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星星弹奏的童话》萨拉

27、第二十二章

　　阳光明媚的早晨，光线透过落地玻璃窗直直照射进来，在窗前的餐桌上投下一层淡淡的七色光晕。餐桌上，一份份可口的早餐已经准备就绪，浓郁的香味飘散在客厅里，让人闻之食欲大开。
　　原本一切都是那么温馨，那么美好……
　　然而，石川家门口一怒一无奈两担惊的怪异氛围却把这份安逸闲适破坏得荡然无存。
　　门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向日和慈郎会出现在你家？”跡部的嘴角隐隐抽搐着，额迹青筋若隐若现，看着向日和芥川的眸子仿佛要把他们生生凌迟。
　　门口，石川微微叹气，这事根本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解释得清的，这几天向日和芥川时常来她家串门，跟她父母的关系比跟她这个同学还要好，而父母又对此乐见其成，她也只好睁只眼闭只眼不再多说什么了。
　　叹了口气，她尽量好言好语地劝道：“拜托你不要这么大呼小叫好不好，这里是公寓大厦，不是你家别墅，你这样会吵到邻居的。”
　　跡部闻言果然不再说话，只是喷火的眸子和难看的脸色比他大呼小叫更让人感到压抑和恐怖。
　　石川再一次无奈地叹了口气，天知道她为什么一早就要面对他无名的怒火。这时，父母因为听到吵闹声也从里面走了出来。“怎么了？是谁来了吗？”
　　一时之间情况有些混乱，石川家不大的门口站满了6个人，彼此面面相觑，情况诡异至极。
　　石川有些无奈地望了眼门外一脸怒气冲冲的跡部，再转头看向客厅里一脸惊吓的向日和慈郎，以及站在一边微笑看戏的父母，感到有些头疼。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就这样一走了之。麻烦不是她铸成的，但善后的永远是她。
　　“这位是网球社的部长，跡部景吾。”她略显有气无力地介绍着。
　　母亲一听到跡部的名字，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虽然表面看来依旧温和庄重。“原来这位就是向日和慈郎经常提起的跡部部长，果然和他们说得很像。平时我们莎也多谢你照顾了。”
　　跡部有一瞬间的愣怔，俊逸非凡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自然，石川母亲的一句“果然和他们说的很像”含义很多，至于此刻究竟是哪种他就不得而知了，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仔细深究。他略显尴尬地朝石川父母微微鞠了鞠躬，有礼地说道：“打扰了。”
　　而石川父亲始终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站在一边沉默不语，幽黑色的眸子在女儿和这个陌生的男生之间转了几圈，隐隐透出几分了悟和明了。
　　石川有些尴尬，自然知道父母误会了什么，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好像被人误会也只能自认倒霉。两个毫无关系的人会一早到对方家中接送一起上学，这样的事连她自己都不相信，更何况是别人。虽然这就是事实……
　　她突然有些负气起来，拿起放在玄关的书包直直走出了客厅。“向日，芥川，去学校。”不善的口气让门内的向日和芥川又是忍不住一怔。
　　反倒是跡部迅速回神，朝客厅中的石川夫妇微微鞠躬后跟着走了过去。
　　电梯前，两个人略显怪异地站着，一个是脸上深深的气闷，而另一个则是让人不解的无名怒火。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门平稳地在两人面前打开。
　　石川微微蹙眉，转头看向仍未出来的向日和芥川，刚想催促，跡部却用力把她拉进了电梯，快速按下关门键，门很快在她面前合上。
　　她有些愕然，怔怔地瞪了紧闭地电梯门一眼，然后不悦地甩开跡部的手，站到了电梯的另一边不再搭理他。
　　而跡部则紧紧地盯着她，脸上的怒气已经收敛许多，却透出几分深沉和捉摸不透。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电梯快速地下降，狭小的空间里气氛有些局促和诡异。
　　当两人走出电梯时，跡部的车子正在外面等着，司机见到两人快速步出车子，尽责地打开了后门静候两人上车。
　　跡部却无视等候的司机，蹙了蹙眉，突然拉起她的手往旁边的紧急逃生楼梯走了过去。石川愕然间就被他拉到了无人的楼梯间。
　　两人面对面地站着，依然无语，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的意思。
　　一直过了很久，久到跡部的耐心消磨殆尽，他终于缓缓开口道：“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吗？”他双手环胸，幽深的眸子定定锁在她身上。
　　石川微微皱眉，深吸了口气后抬起头看着他，语气中有些不愉。“你不觉得这种做法欠妥当吗？”
　　“欠妥当？”跡部笑了，笑的狂妄和嚣张，充斥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那样诡异。“难道向日和慈郎出现在你家就是妥当的吗？”他讥笑着反问。
　　石川不禁再一次皱眉，这根本是两件不相干的事，他怎么就是喜欢拿出来做文章。微叹口气，她试着缓和自己的情绪，也企图跟他讲道理。“你不应该这样一早跑到我家里来，让人看到了对你对我都不好，最重要的是这会让我父母误会。”
　　她说的很平静，也很客观，只是这份用心反而刺激了跡部，他的眸光因为她的话瞬间变得冰冷，幽深的墨蓝色好似正酝酿着暴风雨的到来。半晌，他语气极为压抑地说道：“石川莎也，我早就告诉过你，你是本少爷看上的人，别跟我玩花样。”尖锐的语气好像在宣示着什么，也好像在证明着什么。
　　石川顿时感到有些无力，也感到有些疲惫，今天是她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审视两人的关系，她知道学校里的人都是怎样谣传两人的关系的，也知道他对自己的关心已经超出了一个普通朋友应有的范围，只是一直以来她都故意不去理会、不去计较。以为清者自清，以为时间终可以澄清所有误会。但是此刻，她却突然觉得自己也许做错了，而且错的离谱。她根本不应该无视他人的误解，也不应该一次次容忍他的无礼，更加不应该纵容谣言的传播。
　　是她的不加理会造成了他人的误会，也是她的置身事外助长了暧昧氛围在两人间的蔓延。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密长的睫毛因此微微抖动着，竟仿佛风雨中折翼的蝴蝶让人动容。
　　她缓缓开口道：“跡部景吾，你走吧，现在的我们需要时间让自己冷静下来，我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和你有任何的冲突，也不想再和你继续不清不楚下去了。我希望你明白，有些事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你也不要再白费时间和精力了。如果过去的我有什么让你误会的，我向你道歉，我也向你保证以后绝不会再有类似的误会出现，所以，放手吧，我们之间是永远不可能的。”说完，毅然决然地走出了楼梯间。
　　跡部就这样直直地看着她逐渐消失的背影，那样决绝、冷漠的背影，心里没来由地一阵阵抽痛，仿佛有千万把刀在上面刺着、刻着，让他痛极却又丝毫叫不出来。他紧紧地抿着薄唇，双手紧握成拳，整个人僵硬而寒冷。
　　他很想抓住她，想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即使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也要把她的人留在自己身边。他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如此执着于这个对自己毫无感情的女孩，如果是以前的他，早就毫不在乎地离开了，决不会把自己弄到如此难堪的境地，更遑论让她有任何伤害自己的机会。但是这一次，他做不到，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每一次只要看到她用淡漠和疏离的眼神看着自己，再对比那天她站在青学的观众席痛苦又眷恋地望着手塚的背影，他就无可抑制地感到一阵阵强烈的不满和不甘。他不只一次地想要问她，问她为什么看的不是自己？问她为什么就不能把对手塚的感情分一点点给他？只要一点点也许他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只要一点点也许他就能够释然了。
　　“我希望你明白，有些事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你也不要再白费时间和精力了。如果过去的我有什么让你误会的，我向你道歉，我也向你保证以后绝不会再有类似的误会出现，所以，放手吧，我们之间是永远不可能的。”淡漠的语言、冷酷的音调仿佛魔咒般一遍遍响起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却又狠狠刺痛着他的心、他的尊严。
　　白费时间和精力吗？也许吧。
　　也许他真的只是在嫉妒手塚，嫉妒他可以得到他想得到的一切，嫉妒自己有比不上他的地方，更加嫉妒他不仅网球输给了他，感情上还要输给他。所以他不平衡，不甘心，努力想要把她抢到手里，以此来证明自己其实也是可以赢过手塚的，自己并不是样样都不如他，仅此而已。
　　只是……
　　真的是这样吗？真的只是这样吗？他茫然了，心里一阵阵的苦涩、酸楚，一阵阵的纠痛，让他的心从未有过的混乱和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