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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犬仙复仇杀人 ...

  •   沈渊坐在台阶上一身湿漉漉的,阵阵夜风吹在他身上,看着都觉得冷。牟霖脱下之前沈渊给的外套,忍不住的打出个哆嗦。“穿上吧,别着凉了。”

      “不用。”沈渊站起身,脱下衬衣和T恤攥了攥水。

      牟霖原以为沈渊那么大的力气,身上的肌肉会很夸张,可此时只见他果露出的上半身并没有什么弧度惊人的肌肉块,整体的曲线阳刚中带着一丝柔和,若隐若现的腹肌并没有刻意锻炼的痕迹,每一道线条自然且和谐。当他侧身的时候,左肩后面露出一大片烧伤。

      看伤痕的新旧程度,应该就是在火场里替牟霖挡的那一下。他带着这么重的伤,牟霖居然一点都没察觉到。

      “看够了吗?”沈渊停在穿衣服的动作上。

      牟霖猛回过神,沈渊既然不愿提牟霖也不想去找那个尴尬,玩笑地说了句:“沈队长身材真好,让人羡慕啊。”

      深渊穿上T恤,衬衣随手往栏杆上一搭。这时乌泽从东边屋子走出来,手里还提了个烧得黑乎乎的煤油灯。

      “那个老徐没事儿吧?”牟霖问。

      “没事儿,给他涂了药了,就是疼点死是死不了。”乌泽把灯递给沈渊,“这盏煤油灯被做过手脚,阀门的螺丝和底罩连在一起,只要一调节这个齿轮火信子就会从这里掉下来。那张桌子四周地上涂了油,一点火星子掉下去人就着了。”

      沈渊:“那个女人呢?”

      “屋里呢。”

      目前来看,现在看来袁宁宁确实是有点可疑,他们两个人是一起回来的,老徐在屋里她在屋外,两次同伴遇险她都安然避开了。

      对此,袁宁宁这般回答:“我们是一起回来的,但一进院子又遇见了那群疯狗,老徐和我往屋子里跑,到门口的时候我发现那六只小狗还在外面,我怕它们叫野狗伤了想抱回屋里,刚抱起来,那群狗就把我围住了。再然后,老徐在屋里被烧着了……”“要不是你们及时赶来,我也没命了,那群疯狗非咬死我不可。”她的语气带着后怕。

      乌泽撇撇嘴,“那群疯狗都围了你两回了,你倒是连点皮都没破。”

      乌泽这话说的没错,那群疯狗虽看着吓人叫的也凶,可到目前为止没伤过人。牟霖走到床边,对虚弱的老徐问道:“大哥,你现在还能说话不?”

      老徐躺在床上脸色煞白,半是疼半是吓得。嘴唇颤抖着,“能、能说。”

      袁宁宁给她喂了口水,扶他坐起,好在他的伤都在下半身没伤到性命。

      “徐大哥你看,现在浩哥死了你自己也差点没命,如果你知道什么内情或者有什么猜测,不如都说出来。毕竟没什么比命更重要的。”牟霖劝道。

      老徐看着他问道:“你们真是警察?”

      沈渊掏出证件,老徐看了眼,身子一瘫开始讲述……

      他们第一次来这里是十年前的春天,犬牙山因为土质特殊植被少,政府要求增加全市植被覆盖率,犬牙山也是规划之一,因为是个没什么油水的工程,就临时组建了一个队伍,施工的只有七个人。那时候犬牙山还不像现在这么荒凉,小道观还有些香火,七人施工期间就住在犬仙观里。当时犬仙观里收留了很多狗,都是附近县城里被弃养的和流浪的,时间久了越聚越多,到了数百只。

      七人当时都是进城打工的小年轻,栽树是力气活住在道观里确实天天吃青菜喝清汤,对此大家都窝着火,于是一天夜里,有人带头杀了一只狗,在泉水边拔毛去皮煮熟后几人分着吃了。这一吃便发现了狗肉的美味,有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一只、三只、五只,山上的狗太多了,道观里没人察觉到异样,只是眼看着工人们一个个更有精神了。工程眼看就要结束了,可尝到甜头的七人又动了别的心思……

      “浩哥和我是北边郧州的,我们那里冬天最火的就是狗肉火锅。浩哥提前联系好买家,当时正好是淡季人家给的价格低还要求必须是处理好的,所以我们就……就在山上把那些狗处理了。”

      牟霖沉着脸问了句:“怎么处理?”

      老徐两手抓着烧伤的腿,表情痛苦地说道:“这山上长了些多肉植物很特别,狗就喜欢啃那些植物,我和浩哥就在那些草上投药,天黑以后再去收狗。山脚下有个水产加工厂,我们几个就分好工,在那水沟边上剁掉头,剥了皮,掏出内脏,洗干净……”

      “别说了!”乌泽突然喊了一声。他转身走到门口,像极度缺氧似的连着深吸了几口大气。

      牟霖知道他现在的心情,毕竟狼族和犬族十分亲密。他走到乌泽身边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将口袋里的半瓶水递给他。

      沈渊:“你继续说。”

      老徐继续道:“浩哥还找到个熟人是收狗皮的,这些狗毛色好价格给的不低,最高的几张大的能卖到七八百一张。靠着这些狗肉和狗皮我俩攒了点钱,再后来也摸清了这行的门路,我俩就合伙开了养狗厂,专门给馆子供狗皮狗肉。直到四年前,我媳妇怀孕了,她劝我积点德,我就从那狗场撤股不干了。我和浩哥离开后就再也没来过这,可听说大高那几个人转年又来了一趟,把剩下的狗连夜都拉走了,他们才是真狠啊……”

      “大高是不是叫高猛军?”沈渊问。

      老徐点头,“是,就是前一阵新闻上被烧焦的那个。”

      “既然知道他们出事,为什么不早点来警局报案?”

      “这、这么不光彩的事儿,怎么去说啊。再说除了我跟浩哥,我们跟其他几个互相都不认识,当时那个工程队就是临时组建的,解散以后就没什么来往了。”老徐犹豫了下,又道:“浩哥一直觉得我俩跟他们几个不一样,我们及时收手了,没再去干那缺德事儿。”

      “你们后来开得那厂子还不算缺德?”乌泽怒道。

      老徐低下头没说话,沈渊又问:“那现在为什么又回来了?”

      “因为后来连着出了好几起,还都是工程队的人。而且这事儿太邪了!你们想想,这山上就一个行动不便的老头子和一山的狗,谁会给狗报仇啊?而且大高他们的死法跟狗一样都是断头,越想越觉得这事儿邪门,我就跟浩哥说肯定是这道观里供奉的犬仙在复仇,叫他也早收手别干了。”老徐压低声音,“我记得观里的老头子说过,这山上真的有犬仙,是大仙保佑着这些狗有地方安身还给它们饭吃。所以我们才回来想拜拜犬仙,带点小狗崽来,算赎个罪……”

      “胡说八道,要真有犬仙,他会眼睁睁看着你们残杀那些狗吗!”乌泽怒道。

      “是,这不是来了才发现这里早荒废了,可以前这里真的供奉着一个犬仙,我还看过它的画像,当时就挂在正殿中央,画的是一只黑色大狗,金黄色的眼睛,一双招风大耳,就跟传说中二郎神身边的啸天犬似的。”

      牟霖猛抬起头,一脸震惊,“你说……它眼睛什么颜色?”

      “金黄色啊。”

      牟霖掏出手机,打开妖呼网热搜上的那张照片。“那狗,跟这像吗?”

      老徐看了眼,点点头,“这是黑白的看不出眼睛颜色,但是这外形跟画上几乎一模一样!”

      牟霖深吸了一口气,此时他终于记起“犬牙山”三字是在哪听到的了。几十年前,黑子回到镇妖塔,牟霖问他‘现在在何处落脚?’黑子说了个‘犬牙山’。

      “怎么了?”沈渊察觉到他的异常。

      牟霖说:“原来真的有犬仙。也真是他安置了这一山的狗,让它们有饭吃。”

      乌泽莫名道:“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

      牟霖带着两人走到屋外,重新整理了下思路,对沈渊说道:“黑子你记得吗?第一次见是在火场,第二次在镇妖塔。”

      沈渊点头。“记得。”

      “他本名叫黑奕,天犬族,他在镇妖塔的刑期是两千年早就满了,后来他离开镇妖塔行走世间保护犬类。四十年前,他回来过一次,他问我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养活一山的狗,我说我没有办法,但有个人行。”牟霖继续道:“后来我就带他去了铁柱山,石铁柱给了他一把种子,再后来的事我不知道了。现在看来,那些种子变成了这漫山遍野的红色多肉。”

      乌泽立刻在地上采了一株放进嘴里,一脸不可置信,“难怪那些小狗一直在啃这个,是甜的,肉质又嫩又多汁。”

      牟霖说:“所以道观以前供奉的犬仙,就是黑子。”

      “真凶是天犬啊?可他也是妖,怎么躲过天雷的呢?”乌泽似突然想到什么,看着屋外的野狗说道:“我知道了!天犬族可以和犬类沟通,他可以指使那些野狗杀人啊。”

      牟霖眉间紧蹙,“黑子他不会……”

      乌泽咬牙道:“有什么不会?天犬族生来性傲,恩怨分明有仇必报,别说他,我都想杀了这群畜生!”

      沈渊沉默片刻,说道:“下山,找天犬问明白。”

      ·

      三人下到山脚,五味看到牟霖就扑了上去。“恩人!你出来啦!”

      牟霖拍拍她脑袋,接着掏出手机给黑子打了过去,电话半天没接通。

      “我瞬移过去找他。”乌泽抬手准备用结境术。

      “镇妖塔屏蔽一切法术,你进不去。”牟霖又打给椒图,那边很快接起来。

      牟霖直接道:“叫黑子接电话。”

      椒图不耐烦地,“他睡了,什么事?”

      “叫他起来,接电话。”声音严肃。

      椒图那边安静了片刻,紧接着一声巨响从牟霖身后传来。在一片尘土飞扬中,一个身材高大穿着睡衣赤着脚的男人缓缓走出,手中还提着一只睡眼惺忪的大黑狗。

      “傻狗闯什么祸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犬仙复仇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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