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已是久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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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京师很快，□□的黑马据说是万里挑一的良驹，想来不差。
半天工夫到了渡口，顾惜朝弃马登船。说是船，不过一条小渔船罢了。他出来办事，蔡京也并未给他安排什么良助。
顾惜朝靠着舱内唯一的一张小塌，正准备补个觉，突觉船身一阵晃荡，险险竟差点翻了。
他心下一怒，起身出舱，喝道：“艄公莫非不会操船？这么一片风平浪静也能弄出偌大动静！”
那艄公讪讪笑了两声，转过身来，黑色袍子下面郝然一身白衣。竟是戚少商。
顾惜朝一愣，笑了出来：“原来是戚楼主，怎么，风雨楼容不下大佛，你竟跑到这水上来抢人家的生意了？”
戚少商干脆停下手中的划桨，说道：“顾公子远行扬州，想来景色不错。戚某最近被楼子里的事情累着了，也想出去走走，游玩一番。”
顾惜朝一板脸，道：“戚少商，我可不是去游山玩水的！”你最好知道我现在是什么身份，还敢和我走在一块！
戚少商笑出两个酒窝，道：“我知道，顾公子是去干大事的。想来，顾公子出行也不会是为了游乐。”上一次他离开娇妻出门办大事，就是为了杀自己，他岂会不记得。
顾惜朝被他说得一窒，只得甩手回舱。
到了傍晚，天色降下来，顾惜朝终于出来，叫道：“戚少商，我的晚饭呢？”
戚少商早已停了船，此刻正坐在船头看天，听他这么一问，不禁愣了，道：“你……难道没带干粮？”
顾惜朝气结：“我带什么干粮！水上船家都要包食宿，哪知上了你这贼船！你当初抢人家生意时难道没有问清？”
戚少商喏喏：“我只给了他几十两银子便叫他把船卖与我，哪里知道这个……”他本以为顾惜朝上路必定会带干粮，一开始就没想过会为吃饭这事为难啊。
“你……”顾惜朝忍无可忍，“你这土匪！你怎么不蠢死算了！”说罢拂袖走到船尾，静静地观察水底。
戚少商跟过来，问道：“你想抓鱼？”
顾惜朝斜睨他一眼，意思是“废话”。
“可是没有油盐，就算有了鱼也不能吃啊……”总不能吃生的吧，想想都恶心。
顾惜朝干脆不理他。夜色愈黑，鱼儿的警觉性便越差，此刻游动地好不畅快。顾惜朝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才想起无名剑已毁，不由又狠狠瞪了戚少商一眼，道：“拿剑来！”
戚少商不知自己又哪里惹到他了，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把腰间的“痴”取下给他。只见顾惜朝眼明手快，一剑下去，竟串起了两条大鱼。
戚少商很想说那可是我的名剑啊，如今竟落到叉鱼的地步……
片刻顾惜朝又叉到几条，用“痴”刮了鳞片，削去鱼皮，把鱼肉一一片下来。
戚少商哪曾见过这种手法，不禁奇道：“这是做什么？”
顾惜朝只顾手下活不停，硬是理也不理他。
须臾鱼肉片好，顾惜朝从怀中取出一块洁净的白帕子，把鱼肉裹在里面，又掏出个小瓷瓶，撒了些粉在鱼肉上，把帕子不断揉搓，好一会儿才摊开。只见刚才还有些腥气带血的鱼肉此刻变得细腻白嫩，似乎还散发着一股清香。
戚少商心下大喜，迫不及待拈起一块吃了，只觉入口即化，其鲜美滋味竟不比当年的杜鹃醉鱼差多少。
“惜朝，这是怎么弄得，你刚才放了什么？”
顾惜朝听他这一声叫唤，不禁全身一震，哪怕是当年两人交好时，他也只叫过自己“顾兄弟”，怎么……
转眼却见那人酒窝深深，不觉闪了神，说道：“我放了些扶桑浪人的香料……”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竟这般鲜美，我还以为你会什么法术呢。”
“戚少商，你……”
“对了，我带了酒，你喝么？”
顾惜朝眸子一暗，长身而立怒道：“戚少商！你没准备晚饭居然带了酒！”
戚少商笑嘻嘻地抬头望他，道：“我早想再和你一起喝酒了。”他自顾自拿起小酒坛，灌了一口，递给那怒气腾腾的青衣，说道：“久违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已是久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