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仇》紫沐

2、第 2 章

　　白芊羽微微一笑，原本苍白如纸的脸上带上了一点生气。她声音犹如初春融化的冰川一样，清冷中带着一丝柔和。“小妹有一事相问，还请这位大哥据实相告。”

　　青衣大汉暗暗观察白芊羽，见她长相平平，但是一双狭长的眼眸却让人看了一眼便无法忘怀。他心中疑惑，问道：“哦 ？不知姑娘要问何事？”“若是在下知道的，定会言无不尽。”

　　白芊羽勾起唇角，开门见山地问道：“你说青虹宝剑要物归原主？不知宝剑的主人又是谁？应该不是楚燕云吧？”

　　青衣大汉微微一笑，答道：“确是，但是不知姑娘为何对这青虹剑如此感兴趣？莫不是姑娘想抢了去？”
　　白芊羽笑了笑，摇头道：“我只想知道‘它’的秘密！”

　　青衣大汉微怔，拔出青虹剑平置于眼前，答道：“我不知道它有什么秘密，即使知道，我也不能说。因为……”收回剑，看着白芊羽，“这个秘密不是我这种身份的人该带上嘴的。”

　　白芊羽微微冷笑，道：“是因为惧怕萧南天的吗？那个令人闻之色变的五行宫宫主……”言语中带着讽刺与讥诮。

　　听到白芊羽用这种口吻谈论五行宫宫主萧南天，青衣大汉面上露出怒色，道：“小姑娘对宫主有几分了解！竟敢用这种口气谈论宫主！？”

　　白芊羽好笑地看了怒火膨胀的青衣大汉，道：“有何说不得的？十年前他从江湖中隐遁了起来，为何现在你们五令使者又打着五行宫的旗号来这里搅混水？莫不是萧南天又回来了吗？”

　　青衣大汉越听越是玄乎，看着白芊羽不过二八年华，怎会洞察他就是五令使者？难道这小姑娘早知了一切，在这里等着他入网不成。想起近两年江湖上崛起的搜集情报的暗夜楼，不禁与白芊羽联系到了一起。他不回答白芊羽的问题，转而打量着她问道：“近两年暗夜楼一直在四处搜集我们五行宫和宫主的消息，不知小姑娘可是暗夜楼的人？”

　　白芊羽微微一笑，笑的含蓄，不知可否地道：“我查到五行宫的青木使者会到这极北之地来，小妹只是好奇心起，偶然听说了关于青虹剑的秘密，便对此入了迷，想一探其中的秘密，想知当年被称作武林第一美人的萧凝如是如何得到这把青虹剑的，后来又是如何到了楚燕云的手中？而这把剑又和五行宫的萧南天有何关系？为何曾经如日中天叱咤风云的五行宫宫主会突然失去踪迹的？”她转而粲然一笑，眯起眼睛道：“不知青木使者可否为小妹解除心中疑团呢？”

　　秦慕证了下，道：“在下奉劝姑娘一句，在这世上知道的越多，危险便越多，死的也就越快。”

　　白芊羽笑道：“多谢关心，不过，只要是我想知道的事情，无论它被掩藏的多么深，我都会把它刨出来，直至谜底揭开为止。”视线扫到秦慕手中的青虹剑，让开一步露出身后被雪覆盖的小径，道：“耽误良久，还请使者上路。”

　　秦慕上下打量了白芊羽半晌，竟想不通，猜不透眼前的少女心里所想。眠扫了眼一侧的土丘后迅速离去。

　　待秦慕眠的身影消失在雪雾中，白芊羽亦扫了眼土丘后，闪身离去。

　　带二人完全消失，土丘闪出一红衣少女，她便是先前被秦慕夺了宝剑的仇灵珊。

　　白芊羽回到白云庄时已近午时，纷飞的大雪没有要停止的迹象。陈管家见她回来，急忙上前，道：“小姐，您总算回来了，老爷正在找您呢！”

　　“知道了。”白芊羽所住的院子分三个部分，前院、主屋和后院。其中前院内的园内设计简洁到有些单调，除了中间的一个水塘之外便无其它可看之处。她穿过主屋下的长廊来到后院。后院内犹如一个森林一般种满了各种树木，其中一些四季植物从白压压的积雪下露出点青红，给白茫茫的冬季带来一点暖意。

　　白芊羽踩着积雪东绕西回地来到一座假山前，伸手拍了地上一块岩石，随即假山轰隆隆地陷入地下，现出一个石梯。她顺着石梯走进地下三丈深时，出现数条分岔口，她左拐右出的转了几次弯后一个石室霍然出现在眼前。

　　石室四壁由花岗石砌成，其上雕刻着各派武功绝学和内功心法；其中一名身着紫色锦缎长袍的俊美男子坐在一张寒气四溢的玉椅上。男子看上去二十出头，他看到白芊羽时与之相似的狭长的眼目中透着让人战栗的无情和冷酷，双唇轻启，冰冷的声音自喉间逸出。“你是不是忘了曾经的痛苦了？”

　　白芊羽眉头微蹙了下，随即面无表情地看向苏暮。对于晚风公子苏暮出现在她的密室里并不感到意外。因为这个地下密室本是苏暮所建，他在此教她武功和琴棋书画的课业。她双手相合，矮下身子，低声道：“见过师傅。”

　　苏暮盯着白芊羽半晌，双目微敛，没有情感的声音冷如冰消。“你还记得我这个师傅吗？”语落，一根半寸来长，细如牛毛的银针向白芊羽射去。

　　白芊羽自见到苏暮起便是低眉敛目，虽知银针射来却犹若一无所知一般不躲不闪。因为她知道即使去躲也是躲不开，反倒更加激怒了他，下场只会比现在更惨。银针射进她的左肩，一种刺入血肉的疼痛瞬间传遍整个肩头，她皱了皱眉。

　　苏暮缓缓走近白芊羽，在她身前半尺之距停下。苏暮缓缓抬起右手，一股只有他身上才特有的檀香味迎面而来，白芊羽心中一惊，不自觉地向后退开一步。苏暮抬起的右手顿了一下，眼中怒色闪过，猛然抓住白芊羽的左肩，蛮横地抓住她的衣衫，下一刻石室内传来衣服撕裂的刺耳声。白芊羽紧闭着双目，身上除了一件白色的肚兜之外已无衣物遮挡。

　　苏暮俯视白芊羽光裸的左肩，其上刺了一朵未纹完的荷花图样，其中的一片花瓣上带着一丝鲜红和红肿。苏暮以拇指按压其上，白芊羽顿感肩头如被针刺刀刮一般疼痛，身体不由得颤抖起来。下一刻儿，苏暮的手指顺着肩头移到她优美的脖颈儿上，食指沿着下颌骨轻轻摩擦后，一层薄膜被他掀起来。薄膜掀起处细腻光嫩的肌肤暴露在苏暮的眼前，待整张薄膜面具摘除后是一张堪比天仙的惊世容颜。

　　苏暮划过白芊羽紧闭的双目，视线移到她左肩上冷艳的荷花时，冷峻的脸上闪过心痛和怒气。感觉到迎面袭来的怒气，白芊羽缓缓睁开狭长的凤目不明所以地悄悄退开了半步。

　　只见苏暮狭长的冷目中越发地闪动着让人战栗的寒气，他轻启薄唇，冷斥道：“为什么在我没有允许的情况偷练寒冰掌？我不是跟你说过练寒冰掌很容易走火入魔的吗！！”

　　白芊羽一惊，侧头看向左肩上的荷花图样，将视线对上苏暮冒着寒气的眼睛，张了张嘴，瑟缩地说不出半句话来。

　　“瞧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苏暮盯着白芊羽虽然美丽却异常苍白的脸越说越来气，身上的怒气犹如洪水猛兽般宣泄而出。

　　白芊羽摸摸脸，迎上苏暮夺人的目光，道：“那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杀了我娘，我和我娘跟青虹剑有什么关系？你告诉我呀！师傅！”

　　苏暮盯着白芊羽半晌，眉头轻蹙，渐渐敛下心中怒气，道：“你就是为了这个学的寒冰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