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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围攻 ...

  •   一
      高尹大婚一过,谢故西就被越青盯着,程叔提防得也厉害,谢竹安索性闭门不出,把谢故西的身份给了任重,让他在外面奔走,一来身份不会暴露,二来让程叔安心。
      天气不知何时变得炎热,任重在大理寺坐了不到半刻,背后的衣襟就被汗湿了,他当了几日谢故西浑身难受,好在程毅不日又要去陇西,不然真得把他憋死。
      午后,宋小风急匆匆来找他,说:“那木盒子找着了。”
      谢故西惊喜说:“找到枯井了?”
      宋小风点了点头:“这如姑姑是孤儿,入宫前的家可让人一番好找,幸而——不提了,这是这木盒子虽然找到了,但要带回长宁可不那么容易。这几日我身边有人暗暗跟着,全是好手,每次甩开都花了一番功夫。我刚进城,就被人给盯上了。”
      谢故西知道太后派人盯着大理寺动向,于是问:“那盒子现在何处?”
      “我单枪匹马不敢带在身上,藏好了。准备什么时候去取?”
      “容我想想。”谢故西知道这事儿得请示世子,问:“平大人怎么说?”
      “平大人要我先告诉你。”宋小风说:“夜长梦多,既然是物证越早放到大理寺来越好。”
      谢故西点头认同,起身就准备去雅明斋。
      “你去哪里?”宋小风奇怪道。
      “我..我去找下傅大人同他商量商量。”谢故西找借口说。
      宋小风嫌弃地说:“他手无缚鸡之力的,你找他能起什么作用?”
      谢故西没听到,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到了雅明斋,任重找到世子,把事情说了。谢故西正在书房写字,略微沉吟,随后说:“宋小风说得对,这物证只有到了大理寺才算安全。”
      任重听了便说:“那我们此刻便去取这木盒?”
      谢故西搁了笔,说:“你还是回大理寺去,告诉平焱我去西郊取东西。”
      “….您亲自去?”任重不赞同地问。
      谢故西知道程毅把他们敲打了一番,任重现在生怕自己涉险,他轻松一笑说:“我让果丰跟着,你和宋小风呆在大理寺里别出来,平焱有分寸,知道该怎么做。”
      任重还是不太愿意,谢故西已经在柜子里取剑了:”程叔在家,有他允许我方可出门去,你别操心了。”
      任重这才领命去了。
      这是一柄软剑,剑身柔软如绢,缠在腰间隐于腰带之后,拔剑之时出其不意,可起到快攻的作用。谢故西将这把腰带剑藏好,随后到了院中一跃出门了。他撒了谎,程毅一早便去山间寻药去了,果丰在门前书铺里,他也不打算叫上。如今,大理寺有人盯着,他的雅明斋也不干净,他现在是个隐形人,去取物证最是合适。
      二
      平焱等在城外东郊凉茶铺子上,没过多久,果然见一人头戴斗笠,步履匆匆,不是谢故西又是谁?
      谢故西自然也看到平焱了,他也不奇怪停了步伐在他对面坐下。
      “怎么没骑马?”平焱问。
      谢故西取下飘着白色面纱的斗笠,露出那张戴着银色面具的脸:“骑马太招摇。平大人这是守株待兔呀。”
      平焱说:“你得了消息哪里还愿意等,横竖没人盯着你,你自然就准备一个人去取了。”
      谢故西讪讪笑了笑,有种被人逮到做坏事的感觉:“我去方便,神不知鬼不觉。”
      平焱是个不喜废话的人,这次也忍不住啰嗦道:“谢竹安,人人都紧张你的命,偏偏你自己不当回事。宋小风找到东西不敢往长宁带,你倒好一个人去取。我知道你自持有本事,可刀剑无眼,底下办事的人不认识什么旧世子。如今朝局混乱,你与傅大人交好,又得那些寒门出生官员的心,齐王那里你有交情,几个半隐退的老臣也只信服你。老派新派除了你,没有人能把这些人拢起来,等这案子过,你就是整个朝廷的主心骨,运筹帷幄,调节各方量,你能把死局盘活。更何况,你国士无双,本就是有经天纬地之才。你的命不只是你的命,还关系着———”
      谢故西听他说了半天,只觉得脑仁疼,他打断说:“平大人!平大人,我知道了,你别念了。”
      平焱哼了声。
      谢故西喝了口茶,瞥见茶铺旁拴了两匹马,说:“大人的话我记住了。只是大人,您既然来了,想必是和我一同去取东西的,时间紧迫,咱们这就走吧。”
      平焱甩出两个铜板在桌上,说:“下不为例,你以后不可亲涉险境。”
      谢故西连连点头,跟着平焱起身。
      两人翻身上马,尘土飞扬,很快小茶铺剩下个小点。
      如姑姑所说的入宫前的家实指的是城外一处买卖人口的地方,她和一群孩子养在一座院子里,到了年纪便送到黑市上去供人采买,长得好的被卖到妓院,长得差的漂洋过海卖去蛮族,像如姑姑这种卖到宫里的,算是很幸运了。
      黑市是一座大宅已经荒废多年,当初的院子也长满了野草,宋小风能寻过来,是他多年来在底层公干对长宁各处十分熟悉的结果,不然就算是平焱,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准确寻到这处屋子。宋小风在这处破败的院子里找到了枯井,并准确找到了木盒。他不敢大意,更不敢将木盒带在身上,于是返回黑市,藏在屋顶,用破瓦片盖住。
      平焱按照宋小风所说,在一间只剩房梁的屋里找到了一块硕果仅存的小屋顶,在横着的第三块瓦片下找到了一个小木盒。
      两人站在檐下,木盒空空如也,平焱将盒子两回掂了掂,很快发现破绽所在:“这里面有暗层。”
      他把木盒拆开,盒子底下有两层木板,中间夹着东西,平焱把东西倒了出来,一看,竟是一个信封。
      信封上写着三个字,告罪书。
      谢故西隐约猜到,这里面是什么。这时,轻而急的脚步声如同鬼魅般在平焱二人周围出现。
      平焱仔细一听,说:“来的人不少。”
      谢故西将信收好,放入怀中,说:“我们一路过来没有人跟着,看来宋小风露了行踪守株待兔的不止你一人。”
      平焱眯了眯眼,他拔了剑,说:“宋小风打探到这鬼市,这么快就有人守在这里。皇城司的人没这么快,也没这么多人手。太后这是在民间找的人。”
      “谢家能养死士,太后自然也能养。”谢故西打量着周围,说:“冲出去!”
      平焱拉着他:“我把人拖住,你给我回长宁。”
      “我--”
      “少啰嗦,太后不敢杀我,你回大理寺把信交给任重,然后带人来救他们家大人。”
      谢故西说:“太后敢不敢杀你得两说,真到了那时候,谁讲得清这批人是谁的人?”
      平焱不想浪费时间,说:“你有更好的主意?现在最要紧的是你怀里的这封信。”
      眼下的确没有更好的方式,谢故西没办法,说:“我去大理寺来回一个时辰,你撑得住吗?”
      “撑得住。”
      平焱说完朝着正门口跑去,一脚踹开门,大喝一声:“哪个贼人,在此鬼鬼祟祟!”
      平焱将人都引了过去,谢故西倒退两步,一个飞跃到了街上,他听得打斗声就在耳边,但他顾不得这么多,翻身上马,将鞭子狠狠抽了下去。马儿吃痛,飞奔起来。
      谢故西知道平焱那头是一番苦战,太后的人守在鬼市意味着他们早有准备,对木盒势在必得,高燃敢杀平焱意味着刘派为了得到这个证据是不惜一切代价的。必须要抓紧时间,谢故西默念着。风刮过他的耳边,他思绪万千,当年的真相已经逐渐显露出它原本狰狞的面目,但在此之前他不能让任何人再因为这件事而死。
      谢故西一路畅通,远远看到了城门口,进了城门,有大路直通大理寺。但太后的人既然能守在黑市,那城门这么重要的地方没理由不安插眼线。只要他一出现,立马就会暴露。
      可此时却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谢故西下了马,他一介布衣,没有当街策马的资格,若是骑着马过去,想必连这长宁城都进不去。
      城门口的守卫倒也没有过多注意到他,谢故西有惊无险地牵着马进了城,还没走远,便感觉有人跟上了他。谢故西侧着头,似乎被旁边一家小摊上的物件吸引了,他朝着小摊走了两步,接着用尽全力快速在马屁股上拍去。
      马儿痛得在大街上长啸一声,接着抬起前腿不要命地朝前跑去,这一幕吸引了众人注意力,就在此时,谢故西闪身进了一条小巷子。
      谢故西快步穿过小巷,出现在另一条街上,他知道人很快又会追上来。时间不多,他不能被耽误下来,不然平焱出了什么事,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自己。
      他还没走多远,就听得背后一声怒吼。
      “穿白衣服的!给我站住!”
      三
      谢故西自然不会站住,他不用回头也知道,这是来要他命的。谢故西在呼喊声起的那一刻没有任何犹豫拔腿就跑。
      大街上人来人往,小摊贩挑着担子赶路,轿夫扛着轿子步履匆匆,两边的商铺也有人在门口招揽生意。这里不好施展轻功,谢故西专门往人多的地方钻,在人缝中穿过去,任凭后面的人叫破了喉咙也绝不回头,好像那两个暴跳如雷的人根本不是追的自己。
      如此,谢故西像条泥鳅似的跑了半柱香的时间,眼看人要丢了,其中一人实在忍不住,大喝一声:“站住!”随后从袖中射出一枚飞镖,飞镖穿空而来,谢故西耳朵微动一个闪身避过,飞镖不停,朝着路边卖菜小贩射去,谢故西见状,一个飞跃,在飞镖射中小贩前将他拉开了。小贩吓了个半死,在谢故西松开他之后,惊恐地到:“杀人啦!杀..杀人啦!”
      来往过路人纷纷停下脚步,不知出了什么事情,胆子小的躲了起来,胆子大的便凑在一块看热闹。
      射出飞镖之人原以为谢故西会因此停下来,可谢故西拉开小贩后,立马踩着小贩的菜筐,足下生风,飞上了屋檐,几个轻跃跑出了几丈远。
      那人又气极,骂了声站住,便飞上了屋檐。
      “妈的,这人太狡猾了!”
      两人使出全力,双眼盯着谢故西不敢放松半点。
      谢故西跑了会儿,胸口开始觉得疼,他知道光凭轻功,自己跑不过那两人,越到后边他越是要吃亏,还是得往人多的地方跑,他朝下看了眼,福盛斋就在附近。
      福盛斋是座三层高楼,点心有名,酒菜更有名,是长宁公子哥们的聚集地,更重要的,是那里会有好马。
      谢故西往下跑去,轻跳下屋檐稳稳落在街中,后面的人怒吼:“他妈的,给老子站住!!”说着,抬起手臂要射飞镖,可就在他抬臂的功夫,谢姑西已经朝前跑去,从头至尾,无论他们如何叫喊,谢故西置若罔闻,只顾埋头往前跑。
      “妈的!”两人边骂边又追了上去。
      谢故西实在忍不住咳了两声,他侧身右拐,跑了两步,果然见到福盛斋外头的马匹。他忍着胸口的疼,再使轻功,飞身落到了一匹白马之上。
      白马由店小二牵着正要带到后堂马厩去,忽然一道黑影,店小二还没来得及反应,手里的马缰就没了。
      “哎哎哎——这可是刘小公子的马!”店小二喊道。
      他嘴里的刘小公子,可不就是国子监和谢故西有过冲突的那人。
      冤家路窄,刘小公子眼见自己的马被人抢了,骂道:“哪个不长眼睛的,敢抢本公子的东西!”
      谢故西那里还管这些,驾着马就要跑走,他身后两人捶胸顿足,只能眼睁睁看着马儿运去。谁住这时却横生变故。
      六个黑衣人不知何时从福盛斋暗处冒了出来,他们速度极快,转眼之间已经站成一排拦住了谢故西前路,其中一人落定之后蹲步向前,手中圆刀铿锵一声,朝着马蹄甩出。
      白马正全力前进,前面忽然冒出六人,谢故西陡然拉住马缰生生将马拉停。
      圆刀锋利的刀锋到马蹄处扑了个空,回旋着再次回到黑衣人手里。
      马儿受惊,长鸣一声,前半身悬在半空,谢故西强拉住马绳,整个人几乎悬空。下一秒,圆刀再次袭来,谢故西已经避无可避,侧身掉下马背,在地上翻滚几圈方才定住。
      那被抢的马终于自由,噗嗤噗嗤跑回了刘小公子那里。
      谢故西躺在地上胸口传来钻心的疼痛,他剧烈地咳嗽了两声,把疼痛压下去。接着,他手臂发力,拍打地面,强用内力,一个飞旋起身,在街中站定。
      谢故西前面四人,着黑衣戴面巾,手持圆刀,再往后看去,追来两人穿着武器与这四人一致。六人呈夹击之势,圆刀都已对准了他。
      谢故西笑了笑,说:“这么大阵仗,真是荣幸得很呀。”
      说罢,他的微尘剑从腰侧灵蛇般甩出,剑气如虹,在夕阳下闪过一道银色光芒,谢故西如同一棵秀竹,笔直挺立,虽看上去瘦弱,却自有一股屹立不倒的风流和气势。
      福盛斋三楼走出一人,高燃手里拿着一块点心,站在观景廊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下面的场景。
      “以一敌六,这人今日只怕要交代在这里了。”越青看着底下打得激励,黑衣人刀法狠厉毒辣,招招都是奔着谢故西的命去的。
      高燃吃着糕点,把腿踩在栏杆上,说:“八个都是高手,全是杀招,白连春这是下了血本呀。”
      说话间,八人逐渐形成一个包围圈,试图将谢故西围住。谢故西再次施展轻功,飞到半空,将微尘朝着一人的命门甩了出去。那人拿圆刀相抵挡,铿锵一声,圆刀竟然裂开一道豁口,微尘毫发无伤飞旋插到了地上。谢故西抓住破绽,转眼间已经重新握住微尘,一剑刺向那人后背。
      “好快呀!”越青不禁说道。
      最后一口点心吃完,高燃拍了拍手里的细屑,说:“狐狸比老虎要难抓多了,越青不要小看他,他说不定能撑到大理寺的人来救他。”
      越青不像高燃那么漠不关心,他盯着局势,时刻都为谢故西捏一把汗。
      高燃吃完点心,边走回屋里边说:“你想救他?”
      越青没答话,高燃端着点心碟子走了出来,腿还是架在栏杆上,看戏般望了眼下头,又看向远处的运河,河上停着画舫,游船。他今日来福盛斋,是想在戍边前好好吃吃长宁的酒菜,看看长宁的风景。他现在已经不太喜欢呆在自己府上,尹芷蓉娴静豁达,温柔贤惠,是个好女子,可高燃却不想面对她。
      “他好像胸口有伤。”越青忽然说道。
      高燃被拉回思绪,这才注意到越青似乎格外严肃。
      高燃再次看向楼下打斗的场景,此时谢故西已经受了伤,衣服上划了不少血痕,他勉力对抗。圆刀砍向他,他弯腰向后,借着腰力抵抗,接着第二把第三把圆刀砍来,谢故西力气敌不过对方,他只能侧身,让圆刀顺着他的脸砍到了地上,接着借助臂力站了起来。他底子不足,撑到现在全靠反应快。
      越青已经慢慢看出来了,这人竭力想隐藏什么。一个人如果经过漫长的练习,自己的仪态可以发生巨大变化。但要命的弯刀袭来,他能做的只有拼尽全力保命,那他原本想隐藏的是怎么都藏不住了。一套谢家剑法出来了,这人身形动作,打斗时的习惯,如果和那位旧世子联系到一起,那可——-
      越青能看出端倪,高燃自然更是如此,他手里的碟子落到了地上。
      高燃显得很困惑,他带着疑问凝视着谢故西的一举一动,随着后者一个后空翻躲开杀招,高燃的拳头握了起来,随后他立定微尘剑以横扫千军之势发起了攻击,高燃整个人都魔怔起来,呆傻地愣着,眼前的这一幕对他的冲击太大了。他好似在梦魇中般,明明神智清醒,可偏偏动弹不了。
      在做梦?高燃问自己。
      谢故西已经渐渐撑不住了,六个黑衣人伤了三个,可他们仿佛不知疼痛完全不顾及自己伤势,而且他们似乎摸透了对手的套路,谢故西耍的花招越来越不管用。
      越青这头有些着急了,他看向高燃,后者还在发愣,跟痴傻了般。眼见着我谢故西又要被围住了,越青忍不住:“殿….下?”
      “殿下?”
      “殿下!”
      高燃猛地一个激灵,仿若大梦初醒。下一瞬,福盛斋之上飞下一人,有如天神下凡般落在谢故西身旁。高燃和外强中干的谢故西不同,他一身武艺是实打实的。八人合围而来,谢故西对高燃招数极为熟悉,他把微尘递给高燃,高燃一声怒吼,反守为攻,很快把破了围攻。
      越青后到,把高燃的兵器扔过去,说:“殿下,接刀!”
      高燃另一手接住,把微尘还给谢故西。
      谢故西在被轮番围攻后终于得了个空隙,胸口的疼开始要命起来,他连咳都咳不出,只剩下痛苦的喘息,脸色已经是煞白。
      “你怎..怎么样?”
      高燃感到喉咙艰涩,看到他勉强支撑的样子,心便提了起来。
      谢故西弯腰深呼吸几口气,并未看高燃,伸手接剑。
      高燃这时注意到,这人左手手腕上有一颗细砂大小颜色极淡的小痣。
      同样一颗痣,谢竹安也有。
      谢故西接过剑,看着越青与人缠斗,说:“平焱在西郊一个荒废黑市,可否请越将军前去支援。”
      高燃心绪起伏,这个时候就算谢故西要他的命,他也会说可以。
      眼见谢故西拿剑就要拼杀,高燃握住了他的手腕:“你受伤了,在这里歇着,以后不会有任何人再伤得到你。”
      话音刚落,八人已经缠上来,越青挡住两人喊道:“你们是瞎眼了吗?不知道站在你们面前的是谁!”
      那八人没有任何言语,在高燃出现后似乎杀红了眼,手中招式越加狠厉起来。
      “越青,去找人,平焱在西郊,不要让他出事!”高燃说道。
      “殿下——”
      “怎么,你还担心我?莫非这八人还伤得了我不成?”
      越青点了点头,飞身离开。谢故西知道很快官府的人就会来。
      高燃武功高强,对付这几人不在话下。他在回头的功夫,却发现谢故西不见了。
      “!”
      高燃着急起来,可八人已经将他困住,他不可能去找人。
      长宁治安军很快来了,上百人把整条街都围住,一时间局势扭转,八个黑衣人成了瓮中鳖。
      高燃这才得以脱身,他已经顾不得其他,他留意到最开始谢故西骑着的那匹马不见了,想到他肯定是骑马逃走了。
      他会去哪里?
      高燃略微一思索,便骑马朝着大理寺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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