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世界尚未崩坏》月光士多

35、有转机了！

　　那天程一舜收到江远飞的微信说李春秋回来了之后。就开始着手准备已有的资料。
　　除了音乐人、隐藏大厨的身份外，程一舜不为人知的身份还有电脑黑客。比阿帆还要强一点儿的那种。
　　“知道了，我会一个人去。”江远飞第二天清晨5点收到了程一舜的回复。
　　到李春秋家的时候6点钟，程一舜在楼下静静的等着，看着他们的房间亮起昏黄的灯光，看见居民楼的人们一个个行色匆忙的出了家门，一直等到了7点，看着李春秋的夫人带着女儿一起出门，应该是送她上学之后，他才离开车，踏上楼。
　　“李老师，久闻大名。”程一舜冷冷的开口，让人一听就觉得大事不妙了。
　　李春秋生活习惯很健康，早上7点钟，已经沏了一壶茶，坐在家里的木质沙发上，看着早间新闻，喝着茶。看见来人并不是熟面孔，他预感自己要等的人来了。
　　“卫、道、士。”没等李春秋开口，程一舜又一字一字的说出了这三个字。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狠狠的砸在李春秋心上。
　　“我等你们很久了，没想到是你先来。”李春秋站起身，礼数周到的伸手一只手请他们进门坐下，出乎意料地镇定。他当年想方设法的把爱徒居然推进新闻社，去调查康德的事情，就已经做好了以“卫道士”的身份被审判的准备。没想到，先来的不是居然，却是程一舜。
　　“看来您早有准备。”程一舜也不鲁莽，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沓资料，单手推到李春秋面前的桌子上。
　　李春秋并不着急看那些东西，只是不慌不忙的摆上一只白瓷，倒了泡好的凤凰单从，放在程一舜面前，程一舜闻见一股如花如果如蜜的绵长幽香，是茶的香味。
　　“请您告诉我当年那件事的真相。”程一舜手肘撑在腿上，身体微向前倾。
　　“对不起，我现在不能告诉你。”李春秋微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程一舜端起杯子，一口把茶全部喝光，嗯，茶不错，唇齿留香。“您在等什么？”他没有多余的废话，开门见山。
　　“一、等我和太太办完离婚手续，二、等居然拿到更多的证据。我想我也不用瞒着你了，你应该知道居然也在调查这件事，以我口供和资料，完全不足以翻案。”
　　“翻案？您的意思是，我父亲和居然父亲果然还是被冤枉的？”程一舜的肩膀在微微抖动。
　　李春秋放下手中的杯子，一副沉重的语气，“我感谢你看在居然的面子上还叫我一声老师，你知道我每次听居然叫我老师，我心里都羞愧的不行。居然那孩子，是我理想中的样子，只是我心里最后那点儿纯洁的地方，还是崩坏了。我当年把她送进新闻社，就是希望她能自己查出这件事情，这件事也必须由你们两个自己来做。”李春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对不起你们两家人。”
　　“所以从那之后，你就不再做记者了？”
　　“铁肩担道义，妙笔著文章。我把道义摔在了脚下，也再也拿不起那只笔了。”
　　“我原谅不了您，但是我尊敬您。”程一舜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平静，“这是您唯一的污点，我调查过您所有的文章以及进入大学教学后的资料，当记者的时候，您做的是全国最有权威性的报道，当老师后您教育学生也总是以德为先，您是一个值得让人尊敬的人。为什么要发布那篇文章，您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程一舜脖子上隐约能看见暴起的青筋。
　　“我有什么难言之隐并不重要，你和居然一定要继续查下去，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康德制药一定会露出马脚。李同做不了突破口，他只是有一瓶药而已。当年给我匿名电话的人，听声音年纪并不大，这是我目前能够告诉你的。” 李春秋给自己和程一舜的杯子里添上茶，“居然是个好孩子，别看她那么要强。当年还是我学生的时候，我就心疼这孩子。什么都是自己上。”
　　程一舜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
　　“今天就到这里吧。”李春秋拿起自己的报纸，摊开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