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三章 ...
-
放学后的堤岸，暖风阵阵拂面而来，带着淡淡的青草香气，恬静而清幽。河畔旁石川莎也已经静静坐了将近一个小时了，微风不时吹来，拂起她垂散在耳际的散落头发，在风中轻轻舞动。
“这么好的天气，你却在这里长吁短叹，不会太浪费这里的风景了吗？”不期然间，一个温润的声音在幽静的空间里响起。
石川不设防地被吓了一跳，但是随即就镇定了下来，不用回头她就能猜出来人是谁，这么温柔的语调印象中也只有一个人有。
淡淡一笑后她转头反问道：“难道你都没有烦恼吗？”
不二周助在她身边缓缓坐了下来，略一沉思后回道：“烦恼总会有吧，只是不会表现地像你这么明显。”
石川有些愕然，看着他淡笑的容颜在春风的吹拂下仿佛更加柔和了几分。
“有那么明显吗？”她有些不相信。
不二只是含笑看着她，带笑的眸子里添了几许玩笑意味。“难道你都没有发现每次你不开心的时候都是同一个表情吗？”
石川不语，微微蹙了蹙眉后不悦地别过了头。
不二却突然说道：“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啊？”有些困惑地转回头看着他，石川感到不明所以。
不二微微笑了笑，解释道：“我是说每次只要你不开心，就会露出现在这个表情。皱着眉，脸上神情有些冷淡，但是眼神却又那么忧郁，好似所有的感情都是通过你的眼睛来传达的。”
闻言，石川有些尴尬地晕红了脸，虽然知道自己一不高兴就会变得沉默寡言，仿佛小孩子闹别扭，但是这样直接被人指出还是第一次。她有些不服，口气不自觉地带了几分娇蛮：“那我问你，每次你遇到烦恼都是怎么解决的？”
“怎么解决的？”不二困扰地皱起了眉，澄澈的眸中闪过一丝难色。沉默片刻后，他半真半假地说道：“这要分很多种情况，先要看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如果只是学校的事，一般都会找手塚商量，但是如果是私人的事，那么……”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神秘的模样惹得一旁的石川也因此吊起了一颗心，淡淡一笑后他继续说道：“就一个人看着办。”
一个人看着办？这也算答案？石川有些傻眼。抬头对上他如春风般温和迷人的微笑，有种被耍的感觉，不禁气闷地别开了头，不愿再和他说话。
不二见状，立刻笑道：“我道歉我道歉。”只是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淡淡的愉悦微笑，虽然早知道这么说会惹她不高兴，但是就是忍不住想要看她生气的样子。
石川则依然沉默不理他。一直到良久后，她转头看向不二，此刻的他双手支撑在背后，身体微微倾斜正愉快地享受着这难得的幽静和惬意，以及拂面而来如他般温润的暖风。
她微微皱眉，有些犹豫，眼里也显出一丝挣扎。
“怎么了，有什么话不能说吗？”不二睁开双眼，清澈不含一丝杂质的幽蓝色眸中映出她的欲言又止。
石川微咬下唇，微微犹豫后毅然说道：“为什么告诉手塚这个地方，还让他来？”
“他已经来过了吗？我都不知道。”不二惊讶地惊呼，但是柔和的眸光却微微含笑，和他温雅的气质相得益彰。
石川看着他略显夸张的表情，瞪了他一眼，鬼才会信他不知道。
“难道你不希望他来吗？”收起了眼里的笑意，不二的脸上露出了几分认真和郑重。
石川却被他的问题怔了一下，她希望他来吗。那天看到他的时候她确实很高兴，心里的激动不是假装得来的，这一点她很清楚，就像她清楚知道自己到现在都还喜欢着他一样。但是之后却又真真实实感到了一丝轻微不易察觉的不协调感，总觉得他不应该出现在这样的地方，这样柔和妩媚的地方，这里的柔和和他的淡漠清冷总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低下头她紧抿着唇不再说话，有些被自己荒唐的想法吓到了，她怎么能够对见到手塚一事还挑三拣四呢？
不二却误会了她的沉默，以为是谈起了手塚勾起了她的痛处，明净的眸中闪过一丝决然和痛色，半晌后缓缓问道：“难道你从来没有想过以后要怎么做吗？”
“……”石川依旧沉默。怎么做？即使她去做了，就能改变什么结果吗？她苦笑着。
不二继续说道：“如果你还喜欢他，就应该主动去找他，手塚的沉闷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你想等他自己发现对你的感情，那么我劝你不如直接放弃。”
郑重的语气让石川有些怔忡，她定定地望着面前缓缓流淌而过的河水，在夕阳的照射下河面上泛着些许波光凛凛，就如她此刻的心情，因他的话起了丝丝涟漪。
她缓缓说道：“其实我也想过，是不是放手了反而会轻松一点，更快乐一点。但是如果这么做了，我就不知道自己这三年来的坚持算什么，这三年来的等待算什么，所有的付出和努力难道都只是过往云烟吗？这次见到他时，连我自己都搞糊涂了，看着他依旧冷漠的态度，我更加不知道我继续坚持下去又算什么，所以不要问我打算怎么做，我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也不知道我还能做些什么。”说完自嘲地一笑，笑的有些恍惚，也有些苦涩。
不二感到喉头一阵梗塞，看着她的眸中闪过一丝不忍，半晌后淡淡说道：“如果……还是无法放手，就不要这样压抑下去了，自己的幸福应该自己去把握。”
他微微闭着眼睛，所有的沉痛和压抑全都掩埋在了那一双幽蓝色的纯净眼眸中。
而石川仿佛被他的话怔住了，只是愣愣地坐着，细细咀嚼着他话中的深意，丝毫没有发现他的反常和脸上若隐若现的悲凉。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二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