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此深海之物》沙窦shadow

60、黑医和铝箔纸和点心

　　【六十】黑医和铝箔纸和点心
　　“通讯连接不到Master……”
　　“我特意买的专用的，它屏蔽信号的强度，比包蛋液进微波炉做蛋挞的铝箔纸强很多。”Adam说着顿了顿，“可贵了。”
　　话音落地，就像一盒钉子在地面洒落，射出锋利的光，Adam和Void几乎同时朝对方冲了过去。尖刀每一次挥击都很有力，在金属棍上擦出转瞬即逝的火星，但也因此每每被棍架开。
　　又一次近身，碰撞出火星后分开。Void退了一步，没有逼近，但她的目光瞥了一眼地上的铝箔球。
　　Adam注意到了，他不想给Void任何机会，棍子的长度扩长了臂展，他抬手，将Void准备扔出的尖刀击落在地。刀尖朝下刺入地板，在那里立住了，而Adam从它旁边奔过，又和Void打在一起。而Void也借近身的机会，划破了Adam的口袋，切碎了他拿来呼叫警卫的对讲机。
　　而Liar，或者说那个裹在铝箔纸里的机械球——在一阵刀风和棍风中，被掀到了墙角。
　　……
　　……
　　就好像从一场大梦中醒来，又好像在长时间潜水之后，从深海浮到水面。头脑突破水面的一瞬间，卸掉了压力，又有点空旷，天地旋转了，身体回到了另一个世界。
　　wesker从这样的温暖而深沉的混沌中醒来，意识的回复是缓缓的，好像还恋恋不舍。
　　“你醒啦？手术很成功，你现在是小女孩儿啦，你可以穿裙子了。”
　　睁开眼，一个眯着眼笑得男人就把一整个儿不怀好意的弧度怼到wesker脸上来。
　　“去你的。”
　　他声音沙哑。这是醒来后他的第一句话。
　　那个男人是道上的黑医，黑白来者不拒，他喜欢不招惹麻烦的人。所以以前他可不愿意接待wesker，现在wesker离开了狄普尔，他就开始毫不客气地用自己起的昵称称呼起wesker来。他是寸头，画着年轻人的眼妆，让整个人看起来多出一点怪异的妩媚和不好惹。
　　wesker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他的名字首字母是K，所有人都叫他凯。
　　“记得交手术费哦，你钱包里的那点钱可不够。”凯坐在wesker床边，把空钱包扔给他。不过他大发慈悲，把卡留在里面了，还有狗牌。
　　wesker觉得想喝水。他摸了摸脑袋，打着绷带，一跳一跳地胀痛：“那孩子呢？”
　　“你是说这个吗？”凯伸出手，两指之间夹着半张小小的立拍得照片，上面是一个黑发黑眼的年轻人。
　　“你翻我东西？——还给我。”
　　“你昏迷了一整天，他早就走了。”照片被抢回去，凯耸耸肩膀，“你的身体真结实啊，刚起来，马上就能护食了。吃点东西吗？我做了寿司。”
　　“我要水。”
　　wesker的表情是死的。
　　“没问题。一杯十块，算在手术费里。”
　　“你怎么不去抢。”
　　凯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显然是早就准备好了，等着现卖：“这话说的，我可是把你从死神手里抢回来了，还不够吗。”他顿了顿，“对了，闲的没事的时候，我查了附近所有的监控。”
　　“你看到我们打架的街道了？”wesker端起水杯来，一饮而尽，他的声音终于不再那么干涸了，“他们是谁？”
　　“没有。不过，我看到了可以的人选，我确定与你交手的就是他们。”凯的手拄在下巴上，一路摸到自己的面颊，“可是，我为什么要帮你呢？”
　　wesker抬起眼，他的瞳孔像犬科动物，异常的圆。
　　“……别忘了在狄普尔国境线上，是谁把你从铁丝网上取下来的。要是没有我，你早就风干了。”
　　“嘶，你怎么那么坏啊。”
　　凯拿走了wesker手里的空杯。但看他的样子，似乎就算wesker不捅出这层关系，他终究也会说，毕竟，都是起了绰号的交情了。
　　“你应该知道，日本也是有大□□世家的吧。”凯举起杯子，透过玻璃，他看向wesker被折射得支离破碎的身影，“我不知道你怎么惹上佐藤家的，但是，我劝你躲着点。毕竟你已经不是Glock队长了。”
　　“佐藤家？”
　　“是啊。不过比起这个，我更关心另一件事。”凯打开了卧室的电视机，上面是DJ孔雀的地下新闻，很久之前凯说他喜欢看这个是因为主持人的穿着打扮，此时此刻上面播放的依然是关于怪盗的新闻。怪盗Liar和Void发了预告函，但到了时间似乎还没有动静，怪盗猎人还不知道哪里去了，镜头一直在给巡逻的警卫员，或者是一些过去的图像。当画面里出现一个穿着棕色风衣的身影时，凯按了暂停键。
　　wesker的瞳孔放大了些。
　　“这个，怪盗猎人，”凯手里指着电视机屏幕的遥控器划了一圈，回过来指了指wesker怀里的钱包，现在夹层的拉链已经拉上了，“——应该就是你手里那张照片上的人吧，昨天晚上送你来的也是他。
　　“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
　　……
　　一声脆响。
　　Adam击飞了Void的最后一把尖刀，他将棍子指向对方。怪盗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没有慌张，也没有欢快，他不喜欢这样的眼神，每次看似要结束可怪盗却这么平静的时候，他们就要耍把戏。
　　“跟我出去，见鬼山警部吧。”
　　Adam上前一步，身后却忽然传来气流的感觉，他下意识俯身蹲下，机械球转着两侧的刀刃从他头顶冲过。
　　“什么？！”
　　Adam看向墙角。那里的锡箔纸已经被剥落一地，刚才打飞的尖刀撞到了原本插在地面的那把，弹到墙上，把包裹着Liar的铝箔纸划破了。
　　“你是故意的。”
　　见Adam反应过来，Void挑了挑眉，箭步上前就地翻滚，两把尖刀转了一圈回到她的手上。而她回身抱住了Liar，机械球在到她面前的时候也刚好收起了刀刃。
　　“没事吧，Master？”
　　“速战速决。”机械球升到半空，上下一动仿佛是弹跳了一下，然后冲向展柜上的“希望”。Adam要追过去，眼前刀光一闪，被Void拦住。
　　青金石的眼泪还悬在小丑的身体上。
　　“拿到了。”
　　Liar的声音，这次不是从耳机传来，而是连房内的Adam也听到了。机械球打开，兔子把雕塑拽起来，就飞出了窗外。可Adam的棍子被Void的双刀卡的死死的，他根本没机会追上去。
　　“给我站住！”
　　金属棍情急之下裂成了两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