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说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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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一袭粉色常装着身，娇俏动人。
她许是胆小，举止带了些故作镇静的味道。
沈莺时刚刚跨进将军府时还想，若不是二嫂嫂答应了她，今日由她来决定行程是如何，她才不来呢。
但她见到林成霜那一刻，立刻转换了心思。
庭院里，她与林成霜对视。
林成霜歪了歪头，睁大了眼睛打量沈莺时，一双眼里满是天真与好奇。她察觉到沈莺时无恶意，便对着沈莺时笑了一下，笑起来时嘴边漾起一个小窝。
她就那样蹲在地上，手里还着捏着细碎的糕点。糕点不时往下落，吸引了大批蚂蚁来。
十三的豆蔻少女，梳了双髻倒像是十岁稚童，看起来如同一个撒了糖的白糯团子。
沈莺时自小出席的宫宴无数，也结识过许多女眷千金，但她都不大喜欢她们。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酒窝似盛满了蜜的人，看得心里甜滋滋。
未多做停留，婢女领沈莺时去了书房，对杨秀礼道明来意。
杨秀礼让管家去瞧了，证实沈献时和林欲雪确在门外的马车上，与沈莺时所说无误后，便同意了让林成霜出府与她们一道出行。
看了眼案上的书信，杨秀礼搁下笔。
信上写明了近段时间林家发生的一些事情，包括林欲雪出嫁成为太子妃。
门外的马车上。
待将军府管家离开后，林欲雪对着沈献时解释道：“殿下别介意，母亲是担心阿妹，不放心她出府。”
沈献时知晓林成霜的情况，并未将这一行为放在心上。她沉默了一会道：“今日本是想带你出来游玩，但事况有变，改日再补偿你。”
作为沈莺时独自去将林成霜带来的条件，林欲雪想了想，提出让沈莺时决定行程安排。沈献时闻言，当即就不大赞成。
但她还未来得及说话，两人极快地一锤定音商量好了。
林欲雪拈了块茶糕喂给沈献时，不在意笑道：“殿下，妾自小生活在京川城内，对周遭熟悉得很。莺娘就不同了，让她安排去想去的地方玩，这也没什么。”
沈献时看着嘴边的糕点，犹豫吃下了。
林欲雪瞧出她的不自然，暗道，这宠妃之路怕是还远着。
正说着话，沈莺时带着林成霜回到马车上。
沈献时本以为沈莺时会红着眼睛，委屈向她们哭诉。不想沈莺时竟然温柔的不像她。
沈献时看着沈莺时跨上马车，转身又将手递给身后的人，十分细心道：“小心一点，勿嗑到头了。”
“殿下其实可以收敛一些。”林欲雪见沈献时微妙的神情，不由笑出声。她托着下巴，观望沈莺时与林成霜的互动，道：“妾这个妹妹，还是很讨人喜欢的。”
不知为何，沈献时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低落，以及另外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她不大会安慰人，于是将那碟茶糕往林欲雪那边推了推。
林欲雪惊讶于沈献时的敏感，瞧了她一眼，笑着道：“多谢殿下。”
林成霜甫一进来，瞧见了林欲雪和她身边的沈献时。
她昨日见过沈献时迎亲，知道是沈献时将姐姐带走，害姐姐回不了家，遂略带敌意地看沈献时一眼，而后作势就要向林欲雪扑过去。
马车不大，林欲雪怕她摔倒磕碰到哪里，出言将她喝住。
林成霜委屈地一抿唇。
沈莺时心疼坏了，忙道：“二哥哥……”
她剩下的话还没出口，沈献时揉了揉眉心，弯腰让出位置，“来这儿坐。”
林成霜得偿所愿地坐到林欲雪的身旁。她抱上了林欲雪的腰，随即靠在林欲雪的肩上小憩。
“殿下、莺娘见谅。”林欲雪向二人解释道：“她从小就这样，上了马车就要睡上一会儿。”
沈莺时直道不介意。
沈献时看得好笑。沈献时想起林成霜那略带敌意的一眼，稍加思索就猜到了她的想法，又觉苦恼与无奈。
林欲雪问：“莺娘想去哪儿玩？”
沈莺时不假思索道：“茶楼，听书！”
于是沈莺时做了主，一行人向吉祥楼去。
吉祥楼，京川城内最大的茶楼酒馆。内设说书堂，里面的说书先生妙语连珠，说得一篇篇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的故事。
沈莺时大抵是从明宜处听来的，想去很久了。
明宜是明氏现一辈的子孙，只是同明氏脱离了关系，自立了门户，吉祥楼就是他名下的产业。
马车缓缓行驶起来。
因车内人多，垂珠便坐到外头去了，顺便嘱咐驾车的侍卫将马车驾驶得慢些。
很快到了吉祥楼，因沈献时与明宜关系不错，来过许多次，掌柜认出了沈献时，将她们引至二楼雅座。
这个位置极好，窗口正对着说书堂，能够清楚地听清先生讲书。
先生将醒木一拍，这一折正好讲到少女替父从军，少女一路上遇到诸多坎坷，好不容易到了军营后，遇到了一位志同道合的同袍，二人相谈甚欢，从军路上相互为伴。
待到战事平息，少女归家央人说亲，此方媒人出门时，正巧碰上了同袍寻来的媒人。
两人竟都为女子。
令人想不到的是，故事的结局竟然为两位女子在家人的见证下拜堂成亲，而后结伴游历江湖，此后余生相依相偎。
故事被讲得抑扬顿挫，众人听得津津有味，但结局也令沈莺时与林欲雪大为震惊。
林成霜淡定吃饼喝茶，是因为她听得不甚明白。说书先生讲的这一故事，实在是有违世人所认为的常理。
沈献时则是已经震惊过了。
这稿子出自明宜之手，她早看过了。
明宜美其名曰：“满足世人的猎奇心。”
明宜向她解释，道听书者第一次会惊异，也许会有不耻，但同样也会有好奇心。他们会想：“我倒要看看，这吉祥楼接下来，还能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故事。”
但明宜，一个众人永远猜不透的男人。除此之外，他还写了《一夜风流后吾妻携子落跑》《霸道王爷的小娇妻》《论京川不得不提的十大惊悚灵异事件》等等故事。
让吉祥楼说书堂的热度一阵高过一阵，让听书人欲罢不能。
这或许就是听了难受一天，不听一天难受。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说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