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斯女人（GL）》YI

9、出柜

　　到文苏玉家门口时看见门来着，我愣了下，听见文苏玉高声唤着：“进来吧！”
　　我进门后合上门又听到文苏玉喊着：“那边有两个新拖鞋，随便穿！”
　　我看到鞋柜旁果然有两双没见过拖鞋。
　　一双粉紫色，一双藏青色。
　　一看到这鞋，心里就不是滋味。这双粉紫色是给女客用的，不用说那双藏青色是给男人穿的。心里不舒服我就不由地又泛起嘀咕，难道我真的喜欢上文苏玉了？
　　穿上粉紫色那双，我找到厨房里的文苏玉，同她打个招呼再去文美房间去。
　　文苏玉看见我笑着，看见我穿的鞋愣了下，我顺着她的视线看着脚面：“怎么了吗？”
　　文苏玉恍然一笑：“没，只是以为你会穿青色的那双。”
　　轮到我愣了一下：“为什么会这么觉得阿？”
　　“没事，随便你穿，没事的！”她笑笑，“就是以前听你说过喜欢雪青颜色……”
　　我把文苏玉的话整理了下，笑了笑：“那双鞋是为我准备的啊……”话间脑子一转，正好可以试探一下她，于是我笑着说：“我光看颜色，以为这紫色是给女客准备的，藏青色是给男客准备的呢！”
　　说着话我就观察着文苏玉的反应，她浅浅笑说：“我这边不会有男客的。”
　　我微微一顿，为了掩饰那不知名的喜悦我笑着说：“我还以为文姐最近穿这么漂亮是有男朋友了呢！”
　　文苏玉抿嘴微笑着：“是吗……我就是换换心情……”
　　我现在也分不清到底是什么因素作祟，总觉得文苏玉在害羞，而我现在连自己的状态都不清楚了。
　　“那文姐，我去小美那儿了喔。”
　　“啊，嗯。”
　　爬楼梯的时候，不经意的一砖头看见文苏玉迅速转开的脸。
　　我笑着敲开了文美的房间，文美给我开门时也笑着。
　　“老师来了啊！”她领我进门后，笑着说着：“我还在做英语作业，还有一点点，老师你等等我好不好！”
　　“好啊。”
　　文美写作业的时候，我就翻开她的数学书，往后面看着。没多会儿她说写好了我就开始给她辅习了。经过前期的辅习，她已经对数学有了兴趣。
　　人只要培养起了兴趣，就能事半功倍了。看着文美喜滋滋的模样，我由衷的有种成就感。文美看了我一眼，笑着：“老师的感觉跟我妈好像，一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模样！”
　　我笑叹了一声：“我做不到文姐这样……”
　　文美成人般叹道：“我也做不到我妈这样。”
　　我轻笑着：“你学我说话？”
　　她轻笑了下，认真地看着我：“老师，你应该听说过同性恋吧！”
　　我吃了一惊。
　　她很恳切地望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听说过…”
　　“我就是！”她说完看着我，过了会儿，软软一笑：“所以我做不到我妈那样结婚、生子。”
　　我笑着摇摇头：“我跟你出发点不同，我是不喜欢小孩。”
　　文美看着，许久她抿了抿嘴，微微含笑着：“老师，谢谢你。”
　　我知道她说什么，只是笑了笑。我以前就说过，文美跟现在的我很像，我赞赏她也怜悯她——以这个年龄去驾驭那些事太早了。
　　之后她就时不时看我一眼然后笑一笑，要不就翻着手上的杂志。
　　我也是去她手边拿了几次杂志才发觉到。
　　“小美……”
　　“啊！”文美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抬起头来，嘴角里掖着一丝不安。
　　我啧了声叹笑了下：“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老师看起来不像头一回接触这个圈子的样子……”文美试探的问话后从我脸上得到赞许后紧接着问着：“而且老师不是排斥这个的一类人……”
　　我笑笑：“你应该庆幸，如果我不是，你必会经历各种不愉快。”
　　文美抿了抿嘴，窃笑说：“我就是觉得老师人好才跟你讲的……”说话说的好好的突然停了。
　　我笑了笑，看见文美若有所思的模样。随即她看着我，看了有十几秒，装作头痒挠了挠头皮淡淡地说道：“老师……不会也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吧……”
　　我挑了下眉：“为什么这么说？”
　　文美抿了抿嘴：“我刚刚喔…才想到你先前回答的话很有争议……你说你和我的出发点不同，这个‘出发点’的‘点’到底是哪个？……是做不到我妈那样生子，还是做不到我妈那样结婚……”
　　我抿嘴笑着：“真是不容小觑……”
　　文美瞪大了眼睛：“这话的意思……难道真的……”
　　“美美……小莲……下来吃饭吧！”
　　文苏玉的喊声打断了文美的惊讶，我笑得模棱两可的站起来：“走吧，我已经饿了。”
　　文美追上来，拽住我的胳膊，急切地唤住我：“老师你真的是吗？！”
　　我朝她挤眼笑了下。
　　她显得有些急切：“……可是之前我明明看到你和你男朋友在一起，你也没否认还大方地承认了！”
　　我笑笑：“这个事暂且不谈，我们先下去吃饭。”

　　吃过饭我跟她回房间继续谈先前的话题。
　　然而吃个饭的时间，文美变得冷静了很多。她端着水果盘放到矮书案上，一边盘腿坐在对面一边招呼我吃葡萄。
　　我笑笑，随手拿起一个丢嘴里。
　　“老师你真的是吗？”
　　我点点头。
　　她呆呆地看着我，慢慢地笑了：“那老师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呢？”
　　我笑笑：“我也不知道。”说话间我想到了董雪，不由恍惚了下。
　　“那老师之前的男朋友只是个幌子咯！”
　　我顿了顿，总不能说是骗她的吧，于是我点了点头。
　　她也点点头：“老师果然是大人……”她看了我好几眼，“要不是我说了，老师你是不可能对我出柜的吧！”
　　“交换秘密，本来就是这样。”我笑得很微妙。
　　文美想了想：“那男朋友知道老师是蕾丝吗？”
　　我点头。
　　文美点头说：“是不是他也是？”
　　我惊叹后笑点头。
　　文美笑笑：“这样子很像老师的风格，既不起冲突，也能真诚相对。那老师的父母知道这件事吗？”
　　“不，他们去世之前我自己也还没确定自己就是lesbian，我没你这么早熟。”
　　文美眼睛瞬间瞪圆：“对不起！”她迅速地低下头去，“我不知道老师父母去世了……老师一个人不害怕吗？”
　　我摇摇头：“就是有时候情绪难以疏解，会控制不住的哭。”
　　文美扁着嘴：“就像我爸，我有时候想起来也会想哭。”
　　“你爸？”
　　文美点点头：“他是在我小一的时候被车撞死的。”
　　我愣了下：“不是离婚吗？”而且是才离婚的呀？……
　　文美摇头：“没有啊，我妈没有再结婚过。”
　　我愣愣地看着文美。
　　突然听到门外文苏玉在问：
　　“美美啊，辅习结束了吗？”
　　文美连忙站起来去开门：“是的，妈，你送老师回去吧！”
　　我愣了下。
　　文苏玉也愣了下。
　　文美笑眯眯地回头推我：“老师，让我妈送你嘛，从我们家到站台也要十几分钟呢！”
　　我和文苏玉几乎是被文美推出门外的。
　　信息量太大，我一时无法面对文苏玉。
　　一直快到我家，红灯的时候文苏玉才问我：“感觉……你怪怪的，跟美美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了吗？”
　　我愣了下，干笑笑：“没有。”
　　“要是美美惹你生气的话，我替她向你道歉……”
　　我连忙摆手：“真的没什么，可能是例假还没走干净导致的情绪上面的一些问题吧。我真的没和小美发生什么不愉快……就是听小美说她爸爸去世的事。”
　　文苏玉喔了一声，之后绿灯亮了。

　　第二天还是休息，虽然想说睡懒觉，可九点不到就再也睡不着了。
　　想起文美说的那个事，脚下稍一迟钝，电话响了。一看手机面，我愣了，刚刚才想到文美这边电话就打过来了。
　　“喂，小美……”
　　“老师，今天有安排吗？”
　　我笑了：“暂时没有。”
　　“暂时没有的意思是不是说我打电话打的早？”
　　“是啊，这个时间点我的狐朋狗友都还没起床呢！”
　　“嘿嘿，那我可以请老师陪我出去买个东西吗？”
　　“要买什么呢？”
　　“去买瓶香水。”
　　我愣了下：“怎么想起来买这个，送人？”
　　“嗯，今天是妈妈生日……”
　　我愣了下，今天是文苏玉生日，那么说起来，文苏玉是处女座的？
　　“哦，那我们在地铁站见。”
　　“哎，好的！”
　　电话挂断之后，我立马来到衣橱边换上出门的衣服。早早地到了地铁站，在等待文美的时候思考着送文苏玉什么东西。还没想到什么听到手机熟悉的旋律响起。
　　我笑了笑，文美约的真快不然我还真要有约了。只不过假日里扁士成居然能起的这么早。
　　“喂……”
　　“妈呀，真的是你呀！”
　　扁士成的惊叫声离耳朵超近，近的就像旁边一样。我下意识的四处张望，我一张望就听见电话那头人的噗嗤笑声。这就说明我没猜错，他肯定就在能看得见我的地方。
　　“在哪啊！”
　　“就在你后面，噗哈哈……”
　　我一回头，看见穿着细条纹T恤黑色脚丫鞋的扁士成从24小时提款银行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