。”
看着水兰平静的脸,张丹蕾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过分了,一时间有些惭愧地红了脸,她虽然是个冷淡的人,可是却不是一个尖刻或者说刻薄的人,怎么能对水兰说出这种话呢?并且如水兰所说,她从来不曾伤害过她。
“对不起,”张丹蕾真诚地说,“我只是讨厌你的上司。”
“尧哥是个很好的人。”水兰像是一个没有情绪的人,“对张小姐尤其很好。”
这话让张丹蕾觉得啼笑皆非了,只好说:“好好,我知道了,我现在正式拒绝你这位很好的上司的邀请,麻烦你转告他,我没有空扮演他的女友,也没有空跟他谈交易。”张丹蕾再次准备走开。
“请你认真地考虑一下再做决定。”水兰干脆跟着她,“大致情况是这样的,尧哥的姑姑这个周末将过来看他,尧哥非常尊重自己的这个姑姑,或者可以这样说,对于尧哥来说,姑姑就像妈妈一样。姑姑一直希望尧哥能够早日结婚成家,她这次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张丹蕾更觉得好笑了,真的是小说中的情节再现吗?而这个水兰,居然像个狗皮膏药一样,贴在她身上就甩不掉了吗?
走到宿舍楼前的时候,张丹蕾突然站住了,她看到田莘正站在一棵树下,低着头,似乎在想着什么,偶尔抬头,眼睛看着远处,脸上是愁云。
“你,不要再跟着我了,不然我会很生气,更不会答应你。”张丹蕾低声对水兰说。然后快步朝着田莘走过去。
水兰一鄂,随即看到了树下的青年,看到了张丹蕾脸上掩饰不住的光芒,她心里一沉,站在那里看着他们,只见张丹蕾走到那青年身边,那男子似乎没有料到她的到来,立即表现出欣喜。虽然站的远,水兰还是感到了爱情,这一对无语的青年男女,他们之间流动的,如果不是爱情,还会是什么呢?
突然出现的张丹蕾让田莘有了一点意外,他努力忍着自己见到她的欣喜,平静地说:“想来问一下病人的情况,就走过来了。没有打扰你吧。”他看到张丹蕾手里吃了一半的面包,想到她就是这样解决自己的午餐的,于是又说:“会吃坏胃的,会弄坏身体的。”
张丹蕾也费了点劲才忍住自己心里的喜悦,淡淡地回答说:“我习惯了,病人好像还挺好的,要谢谢你,一直想要谢谢你,都还没有来及。”她的话把田莘推远了,想了想,索性又说:“你爷爷一定也很为难吧,我不知道怎么报答,不知道老人家喜欢什么,所以不敢买,只是准备了一个红包,想要你……”
“不用了。”田莘的脸气得通红,打断张丹蕾。
“可是,这个,你一定要收下,”张丹蕾说着,在随身的包里翻找,“我一直带在身上,想碰到了你,正好可以给你。你一定要收下,不然我以后真的不敢求你帮忙了,一点小意思。”她说着,终于找出了一个盒子,不由分说地塞到田莘的手里。
田莘更生气了,什么时候都没有像现在一样对这个女子感到恼怒,他把盒子一把塞回到张丹蕾的手里,转身就走。
“喂,别嫌礼轻,礼轻情意重,你一定要收下。”张丹蕾追了上来,抓住田莘,把盒子再次塞回去。
田莘觉得自己的心被刀子给割裂了,他看着张丹蕾,张丹蕾正用恳求的目光看着他,如果,不是这种情况,他怎么能受得了张丹蕾的这种目光?可现在他知道,越是这种目光,越是把他和她拉得远。
“看看吧。”张丹蕾恳求。
田莘木然地站着,张丹蕾干脆把盒子替他打开,原来是一块手表,看起来还很昂贵,张丹蕾把表拿出来替他带到手腕上,说:“也只有这个才能表达我的一点谢意。还好还好,你喜欢吗?”
田莘默然抽出自己的手,说:“谢谢。”他看也不曾看那表一眼,木然地走开了。
直到田莘走了很远了,张丹蕾才低下头,早就在心里汹涌的眼泪才掉落下来。心是那样痛,这样子伤害田莘,她恨得想要杀死自己,她想送田莘一件礼物,可是似乎只有这样送才是合适的,她不知道田莘会怎样处理这件东西,她更不知道田莘会不会有一天看到她留下的文字: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田莘没有看到这一行字,田莘后来几乎是飞奔回家的,他一走进自己的房间就把那手表狠狠地从手腕上甩下来,手表先是甩到了墙上,然后又落到了地方,可是这依然不能让他解气,他又把装表的盒子也一起狠狠摔下,看着这让他伤心的礼物变得四分五裂,他知道自己的心也变成了四分五裂,再也无法复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