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路过的玩家》一般路的过人

4、第 4 章

　　祁楚在记忆的帘幕之内看着青少年时期的自己。

　　那时是初二。

　　明明是市里排行第三的重点升学初中，但是祁楚却被霸凌了。先是从试卷不见开始，到在楼梯间被吐口水，再到堵在厕所被打骂。

　　那些大人眼中的好学生真的把她毒打了一顿，那种莫名的恶行和恶意祁楚时至今日还不能理解。

　　那时的班主任也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与大部分同学打成一片，在晚自习的休息时间中与学生们说说笑笑。她反复说过希望学生信任她，有问题有烦恼可以找她倾诉，如果不方便或者不好意思的话，也可以写在周记里，悄悄地告诉她。

　　先管好你自己。

　　这就是祁楚写下了自己的遭遇后，得到的红色回复。

　　你爸我都不能信任你！你想想谁还会相信你的话！

　　血亲的话语在祁楚的大脑里一遍遍回响，比起有精神疾病的自己，父亲只相信他的另外两个孩子。比起成绩稳定班里倒数前三的自己，班主任相信了班级排名前十，全级排名稳定前一百的“三好学生”。

　　祁楚握紧了拳头，她真是受够了来自他人的恶意，莫名的指控。

　　试卷丢失了从好学生的桌子里夺回来，堵在厕所了被打了就打回去一一祁楚明知被叫家长会有严重的后果，可她还是反击了。沉浸于课间在楼梯间吐口水的好学生们，有一天被守在那里的级主任抓了先行，他们一个一个地被级主任带出教室谈话，并缺席了几节自习课后，再也没吐口水了。

　　但在反击霸凌的那个下午，丝毫不出祁楚所料地被叫了家长，她被父亲接回家后，父亲画地为牢惩罚祁楚。

　　不认错的话，不给休息，不给移动。

　　他只说了这三句话。

　　“我什么错也没有。”

　　第二天早上，一晚上没有睡觉没有离开那块地砖的祁楚这样答复她父亲后，被愤怒的父亲用烟灰缸砸到了额头，鲜血模糊了眼睛。

　　祁楚十分庆幸大脑不是用来存储物理伤害记忆的。相反地，大脑更倾向于忘掉物理伤害，否则她早就无法正常地思考和行动了。

　　但是，祁楚还记得精神上的折磨。那部分记忆，依旧在她的大脑里保留。比如血亲被反复提到的你怎么不去死、为什么死的不是你的同时，提到的母亲。但好在在这件事后，这些折磨已经不会再让祁楚在精神上感到疼痛了。

　　她甚至在幸庆他没有把自己送去做强制治疗。

　　现实中，其中一个持剑男性突然丢掉了早已凹凸卷曲的长剑，向祁楚扑来。

　　没有武器，现在需要武器。

　　祁楚急忙撤到一旁，但她躲得不够快，持剑男性倒地前用宽大的手掌的拳头抓住了她的脚踝，在他倒地之时将祁楚拽倒。

　　在祁楚半蹲着准备站起来之时，另一个持剑男性手中的卷曲长剑被丢弃了，他赶上来抓着祁楚的肩膀，把半蹲着的祁楚死死地压在地面。

　　一一我的武器在哪里！

　　祁楚空着手，以跪着的姿势被钉在地面，两个高大男性以全身的体重压着她。祁楚她的注意力障碍让她看见了领头男人露出必胜的笑容，反射着血光的带电长矛在空气中噼啪作响，直直地刺向她心脏的位置。

　　越来越炎炙的热意从四肢百骸穿透皮肤沿着血管前行，汇聚于手掌。细碎的暗金色光芒环绕手边，像是被堰塞湖的水流，迫不及待想要找到宣泄口倾泻而下。

　　在手指与手指之间的手掌凹，三个比祁楚中指还长了四个指节的、暗金色的指棘，突兀的冒了出来。

　　祁楚反着双手把拳挥成一条直线，击中了双手压着她肩部的男性的胸腔，暗金色的指棘穿透了他的身体，祁楚并以此为受力点，她连忙向前移动着身体。祁楚双肩上的压力的一松，但是带着能量的电长矛尖还是从她的胸肋关节间穿过，难以置信的痛感扩散开来。

　　在这个瞬间，祁楚眼中的整个世界变得模糊起来，好像所有的行动都在阻滞变得沉重。在内旋着握住长矛柄之前，祁楚下意识地旋转手腕，数道鲜血随着指棘在空中飞溅。祁楚抓住领头男性的长矛柄，用力穿透了自己的身体，领头男性尚未完全反应过来迅速拉近了距离，三根指棘精准地插进领头男性的咽喉，鲜血溅到了祁楚的鞋子上。

　　最后一个男性松开之前一直牢牢禁锢着祁楚双踝的手，白了脸色，再不复之前的镇定，他在慌乱中拔出绑在腿上的短刀，刺进了祁楚的大腿。

　　被刺穿大腿的人行动毫无迟缓，带着穿透身体的武器，硬是将指棘插进了高出她一个头的男性的胸口，最后一个站着的男性也跌落地面。

　　这个男性倒地后，最先倒下的男性尚有意识，他踉跄着想要起身，站起来前动作忽然终止，坠落地面压着双手一动不动了。

　　在听不见喘息声后，祁楚才敢放松精神，深呼了一口气，才后知后觉地发觉自己的牙齿上下打着战。她咬紧牙关用指棘夹住长矛柄，像折断一根树枝那样折断了它。然后深吸一口气，拔出了贯穿身体的长矛柄和短刀。

　　祁楚强忍着咽下哀嚎，摇摇晃晃地用双手撑住地面。她一开始动作很慢，而后可以稍微自如地上摆动，祁楚坐在地面上，看着贯穿身体的伤口慢慢消失不见。

　　她的大脑中还遗留着疼痛感，伤口却肉眼可见地在愈合，数分钟后，愈合的皮肤白颤光滑完好如初一一就像是未曾受过伤。被划破的、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做成的玩家制服，在间隔了这后的几分钟内，同样完好如初。

　　“……”
　　祁楚用力握拳，暗金色指棘突兀从指关节间的皮肤里森森冒出，像真正的金属刀刃那样反射着黎明时分直射而来的光。当祁楚逐渐放松手掌时，指尖延伸出来的尖锐如利刃般的指棘无声地缓慢收回。

　　她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会，反复尝试了几次，没什么心里障碍地接受了身体的异变，然后她若有所感地打开了玩家面板。

　　家面板的操作，然后她看着自己的数据一一

　　【适应性】：A
　　【等级】：1
　　【姓名】：祁楚
　　【身长】：171cm
　　【体重】：61kg
　　【拳力】:321kg
　　【踢击力】:402kg
　　【咬合力】:97kg
　　【速跑能力】:10"1s/100m
　　【神纹】：玩家，复眼，阻滞，吸收
　　【天赋】：超直觉
　　【能力倾向】：野兽
　　【素质】：利爪
　　　　　　
　　祁楚注意到他们的服饰与武器中，都有着重复的主题：太阳与剑。忍着几分不适感，祁楚翻遍了尸体们身上所有的口袋，将钱包里面可能有用的或许值钱的东西全部摸走了，最后把从玩家营地里带出的细长匕首放回背后的腰带里，她朝着人流密集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