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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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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气流突然打入战圈,将从后面包围孔翎的护院们统统震飞出去。一条人影从天而降,轻巧落在孔翎身后,与她背靠背,紧紧依靠。
“这么多人围攻一个弱女子,不觉失礼么?”
这人哪……心知肚明的孔翎自然而然的放柔了表情,“你来了。”不愿让她看到玉英府的黑暗和腐朽,才买了酒让她耐心等待,可这人真是等不得的。
“对你,我耐性不好。”喝光了一壶酒也等不到她,只好来凑热闹。翎儿跟那家伙单挑时她就在屋顶欣赏情人的英姿,可听到那大叔叫人群殴的时候若还不出面救美,那她在这本故事里还有什么用?
“你是何人?”孔鹤鸣吃惊地看着不速之客。普通的白色儒衫,随意束起的长发,没有任何贵重配饰的书生,寒素的衣装却像是为了衬托他那张出尘的俊逸面孔,在他身上该死的合适,像是仙人般优雅。这个书生,是跟孔翎一道的?
“墨沙。”墨兰转转眼珠,胡诌了一个名字。随即面对华衣公子,却故意在孔翎耳边亲密地大声问:“他谁啊?”
华衣公子当场握紧了拳头,对方明显的挑衅更是让他两眼冒火,再看见孔翎那再自然不过的温柔表情,他忍无可忍地踏步上前抢出声:“在下卢忘言!”
工部卢尚书的次子?墨兰淡淡地瞄了他一眼,心底嘀咕:不说这小子去了西境游历吗?怎么回来了?
对想跟她抢情人的男人没好感,墨兰自然也就嚣张地点点头表示“知道”,拉上孔翎就要走人,满腹无名的卢忘言当然毫不犹豫地堵住去路,起手就摆了个“单练”的架势。墨兰嘲讽地淡淡一笑,松开孔翎,赤手空拳迎上了卢忘言的铁扇。
只一个回合,卢忘言就被逼得内力翻涌,差点一口鲜血呕出。不服输地稳住呼吸,抖开铁扇,将自己的绝学施展开来,完全不手下留情!
可惜,面对孔翎就仅有招架之力的他现在对上的是更加可怕的墨兰。她的拳法套路超出了卢忘言的想象,招招辣手,全朝着致命点攻击,除了取对手性命之外没有别的目的。她用的,是刺客的招数,杀人的招数。
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怪物?卢忘言左右支绌,明知自己现在跟猫爪下的老鼠一般情状也无可奈何。甚至连叫侍卫们来围攻的力气都没有。这家伙……明明使出的拳法那样毒辣狠绝招招夺命,为什么身形却那样优雅飘渺?为什么明明在将人渐渐逼入死路,却宛如在跳绝美的舞蹈?甚至脸上,还能笑得那样云淡风轻,风度翩翩!
这书生……究竟是谁?!
那边墨兰正畅快地教训爪下的老鼠,这边孔翎也没闲着,一剑接一剑挡下孔鹤鸣的杀手锏——暗器。当年他也曾走过江湖,而且他那手毒药暗器的功夫,远远比他做生意的手段高明。
“够了!”孔翎忍无可忍,飞身上前一剑挑开孔鹤鸣手中的铁苍耳,“你真要困得娘亲生死不得吗!”难道一定要娘亲看着她的血亲这样自相残杀?!
“哼,我只可惜……”孔鹤鸣倚着廊柱,血红的双眼盯着她,低声却清晰地说,“当年……没能让你跟着抢走之仪的混账一块上西天!”
我的孩儿……夭折了……夭折了……我可怜的孩儿……
翎儿的爹爹呀?病了,没看见翎儿抓周就走了……
娘亲生前的那些话语,一字一句地轰进脑子里,孔翎脸色刷白,全身颤抖起来。
“你杀了爹爹……”这个男人,这个娘亲唯一的血亲,竟然就是毁了娘亲一生的元凶!她本以为他只是在爹爹死后将娘亲软禁而已……原来,原来!
“三钱海妖末就够了……”孔鹤鸣冷冷的笑着,望着孔翎冰霜般的面容,右手悄悄伸向腰后,“可惜,你居然没喝那缸水……”
不,“孔翎”没能活下来。那个还未足三月的婴孩,早已跟着爹爹长眠冥府……也许,还有爹爹的父母,甚至更多的人……这男人,害死了爹爹一家!
一枚铁苍耳就在这一瞬间钉进了她的左肩!
孔翎倒退一步,咬牙提剑,对准猛扑上来的孔鹤鸣狠狠一劈——她用这一招,结束过九次荒谬的婚姻!
当听见剑风吟唱的声音时,孔鹤鸣已经重重摔落在地,再也无法起身——孔翎毫不留情地废了他的武功,同时挑断了他的双手筋脉。
“翎儿!”一直边玩边关注着身后的墨兰迅速丢开早已气喘吁吁的卢忘言奔过去,一把揽住身子发软的孔翎,伸手点住她几个大穴,才将她小心抱起。
“走……”孔翎满脸冷汗,血色全失,铁苍耳的毒性迅猛得超出了她的预料。
墨兰接下她手上长剑,转身一剑劈下,剑气当即将院中古松断成碎片,漫天灰尘中卢忘言被惊得手忙脚乱的侍卫团团护住,谁也没法再追踪借着剑气飞身离去的她们。
轻功高绝,剑气狠戾,身法行云流水,招数毒辣……江湖上怎么从未听闻如此人物?终于吐出胸中淤血的卢忘言狠狠一咬牙,他会记住的!墨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