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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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宫内李景明与程贵妃带头候着，等秦嫔生产。
如今是四月，萧贵妃晋位皇贵妃，淑妃晋位程贵妃，卫婕妤晋位卫贵嫔，沈常在晋位沈才人，姜御女晋位姜才人。
这是皇上的第一胎，极其尊贵重要，因此，饶是程贵妃也神色严肃。若今日龙嗣有半分差池，第一个受罚的便是代掌凤印的皇贵妃和协理的程贵妃与良妃。
皇贵妃与良妃在产房内，时不时遣宫女出来递消息。
秦嫔年纪太轻，加上头胎生产，很是吃力，已经用参汤吊着了。
戚和玉听着秦嫔时而微弱，时而凄厉的喊声，自己也忍不住提起了心。
“假如都是这样，也太恐怖了。”戚和玉对系统心有余悸道。
李景明在屋内踱步，宫女蕊珠进来回禀情况道：“秦嫔腹中胎儿康健，因此比寻常胎儿大些，这是好事。”
“比寻常大些？”程贵妃蹙眉，“秦嫔身板瘦弱，生得可是吃力？”
“产婆说情况尚好，有参汤在，皇嗣能平安落地。”蕊珠回道。
“好了，你继续去里头看着。”程贵妃令蕊珠回产房去。
约莫又过了一个时辰，东偏殿传来嘹亮的婴儿啼哭声，紧接着便有嬷嬷满脸喜色地来报：“恭喜皇上，秦嫔生了个皇子！”
李景明面露喜色，询问一番皇子的情况，又问嬷嬷：“秦嫔情况如何？”
“秦嫔产后虚弱，看过皇子一眼，已经睡下了。皇上放心，秦嫔只要好好调养身子，便无大碍。”
“那就好，”李景明道，“秦嫔诞下第一位皇嗣，又是个皇子，尊贵非常，赐封号端，晋位容华。”
戚和玉心道：“端，倒是个贵重的封号，不是容华能用的，看来她以后位份还有的升。”
“毕竟是长子。”系统回她。
程贵妃面带笑颜开口：“臣妾恭喜皇上喜得长子。”
其余嫔妃跟着程贵妃此言祝贺，正当这时，皇贵妃抱着清洗过的皇子，与良妃并排而来。
“快给朕看看。”李景明拨开围着皇嗣的褥子，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又高兴又疑惑的。
他开口：“这孩子，怎么……”
众人一时反应不过来，还以为有什么不对，还是站在一旁的程贵妃先反应过来，她道：“皇上，孩子刚生下来都是如此，过几日便好看了。”
闻言，李景明又恢复喜色，丝毫不觉尴尬道：“原是如此。”
李景明与程贵妃看后，戚和玉等也匆匆看过大皇子一眼，便令奶娘将其带下去好生看顾。
皇贵妃道：“端容华堪为后宫表率，诸位妹妹还是要好好调养，早日为皇上开枝散叶。”
诸嫔妃应是，李景明又开口嘱咐：“端容华顺利生产，还是皇贵妃照顾妥当，就赏皇贵妃东珠一斛。如今宫中程贵妃与宓才人也怀着身孕，之后还要皇贵妃多耗心力才是。”
“臣妾代掌凤印，如此，是臣妾的本分。”皇贵妃一派端庄贤良。
从昭阳宫出来，程贵妃特意等着戚和玉，与她一同离开。
“今日端容华生产，真是凶险。”程贵妃道。
戚和玉拉过程贵妃的手拍了拍，道：“宛姐姐别担心，端容华是身子过分单薄才会如此，你一直康健，必然不会如此。”
程贵妃笑道：“我都知道的。不过，大皇子一生下来就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路子可是不好走。”
她思索一瞬，又道：“皇上的长子出生，太后娘娘再一心礼佛，也要回宫了。”
戚和玉对这位太后很是好奇，她问：“太后娘娘是什么样的人？我只在幼时身子尚好时见过她，印象里很是随和。”
程贵妃道：“你小时候讨喜，她喜欢你才会随和。在我印象中，太后娘娘雍容端庄，并不轻易与人亲近。”
“也不知皇上继位后，太后娘娘怎得就潜心礼佛了。”程贵妃轻声道。
戚和玉自然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到了戚和玉与程贵妃要分开的地方，程贵妃笑道：“行了，阿玉你走吧。”
戚和玉嘱咐程贵妃：“宛姐姐怀着身孕，万事要小心。”
“我知道的。”程贵妃道，“胆敢把手伸到瑶华宫里来的也少，阿玉不必担忧。”
戚和玉目送程贵妃坐上轿辇，便也上了轿辇回长乐宫去。
不料到了长乐宫宫门，竟有一出戏已经演上了。
戚和玉下了步辇，望着跪在地上的乔答应和神色轻蔑地叶贵嫔，自顾自展开个明媚的笑来，她道：“叶姐姐在此处，可是有事寻妹妹？”
叶贵嫔望着戚和玉，阴阳道：“本宫哪会不长眼来寻妹妹这种大忙人，岂不是扰了妹妹。”
说着，她眼神转向跪着的乔答应主仆，道：“不像有些人，从永安宫跑来，眼巴巴地想贴到妹妹身上，好分一分恩宠。”
戚和玉明白了，这是乔答应想要借投靠她得宠，却被自己宫里的主位叶贵嫔发现了。
乔答应初初进宫问安那日，本就与叶贵嫔起了冲突，叶贵嫔一向是个心眼小的人，经历了傅氏的事件后疑心更重，乔答应进了永安宫还想攀别的枝儿，自然会被叶贵嫔好生惩治一番。
戚和玉从见着乔答应第一面时，就不喜欢这种过分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因此并不打算出言相助。
叶贵嫔很满意戚和玉的反应，她居高临下看着乔答应，道：“在永安宫就要守着永安宫的规矩，本宫是永安宫主位，断没有越过永安宫巴结别人的道理。”
乔答应咬着下唇，像风雨不折的小白花，倔强地不开口。
叶贵嫔冷笑一声，道：“念在你小门小户出身，不懂规矩，本宫便不下狠手，你在此处跪上四个时辰，好好想想自己的错处，回去把这些都写下来呈给本宫就罢了。”
“娘娘，万万不可啊。”乔答应的宫女急急开口，“四个时辰岂不是到亥时了，主子今日在昭阳宫等端容华生产本就未用午膳……再跪四个时辰，哪里受得住啊。”
叶贵嫔道：“如此更好，教你们主子长个记性。还有你，身为宫女不知提醒主子守规矩，还敢质疑本宫，亦然有罪，就跟着乔答应在此处跪着吧。”
宫女脸色一白，不敢说话了。
叶贵嫔对她的反应十分满意，坐上轿辇离开了。
戚和玉看一眼背对长乐宫宫门跪着的乔答应主仆，并未多言，由霜降扶着进了长乐宫。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待乔答应进了殿，戚和玉道。
霜降为戚和玉递上一直炖着的鸡汤，道：“左右与咱们无关，主子不必在意。”
“只要皇上宠爱信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戚和玉品着鸡汤，慢慢道。
系统也在给戚和玉分析：“乔答应莽撞，自然有人收拾她，叶贵嫔自假孕一事后就逐渐失宠，这二人害不到你。你倒是可以多注意端容华，有了孩子，说不定她对皇帝的感情也会转变。”
“我又希望她喜欢皇上，又不太希望此事发生。”戚和玉在心中叹了口气。
倘若端容华喜欢上皇帝，戚和玉又多个任务对象，便增加了续命的可能性，可若如此，端容华又会因为皇上陷入怎样的哀愁之中呢？
只看今日大皇子出生后，李景明问了皇子许多情况才问起端容华，就知道端容华在他心中并未占有什么重要的位置。
或者说，后宫妃嫔中有几个能在皇帝心中有一席之地呢？
许是大皇子的出生令李景明心情不错，他近日里来后宫也勤了些。
常常有妃嫔在御花园邂逅皇上，是以御花园近日热闹不少。
不过，令所有人大吃一惊的是，从延禧宫出去，被卫贵嫔打发去浣衣局的嫣雯，居然勾引了皇上，被封了孙宝林。
“这嫣雯本嫌卫贵嫔不受宠，想到长乐宫当差，却被卫贵嫔抓个正着，”戚和玉同沈才人说起，“想来是回去后便被卫贵嫔打发了，不想如今更有手段，直接勾引皇上去了。”
沈才人自己嗑着瓜子，对戚和玉道：“浣衣局那样偏僻，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见了皇上的。”
戚和玉对惊蛰示意，惊蛰立刻将自己打探来的消息对沈才人复述了一遍：“这孙宝林啊，把自己全部的积蓄拿去贿赂了一位御前小太监，到养心殿带着满身花香魅惑皇上。”
“可怜那小太监被查出来打死了，她倒是从奴才变成了主子。”戚和玉感叹道。
两人又就着此事议论一番，戚和玉道：“我与宛姐姐约好到瑶华宫探望她，你可要同去。”
“去吧。”沈才人笑道，“我正好带了新写的话本，也给程姐姐解闷。”
但戚和玉也许真的是什么奇怪体质。
二人为看百花绕了些路，便亲眼见识到了孙宝林魅惑皇帝的现场。
孙宝林衣着格外清凉，发髻也是松松垮垮只挽上去一半，她抱着李景明一只手臂软磨硬泡：“皇上，您同妾玩会儿嘛。”
李景明似乎并未受到孙宝林影响，他面色寻常：“朕还有事，改日到延禧宫看你。”
“皇上——”孙宝林拉长了尾音。
戚和玉看着眼前的场景，觉得很是不堪入目，不禁后退一步，打算绕路离开。
哪料戚和玉一脚踩到身后的宫女，下意识轻呼出声。
“是谁？”大太监元禄望向戚和玉的方向。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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