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苦主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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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何时，我睁开了眼睛。
藏青色的帐顶，柔软的床铺，是的，这里是客栈。
人从恶梦中醒来，记忆也跟着回来了。凌木头受了伤，老师被抓走，然后武暮北朝我扇了迷药……我从床上一骨碌坐起，第一件事便是放开喉咙大声叫人：“凌暮清！武暮北！暮晚弟弟！仇暮谦！都给我过来！”
过了会儿，暮晚弟弟推门进来了，他身后却一个人也没有，我忙问：“其他人呢？”
暮晚弟弟面露难色，对我解释道：“这个……二位师兄与仇师弟都去寻掌门了，临走时他们曾嘱咐我一定要照顾好师姐，等他们回来。不过童庄主他……”
我睁大眼睛，“童真？童真他出什么事了？”
“后来李兄回来过一次，问过情况后童庄主便与他同行了。”
“啊？！跟着那个得了抑郁症的跑了？！”我失声叫了出来，心想这回童真算是完了，跟那种人在一起保不准将来也是个抑郁症！这，这小鬼……老师一不在他就跑了！等我抓他回来一定狠狠打他屁屁！
我气得发抖，暮晚弟弟却还有话说：“这个，那个，还有王寻……”
“王寻？”
我突然想了起来，好像我曾经说过一句要做掉他……汗，其实我只是开开玩笑罢了，不会……不会真的被做了吧？
暮晚弟弟吞吞吐吐地道：“这个……虽然师姐说要‘做’掉王寻，不过掌门一向仁义，不喜杀伤。所以在下，在下……在下便擅自作主，将他放了……”
听到王寻没事，我心里一小块石头落了地：“呼……还好。”
“师姐不怪罪么？”
“怪罪？怎么会？！我暮晚弟弟果然善解人意呀！说要做掉他不过是我一时的玩笑话，还好你没有当真，我谢你还来不及呢。不过……万一老师回来发现没有人质可以去换赎金了，那可怎么办……”
暮晚弟弟愣了一下，一本正经地正色道：“全由在下负责。”
我听了忍不住叹了口气，“暮晚弟弟，你呀……还真是……”话说到一半，接下去我却不知要说些什么，心头突然一阵空荡荡，不知从何说起。
“师姐……”
“砰砰！砰砰！砰砰砰！”
这时大门“砰砰”的被人猛敲，暮晚弟弟一句话刚开了个头便被打断了。我心中一喜，莫非是凌暮清他们回来了？
暮晚弟弟也一样高兴，立刻跑去开门。门刚开了条缝，他立即猛地又把门关上。还不等我问，门外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来：“雨暮派的各位英雄，故友来访，为何闭门不见？”
“是谁啊？”我问道。
“……”暮晚弟弟转回头，脸色煞白，忧心忡忡地看我一眼。
见他这副模样，我立刻明白来者不是善类，可是这里也只有我们两人，凌暮清、武暮北都不在，也没有地方可逃。我咬咬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开门！”
房门大开，外头站着两个人，打头一个皮肤微黑的黄衣人，那不是太史牧么？！他身后跟着那个张勃，一身武将官服看着有些刺眼。
张勃不动声色，太史牧见了我便朝我行礼，抬头微微一笑道：“徐姑娘，在下有礼了。”
“哦？哦。”我随便支吾了几声，咽了口唾沫，心里有些紧张。
暮晚弟弟上前鞠躬行礼道：“草民不知二位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还请二位大人恕罪。”
张勃眼睛斜向上装作没看见，太史牧倒很有风度地回礼，“哪里，在下尚未人臣，倒是这位张勃张大人，乃是副都指挥使。”
“草民见过……”暮晚弟弟刚要行礼，张勃很不给面子地转过身，给了一背影。我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他X的！竟然敢这么对我暮晚弟弟！太史牧的风度却依然保持得很好，他朝我笑了笑，道：“徐姑娘，还有这位阳兄，此次前来叨扰实是有事相求。有位大人想见见二位，特来让我来请二位，不知二位能否与在下前去一见？”
“不去！”
我立即回答，我再傻也不会傻到自投罗网。可没等我继续往下说，暮晚弟弟就伸出手来拦住我，接着朝太史牧深深鞠了一躬，直起身道：“二位大人请恕我直言，徐师姐是个姑娘家，有些不便。若是二位不介意，由我一人前去便可。”
太史牧盯着我们左看看右看看，神秘地笑了笑，笑的我心里一阵恶寒。背后那个张勃手一招，“咔啦咔啦”地走过来两个盔甲，哦不，是两个穿着盔甲的人，腰里挂着大刀，一左一右在门前站好，硬板着个脸，活像两座门神。
“怎么？威胁我们？当我们怕你啊？！”我恶狠狠地骂道。他们要不这么做事情倒还好商量，可他们这么不客气我也卯上了，当我们人少好欺负啊？！
我朝张勃怒瞪，太史牧那人影却飘了过来挡住我的视线，“实不相瞒，我们接到密报，说有贵掌门的消息……”
“我去！我去！”
这话立刻不经大脑地冲出口，严重自我鄙视中……
暮晚弟弟将信将疑：“……你们真有掌门的消息？”
太史牧面带官方微笑，轻轻点了点头。
暮晚弟弟顿了顿，又说道：“好。不过我们有三位同门未归，请容在下与掌柜的说一声，免得他们担心。”
太史牧又点头，暮晚弟弟便大踏步走了出去，我不想一个人与这几个人呆在一起，便紧紧随着暮晚弟弟一起走出房门。跑到大堂里，暮晚弟弟与有点吓傻了的掌柜说了几句，掌柜那头点得跟什么似的，双眼发直地目送我们走出客栈。
跨出门槛，就见三顶轿子停在门口，前前后后都是官府的人，还有为数不少的手持长矛的士兵在列，排场挺大。旁边有大群群众围观，还不时地对我们指指点点。这种场面我在电视剧里见多了，不觉得有什么稀奇，又不是凯迪拉克在等我。
“怎么了？徐姑娘？”
问我的是太史牧，我回过神转头看他，太史牧优雅地朝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也就老实不客气地抬头挺胸背着手，钻进一顶轿子里。
我第一次坐轿子，这上上下下晃啊晃的还挺舒服，不像那只有轱辘的马车颠得骨头也要散架。只是这轿帘和窗帘都被封死了，看不见外头也不知会去哪里。因为之前被迷倒的时候一直都在做恶梦，精神高度紧张，轿子晃着晃着，百无聊赖的我竟然渐渐觉得有些困了。幸好没有很丢脸地睡着，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辛苦地坚持到轿子停下来。轿子停下之后，一会儿便有人替我掀起轿帘，我走出来一抬头，只见轿子已经停在了一个小院中，周围青瓦白墙，不少官兵在巡逻，看上去这里一定是某个大人物呆的地方。
“徐姑娘，请。”
又是太史牧……
我很想白他一眼，可是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那么客气我也不好意思发作，更何况原本我对他印象就不错。
我们跟着太史牧走了进去，后面跟着张勃。进去走了没几步便立即觉得这里的与众不同：脚下是用青石板铺成的路，每走几步便可以看见一丛丛的茶花开在路边，朵朵大而艳，似乎这里的主人是个爱花的人。这里的建筑造得十分大气，只要站立在跟前就能感觉到一种威严感，却不感到压抑，有种微妙的平衡。什么叫雕梁画栋、飞檐勾栏，来了这里就知道了。我心中不禁感叹，中国人民无论在哪朝哪代这贫富差距都那么大……
一路上不少家仆打扮的人对打头的太史牧都是毕恭毕敬，鞠躬一鞠到底，虽然他自称不是官府的人，这么看来其实他的来头也应该不小。我越走心里越慌，不知这是到了哪里这里又是什么人的府上。如果凌暮清或是武暮北也在这里就好了……至少可以壮个胆。
太史牧引着我们迈进一间小屋，屋里的地板是大理石，靠着墙立着两座书架，上面堆满了书籍，一张长案摆在一边，案上文房四宝一应俱全。东墙上挂着一幅字一幅人物画，再没有其他装饰。看来这里应该是一间书房，而且主人喜欢清静素雅的环境。
我不客气地在一张太师椅上坐下，两条腿悠闲地前后晃荡，我朝暮晚弟弟招招手，示意他也过来坐。暮晚弟弟有些拘谨，谨慎地摇了摇头。
“人什么时候来？”我问太史牧，不理张勃那个冷面孔。
太史牧回答：“快了，已有人去通报。”他顿了顿，小心地凑过来对我说道：“徐姑娘，等会儿那位大人来了你最好……呃……收敛一些。”
“为什么？”
太史牧神秘地笑笑，不作解释。这时外面踏进一个人来，太史牧一见了他便立即低头行礼，就连张勃也恭恭敬敬地抱拳行礼。
看来这人就是那个“大人”了。
我瞧他年纪不大，顶多四十岁，脸孔比较瘦，蓄了点稀疏的山羊胡，双眼又有些细长，长得不算难看。身上穿着一身白中带蓝的长衫，腰旁挂着一块圆形的玉佩，显得颇为素雅，与这间书房十分的应景。
太史牧行礼完毕，那人微微挥了一下手，太史牧与张勃一句话也没说便退了下去，顺便带上门把我们关在那书房里。
耳边响起太史牧的劝告，我有些不自在地站了起来，伸手理了下衣服。那人看看暮晚弟弟，再看看我，几步走到书桌前背着手背对着我们，头仰着似乎在想事情。
我寻人心切，开口便问：“请问你知道我老师……就是迟暮鸢他在哪里吗？”
那人不回头，反倒开始念叨起来，“暮鸢……暮……鸢……”他反复地咀嚼着这两个字，好像要品出些味来，不知这个名字的味道是酸的还是甜的。
“喂！我问你呢！不知道就不要浪费我们时间！这样大家都没好处！”
那人听了，终于回过头，再次把我上下打量了一下，忽然问道：“你就是徐小小？”
混到现在，我也不至于很白痴地反问一句“你怎么知道？”，我一个区区草民的名字都能被人家记住，只能说明对方神通广大，无孔不入，再多问反显得我少见多怪。
“是啊，我是徐小小。”
“你是阳暮晚？”
暮晚弟弟行了一个礼，“正是在下。”
“嗯。”
那人点了点头，我皱起眉头问道：“请问你贵姓啊？你知道我们，我们却不知道你，不公平！”
那人温和地笑了起来，“呵呵，我姓赵，字沥仁。”
“哦，那么赵沥仁赵先生，你可以说明一下为什么找我们来了吧？”
赵沥仁淡淡地笑了一笑，从旁边一个画筒里抽出一幅画，把系绳一拉，哗啦啦地展了开来。
一个美女跃然纸上，她侧着头，双目低垂、盈盈浅笑，五官柔和，十分的淡雅娴静，飘然脱俗不像世间的人物。论理说，这样一位惊世骇俗的美女我见了应该很惊艳才是，可是这位美女却十分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啊？！是掌门？”
暮晚弟弟这么一叫，我也想了起来。对哦！老师打扮起来的确很像这画里的美女！
“果然如此……”赵沥仁点点头，将那画慢慢卷了起来，然后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这副画卷，好像傻了。
莫名，其妙。
“喂！”我过去伸手推了推他，赵沥仁人微微一震，清醒了。他忽然连退几步对我正色厉声道：“你，你方才对本，本人做了什么？”
我没好气地回答：“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就走神了，我好心推推你叫醒你都不行啊？”
赵沥仁喘了几口大气，一会儿便平静了下来，然后白我一眼，那一眼的意思直白得很，意思就是他大人有大量不跟我计较。不计较就不计较吧，你先把消息给我吐出来。
“我说，你说你有我老师的消息我们才过来的。说吧，他现在在哪儿？”
赵沥仁摇摇头，“本，本人不知。”
我一听就火气上来了，激动得口不择言：“妖怪了，你们这些大人物闲的有空特地耍我们啊？！那我们是不是还要跪下来说谢谢你特地来耍我们？啊？！”
赵沥仁眯起眼睛把我从上到下看了几遍，微微点头道：“嗯，你这女子，倒也有些胆识。我确实不知暮鸢他在哪里，不过确实有人知道就是。”
“谁？”
“他说，他只见这位阳暮晚，消息也只告知他一人。”
“他X的，什么妖怪要求，不行！暮晚弟弟说什么也不能走！”
赵沥仁淡淡地说道：“他当然不走。”
“？”
“走的自然是你。”
那赵沥仁话音刚落，书房的大门便被推开，打头冲进来的便是张勃。我猜他现在心里一定很爽，那手招得特快特利索，接着两个孔武有力的强壮兵士便把我架着拖了出去。我不甘心像只麻袋一样被他们提来提去，两脚乱蹬嘴里乱喊：“姓赵的要杀人啦！这里抢劫啦！包青天展昭白玉堂快来救我呀！”
张勃冷冷地说：“闭嘴。”
我是什么人，怎么会听他的乖乖闭嘴？左边那个架着我的伸手过来想捂我的嘴，结果被我狠狠咬了一口，疼得他想叫又不敢在张勃面前叫，只好直吸凉气。
“你再乱喊我就动手了，不想受皮肉之苦就给我老实点！”
我朝张勃怒瞪，那家伙却一点也不理会我的抗议，把我一路架到一栋大宅子里。那两个兵士在门口把我放下，然后张勃在背后大力地推了我一把。
“进去！”
这阵势……早些年的革命热血电影里经常有这种情节，我是做梦也没想到，我一文明社会遵纪守法的好市民有朝一日竟也会受到这种待遇！算了，通常被虐的都是好人来的，自我安慰一下……
“多谢张大人。”背后门口有人说话。
咦？怎么是太史牧？
太史牧已经站在门前对着张勃作揖了，张勃一反刚才对我那蛮横的态度，十分客气地回礼道：“哪里，太史公子客气了。不过……”张勃说到这里，看了我一眼，又道：“这姑娘野性难驯，太史公子请小心。”
“呵呵，有劳张大人挂心。”
两人客套了一番，张勃便走了。太史牧关上门，这房间里一下子暗了不少。我不由得后退了几步，心里有些害怕起来。
太史牧转过身，指着一张凳子道：“徐姑娘请坐。”
我拒绝道：“凭什么听你的？！”
“呵呵，徐姑娘还真是固执得紧。”说着，太史牧自己在房间正中央的圆桌旁坐了下来，伸手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
“徐姑娘可看清了？这茶没下药，还是坐下来喝一杯吧。”
我想了想，这半天过去倒还真有些渴，况且他们毒死我也没什么好处，于是我便坐下来，自己倒茶喝。
拿茶杯、举茶壶、倒茶、喝茶，然后放下茶杯，我朝太史牧瞥了一眼，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却直直地盯着我，嘴边笑意满满。我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的脸上有什么么？”
太史牧回过神，忙道：“不不，没什么。”
“那干吗盯着我看？没见过美女啊？”
“……”太史牧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明白过来之后，那笑意便更深了，“是啊，我还真没见过。”
我一边瞪眼，一边身子向后缩，就没见过他这种顺水推舟不要脸的。太史牧有些不好意思，便改口道：“我来考考徐姑娘，你可知那位要见阳兄的是哪一位？”
“是王寻吧。”
太史牧吃了一惊，“徐姑娘如何知道？”
“那不废话么。第一，你问我是哪一位，那么那人肯定就是我见过或者是我认识的，不然你不会这么问。第二，跟你们混在一起的除了那个王寻没别人了。你们两个都出现了，那他肯定也要露一脸，不然对不起他自己呀！第三，我暮晚弟弟心肠软，好心把王寻放了，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理由让王寻那个眼睛长天花板的对我暮晚弟弟另眼相看。”
太史牧眨了眨眼睛，突然像女孩子一样偏过头掩嘴“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瞪他，怒道：“笑什么？！”
太史牧连连摇手，然后站起来又向我深深作揖道：“徐姑娘果然机灵聪慧，牧甘拜下风！”
他口气夸张，明显是耍我来着。我翻了记白眼，但若是我骂他便等于是否认我自己很聪明，要是我同意他的话又会显得我太自大，不置可否才是明智之举。
太史牧重新坐下，接着我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冷场了一阵子，他突然问道：“几日不见……徐姑娘过得……可好？”
“你怎么话起家常来了？我告诉你，我过得本来很好，后来不好，到后来是十分得不好了！”
太史牧眉毛扬了起来，“这话怎么说？”
“本来是不错的，跟着我老师游山玩水，有的吃又有的玩。后来来了你们这几个就没安生过。到了汴京我老师便被恶人给抓了，然后你们又把我们抓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你说我过得好不好？！”
太史牧摇头，“徐姑娘此言差矣，我们可是请你们来的，怎能说是抓？”
我冷笑道：“哼！有你们这么请的么？大批人马、兴师动众，进了门硬闯不说，你们还扰民！这是为人民服务的态度啊？！”
话刚说出口我就想了起来，呃……好像在古代他们没有为人民服务的意识哦……不过我就是看不惯那些当官的飞扬跋扈的样子！
太史牧愣愣的，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徐姑娘说话真是有趣，什么……为人民服务……在下孤陋，从未听说，敢问此语出自那部典籍？”
我晕！还典籍！哈哈哈哈哈哈……
“我们那边都这么说的，不过么，”说到这里，我有些不自在起来，“这也只是句口号罢了……唉，不说了不说了，快叫我暮晚弟弟出来，我们要回去。”
“请再稍待一会儿，阳兄马上就来。”
我不耐烦了，这东拉西扯的到哪年哪月才算完啊？
“喂！不要跟我打太极！姑娘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师姐！”
“？！”
房门突然大开，暮晚弟弟出现在门口，阳光射了进来，给他深棕色的头发边缘笼上了一层梦幻般的金色，猛一瞧还以为是天使来了呢。
暮晚弟弟神色如常地走了过来，“师姐，让你担心了。”
“我没事，倒是你，没事吧？”
“呵，师姐，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么？”
我仔细看他神情，一幅波澜不惊平静如水的模样。
暮晚弟弟突然兴奋地对我说道：“对了！师姐，我有掌门的消息了！”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苦主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