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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6. 升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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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如果撇开下午的乌龙相亲不谈，这应该算是个愉快的周六。
A5和牛被烤得滋滋作响入口即化，原野还点了瓶厨师推荐的适合佐餐的清酒与谢旷小酌。
工作应酬锻炼了原野的酒量，清酒度数不高，对他几乎没什么影响。
谢旷则不然。
清酒的后劲儿大，两人边喝边聊，他也逐渐酒气上脸，整个人虽然理智尚存但也晕乎起来。
原野见他似是要醉了，就把剩下的大半瓶酒寄存了，结了账叫了代驾准备走。
服务员贴心地送上热毛巾，谢旷接过来擦了把脸，脸色还是微微发红，桃花粉面的。
原野笑着说：“才这么点就上头了？”
谢旷锁着眉头强迫自己清醒道：“我没醉，就是有点晕。”
“嗯，你没醉。”原野懒得跟他争，正好代驾接了单发信息说马上到，“走吧，代驾快来了，先送你回去。”
这时候的谢旷倒是挺好哄的，乖乖地就跟着走了。
谢旷住的紫苑花园在玉城的西北边，那附近有一个很大的天然湖就叫紫苑湖，当年第一期湖景洋房发售的时候可是盛况空前。
价格自然也是“一览众山小”。
谢旷住的这一栋是第一期里视野最好的，并不对外发售，原野还是第一次走进这边。
曾经他也心动过这边的二期三期，可惜价格实在不够美丽，想想就算了。
小区的大门外，原野的车被保安拦停，看到谢旷摇下车窗才被放进去。
一路开到谢旷家大门口，他下车问要不要进去坐坐。
原野摆手示意他进去：“代驾还等着呢，你快回去休息吧。”
谢旷被夜风一吹似乎清醒了不少，看着车窗里原野露出来的大半张脸，进屋的脚步踟蹰起来。
他们明明共事了这么久，却是一直到今天他才仿佛真正接近了这个人。
从前总觉得像隔着层玻璃，能看见，但触摸不着。
“那……我进去了，你路上注意安全，晚安。”
“嗯。”
风吹乱他的额发，又被他用手拂开，一张如玉似的脸在月色里有着润泽的光芒。谢旷缓缓转身打开矮门，走两步又回过头，站在花园里朝车里的人摆手。
原野静默地看着他，坐在黑暗的车厢里朝他笑，但料想他应该是看不见的。
车子掉头离开，好梦将醒。
原野回到家才重新打开手机，无数的未接来电提示涌进来，甚至连微信消息也是99+。
来电不用看，基本上来自朱女士和原莘。
原野直接无视，打开微信，充斥着朱女士无数的哭嚎和谩骂，原野直接把对话框右滑删除。
这时正好原莘的微信电话打进来。
“哥！你还好吗？我好担心你啊。”那边原莘焦急的声音传过来。
“我没事，”原野灌了半杯冰水，才问：“家里怎么样？”
原莘重重叹了口气，小声说：“妈的脾气你知道的……哎，实话告诉你，我也跑回学校了。家里现在……天翻地覆吧。”
兄弟俩结束了通话，没有人能对今天的事情做出一个合情合理的总结，只好任由它不清不楚，留下一个烂尾的后续。
很奇怪，原野洗漱完躺到床上居然立刻就睡着了。
他曾经有一段时间有很严重的睡眠障碍，必须要依赖药物才能入睡。本以为经历了今天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他应该又是很难睡着的，却没想到一醒来已经快要十一点。
窗外下着雨，淅淅沥沥的，空气里都是潮湿黏糊的味道。
玉城总是这样，一年到头总是阴雨连天，没有几天阳光明媚的日子。
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等原野充上电重新开机，发现公司群里消息爆炸。
分公司还是变天了。
关于朱总的处分全集团内部通报，末尾留下一句已将相关证据移交司法等待法律判决，昭示着这件事的严重程度。
在处分通报之后跟着的是一系列的人事调动通知。
原野果然如于常巍所说，升职了。
但是他总经理的头衔前还加了“代理”二字。
也就是说，一切还是未知数。
“升职了，但没完全升。”
原野看着小曲发过来的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被戳中了笑点，笑得停不下来。
半晌之后，笑意淡去，脸上只剩一片空白。
微信上的消息太多，祝福的话甚至多到回复不过来。连方如许都不知道从哪儿得到的消息，给他发了恭喜，还问他上次说的房子要不要考虑一下。
原野确实对那边的房子有点兴趣，只是目前手头没有这么多流动资金。
他父母现在住的那套房子也是在他名下，因为政策问题，第二套房的首付率是很高的，他不太敢马上做决定。
想了一下，他把这个情况跟方如许说了。
方如许给他回了一条很长的语音过来，重点是告诉他现在他们那块房源很紧张，而且马上下半年有新政策，现在入手一定是最合适的。
原野本想问问是什么政策，转念一想直接将人约了出来。
正好是周末，方如许在家带娃，于是带着娃欣然赴约。
两人约的是一家网红咖啡馆，方如许的女儿刚满4岁，但是非常乖巧可爱，看到原野两只眼睛亮亮地，捂着嘴小声偷笑。
方如许说他女儿是花痴，看到好看的人就会盯着人家不放。
原野哭笑不得，逗了逗她，小姑娘果然很喜欢他，一定要挨着他坐，还用自己的短胳膊挽着原野的手不放。
方如许笑得不行，说：“要是你再年轻二十岁，我就把我女儿嫁给你。”
原野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给他，“你正经一点吧，你女儿听得懂的。”
小姑娘却软糯糯地开口：“漂亮叔叔，结婚~”
原野：“……”
方如许笑得整个人都在沙发里打跌。
“我跟你说，这臭丫头，在街上看到漂亮的男男女女都要跟别人结婚，把我可头疼坏了。”
小丫头人不大，脑子倒是转得快，回到：“你才臭，臭爸爸！”
玩笑过后，两个成年人才开始进入正题。
原野现在跟他熟了不少，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他房子的事。
方如许倒是挺坦诚的，压低声音说：“内部消息，下半年开始，限购政策就要出了。目前我们集团还在做方案，也不知道具体怎么个限购法，但是一开始口子应该是收得很紧的。现在我们都愁死了，下半年还有好几个大盘要开。”
原野默默在心底盘算了一下自己的资产，咬咬牙也不是不能买，但还是问了句：“那学长你们的内部优惠是？”
方如许伸出手朝他比了一个数，“一口价。正好我们最近跟SD银行有合作，房贷利息也能优惠几个点。这都是我们内部福利，真没骗你。”
原野端起咖啡杯跟他碰了一下，“那谢谢学长了，我回头把手头的钱整合一下联系你。”
方如许爽快地笑，按了几下手机：“我把我们销售经理的名片推给你了，你加一下，具体的条款他跟你谈。”
正事谈完，方如许又问：“上回跟你说的，我老婆表妹那个事，真不考虑一下？”
原野喝了口咖啡，无奈道：“学长，说实话，我这边家里挺复杂的，我不想耽误人家好女孩。”
他这么说，方如许猜测大概家里有隐情，便也明白了，决定不再过问这个事，只是回去不好跟老婆交代。
两大一小又坐了一会儿，天色渐晚，就此道别。
原野回到家给自己的理财经理打了通电话，盘算了一下，如果交完首付，手头的流动资金就很少很少了，经不起任何意外。
长长地叹了口气，原野不再纠结，直接让理财经理帮他把手头的股票基金都兑现。
理财经理劝了他半天，说目前手上的几支股涨势都很好，眼下出手很不明智。
但是原野铁了心要套现，他也没办法，最后只好欲言又止地答应了。
忙了一天，他都差点要把前一天焦头烂额的家事抛诸脑后了。但是他检查了一遍通话和微信，很奇异的，没有来自朱女士的任何消息。
说他不孝也好冷漠也罢，此时此刻，原野是真的难得觉得松了一口气。
新的一个工作日，原野从踏进公司那一刻起，就接受了无数人的道喜声，路过一楼的时候几个眼熟的Sales还开玩笑说要原总请客。
原野看似满面风光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行政已经在等他，说准备给他搬办公室。
谢旷也来得挺早，还买了一束花递给他：“恭喜。”
“谢谢。”
行政部的负责人是个女生，见状捧脸道：“小谢也太用心了吧，我们都没想到这么周到。”
谢旷笑了下：“他以后可是我的大腿，抓紧时间讨好一下。”
办公室里众人都笑了。
原野不轻不重地拍了下他，让他严肃点。
小曲在他身后做鬼脸，故意用他能够听到的气音说：“领导架子~”
原野对这群没大没小的下属很无奈，只能笑着摇头，安排小曲给大家点咖啡奶茶以表心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