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终·泷雪》曦兮澄兮

4、第四章：潜入

　　早晨时分，整个天空布满了乌云，光线昏暗，显得格外阴沉。
　　之后突然下起的雨，使原本沉寂无声的世界弥漫起淅淅沥沥的雨声。整个木叶村的上空笼罩着一层迷蒙的雾霭。栖息在电线杆上的飞鸟，纷纷往屋檐底下的地方飞去。雨势渐大，一洼洼积水被密密麻麻的雨滴敲起一圈圈水纹，晃动水面人匆忙过往时狼狈的倒影，不久又被走在浅浅水面上的脚步踩碎。
　　此刻，如果有人透过自家楼房的窗向街道望去，会恰巧看到木叶街道的朦胧雨幕里，出现了两名与身周景物不太协调的男子。这两名男子身穿黑色的袍子，脖颈以上的部分都隐藏在头顶斗笠投下的阴影里，淡漠地与迎面而来的行人擦肩而过，雨水在他们身上碎化成一层如灰白色细粉般的水雾。
　　他们突然在街道的中央停住脚步。
　　其中一名黑袍男子略略地抬头，便微微地扬起手放在额前，像遮挡阳光一样遮挡飘进斗笠下的雨点，但昏暗的光线稍稍照亮了斗笠底下一部分掩盖着眼睛的阴影。有几条黑色的发丝如同古树的根须落了下来，垂在收缩着的黑色瞳孔前。
　　“很烦人的雨啊。”
　　他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厌腻的情绪弥漫在低沉又略带磁性的声音里。
　　“粘在身上怪难受的……”
　　“别。”
　　另一名男子突然一伸手，按住了他正准备结印施放忍术的双手。这男子的声音听起来柔和得不起任何波澜，并且冷静而礼貌。他看着悻悻然的同伴，耐心地解释说：“这村子的暗部习惯藏匿在各个难以察觉的暗角监视村子的动静，只要我们有令他们感到不对劲的地方，马上就会引起骚乱。”
　　“好，听你的。不过，这雨没完没了的话，我宁愿大干一场……”
　　那名抱怨的黑袍男子把目光移到浮现在街道尽头的一栋建筑物，建筑中央大大的红红的“火”字在繁密雨线中显得格外黯淡。他突然漾出一抹诡异的微笑，然后说：“顺便把五代火影也宰了。”
　　“嗯……”
　　劝说的男子平静地应了一声。然后两人在雨里的街道缓慢地移动脚步，朝着某个不知地为目标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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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响起的一声轰隆的雷声，将正在病床上沉睡着的卡卡西一下子惊醒，短暂的一阵虚惊里，耳膜被紧随而来的另一声雷响刺激得鼓胀起来。他坐了起来，用枕头垫背，转过脸看了看窗外的滂沱大雨，四下是一片空蒙迷幻的景象。他的目光透过排序井然的双层楼房，仿佛能看到正在木叶村外的遮天蔽日的森林里一步一步地远离着村子的小樱。大颗大颗的水珠在巨大的阔叶滚落下来，滴在她的衣裳上濡湿一片。
　　“小樱失踪了，卡卡西。”
　　卡卡西转过脸，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病房门口的纲手。
　　纲手沉着脸，透出明显的愤怒和质问。
　　卡卡西却笑了笑，朝五代火影说：“呵呵，火影起得真早啊。”
　　“起得很迟，迟太多了，不然我的弟子就不会失踪了。”
　　纲手走到床边，拉过一张椅子便坐下，眼睛盯着卡卡西的脸。卡卡西的眼忽闪着纲手捉摸不透的光，他接下纲手的话：“小樱失踪了？”
　　“看你的样子，似乎学生的失踪对于你来说是家常便饭了？”
　　卡卡西脸色变了，像突然之间蒙上了一层细细的灰尘。纲手的话刺痛了他内心深处的那一层隐藏得极好的薄膜，原先隐约对于协助小樱寻找解脱的微妙感觉一扫而空，取之是一阵迷茫的懊悔。他堆起笑容，喉咙挤出了一句类似慷慨的自嘲。
　　“说起来，我确实是一名失败的老师啊。”
　　纲手突然发现，卡卡西对于那段看似风清云淡的七班历史依然刻骨铭心，所以他才那么纵容小樱毫无顾虑地去追求她正在追求着的“目标”。她欠了欠身，站了起来，说：“小樱和蝎是从哪条路离开的？”
　　卡卡西喟然叹息，沉默片刻之后，他说：“很抱歉，我不能说。”
　　纲手转身走开，卡卡西再听到她的声音时，那声音已是在门口传来：“你该好好地面壁思过一段时间。”
　　卡卡西苦笑一声，看了看窗外。云层更厚、更重了，在风的推波助澜下，雨点变得飞扬肆虐。
　　“还有。”
　　纲手的手还放在门的扭柄上，她脑里突然想起了些东西需要提醒一下卡卡西，便说。
　　“我收到情报说，晓派来了人潜入村子，而目标似乎是赤砂之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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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雨果然越下越大！”
　　黑袍男子站在水流湍急的河道的岸边。他面朝天空仰着头，舌头从微微张开的嘴唇伸出，让雨水融在滑腻的舌苔上，然后像品尝甘露一样滋滋地品尝雨水的咸涩味。涨得满满的河水从岸边缘倾泻出去，流满边岸，浸湿了他的黑靴和大片的衣袍下摆。他却不在乎，脸上弥漫着如痴如醉的神色，喉咙低低地发出几下诡异邪气的笑声。
　　同行的另一名男子察觉到他的心态已然悄无声息地转变了，于是说。
　　“我们得尽快行动。”
　　“何不先狩猎一会再去完成任务？”
　　黑袍男子神情冷漠，突然伸出手，张开五指向天空虚握一下。尽管雨声很大，但同伴却能够清晰地听到骨指绷紧而发出的咯咯声响。
　　“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再耽搁下去了。”同伴开始用不可反驳的语气催促。
　　“哼……”黑袍男子握着的拳头突然五指张开，一刹那，周围坠落着的雨线突然扭曲起来，在手心聚拢成一团旋转着的水球，在五指重新合拢的一瞬间，水球顿时碎成漫天飞溅的水粒，凝成大片大片的冰凌朝四面八方呼啸着激射，宛如冰花绽放。他说。
　　“既然如此，那我们只好分头行动吧。”
　　话音还未消失，突然从种植在岸边的一排苍翠树木里窜出几个黑影，倏忽站在两名男子面前。其中一人对他们说：“你们是谁，来木叶有何目的？”
　　黑袍男子脸上弥漫起诡异而轻蔑的笑容，他说：“四个，够吗？”
　　“……”
　　“看来是不可避免的了。”
　　他的同伴叹息一下，然后伸手钳住斗笠边缘，缓缓地摘下。从背影的角度看去，黑色的头发湿漉漉地粘在他肩上。透过背影，四名木叶暗部的脸上却突然布满了惊惧和慌悚。在他随手将斗笠扔到一边时，那四名暗部仿佛被大火烧到眉头一般，已经按捺不住，旋即四散闪开，展开阵法进攻。
　　鼬却不为所动。
　　“鼬，你在这里的人缘很差嘛。”
　　他身旁的黑袍男子嘲弄地说，然后摘下斗笠扔向身后的地方，头发如同一束断开结子般地四散开来。突然一刹那，河道水流涡卷了起来，窜出数十条矫健而迅速的水龙，呼啸着朝正在忽闪移动的四个黑影飞去。那四名暗部还没来得及对鼬发起攻击，便被突然袭来的水龙压制住手脚，纷纷地展动身影闪躲，同时结起手印施术防御。
　　“要用水遁吗？”
　　没见到黑袍男子作出任何结印动作，流满雨水的街道突然伸出无数条如缎带般的水流，灵动如蛇地向四名闪躲着的暗部飞速卷去。只在极短的时间内，原本在雨幕中闪烁的四个身影就被乱窜的水流卷住脚踵，身体一瞬间凝结成寒冰，然后被旋即飞到的水龙撞碎在轰隆的雷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