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大佬传奇成了小甜文？》粉岚阁子

11、第一案发现场

　　霖感觉身体又重又僵，瞅了一圈确定沈渊不在才敢掏出符纸，咬破手用血写了个“气”字贴在身上默念咒语，前一刻还无精打采的人瞬间打满鸡血。

　　即便知道“玩火自焚”的道理，牟霖还是戒不掉符咒。对于经常被封禁法术的他来说，这东西太好用太方便了。也是这样有恃无恐的养成个坏习惯：做事拼命又不计后果，迎险而上无惧受伤。沈渊说对一件事，受伤总是会疼的，就算他用符咒治好身体上的伤，咬破的手指也会疼。

　　牟霖第一次发现，他能照顾一大家子，却照顾不好自己的身体，甚至还没一个外人关心的多。

　　“小哥，在吗？你没事吧？”是袁宁宁的声音。牟霖回了句：“我没事，进来吧。”

　　袁宁宁站在门口，一脸歉意：“我胆子也太小了，刚才怎么就晕过去了呢？你那个帅哥朋友回来了是吗？他在里面吗？”

　　“他出去了。”

　　“是这样的，我们一起来的一个同伴，浩哥，出去很久了一直没回来，刚才那群疯狗也不知道躲在哪呢，我们准备去找他但是又害怕。”姿态扭捏地又道：“我看小哥哥你胆子大人又好，能不能……”

　　牟霖明白她意思了，起身道：“正好我要去找我同伴，你回去吧，山路太黑了不好走。”

　　女人一脸感动的缩到牟霖身边，“小哥哥你人真太好了，但是丢的是我老板我也跟着一起去吧，只要你在我就没那么怕了。”

　　门外还站着一个人，是她另一个同伴，女人介绍他姓徐，各自寒暄两句就一起出发了。三个人靠着一个手电在漆黑的山上找人，女人不敢喊太大声，走几步就轻唤上一声“浩哥”。

　　“旺旺！”远处传来一阵微弱的狗叫声，女人吓得一把搂住牟霖胳膊。

　　牟霖想抽出胳膊，奈何对方抱得死死得，遂放弃了。“别紧张，你们仔细听。”为了确定自己想法，又问道：“浩哥带来那三只小狗在哪？”

　　女人想了想，回道：“出来的时候我看他那三只小狗也不在屋里。”

　　牟霖点点头，“听叫声不是山上的大狗，应该是浩哥那三只。”

　　闻言女人松了口长气，兴奋地：“那、那浩哥肯定就在那边了。”于是推搡着牟霖继续向前走。没走几步，牟霖闻到一股怪味，步子一怔。

　　“老徐，你闻到什么味了吗？”女人小声道。

　　男人使劲吸了几下鼻子，“好、好像是什么烧……”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他突然僵住了，“啊！”一声惨叫，抱头蹲在了地上。

　　女人被他吓了一跳，“老徐，你怎么了？”

　　“死了，他肯定被烧死了！”“我们来晚了，躲了这么些年，还是躲不过，还是都要死啊！”老徐像疯魔了一样，任女人拉扯他就是抱头蹲在地上不动。

　　牟霖捡起掉在地上的手电，继续向前走。他认同男人的话：浩哥已经死了。那怪味，确实是烧焦的尸体味。

　　没走多远，牟霖看到浩哥的三只小狗，它们正在啃食地上的褐色植物。手电一转照到了那具还在冒烟的黑色焦尸，回头对女人说了句“你们找的是他吗？”

　　女人手脚哆嗦的走上前，看到焦尸腰间的金色腰带扣，确实是浩哥。“哇”一声跪在地上哭起来。蹲在后面的老徐听见，疯喊的声音更大了。

　　“快！快报警！”女人哭着掏出手机，拨出去才想起没有信号。

　　牟霖回头看了眼来路，说道：“不用报，这里就有警察。”话音刚落，只见黑暗的小路上，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渐渐走近。牟霖用手电照着地上的焦尸，说道：“沈队长，我想这次真是第一案发现场了。”

　　沈渊蹲下身，认真查看着。乌泽熟练的递上一次性手套，并掏出相机开始拍照取证。

　　“你、你们是警察？”女人回过神来，像看到救星一样向沈渊身上扑过去，“呜呜，你们怎么不早亮明身份啊，吓死人了啦。”

　　沈渊带上手套，不等她扑到身前，伸手一挡将她推到一边。“闪开。”

　　女人一脸的震惊和委屈，牟霖安慰了句：“你们先到一边吧，别影响他们办案。”

　　女人不敢再多言，扶起老徐躲到一旁。

　　牟霖蹲到沈渊身边：“这焦尸，和之前我见的那个不一样。”

　　沈渊一只手托着头颅，一只手指摸索着脖颈处断裂的肌肉。“前面五个尸体这里的伤口，是齿状的，有拉扯的痕迹，你看这个，切口整齐，能看到凶器交错砍下的断痕。”深渊推测道：“从切口看，凶手一共砍了三下，凶器应该是斧头一类的锥形利器。”

　　牟霖叹服地点点头，“你之前给我看过那五具尸体的照片，断头都被放在肩膀的位置，都是‘犬’字，这个我没动过，这颗头一开始就在那边离的挺远。看这地面也不像滚过去的，所以这次摆放位置也与之前不同。”

　　焦尸的热气渐渐散开，尸体上露出一块块鲜红的伤口，有几处伤甚至能看到骨头。牟霖和沈渊对视了一下，两人心照不宣：之前的受害者身上并没有这些伤痕。

　　乌泽凑上前问道：“这伤口坑坑洼洼的，会不会是那些野狗咬的？”

　　沈渊：“不是，身上也是砍伤。”乌泽不禁啧道，“这是有多大仇，把人砍成这样。”

　　牟霖突然感觉手腕一紧，低头看到是被沈渊握住了，接着手腕开始移动，原来沈队长是在移动他手里的手电筒。四下里太安静了，静到牟霖能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沈渊抬起焦尸的一只手臂，从下面拿起一片黑色的羽毛，烈焰青羽。

　　牟霖一愣，用手电把四周都照了一圈。提声道：“毕方，你在这儿吗？”“你出来我们谈谈！不谈直接动手也行！”

　　“别喊了。”乌泽举起手里的水玄座，“水玄针只有微弱的反应，却没有指向，说明毕方不在附近，这微弱的反应估计也是因为这根毛上残留的妖气。”

　　“毕方不在这儿,那这焦尸……”牟霖看向沈渊，正色道：“法力高深的大妖可以把灵力转移并封存在身体一部分上，比如说鲛人，他们可以用鳞片制作结界。毕方可是凶兽，自然也能把自己的灵力封存在青羽上，并在一定的契机下催动灵力，让青羽迸发火焰。”

　　乌泽摇摇头，“不对啊。就算远距离催动灵力，如果人是死于他的妖火，九级天雷也是躲不掉的。”

　　深渊：“这些焦尸都是先断头，后焚尸，如果是先断头再焚烧，就与毕方无关了。”

　　“杀都杀了，干嘛还要烧啊？”

　　牟霖面色微沉，心中产生一个念头，“永不超生。”

　　“什么？”乌泽问。

　　“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其实毕方的妖火，即便不动用红莲业火也能焚烬凡人魂魄，受者不得超生。”

　　“真狠啊！杀了不算，还要人魂飞魄散。”乌泽对沈渊道：“这么看来，这个案子毕方是脱不了干系的！”

　　牟霖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其实毕方他曾经在人间生活了几十年，交过朋友甚至还有过伴侣，随着时间流逝他身边人类一个个老去可只有他始终容貌不改，人类开始将他看作异类，从排斥到驱赶甚至还诅咒和伤害他，当毕方再回到镇妖塔的时候，一身都是伤。可我想……心里的伤可能比皮肉要痛。”

　　“你什么意思？”乌泽不解。

　　牟霖还未开口，沈渊说：“那种情况下他都没对人类下手，现在也不会。”

　　牟霖凝着沈渊，那道被禁锢千年的情绪似乎有了松动。镇妖塔毁灭之后，牟霖再不与人交心。亲身经历了两次被昔日挚友撕碎踩烂，感受着亲密无间的话语变成痛恨至极的目光。若不曾拥有，便不会如此惋惜。所以，五百年来他反复跟自己说，“不要从他人身上寻找希望，去做别人的希望吧。”一遍遍，一日日，一年年，可此时此刻，牟霖好像……在一个人的身上看到了一点希望的光。

　　可是，在他心底，并不想看到这光。牟霖只浅笑着回了个“谢谢”。

　　沈渊的视线停在尸身的伤口上，“凶手下手很重，身上这些深浅不一的伤口很像是在泄愤。而且凶手显然是知道毕方的火能够焚烬魂魄，即便不是妖，这人也与妖界有联系。”

　　牟霖想起一事，恍然道：“那个叫老徐的，他刚才看见焦尸的时候反应特别大，他肯定知道什么内情。”“哎，那俩人呢？”

　　乌泽道：“我刚看着那女的扶着男的往回走了。”

　　“你怎么不拦着他们？凶手说不好就在这山上，太危险了。”牟霖赶紧往回走，走出几步又想起路边的三只小狗崽，只见它们正在啃食地上的多肉，似乎吃的很香，牟霖敞开衣服一只只塞进了怀中。

　　·

　　三人刚到道观外墙就听到一阵狗吠，等他们进了后院，只见一团火球从东边屋子里滚出来，袁宁宁站在门外手中端着一盆水却又迟迟不敢上前，原来火球旁边还围着一群野狗正对着火光狂吠。

　　那火团正是被烧着的老徐，火主要集中在下半身，他抱着腿在地上不停地打滚，可连滚爬带那火势也不见减弱。

　　“快救人啊！”袁宁宁喊着。

　　牟霖刚掏出怀里的小狗就被被沈渊摁在了原地。“呆在这别动。”说罢，沈渊冲了上去。

　　“沈队长小心啊！”

　　乌泽走到他身边，语气轻松地，“放心吧，就算红莲业火也伤不了我们老大，擦亮眼睛好好欣赏山海间第一战神的英勇时刻吧。”说完，乌泽便掏出手咔咔一阵狂拍。

　　几秒后，牟霖眨巴着眼：“是我花眼了吗？你们老大袖子是不是着了？”

　　又几秒过去，牟霖瞪大眼睛：“不对！你们老大也着火啦！”

　　“我艹，这特么不是妖火啊！水呢？”乌泽撒腿朝水盆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