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养成之路by北色》暗月魅羽楼

9、09

　　九
　　一个朦胧的轮廓透过迷雾出现在面前，小小的个子，是米弗！
　　可是那双眼睛，居然是血红色的，脸上也似乎蒙上了一层年龄的沧桑，散逸著尖锐的气息，与刚才的那个孩子截然不同。
　　“你是红眼一族？！”刚刚的恐怕是迷幻术吧？而这个空无一人的空间，难道是被他设了结界？看著他一步步逼近自己，卡蓝威胁他道：“别以为你看起来像小孩子，我就不忍心下手了！”
　　“虽然你的确比一般人厉害，但是你想跟我动手未免太早了点。”米弗手一挥，卡蓝周围的空气骤然压缩，产生一连串的爆炸。根本无处躲藏的卡蓝，身上几处被炸伤，虽没有伤及筋骨，但浑身火辣辣的，看来对方是想慢慢折磨他。
　　“呵，我这麽有魅力吗？让你们一个个都追著我东奔西跑。不要这麽崇拜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你的嘴比你的魔法厉害。看你还能硬到什麽时候。”又是一连串爆炸，这次卡蓝有所准备，朝後一跃，避开了要害，但小腿仍然裂开了一道伤口。心里早已默默吟诵咒语，趁他松懈的一刹那，一束冰凌射向米弗。
　　米弗镇定地迎著冰凌，不躲不闪，冰凌在碰到他眉心前瞬间转向，斜斜地飞了出去。
　　卡蓝明白了，只要在这个结界之内，米弗就能任意操纵空气的流动。涌起不安和惊惶，挣扎著起身逃跑，明明只是一个篮球场，却大得无边无际根本逃不出去。爆炸声追了过来，卡蓝转身回击，引起一系列波动，巨大的冲击将他弹起，重重摔落。
　　好痛！骨头都要散了！
　　“怎麽看你都不像拥有‘命’的人！”米弗不屑地撇了撇嘴。
　　根本不懂他在说什麽，毕业旅行才刚刚开始，就卷进了事端，搞得像通缉犯似地到处被追杀，自己却又像个什麽都不懂的孩子。
　　一道金光，宛如出生的太阳，，从卡蓝的背後射向米弗。米弗故伎重施，控制气流压迫金箭。可没想到这支箭丝毫不受气流影响，直直飞来，射中了米弗的左肩，鲜血四溅。
　　卡蓝只觉得刺眼万分，凝神细看，金箭退去金光，只不过是支普通的铁箭。
　　“利用爆炸瞬间的气流设置结界，的确是很难得的法术。只是这结界的力量太过薄弱，没想到连红眼族首领的力量都已经退化到这个地步了。”
　　“洛因？”俊挺的蓝色身影逐渐出现在他面前，卡蓝不知道是惊还是喜，“你这家夥！老是在我快死的时候才装模作样地跑出来扮英雄！”
　　早就知道卡蓝对於他的救助，非但不会感谢，还会把他骂一顿，洛因微微苦笑，又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拉满硬弓，那支普通的铁箭慢慢凝满金光。正是这带著神力的金光，才能尖锐地突破结界，不受气的阻碍。这一次，他瞄准的是心脏。
　　金箭破空，直飞心房。
　　“住手！”一声厉喝，一根链子横向飞来，缠住金箭，链坠上凝聚著银光。那是风野的链坠，与此同时，萨非扑倒米弗，把他护在身後。金箭与银链僵持了一下，同时跌落在地上。
　　尘雾散去，结界被破，波波担心地望著卡蓝。
　　“洛因，他真的是红眼首领？他还是个孩子呀！”
　　“制裁违背《精灵法典》的高精，就是使他们双目变成红色，身体不再长大，高精的一切与生俱来的法力都会消失。他虽然看上去只是个孩子，但真实年龄恐怕已经不小了。”洛因转向风野和萨非，“你们跟他串通好了吧，才会诱使卡蓝参加什麽篮球赛。”
　　“学长……”不敢相信，一直敬仰的学长们竟然会利用对他们的信任，欺骗自己。
　　风野泰然自若地收起链坠，缓缓道：“我们的确与米弗事先认识。”
　　“连你们都骗我，我还能相信谁？”卡蓝心中一阵酸痛。
　　“对不起，卡蓝，还有波波，害你们受伤了。”萨非正在为米弗治疗，“但我们无心伤害你，只是希望你能帮助红眼一族。”
　　“我有什麽能力帮助他们？”
　　风野看了眼卡蓝又看了眼洛因，事情还要追溯到三个月前。
　　红眼是被流放的高精，失去高精能力的红颜们已经不被本族所认可，只能聚集在一起互相帮助。仅仅是为了自卫，他们根据自身变异的体质，研究魔法。无论是空气结界，还是搅乱气流，都是以防御为主，攻击为辅的。但高精王接二连三地打击红眼族，人数骤减，灭族的危机迫在眉睫。传说得到“命”之气就能得到力量，而寻找“命”之气，就必须先找到拥有“命”的人，这个人就是卡蓝。
　　三个月前，米弗偶然在人界认识了风野和萨非，同情红眼遭遇的两人，答应帮助他们，所以策划了这场球赛，一是测试卡蓝的能力，二是希望卡蓝能救他们。
　　卡蓝仍然听得一头雾水：“红眼不都是因为犯错才会被流放的吗，学长为什麽要帮他们？”
　　“因为法典上的条文并非都是正确的。”有所好转的米弗说道，“法典中有一条，凡是与低等种族有密切关系的高精必须受到惩罚。红眼中许多都是善良而温柔的，原本应该受到保护的精灵们却得到受诅咒的身体，这是不公平的。所以我们只能自己保护自己。”
　　“你这是求人帮忙的口气吗？”洛因的声音带著冷漠，“红眼的事，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只知道保护他们是我的职责，所以你们休想打卡蓝的注意。卡蓝，我们走。”
　　在洛因的催促下，尚不能回神的卡蓝，踉跄地跟著走了几步。他犹豫了一下，转身来到风野面前，托起他的手。在银链与金箭纠缠时，卡蓝就注意到，为了牵制势头凶猛的箭，纤细的链坠在风野手尚勒出了血痕。
　　放到口边，吮吸流血的伤口：“学长，我不明白我拥有什麽值得这麽多人争夺的，我也不知道我能够做什麽。但是，我会记得学长今天说的话，只要我能够做到，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卡蓝……”风野伸出一只手，轻抚卡蓝单纯而执著的脸庞。
　　“那麽我先走了，学长们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