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3、第 73 章骗他给他下药 ...
-
乔三儿昏迷了一个上午,辗转醒来,一股浓郁的花香扑面而来。
“小公子,可要喝水?”
他点点了头,温热的茶水递至嘴边,细心的陪着他一口,一口慢慢的喝完。
茉莉花香的帕子,轻柔的擦了擦湿润的唇边,细白柔软的手心扶着他躺下,体贴的掖住了多余的被角。
“那人怎么样?”
粉衣女子笑了笑,“可是问昨夜受伤男子?妈妈说了,让你安心休养,不用操心,一切都有我来伺候你。”
“我是个粗人,用不着这么客气,也替妈妈的好意,她不告诉我,我自会打听。”
“啊,这……”
粉衣女子见他坚持,也只好说了,“临早刚被抬走,大夫说烧的只剩下口气了。”
“至于公子的话,大夫说,伤口在深点,可就断了骨头了,叮嘱您要好好休养,不可碰水,安心躺养。”
乔三儿暗地松了口气,昨夜不知怎的犹如得了魔怔,竟一心想烧死那人,若是因此背上命债,老大定不会饶了他。
“玲雅呢?”他装作无意的询问着。
“这…小公子还是不要过问的好…”
乔三儿试试了腿劲,那里上了药,有丝丝的疼痛,剩下的就是麻木。
“哼,不劳你带路,我自己去找他。”
他昨夜翻过火海,可没看错门外意料之外的人。
只是单纯下药,乔三儿只当看走了眼,偏偏还在门外偷窥,置他生死不顾,真的是要气死他!
乔三儿气势凌厉的走在桥廊中,妈妈见拦不住,只能让人偷偷去通风报信。
“公子,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这春楼烧破半边天,妈妈我也认了,你又何必如此较真呢?”
“落日春楼家大业大,何时缺了这些银两,若不做亏心事,就不怕鬼敲门。”
柳妈妈气的拉住他这个小鬼,“你就是定要找玲雅的麻烦!那就冲妈妈来,好说歹说,他也是我要养大的,你要有什么不满,冲妈妈我来。”
柳妈妈突然的大声,生怕那头听不见一样。
乔三儿猛的推开柳妈妈,她倒在众人的拥护下,脸色青铁,一块白一块红的。
乔三儿看了她一眼,“我不怪妈妈,你收了银两,我不去也罢,可他突然和我断了关系,给我下药,总得要问个清楚吧。”
“这关系不和,难不成妈妈不想要那满屋子的黄金了?”
柳妈妈闻言,迟钝了片刻,“公子最好说到做到,不然我这春楼也不是那么好进的,最后别伤害玲雅。”
“那就如妈妈所愿,很快你就会拿到你想要的东西。”
他说这话,自己都不信。
乔三儿一脚踹开了房门,转身将众人锁在了门外。
“……”
“妈妈,这不会出什么事吧。”
“闭嘴,能出什么事,他还能杀人放火不成。”
那紫衣丫头犹豫道,“昨夜刚放的,妈妈忘了,花了不少银两抢修。”
“闭嘴。”柳妈妈颇为恼怒。
“我还就不信了,他能在我这翻了天不成。”
那人的哭声又大了些,可以说是没有听过,起起伏伏的,就怕他哭死过去,犹如哭坟。
“哥哥,你不要找我,我不是故意的。”
“要杀要剐,…我不要要杀要剐,你要是杀我剐我,我现在就上吊给你看!”
乔三看向房梁,只觉惊讶,那人悬了三尺白绫套在修长的脖颈处,高高的踮起脚尖,满脸都是泪水,愧疚的道着歉。
“哥哥,对不起,对不起,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你要恨我就恨我,不怪妈妈,都是我的主意,是我不好。”
“你可想过事后,我会找你的麻烦。”
“我不知道。”玲雅脑袋一片空白,眼泪直流,他低声说道。
“为什么这么做?”
玲雅噤了声,泪眼婆娑的说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
玲雅点了点头,委屈的喊着,企图唤醒他的良知,“哥哥,我错了。”
乔三儿笑了笑,“错了,那就别下来了,等你知道了再说不迟。”
没等玲雅反应过来,乔三儿踹走了他脚下的高凳,哐当的声音,惊到了门外偷听的毅干众人。
“妈妈?这都要杀人了,再晚怕是会要了玲雅的命。”
柳妈妈摇摇扇子,心里觉得荒诞,依旧面不改色的说道,“玲雅这孩子我知道,再看看吧。”
她们透着门缝,看到玲雅在空中痛苦的挣扎着,舌头都被呛了出来。
“妈妈,这,再真要出了人命,可怎么办,要不要救救玲雅。”
说完,众人小声起哄,着急的想要推开房门,柳妈妈怒气一出,“闭嘴,都给我看着,别耽误妈妈的好事。”
“这都出人命了,怎么还是好事?”
丫鬟心里想的后怕,都准备想喊来大夫。
“哥哥,哥,哥救我!”
玲雅的声音变得空洞嘶哑,四肢在空中胡乱的抓着什么,眼看话都要说不出来了。
乔三儿心硬,硬是在原地看着他折腾,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黑色的眸子一直盯着他的面容,惨叫哭嚎他都没错过,他双腿渐渐无力的悬空在半空中,死到临头,也没有说出什么。
终于是看不下去了,乔三儿动了手。
他双手伸到半空中,人从天上掉了下来。
“……”
玲雅犹如要把心肺都咳出来的痒意,从身体里不断地传出,他用力的呼吸大量的空气,嗓子断断续续的咳嗽。
眼泪呛花了眼,巨大的黑影笼罩上空,他抬头才发觉那人的盛怒。
“你还在骗我!”
玲雅惊慌的摇着头,他颤抖地拖着身体后退,害怕想找什么依靠的时候。
猛的被抓住手腕,力道差点折断他的手掌,钻心的疼痛由骨散开。
玲雅的眼泪终是抑制不住的大哭着,“呜…这是骗妈妈的,我没,我没想骗你…”
白绫尽头做了痕迹,不堪重力的话会自然断掉,刚才的挣扎都是在挣脱白绫罢了。
“妈妈,…呜妈妈,你快来赶走他…呜…”
乔三儿脸色阴沉,他却轻声一笑,“莲子羹不错,在做一碗?”
乔三儿神情愉悦,语气轻快,仿佛真的是很想在吃一碗,对它的味道流连忘返。
玲雅慢慢的缩到角落里,眼眶里的眼泪都被甩飞了,他摇着头不肯。
没了禁锢,他双手将自己围起来,躲在臂弯里,睁着一双漆黑的眸子,里面只有乔三儿冷漠的神情。
乔三儿在屋子里找到了药箱,药瓶放在了他脚旁边,乔三儿脱了他的鞋袜,手心握住他的脚,捏住脚踝,又是一阵扰人的哭声。
乔三儿没理会,只是用着力道,捏这肿的不成样子的脚踝。
他摸了摸脚踝,摔了一跤,肿了更厉害了,前两日挨打摔跤本就没好透彻。
钻心的疼痛,让哭声愈来愈大,“呜,我去,我去,哥哥,你放过我。”
乔三儿忽的松了力道,玲雅一下子不疼了,他放松了警惕,茫然的望着他。
下一刻,脚踝巨痛,玲雅大叫一声,慌忙中紧紧的抱住乔三儿痛哭。
乔三儿皱着眉心无奈,玲雅抱着他哭成个泪人,上次不接下气,整个身体都在颤抖,这泪水仿佛哭不尽般,源源不断的浸湿着他后颈。
脱臼的脚踝复好了位,青紫狰狞的伤痕被洁白的绷带盖住,乔三儿耐心的上完了药,手心拖起让小巧白皙的脚穿好了鞋袜。
玲雅扶着他起身,乔三儿顺手将多余的药膏抹在他脖子上,惹得那人又是一颤。
“……”
明明是他先对不起他的,怎么弄的他好像是恶人一样………
乔三儿当下心狠,拖着他就往外走,玲雅咿咿呀呀的不肯快走。
“小公子,你这该出气的气还没出完啊,要我说,玲雅受了这么大遭罪,也该消消气了。”
玲雅见到柳妈妈,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委屈的点点头,生怕点慢了,就被拖走了。
他抓住柳妈妈的袖子,“妈妈,我害怕,我不想走。”
豆大的眼泪低低落在柳妈妈的手背上,滚烫的温度烫的她也于心不忍。
她低低暗示道,“公子,不然就算了吧,改日再说,玲雅受了不少惊吓,也不宜在出房门了。”
“试问妈妈,昨夜怎么不见得救我,那人出了事,就出现的如此及时。”
“妈妈,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倘若你昨夜救的是我,玲雅今日也不会遭受此难。”
“怎么,收了银子,翻脸不认人了?”
柳妈妈劈头盖脸的被说一顿,这脸不是脸的,她忍着火气说道,“玲雅可是我楼的花魁,你别欺人太甚!”
换言之,你算什么东西。
乔三儿冷笑一声,“玲雅,你放不放手,不放,我就让你随妈妈去。”
“反正妈妈给我物色的好歹是个见不到容貌的男子,至于后面肥头大耳,大胖肚子,又或者满脸刀疤,粗壮大汉,这压的反正不是我身上。”
“……”
“你!”柳妈妈恼羞成怒的骂道,“你少胡说八道!”
“玲雅,你别听他胡说八道,这来往的都是客人,你是花魁,你自有不欢喜的道理。”
“是吗,昨夜收了一百两银子,怎么没问过我的意见。”
“我不是春楼的牌子,我也不喜欢啊。”
乔三儿微笑的看着柳妈妈,他见玲雅松手,轻而易举的将人拽了过来。
柳妈妈无意识的,疯狂的扇着花扇,她气的脸都红了,半天没说出什么话来,这件事情说到底还是她理亏!
“妈妈,这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