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草，追白月光》》草莓霄

74、第 74 章莲子羹

　　玲雅理智崩溃的望着柳妈妈，“妈妈，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说过一切都随我的？”

　　乔三儿拖着他走说道，“你妈妈要赚钱，无事自然随你，有事…当然第一个想着你，钱嘛，当然要一起赚了…”

　　他添油加醋的说道，“定金都收了，只看贵人哪天有闲情雅致，过来逗逗你。”

　　“死王八羔子，你少胡说八道。”

　　丫鬟扶着柳妈妈，生怕她气晕过了头，乔三儿搂住玲雅，捏着他下巴，让他好好看看妈妈这副跳脚的模样。

　　他低头在耳边冷笑着，“你妈妈赚钱可不是现在这副样子，她拿到钱的样子可开心了，你的身后排了数不清的人物，等人玩腻了，不要你了，就把扔给那些你看都不愿看一眼的人，在赚一些你的老命钱。”

　　“最后，你最爱的妈妈也不要你。”

　　说罢，乔三儿见他怔愣仿佛丢了魂，眼泪不知何时流湿了衣裳，脸上不知是喜是悲，话许是说的太重了，吓到了。

　　乔三儿压住心里莫名其妙的感觉，“骗你的，柳妈妈收了定金，但是只是考虑，我说的你别当真。”

　　玲雅后知后觉的抬头，“那你呢？”

　　哭哑的嗓音，红肿的眼睛，疲惫娇弱的模样像花朵一样，有着不堪一击的脆弱，想让人捧在手心里，或许都怕碎了。

　　“我？”

　　乔三儿皱着眉头，没回答出来。

　　他带玲雅到厨房里，同样的锁住了门，甚至怕柳妈妈气急，带人冲进来，将柜子凳子堆在门口堵着。

　　“莲子羹，在做一遍，我看着你做。”

　　玲雅哭了那么久，身子早已疲惫不堪，他哭着摇摇头，抿嘴抗议。

　　看模样，就是想跟他耗着。

　　乔三儿也没在威胁他，他起火烧柴，给铁锅烧起来，蒸了点厨房剩下的馒头，还腾出了点地，给莲子羹的食材准备好。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咬着馒头，缓解腹中的饥饿，听着外面的动静，剩下的时间都是在看玲雅小声的哭着。

　　脸都哭花了，不可否认的是有让人心疼花钱的资本，巴掌大的小脸哭的通红，鸦羽般的睫毛沾着硕大的泪珠，惹人怜爱。

　　乔三儿暗暗的想着，蹲在他面前，鬼使神差的用馒头接着他下巴的泪水，像接清晨的朝露一样新鲜。

　　玲雅吃惊的盯着他，哭腔喊道，“哥哥？”

　　他摇了摇头，咽了口馒头，细细咀嚼，“没什么味道，倒是解渴。”

　　满足了好奇心的乔三儿，听到外面的动静，听脚步声，是有练家子。

　　“王八羔子，你给出来，你要是不把玲雅给妈妈我送出来，我就让人破门而入。”

　　“到时候，没你好果子吃！”

　　说罢，就有人踹门，大门被震下一层土灰，颤颤巍巍后没了动静。

　　“小王八，给我出来。”

　　说罢，木门又被踹了一脚，力道不大，示在震慑。

　　乔三儿两口把剩下的馒头吃完，慢悠悠说道，“妈妈，要是不在意玲雅的死活，不在意人竖着进来，横着出去，那就尽管来。”

　　“你个王八蛋，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乔三儿掐着他脖子，微微用力，惊恐的声音就从唇边溢出。

　　“哥哥。”

　　“妈妈，救我！”

　　眼泪猝不及防的打了他一手背，乔三儿猛的收回手掌，眼底阴沉，整个人忽然变得阴森。

　　“王八蛋，你敢动玲雅一分，我让你十倍奉还。”

　　柳妈妈嘴里说的狠话，手上还是后怕的，制止了护卫踹门。

　　“哥哥？呜……”

　　除了能哭还能干什么……！

　　乔三儿心底莫名升起一股怒火，他抬高他的脸庞，两人紧紧的对视着。

　　“你到底明不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不愿意接客，我帮你，最后反让我替你接客，玲雅，你做什么，你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呜…”

　　“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你躲在门口做什么，你不知道莲子羹有药，不知道今夜有人进我房门，不知道我为此受伤，那你在害怕什么，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要上吊？”

　　乔三儿逼问着他，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神情，对视片刻，哭声渐渐歇了声音，漆黑的眸子低垂，躲避了如刀割般的视线。

　　“现在可以做莲子羹了？”

　　玲雅缩在臂弯里，只露出一双黑色眼睛，犹犹豫豫的踌躇不前。

　　“不去，我就开门，把你送给妈妈。”

　　玲雅慌忙的拉住他，虚弱的说道，“我去，我去。”

　　他眼底的神采在那一刻变得灰暗，一想到那些人，他就萎靡不振，眼泪止不住的掉落。

　　乔三儿扶着他眼眶，将眼泪堵在睑下，无奈道，“别哭了，祖宗！”

　　乔三儿不说还好，一说眼泪如大雨般，冲过手掌，决堤湿润了手臂。

　　干净的手掌拿着食材胡乱的往锅里放，脸上的眼泪模糊了视线，不知哪是哪，委屈冲上心头，声音不由得大了些。

　　“是你先说喜欢的…”

　　“呜…明明是你先说的…”

　　乔三儿本就不耐烦的背对着他，听到他嘟嘟囔囔的，流着泪说着不知名的话语。

　　他淡定转身，很没良心的嘴角抽了抽。

　　只见玲雅站在大铁锅前，显得人更娇小，拿起锅铲不断地搅动锅里的汤水，混了多少的泪水不知道，脸上倒是被抹上了不少的锅黑底，泪水不断的落下，不知何时脏污的手掌还在不停地擦着眼泪。

　　整张脸黑的差不多，泪水又哗了两道痕迹，看起来真的像是花脸猫一样。

　　玲雅浑然不知此时的模样，他抬头回着视线望去，只见那人冷漠的转身，似是在嫌弃他哭的烦了。

　　他低头模糊了视线，眼泪框框的砸落锅铲，混入羹中，小声委屈的骂着，“王八蛋。”

　　“小子，你要何时才出来，这马上生意开张，妈妈我可没时间陪你玩了。”

　　乔三儿不理会，那人又踹了两脚门泄火。

　　“好了？”他望着玲雅倒出一盅莲子羹，和昨夜一模一样。

　　“你下的哪种春药？”

　　玲雅倒羹的手一颤，最后一点洒到了瓷白边缘，平白破了这美感。

　　“不说？我可就随意倒了？”

　　乔三儿从怀中掏出几瓶药粉，白的红的蓝的，还有几包油纸包着的，“还是说，想一起吃？”

　　玲雅蓦然一盯，他紧抿住唇，惴惴不安的杵在原地。

　　他抵抗的摇着头，黑白分明的眸子可怜的盯着他，似乎在祈求他放过他。

　　乔三儿不紧不慢的，吹温了这莲子羹，推到他面前，“玲雅，喝了它。”

　　他沉默了片刻，乔三儿也陪着他耗，门口像是没了耐心，不断的捶打着门口。

　　那破门框框作响，看样子坚持不了多久，乔三儿眼底一暗，舀了一勺就去喂他。

　　一瓶药就直接倒了上去，玲雅连连后退，他拽着他衣领，抵住他唇边。

　　“不不不，会暴毙的，会暴毙的，呜…”

　　话未出口，滚烫的眼泪夺眶而出，“这样会暴毙的，你不能这样对我，哥哥，呜…”

　　“你用的哪种？”

　　玲雅大声的哭着，“草药，我只是熬的一点草药……不会…不会死人的…”

　　他崩溃的大喊着，“草药，是我下的草药……呜……”

　　“难怪吃不出来春药的味道。”

　　“事到临头，将就下吧。”乔三儿淡淡的说道。

　　玲雅挣扎的打碎了勺子，那破门裂的缝隙又大了许多，眼看能进人了。

　　他干脆将药包往他嘴里倒。

　　哭到现在早已柔弱无力，疲惫不堪，玲雅挣不过乔三儿，被捏着下巴，灌了半包。

　　苦涩无味的东西进了喉咙，随着莲子羹的下肚，玲雅呆愣愣的心如死灰。

　　玲雅仿佛丢了魂魄，失了神智般，张着口不知合上，乔三儿靠近他，帮他擦拭着嘴角。

　　两人挨的极近，以至于乔三儿到现在都没反应，他被扇了一巴掌。

　　声音震耳欲聋，甚至盖过了护卫的踹门响，而门外仿佛被震慑一样，忽地没了动静。

　　乔三儿皱起眉头，他盯着他眼底的猩红，一时不知作何，只是冷冷的凝望他。

　　玲雅就突然好像中了邪般，嘴里不停地念叨，“是你先说的，是你先说的！”

　　他一把推开他，发疯质问着，“明明是你先说的，你先说的喜欢，你先说的赎身，你先说的…安慰我你还要帮我。”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你们都是骗子，妈妈欺我，你也欺我。”

　　“你们要啃我的骨，食我的肉，喝我的血，难不成还要我感恩戴德，感激不尽？”

　　他望着激动怒骂的玲雅，也只是沉默寡言，不敢再说，那只是谎言，不当真的。

　　乔三儿转身想走，那人从后背抱住他。

　　乔三儿本想挣脱掉，抱住他腰的手不松反而收的更紧，因此他能清晰的察觉到他在颤抖。

　　“哥哥，我错了，哥哥，我再也不敢了，你要走，就带我一起走好不好。”

　　“我不能留在这里的。”

　　“当初你答应过我的，你要帮我的。”

　　玲雅埋在他后背里，伤心的哭着，温烫的泪水隔着浸湿的衣裳，直达他心底。

　　门被几个护卫踹开后，乔三儿也挣脱了玲雅，没等他转身，几个人围住了他。

　　虎背熊腰的四五个护卫，围住他，好一顿踹，“打，给我狠狠地打！”

　　柳妈妈让丫鬟扶玲雅下去休养，她满脸怒气，指着那几个护卫，“给我往死里打！”

　　“反了你了，小子，也不看看哪里的地方，就敢撒泼闹事。”

　　乔三儿毫无还手之力，他捂着脑袋，瘦弱之躯闷声将这些都挨了过来。

　　玲雅就算有心相救，也被强迫的带了下去。

　　半晌，乔三儿被扔到街上，他迷迷糊糊的碰到冰冷的土地，猛然的惊醒。

　　他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明亮灯笼，烛火散发的红光，一刹那，他委屈涌上心头。

　　“老大…”

　　“你怎么还不来找我。”

　　那群打手下了死手，乔三儿痛苦不堪的躺在地上，还以为回到了从前。

　　可惜的是他现在已经长大，不会像小时候那么无助了，只知道被揍。

　　乔三儿从后门慢慢挪到屋檐下，休养，他咬住怀中脏乱的馒头，一股作气，冲进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