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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硬盘里的录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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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门前,薛广垣站的远远地盯着远处笑嘻嘻的山炮,那个人正和一名警员寒暄。薛广垣不爽的瞪着二人,只是即便他眼珠子要瞪出来了别人也看不见,因为此时此刻他其中一只眼肿的像核桃。
“还不快走!”薛广垣不爽的大声催促,反而引起对面警员的不满,对方扭头看着他,隔着马路喝道:“怎么?现在又有力气了?”
此言一出,薛广垣立马就怂了,悻悻的哼了一声转头发呆。
“我走了以后有机会再来看你!”看得出山炮和那人十分亲昵,关系似乎超出寻常的好,那警员对待山炮的态度也非常亲切:“你看你!也没时间喝一杯,咱们老哥俩多久没见过了,没想到这回因为这事儿碰面了。”
“是都为了工作,我也实在没办法,得赶回去了。”
“你快点!”薛广垣不怕死的又吆喝一声,那警员不搭理他,反而拍拍山炮的肩头道:“我也只能送你到这儿了,好好照顾自己啊,看着都没在部队的时候健壮了!”
“班长也是,我还等着喝你家娃的满月酒呢!”
“你嫂子不愿生!再等等吧!”
“快快快快快!”薛广垣一连喊了好几声,似乎把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出来了,不过有一点他也是仗着高天尹和这个警员认识的缘故。
山炮一路小跑着过了马路,冬日的阳光温暖的洒在这个男人的身上、脸上,他含着微笑再次转身挥手道别:“走了班长!再会!”
“再会!”年长的男人微微挥手,目送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薛广垣忽然之间竟有些莫名的鼻酸感动,不又问道:“你们关系真的很好?”
“没做特种兵的时候我跟班长一块修过路、扛过沙、在水里泡了几天几夜抗洪,虽算不上出生入死,但那份真挚的情谊你这货懂不了!”
“哼!”
“怎么?”
“你是不知道!在里面就是他打我最狠!这眼睛就是……”
“你可别乱说,人家就是挥挥拳头,是你自己害怕躲开撞到的,少赖我班长!”
“你帮谁说话呢!是不是哥们儿!”薛广垣不满的看着他,吹胡子瞪眼的。山炮不但不安慰,反而笑他:“肯定是你不老实!”看着薛广垣红红的脸蛋,山炮伸手摸了摸,哈哈笑道:“别说!打美了。”
“怎么个美法?”
“都有腮红了!”
“去你大爷的!老子饿死了!请我吃饭。”
“行诶!请你泡妞都没问题!”山炮开玩笑道,一边前进,倒是身后忽然安静了,车辆稀少的马路间他回头望去,蹙眉问道:“怎么不走?”
薛广垣仿佛在思索什么,而且是一种很难做决定的事,片刻后,忽然一脸兴致昂扬道:“你说的!咱们去泡妞吧?”
“真的假的?”山炮撇撇嘴,表情说不出是怪异还是什么,薛广垣反而认认真真道:“我上过各种各样的妞,比我大的、比我小的……”
“比你大的?”
“对呀,怎么了?”
“也是。”山炮想了想,笑道:“你倒挺适合找个妈的。”
“别贫!说真的,我以前上的都是良家妇女,还没上过……女支……女呢。”
“你这不是废话吗!说的跟我上过似的。”山炮想了一瞬,眼神却不知飘向了那里,现在正值晌午,他看了看手机,想了想道:“先吃饭,然后找个地方洗洗澡,晚上再去。”
“真的?”
“骗你干啥!我请客!”山炮豪气的狠,薛广垣瞬间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手舞足蹈起来,山炮抬手就朝着他的眼眶上一按,只听一声惨叫响彻天际,还带着破口大骂:“你他娘的干啥!”
“疼不疼?”
“废话啊!”
“先去医院吧,瞧瞧,别留下什么后遗症。”
“撞个眼去什么去!”
“别小瞧这些毛病,我队长就是当年弹屑崩到了眼睛里,后来眼睛就看不清东西了。”
“这么酷!就是那个越狱的英雄?”
“越狱的英雄?”山炮笑:“这个称呼可真有趣儿。”
“我还送了他一双靴子呢!花了两千多!”
“吹牛逼!”
“你不信问问他!”
“你嘴巴不疼?我瞧你怎么脸肿了?”
“这两天在局子里上火,龋齿长了!”
“你都多大了!”
“这是智慧的牙齿!你没有!你不懂!话说,你这两天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来?他们逼着问我是不是同伙,我一千张嘴也说不清了!你怎么就给我赎出来了?”
“不是我,是那个律师保释的你。”
“什么律师?”
“跟你说不清,快点走吧!”自从离开局子,薛广垣就跟重生了一样。
山炮路过一个报亭停下来买了一份今天的报纸,这些记者的办事效率实在快,坐着飞机来,第一天发现些东西就能连夜撰写出一篇故事,管他真真假假,第二天审过第三天就能印出来上报纸!这下那小乡村可算是火透了。
而那些人如此憎恨赤医生,想必也是因为他报了警,导致这批量的毒品未能运出去而亏损不少。
“报纸有什么好看的。”薛广垣拿过来,不禁一愣:“这不是咱们去的……”
“嘘。报纸有什么好看的,走吧。”山炮说着抢过报纸扎着头往前走,一边给谁打电话,薛广垣没听太清,但是听到了一句:“有鬼,小心。”
陆歧路在电脑城里买来了一些工具,然后找到一家非常隐秘的小旅馆,他看中这家旅馆是因为他们有电脑,虽然破旧,但不影响使用,换好硬盘,竟然真的开机了里面的系统还是老式的WindowsXP,但在合众国仍然是主流,陆歧路认真的盯着满是色块的显示屏,阅览过四个分区盘。
C盘就是系统,D盘是个加密文件,E盘里面是各种各样的有se影片及电子书刊,而F盘里东西不是很多,但他一一点开看。
然而,比起赤明诚的遭遇对于这文件里的内容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彻彻底底颠覆了他对恶人的认知。
一个人杀人不一定是坏,但生不如死的折磨一个人,那就是连最起码的人性也没有。
他们像野兽,制造了一场更加巧妙的食人盛宴,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将自己真的当成神佛,疯狂的屠杀别人。
一个男人被吊在半空,铁链叮叮作响,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带着破帽子,黑色的衣服上满是泥污,他的手中有一把染血的刀,刀尖轻轻贴在悬吊之人的胸口,在原本就血肉模糊的胸膛又划下一道口子……
鲜血再次涌出,悬吊之人似乎已经不会发生,然而对方依然撕下他的肉皮,刮下一块肉来,转手在桌案的盘子里蘸着什么吃。
男人转身的时候舔舐着刀尖,毫无表情道:“桑警官,想不到自己会这样死吧?”
话落之际,带着皮手套的手从盘子里抓了一把白色粉末朝着男人的胸膛按压涂抹,对方猛然绷直了双腿颤了一瞬,只听滴答滴答的血落在地上的声音,摄像头只能拍到背面,看不清这个桑警官的正脸,倒是那个男人忽然朝着摄像头走来,转动着摄像头,将一块刚刚削下来的肉递给墙壁上桎梏着的男人道:“你们这些警察就喜欢喝我们的血、吃我们的肉,出了事还喜欢让我们扛,这就是正义之士?哼!”这个人似乎对他们有着莫大的敌意,对方不肯吃下去,他便掐开男人的嘴硬生生塞了进去!对方拒绝的厉害,他便一拳打在了那人身上,恶狠狠道:“我绝不会让你们好过!”
“啊——!”话音落下,撕心裂肺的低喝却在地下响起,影像中男人用锤子狠狠的在男人掌心砸着,陆歧路瞪着双眼死死盯着屏幕方才发现,墙壁间的男人正是手脚被钉子钉在了墙上!
这段折磨大概持续了四十多分钟,陆歧路实在无法看下去,他跳过步骤,最终听到了不同人的声音赶忙倒后。
那是被钉在墙壁间的男人,低垂着头,头发长长的遮挡着脸,声音颤抖的不像话,仿佛五脏六腑都在抖动,戴帽子的男人冷冷的凝视着他,听道:“你们……想知道还有谁是卧底……不是吗?”
“哼,你的同伴死了,现在说太迟了。”
“不……”男人有气无力的慢吞吞道:“我说……但你们要放了我,也不能为难那个人!”
“好啊!”对方轻巧的笑,充满了讽刺。墙壁上的男人慢慢抬头,陆歧路依然看不清他的脸,只听他又道:“我怎么……相信你们……会放了他?”
“只要你能引他来这儿,帮我处理掉这具尸体,咱们不就是一家亲吗?你们各个有本事,我倒是不介意收为己用,只是,你别妄想能被条子捞出去!自己考虑。”
那是很短暂的思索,或者说对方不假思索的答应了对方的条件:“好!”
陆歧路听得出,钉在墙壁间的男人和已经死去的男人本应是同伴,而他们应该是第三人。
他不知道事情后来怎么样了,但镜头忽然一转,一切戛然而止。而最后一个镜头陆歧路险些将昨晚的饭都吐出来。
悬挂在半空的男人肠流了一地,心脏挂在胸膛外被削去了一半,陆歧路着实没有勇气去看着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他的手心冒着冷汗,愣愣的关闭了电脑,花了好长时间他才渐渐清醒。至于那个加密的盘他打算回到W市找可靠的人再说。
“怎么样?”
“还有点突突的疼。”薛广垣眼睛肿的厉害,为了不影响自己的帅气,他专门要求医生包扎了一下,说是看起来比方才更酷更有型一点。也不知道这人脑袋瓜子里是什么,这会儿竟还着急的吆喝着去□□。
山炮有些打退堂鼓了,看着他走的慢吞吞道:“你这头疼眼花的行不行?况且,你还知道你曾是一名狱警吗?怎么能PiaoChang呢?”
“你现在跟我说这个?”薛广垣明显不满,大小眼的瞪着他道:“我现在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
他的兴奋的确难以抑制,也许是禁yu太久?山炮与他并肩站在街头,巷子很窄,迎头一间店薛广垣便扎着头往里蹿,倒是山炮抽了根烟,在烟雾缭绕中停下步伐。
感受到那人的不对劲,薛广垣驻足回头问他:“怎么啦?怂啦?你不是不行吧?”他一连用了三个疑问满是鄙夷。
“我不行?”山炮将烟头丢在地上狠狠一踩,走上前道:“等下你可别着急t裤子,这可是我好心提醒你的。”
“什么意思?”
“进来!”
山炮拎着他的领子便滴溜进去了,薛广垣大呼没面子,一边挣脱,一边嚷嚷:“我前戏很长的!”
里面的女人很热情,不过有些年长了,山炮不喜欢的蹙眉,薛广垣倒是不挑剔,问东问西的,害的对方都以为他们是来突击的警察。
里面有四个女人,角落里坐着扣手机的倒是不错,一身白衣包臀的裙子,黑色的长发,他正要走去,薛广垣就上前一把抓住女人的手道:“诶!这是我的了!”他笑嘻嘻的,模样非常欠打,故意和他争抢。女人不爽的甩开手道:“等下有个老板来接我的,我是要出去的。”
“他很快的!”山炮粗言粗语的还讪笑,女人抬眸瞅了瞅薛广垣点点头道:“那你快些啊,一次二百!”
“他掏钱!”薛广垣抓着女人就进了一间卧室,门咚的一声关上了,留下山炮一个。转头看看余下的三个女人,都在卖力的笑,卖力的自我推销,那是因为她们年纪大了,的确有些不太好招揽生意。山炮勉强接受了其中一个染着黄发抽着烟的女人,女人倒是拉着他主动走到卧房,道:“我便宜,一百一次。”
门关上的时候女人便开始吻他的脖子,口水粘在山炮的皮肤间,莫名叫人觉得难受。
前戏不足一分钟山炮便笑着推开对方,从裤兜里拿出两百块道:“这个算另外给你的,我想问你个问题。”
“真的?”女人看着钱眼睛发亮,但却有些犹豫道:“你该不会真是条子吧?”
“是条子早抓你了。”
“那成!你问。”女人说着便拿过了钱,山炮倒也不含糊的问她:“这里有别的门吗?”
“有啊,这户人家有个车库,通着院子里,车库门这会儿还没关。”
“这个给你,如果有人向你问起我就说没见过这个人。”看着山炮拿出的四百块,女人显然有些不敢相信,不过还是接过钱道:“我今儿是遇到财神爷了?怎么,怕女朋友追到这儿呀?”
“哼哼。”山炮一笑,转身便套上外套开门去了薛广垣的屋子,d到了隔壁,万万没想到那家伙竟然还在傻站着,而那个白裙子的女人将裙子拉到腰间躺在床上。
“这都不动?”山炮还真佩服他的毅力,他光是看一看就觉得有些发热,果然,对于这种Q色的东西男人大抵都是控制不住的。
撇开眼,一把抓过薛广垣,转身从后院离开,但薛广垣还不肯走,磨磨唧唧的,山炮好笑道:“瞧你那怂包样!回去你还真能上不成?”
“她说她那玩意儿用完了!那我能那么干嘛!染病了怎么办?况且她刚才在吃东西你没看见?她还没刷牙呢!而且我不喜欢穿蕾丝nei裤的女人!”
“我的妈呀!”山炮大呼一声,实物无奈。薛广垣倒还一脸欲求不满的模样,翻着白眼埋怨他:“你找的这都是什么次等货!”
“你是好货你倒是躺那儿去啊!”山炮讽刺的笑,薛广垣原本还想说话,可是山炮越跑越快,他几乎跟不上他的步伐。要不是那个人拉着他他早就停下来。
终于,不知在哪里停了下来,薛广垣气喘吁吁道:“你跑什么?没给钱啊?”
“不是。”山炮忽然就严肃了,他转而抓着薛广垣走进路边的林子里,越黑暗的地方他反而越喜欢。薛广垣的心噗通噗通的狂跳,前方拉着他手的男人的掌心满是滚烫的汗水,他盯着那个人若隐若现的后脑勺呆呆的问:“到底怎么了?”
“现在连夜回W市。”
“这么急?发生什么了吗?”
“你偶像出了点事。”山炮随便找了个借口,他并不想告诉薛广垣,从今天把他保释出来开始,就有人跟踪着他们。
现在他只想尽快回到W市监狱,将陆歧路托付他的一切告知队长。川省令人有种莫名的紧张,好像一来,就总担心自己回不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