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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卷:有情人终成眷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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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长青看着周檠,这人还是这么依赖他,想到周檠的曾经又是一阵心疼,他将人揽进怀里,“阿檠,为师一直在你身后的,为师说过的话一直作数的,有为师在,你的身后便如同康庄大道,不教你退无可退。”
“师尊,还好徒儿遇见你了。”周檠抱着秦长青感受着那人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可片刻后他情绪忽然低落下来,“师尊对不起。”
“为师不后悔遇见你,为师只遗憾没有早些遇见你,那阿檠便不会吃这么多苦头了。”从前秦长青很少说这般推心置腹的话。
“呜呜呜……师尊,你是菩萨吗……”那个往日狠戾阴沉的魔尊此刻几乎是瞬间泣不成声。
这人又开始了,哭个没完没了……秦长青一直安慰着人,这人真的是越养越回去了,嘴里一直呢喃着,“没事的,为师一直在。”
念的嘴都干了,最后这人哭着哭着又睡着了,他将人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
“师尊,别走。”刚要脱身,那人又死死的拽住他的衣袖。
次日醒来,他躺在了周檠的床上,周檠此刻不知道人去哪了。早上周檠起来的时候将他安置的,困得睁不开眼,他醒了一下任由那人摆正在床上之后就接着睡着了。
*
“醒的正好,一年一度的群英会贴,今年可要去看。”
次日,刚出凛沧殿们,一个身材纤瘦的羸弱男子倚在门前树下,给秦长青递了一张群英会贴。
此人,名游弋,银川军营的军师。
几年没见,也许那人早就忘了他了。
“确实正好,让本君会一会这些盖世天骄。”
“怎么睡了这么久,心还是这么野啊。”那羸弱的白衣男子,笑道。
“道术生生不息,世代更迭,变化无穷,道术不息,我如何熄?。”
“你到底是你。”
“这些年宋玄玉来找过本君吗?”
“来过一次,本君说你去云游四海了,没个几百年回不来,放心吧,整个银川上下守口如瓶。”游弋眼神转了一圈,调侃的笑笑,“你到底喜不喜欢人家啊,这么吊着人家可不好。”
“少说些话。”
说完这句之后秦长青便启程去了群英会的举办地点,走出殿们前还不忘道,“谢谢你的群英会贴,这种聊胜于无的东西。”
群英会,他空手亦可进。
游弋看着那人离开的身影,这人真的变了好多,没有从前那般死沉死沉的了。
两人坐在金翅大鹏之上,前往天启和银川的交界处,秦长青拿着手里的群英会贴,看着茫茫的天际边。
他还是有些怯了,玄玉会不会忘了他了。
他如今也不过是一个修为尽废的废人,而且他这副身体也实在算不上干净。
几乎一路上满脑子都是这些事,转辗反侧难以入眠。
一天时间便到了群英会的地点。
人山人海,群英会聚。
“仙尊缺道侣吗?”
“仙尊,跟着本君,本君养你一辈子,吃喝不愁。”
秦长青和周檠坐在一旁的座位上,周围不断有人上来攀谈,他此时带着斗笠看不清容貌,倒是周檠这张脸吸引了不少注意。
周檠脸色臭的很,暗中传音道,“滚开,死男同。”
周围的人一哄而散,全是些看起来嫩的可以掐出水来的男修士,姿色皆是太昼排的上名号的,他似乎格外招这种娇软男修士的喜欢。
“仙…仙仙仙…尊…我我…”一个看起来有些害怕的男修士,脸都快憋红了,似乎是看上周檠了,“对不起,仙尊太帅了,我有些不敢直视。”
周檠眉头一竖,又想骂人,他就这么招男人喜欢?
“别把人家吓哭了。”
周檠什么都没说,眼神向下撇了他一眼。修为一下发散开来,那人有些惶恐的跑走了,这下彻底没人敢上来了。
一下子周檠便成了全场的焦点,迷的无数男女眼冒粉红星星,评论不外乎是,“冷酷不屑,狠戾又野看起来又能干。”
这时,秦长青的目光落在对面的一个深蓝劲装的身影上,那人同样头戴斗笠,可他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人身边带着一个红衣女修士,看起来热烈张扬,与宋玄玉看起来极配。
他低下了头,将手中的烈酒一饮而尽。
已经有爱人了吗,如此也好。
而此时,对面的宋玄玉,看着对面那白衣泛着蓝光的身影,声音有些低沉的跟旁边的红衣女修道,“本君将他抢回去。”
“抢。”红衣女子言简意赅。
就在这时,秦长青迎面走了过来,“玄玉,许久不见。”
“许久不见。”
“你成亲了?”
“嗯。”
“没有,我只是天启军营的将军随行来的罢了。”红衣女子名叫乔荷,是天启军营里最杰出的女将军,她指了指周檠对秦长青道,“那边那个是你情郎?”
“不是,本君徒弟。”
“那你情郎呢?”乔荷看着秦长青有些凝眉不解道。
“没有情郎。”
“不如,我将我们天启的小王爷送你如何?”
“她性格跳脱惯了,你别放心上。”宋玄玉不冷不热的辩解道。
秦长青看了宋玄玉一眼,他这是在撇清吗?
很快,群英会武开始了。
修道魁首有四个,一为凡修镜第一,二为归一镜第一,三为道清镜第一,四为仙君境第一。
像宋玄玉这般仙尊之境的人压根没机会上场,上场只会被说欺负低修。
周檠也没上场,而他刚刚苏醒修为少的可怜,也没机会上场。
这群英会武似乎四人无一人登场。
他不过是来看看宋玄玉的,他飞了一张纸给宋玄玉,“晚间,群英碑前见。”
很快到了晚间,
群英晚会格外热闹,宋玄玉与秦长青并肩走在街上,
宋玄玉眼眸微抬撇了一眼秦长青,又不着痕迹的收回目光,“一别百年,别来无恙啊。”
“你我之间,天涯不过咫尺之距。”
宋玄玉看了看秦长青,笑中带着陌生的疏离感,“周檠听你这话怕是要与本君比试一场了。”
“玄玉,你闭眼。”秦长青一脸严肃的看着宋玄玉。
宋玄玉有些疑虑,却还是照做了,秦长青轻微仰头稳住宋玄玉,他的动作很快,让面前的人愣了一愣。
浅浅的一吻,“我很想你,玄玉。”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百年他有多想秦长青,可他此时也不知道如何作答。
其实他很想很想将秦长青抢回去,想对他说,跟我走,跟我远走高飞。
“阿青这是何意?”
秦长青被反问的说不出话,只是慢慢的松开了他的脖颈。
下一秒却感受到了一股强而有力的力量将他拽进怀里,那人将他抵在墙上,一手护着他的后背,他的眼神想一个欲望的漩涡,似乎要将人拆之入腹。
他刚想开口问,「你当年是不是喜欢本君,现在还喜欢吗。」
“该死。”宋玄玉咬了咬牙,松开了怀里的人,几乎是落荒而逃。
秦长青靠在墙边看着那人,那个运筹帷幄玉树临风的将军,何时这般狼狈。
当初见到这人时候,是何其漫不经心逞风流,恃才傲物。
“你当年是不是喜欢本君。”
宋玄玉头也没回,声音里带着几分冷漠,“未曾。”
秦长青此时算是知道为何思念至极却无从下口的窘迫。
“玄玉,跟本君远走高飞吧。”
宋玄玉回头看了秦长青一眼,“阿青说笑了。”
“说来可笑,兜兜转转百年,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你说本君是不是很可笑。”秦长青并不打算告诉宋玄玉当年,笑着看着宋玄玉,眼中是温情脉脉,像是百尺冰山融化化为春水。
宋玄玉第一次以审视的眼光看着秦长青,这个向来寡淡如水的人,说喜欢他。
他愣了一下,第一反应是不是秦长青知道了他的心思在哄他。
“我爱你,并非说来哄你开心。”秦长青看着宋玄玉的眼,他的眼睛寡淡惯了,“我爱你,宋玄玉。”
“为何对本君止步不前,这可不是天启恃才傲物的小公子的作风。”
也许是因为又死了一次,秦长青这些尘封已久的话说出来,并没有让他感到负担,至于玄玉会不会嫌他脏,玄玉不会。
“阿青说笑了,本君不知道做了什么让青误会了。”宋玄玉并未直视秦长青,深沉的声音里几分调侃几分质疑。“也许之前喜欢过,但如今我找到了爱人,此事只能对阿青说声抱歉了。”
秦长青一时间竟也开始茫然无措起来,玄玉说他爱错了人,可面色淡定如常,“我以为你也喜欢我的,是我唐突了。”
他一直都知道他不是宋玄玉的最优选,围在他身边的多的是青春洋溢,灵动俊秀的修士,他也不过是个老不死的。
所以移情别恋,再正常不过的事。
他看了一眼宋玄玉,那份有恃无恐几乎瞬间荡然无存,他忽然有些怯了,捏紧了衣袖的内部,紧接着要转身离开了。
他是个不干净又老又没用的怂包,他敢说这些话,是他曾经那般热烈的感受着宋玄玉的爱,虽然是名为挚友的爱,可那人的爱几乎将他注满,他才自诩有了几分把握。
可如今,那人似乎喜欢上别人了。
宋玄玉看着秦长青那手足无措的模样,一个瞬移到了秦长青跟前,看着那人殷红的双唇,声音嘶哑暗沉,“你个没良心的,你知不知道,本君有多想你。虽然你对周檠心动是你的自由,你知不知道你赶本君走的时候,本君的心都是碎的。本君说不爱,你就真信啊。”
没给秦长青回答的机会,那人拥吻而上。
秦长青只是被动的接受着,那人吻得很凶,甚至有些粗鲁。
玄玉在恼他。
“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多喜欢我。”
汹涌而绵长的吻。
秦长青,是他的人的,他堂堂正正的道侣。
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别的情绪,宋玄玉身上逐渐热了起来,吻得秦长青面色通红才放手。
秦长青凤眼看着眼前的人,那人眼里带着汹涌的眷恋。
为何这么喜欢本君…那爱意汹涌,秦长青却不敢照单全收。
宋玄玉开始牵着秦长青的手,在夜市里闲逛,嘴角便没下来过,可开心之中又夹杂着几分思虑。
虽然满脑子都是秦长青是他的人了,这总归与以前不同了,是他想亲就亲,想牵就牵,可以放任自己那作祟的占有欲的人了。
可他还是敏锐的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阿青,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玄玉,何意?”
“以阿青尊师重道的性子怎么会突然喜欢上周檠?当年竟被嫉妒冲昏了头,信了阿青的鬼话。”宋玄玉摇了摇头,言语间虽然漫步尽心,也带着几分忧虑,“阿青早就知道本君喜欢你?阿青逼走本君究竟是为了什么?修为都只剩这么丁点了。”
”是怕本君同你一同赴死吗?”
这个男人还真是聪明如斯,秦长青没有再瞒下去,“当年乾山那老东西冒出来了。”
“乾山?”宋玄玉看着秦长青,“你为什么不同本君说。”
碰上乾山,不要说修为尽费,他能见到眼前的人还活着都是个奇迹。
“我不可能让你同本君一同赴死。”
宋玄玉深深的看了一眼秦长青,他一定要站在众神之巅,那个无人能抵达的位置,才能护住秦长青。
那些引以为傲的天资,在此刻竟有些无力,当年即使他去了,也不过是多死一人罢了。
两人十指相扣,走了回去。
“玄玉,我们成婚吧。”秦长青知道宋玄玉喜欢他且一直喜欢他。
“成婚?”
“昭告四海。”
“好。”宋玄玉握着秦长青的手亲昵的吻了吻,似乎又觉得不够,将人抵在了墙角,吻了上去。
将人吻得面色通红,呼气急促才放开手来,“玄玉,本君喜欢你。”
“本君知道了。”
秦长青时而撇这眉头似乎在思虑什么,时不时看人一眼的宋玄玉也察觉到了,“怎么了?”
“你父母会让你带一个男子回去吗?”
“他们偷着乐还来不及,这百年里,他们急得逢人便说本君未婚,不过本君都一一逃过了,现在他们已经放任我注孤生了。”
“银川应无大碍了,开始本君送你香囊的时候,只是想试试玄玉的心思,看着那些修士围着你转,一时热血上头。现在想来一阵后怕,若本君与你成亲之后,银川有难。”
“若你回不来了,本君会为你守寡的。”
“别为我守寡,玄玉会不会觉得本君很不负责,若有一天我死了,玄玉要令择他人。”
“只要阿青为了本君,尽力活着便好了。”
“我算过了银川往后应无大碍,卦象显示本君往后虽然曲折良多但性命无忧,本君才敢前来寻你。”
为什么秦长青的身影本就看着欣长单薄,却好像带着重重枷锁,似乎理解了这个喜欢踌躇不前的人,他太多顾虑。
“阿青,与本君贪欢尽兴便好,本君也贪图与阿青在一起的日子。”
群英会武结束,一行人便一同回了天启。
天启的家宴上,
“好侄子,叔这曾曾曾曾曾曾孙子都会打酱油了,你行不行啊。”一个身着华袍的男子搂着宋玄玉的肩膀,苦口婆心的劝道。
听到此处,宋玄玉一本正经的从腰间取出一把折扇,欻的一声打开了扇子,动作夸张的扇了扇。
“骚包。”刚说完,那华袍男子看着扇子上的五个字,有些不耻道,“心似西江水,你扇子上怎么提这么恶心的诗。”
刚说完,只见宋玄玉冷冷的看着他,说他阿青提的字恶心?“当然是爱人提的。”
“噗——什么时候找的侄媳,也不带来给叔叔我悄悄。”华袍男子差点没一口酒喷出来,他眼里的震惊都要跑出来了,他看着宋玄玉“哪家姑娘,是本地的吗?”
他这个侄子是自从几千年前,姑娘的手都没牵过。如今那人真是恨不得将扇子每时每刻都拿出晃。
饶是那些原先镇定的坐在席上吃席的叔叔瞧见了,心中也有些好奇。
“别急。”
“怎么不急啊,你知不知道你这终身大事可把他二老愁坏了。”
“汝子可教也,你跟那么个老古董能有结果吗,可怜我侄陪跑百年。”
“什么陪跑,那是与人红尘做伴,剑挑江湖。”宋玄玉看着宋渊,这人洋装悲伤的表情掩盖不住他的幸灾乐祸。
“说说看,哪家姑娘,五叔这就安排人去提亲。”
“不是姑娘。”
秦长青撩开斗笠,冲宋渊点了点头,“别来无恙,宋渊。”
宋渊没忍住眉头抽搐了一下,附到宋玄玉耳边道,“你没追到,也不能带个高仿的啊,这传出去了多丢人。”
“阿青,他说你是高仿。”宋玄玉掀开那斗笠,头钻了进去,在秦长青耳边附耳说道。
“当年回水天一战,你跟本君交手了数十个回合,屡战屡败,最后本君还教了你几招。当年天绺山一战……雪封一战……”
当年宋渊被秦长青捶得不轻,每回都被启皇赎了回去。
“卧槽!?打打住——不是吧你,叔现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宋渊赶紧拦着,再说下去,那些黑历史全给他抖搂出来了。
宋玄玉勾起秦长青的下巴,在他的唇角处亲昵一吻,“本君说到做到。”
“卧槽!?不是吧你。”
满堂膛目结舌,秦长青有些奇怪,他开口表明没有恶意,“希望能与天启永结秦晋之好。”
“凛沧——”
“他们这是怎么了?”秦长青附耳宋玄玉。
“你在天启可是比本君的名声还凶。”
“早就没上过战场了,以后也不用上战场了。”
“他们不会恨我吧。”
“当年本就是我天启意图统领银川在前,阿青会不会怪我。”
“本君一直觉得战场之上水火无情,可又实在为自己的立场而迫不得己。”
就在这时,
“启皇启妃到。”
秦长青与宋玄玉一样行鞠躬礼。
“凛沧,你来做什么?”启皇语气不散道,当年这个凶神哪回到别人的领地不是要开战就是要给人一个下马威。
“父皇,别这么凶,介绍一下,秦长青,儿臣的爱人。”
“不是凛沧啊。”启皇闻言打量了一下秦长青,那人身上毫无修为,也放下戒备。“长的也太像了。”
“你糊涂了?凛沧的本名不就是秦长青吗?”
“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宋玄玉有种扶额的冲动,“儿臣好不容易才将人带回来成亲的,父皇这是唱哪出。”
“成亲!?你跟他?”听到成亲两个字,启皇神色有所缓和。
“你是怎么看上这小子的?”启皇似乎还没缓过来,看向秦长青。
“能与他在一起,是本君三生有幸。”秦长青不知启皇这老头此言何意,只是如实说道。
“当真?”
“当真。”两人异口同声。
“好好好!择日不如撞日,明日便成婚吧,大办。”启皇连声道好,看的一旁的启妃一脸嫌弃。
秦长青有些受宠若惊,他以为天启的人会厌恶极了他他看了看宋玄玉有些不解,“我以为他们对我厌恶至极。”
“从前不过是立场不同,父皇当年很忌惮你,挂在嘴边的便是,若银川无凛沧,他早拿下银川了。”宋玄玉将秦长青搂在怀里,落座在了一旁。
“他有七千岁吗?看着分明与我儿年纪相仿,你说凛沧是不是瞎了眼,才看上了玄玉那小子。”
启妃摇了摇头,这人从前的忌惮全变成了赏识。
“有朕在,这小子要是敢惹你不开心,本君就把他剁碎了扔出去喂狗。”
“阿青可舍不得。”宋玄玉冲启皇挑了挑眉头,颇有些炫耀的意味。“他会哭死的。”
“这有什么好哭的,等他死了,朕给你安排的妥妥当当。”
“父皇厚爱,惟愿与令嗣举案齐眉,生死与共。”秦长青改口该的很快,把二老都惊呆了,“此次前来,给父皇母后带了份礼物,还请笑纳。”
秦长青从袖子里挑出两件物品。
“这太贵重了。”启皇启妃几乎是异口同声。
那人送的礼,一件是驻颜惜草,一件是龙潭里的瑞兽的幼崽,先前启皇一直想要的东西。
宴会结束后,秦长青看着宋玄玉,“本君是不是改口改的有点快。”
“阿青大可以直呼其名,那老家伙估计偷着乐呢。”
“玄玉尊重的人本君不敢有分毫倨傲。”
宋玄玉笑了笑,这人真的是将那股子倨傲的劲敛了起来,破有几分如临大敌的模样,“旁人就不必一一改口了,为夫可不想阿青与我成个亲被半个姓宋的亲戚都占了便宜。”
为夫?秦长青瞳孔缩了一下,看着宋玄玉,“为夫,本君喜欢你自称为夫。”
“阿青,从前你都不会撩拨人的。”
“本君确实喜欢。”
这人一口一个喜欢,宋玄玉真的是想将人一口吃掉。
他将人抵在岩石上,吻了上去。
“会有人…”秦长青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堵住了嘴。
“有人正好,让他瞧瞧本君与阿青是如何如胶似漆的。”
秦长青任由那人吻着,任由那人肆虐纠缠,憋的他脸色通红,那人还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他的眼里雾蒙蒙的看着宋玄玉,看得那人呼吸急促。
“整个太昼所有无穷尽的未知里,我最喜欢宋玄玉,不管现在还是将来。”秦长青回应着宋玄玉,嘴里在含糊不清的要着他,话语也一改往日的死水般的模样,变得热烈。
因为他知道宋玄玉爱他胜过爱自己。
*
这场婚礼空前绝后的盛大。
一些闭关的老不死的都为此出关了,几乎整个太昼的人都来了。
“还好为夫家底厚实,不然真要给这群人吃穷了。”
宋玄玉半卧在贵妃椅上,等着身后的秦长青换上新衣。
“玄玉,这怎么穿的。”秦长青有些不自然的问道。
宋玄玉听到之后,去了屏风后面,那人拿着一抹红布在身上比划,见人来了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人。
宋玄玉只觉得自己要流鼻血了。
他看向秦长青手里的东西,那是女人的物件,当即咬紧了牙,“这个宋渊是不想好过了。”
“阿青你在这等我,我去将你的婚服拿来。”宋玄玉说着转身就要走。
“无妨。”
“怎么能无事,阿青是男子,穿出去岂不让人笑话。”宋玄玉凝眉看着秦长青,言语间有几分急戾。“这是五叔擅作主张。”
看着那人离去的人影,秦长青勾了勾薄唇,将手里的东西放下,他还以为宋玄玉有什么癖好。
片刻后,宋玄玉将婚服拿来了。
是一套藏蓝色的婚服,那人与浅色华美的藏蓝绝配。
秦长青劲瘦高挺的身材将衣服完美的撑起,轻盈利落,矜贵冷傲。
是按他衣服的风格来定制的。
秦长青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脸确实好看。
其实从前,他也恨过自己长得太过好看,所以才会有那段耻辱的遭遇,可他知道师兄之所以会让师尊将他捡回去是因为他生得好看,玄玉一开始也多是瞧他好看。
听闻那个天之骄子一开始的择偶标准竟出奇的肤浅,要娶就娶最好看的那个。
若是他生得丑些,也许宋玄玉一开始便不会那般对他感兴趣,而自己这个对情爱望而却步的人,哪里来的勇气。
婚礼并非是按传统来办的。
他们并没有收份子钱,只是给每一个来客准备了礼物。
周檠坐在偏僻的墙角,看着这热闹的一切,心中百转千回,想了良久,他去了秦长青所在的殿中。
师尊不爱他,师尊只喜欢宋玄玉。
现在他和宋玄玉在一起以后,即使是早已知道的事实,但是心还是止不住的痛。
他知道,宋玄玉和师尊在一起以后,他不可能在留在师尊身边。
毕竟,他对师尊做过那种事情。
整日看着他们琴瑟和鸣,他会疯了的,他没那么大爱,可以毫无芥蒂的看着自己的爱人,跟别人那般好。
他看着秦长青,
在这即将告别的关头,他的眼神染上一丝病态的眷恋。
不可以,他不能。
他不能再自私的占有师尊了。
他握住秦长青的衣袖突然用力,紧紧地握着,像害怕流沙从指尖流失那般。
“阿檠你怎么了?”秦长青迅速转头,看到是周檠,眼中的警惕随即消失。
“师尊,以后,你会忘记我吗?”周檠那张冷酷无情的脸强装淡定却环绕着难以察觉的伤。
他还是怕,他只是师尊生命力的一个过客。怕师尊同师叔在一起后,他便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比师尊不记得他更让人痛心的责罚了。
“师尊不会忘记你,你永远是为师唯一的徒弟。”
周檠什么时候这么没出息过,外人眼里杀伐果断很辣无情的魔头,此时因为一句话便不可遏制地红了眼眶。
师尊说,不会忘记他。
他很自私,想要师尊记得他。可只要师尊记得他,他便觉得,他或者,至少,他爱的人,惦念着他。
如此,他的存在便是有意义的。
“师尊,抱抱我。”昔日意气风发不可一世,将情爱踩在脚底,死活不肯低头的人,向秦长青伸手。
秦长青摸了摸他的头,将人揽入怀中,他知道周檠在整个太昼都是顶天立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之辈了,可在他眼里,永远是那个哭了止不住泪,摸摸头就会慢慢平心静气的不省心孩子。
这般抱着秦长青许久,他看着秦长青离去的背影,
他刚刚甚至有一刻,想着,
就算师尊恨他,与宋玄玉拼个鱼死网破。
他一想到,往后余生,没有师尊,他几近要难过的心口梗塞。
可是,不行,他不能这么自私。
即使无数次想过将师尊归还于人海,他便痛的无法呼吸。
舍不得又如何,他们才是天作之合…
周檠隐晦的,深深的看了秦长青一眼,佯装坚决的转身离开。
此去一别,再见或许无期。
他知道师尊此时在目送他离开,他不敢回头,只是伸出手挥了挥,“再见了,师尊。”
他压下心底的窒息感,双脚像灌了铅似的一直走,缓慢却是在离开,可就在出殿们的最后一步,他突然回头。
“师尊,徒儿喜欢你!”
“我还是私心到了极致,想要你记得,我这样死活不肯低头的人也为你摒弃一切过,为你落入自卑的尘埃里。”他做好了面对秦长青厌弃的准备,他还是攥紧了手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如果世间有爱!——那一定一定是师尊的模样。”
没有人知道,世俗之中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外人眼中大胆又野心勃勃的人,这几句话,用尽了他所有的勇气。
“不要因为为师养你长大成人,便喜欢为师。这大千世界,有无数天姿肆意的天之骄子,为师不值得你止步于此,阿檠配得上更好的人。”
“师尊是高悬在苍穹之上的檐上月,师尊干干净净。是徒儿大逆不道,肖想师尊。”周檠面上平静的说完这话,转身离去。
在这一刻,秦长青忽然心中释怀了,为何师徒相爱便是罔顾人伦大逆不道?情真意切比什么都配得上,“阿檠的爱,从来都不是垃圾,是为师迂腐至极。”
什么罔顾人伦?什么太昼之耻辱?
为何师徒相爱便是罔顾人伦太昼之耻?
从前太昼界,若是有师徒结为道侣的例子,秦长青总会在心里唾弃一句罔顾人伦。
他从始至终觉得师徒便是师徒,师如亲父,徒如亲子。
若是结为道侣,那便是徒弟欺师灭祖大逆不道,是为师者利用徒弟的仰慕与爱戴谋取私情,是不知廉耻连徒弟都喜欢,那般人实在枉为人师。
可从此之后,那缕唾弃消散的无影无踪,没有什么比情真意切更珍贵,可这份情他消受不起。
*
宋玄玉等周檠离开,才从身后的屏风里走出来,纵酒是没有教周檠难堪,他将秦长青楼在怀里,他将怀里人的手握在掌中,亲昵的吻了吻。
他的阿青哪里都好,可就是太重情了。
“等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我带你去塔山观雪,游览山河,剑挑名士。”
这场婚宴,九天皆惊,热闹非凡。其中最让人爱听的无外乎是天作之合四个字。玄玉硬生生被非议了几百年的走狗,秦长青对着世人说道,“是本君先喜欢他的,从很早之前,只是本君怯了。”
下方的散修一个个起哄亲一个,
秦长青扣住宋玄玉的脑袋吻了上去,两人在千万修士的注视下相拥而吻,整个太昼都知道他们是名副其实的道侣。
接着天空下起星星点点,起初诸位以为是雨,后来发现下的是灵果丹药,简直是大手笔。
“简直是绝配。”这一下不管是先前腹诽的,还是存疑惑的,在这灵果丹药下下来的时候,就觉得这两人成亲真是最正确的决定。
夜色渐晚,婚礼迎来尾声。
“阿青,跟你在一起,本君死而无憾了。”
宋玄玉躺在床上,头望着天花板,声音深沉又带着得偿所愿的满足。
“其他的明天再说。”秦长青双手将宋玄玉禁锢在身下。
却被躲开了,“等阿青好些了再圆房罢。”
“呲——”秦长青有些忍俊不禁。
他知道宋玄玉知道他对那事有阴影,不愿意动他,这几千年,他硬生生的将人几近逼到了清心寡欲的地步。
“若是换作你,本君只怕你不行。”秦长青看着宋玄玉这副模样,嘲笑止不住。
宋玄玉看着秦长青,摇头无奈,当年蜉蝣镜内那人都快抖成筛子了,“倒也不是不行,你忍着些。”
只见才刚刚开始,那人双手就青筋暴起,想抓住些什么。
“别怕,是我。”
“玄玉.…本君想看着你。”
这句话经不住细想。
这种情况看着他?只是一想,便一发不可收拾。
他一只手护住秦长青的后背,“阿青,是我。”
他知道秦长青对此事有极端的排斥。
“玄玉。”秦长青身子肉眼可见的镇定下来。
随后,秦长青整个人都绷紧了,宋玄玉不停的安抚,那人面色又一点一点的缓和起来。
秦长青真的愿意和他的,宋玄玉低了低眸子。
“阿青,你这副模样真的是要了本君的命。”
“玄玉——”刚一想说话,要命的声音就从喉咙里跑出来了。
此起彼伏的喘息声在宋玄玉耳边回荡,声音很轻又极其克制。
“阿青,你的腰真是不想要了。”
他疼了秦长青一夜。
早上,婚服落了一地,秦长青趴在宋玄玉的胸膛上,那人揽着他的腰,这样赤身抱着。
秦长青的动作没有办法环住宋玄玉,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脸埋在那人的颈窝间,脸色看起来有些虚脱。
他再顾及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太监,他在秦长青的额头亲昵的吻了吻,“不要怕为夫不行,为夫行到你怕。”
秦长青是真没想到看着衣冠楚楚的人,在这事上下手这么这么野,现在浑身只有疼一个字,“是你,做什么都没关系的。”
做什么都没关系的?“真的吗?”
“嗯,对本君放肆些。”
该死的,怕又要他放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多古板的老古董,宋玄玉本来就憋了很久,被秦长青三言两语撩拨得又热了起来。
他拿起一旁的发带将捆住秦长青的双手,“阿青,陪本君玩个游戏。”
“嗯?”
“每一下便喊本君一下。”
“嗯……”
“阿青,你这里立起来了,摸摸看。”那人的手上由于常年习武带着老茧,燥热得很。
秦长青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这个举动也太羞耻了。
“阿青,可以咬吗。”
秦长青身上更红了,他的身体本就白皙,泛着粉润的颜色,只让人觉得热血上头。撩拨到他全起了反应,燥热到了极致,可那人偏生不再往那里碰了。
“玄玉————玄玉——”秦长青按照宋玄玉说的,每一下便喊着他的名字,脸憋的通红,这也太难堪羞耻了。喊了两声就想闭嘴,可他发现他喊起来身上之人更为兴起。
又忍着继续喊了下去。
“阿青,你这副模样真是要了本君的命。”
由于胸前被宋玄玉撩拨的火热,那人又迟迟不肯碰,秦长青难受的弓起腰来。
“阿青,你这里真的立起来的好厉害。”宋玄玉没再让人难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