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养成之路by北色》暗月魅羽楼

8、08

　　碧空下，一只篮球从头顶飞过，卡蓝奔跑著，追逐著，伸手去接球……
　　最终……篮球砸在了卡蓝脸上……卡蓝倒在了地上……
　　“卡蓝！你这个笨蛋！连接个球都不接不住！”
　　一群人争著抢球，如同山一般压倒，把卡蓝踩扁在脚下。
　　卡蓝灰头土脸地爬起来，还没来得及拍掉身上的土，球又从後面飞来，正中他後脑勺。
　　教练已经忍无可忍了。
　　──卡蓝！你踩线了！眼睛往哪里看？
　　──卡蓝！球在你後面！怎麽那麽迟钝？
　　──卡蓝！笨得跟猪一样！
　　…………
　　啊──！
　　卡蓝一阵惊悸，从睡梦中醒来。又是一个恶梦！摸摸额头，出了一身汗。
　　从来就缺乏运动神经，即使其他各门学科成绩优秀，他的体育始终在及格边缘徘徊。以至於他成了体育教练的眼中钉，狠不得把卡蓝抽筋扒皮，煮上七七四十九天。
　　就是有你在，魔法系打球从来没赢过！
　　教练的话猛然在耳边响起，卡蓝深深一颤。
　　真是的，不要安排我上场不就行了？明明是自己教导失误！
　　魔法系学生的身体本来就不及肉搏系的强壮，无辜的卡蓝总是成为输球的替罪羊。在学校里以疯狂破坏著名的卡蓝，一直是所有老师的恶梦，唯一能成为卡蓝的恶梦的人，恐怕也只有体育老师了。
　　卡蓝苦恼地抓著头皮。是今天的月亮特别圆吗？才会回想起学校的事，影响我睡眠质量！
　　翻身看了看身边熟睡的波波。
　　“嗯……好吃……好吃……”脸上挂著幸福的微笑。
　　果然是心无杂念的人比较快乐！

　　大清早，卡蓝顶著黑眼圈，该去楼下吃早饭了。刚打开房门，洛因就跌进房间。
　　洛因揉著脑袋，睡眼朦胧，带著被惊醒的迷茫，身上的衣服略微有点褶皱。
　　“你整晚就睡在我们门口？”卡蓝惊问。
　　洛因愣了愣，很快从尴尬中恢复，露出一副受伤的表情：“我可怜嘛，身无分文，租不起房又吃不起饭，只能睡在门外。某些霸道的人只管自己呼呼大睡，天塌下来也不管。”
　　卡蓝心中一凛，他是在提醒自己缺乏警惕？的确没有太注意身边来去的人，如果有人图谋不轨，岂不是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可是再看看洛因，那张鬼脸怎麽看可信度都不高，还是不能相信他有这麽好心。
　　“傻瓜！”卡蓝
　　“喂，昨晚是不是做恶梦了？”洛因突然凑上前来。
　　“你偷听？”
　　“什麽偷听啊？说得这麽难听！谁让你叫得那麽恐怖，把我吵醒了，我还没怪你半夜骚扰我呢！”
　　“你胡说！我哪里有叫了！”
　　“没有吗？是谁在说什麽：我不是笨蛋！我不要打篮球！”
　　卡蓝只觉头脑中什麽在爆炸，实在说不过狡猾的他，一个火球向洛因招呼。
　　洛因惊呼著躲开：“为什麽你每次都这麽突然？你钱多得没地方花吗？又想把这里砸了？”
　　“谁叫你胡言乱语，难道你就不会说些正经的吗？”
　　“可怕可怕，你这个暴走的家夥！”
　　卡蓝步步逼近，可每一次攻击都被他险险地避过。催动起咒语，巨大的冲击撼动了整栋旅馆，可洛因依然活蹦乱跳。
　　一幅装饰画摇摇晃晃地砸下来，刚巧砸在卡蓝头上。卡蓝一阵炫目，扑向洛因。
　　洛因反射性地扶住他，脚下一滑，被他压倒在地上。
　　“好痛！”卡蓝摸著头，发现自己骑在洛因身上，立刻一拳揍在他脸上，“现在你跑不掉了吧！”
　　“无耻，你趁人之危！”
　　波波突然踢开房门，顶著一头乱发，站在门口。
　　卡蓝和洛因愣住了，只见波波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木无表情地经过他们身边，往楼下走去。
　　“他……这是怎麽了？”洛因显然还不太了解波波的性情。
　　“……他……还没睡醒……”
　　是梦游吗？波波居然有这麽奇怪的嗜好。
　　洛因摇头，不可思议。沈思中的他，忽略了头顶上的危机，等他回过神来，卡蓝那张微笑的脸已不满危险的微笑，一团光芒在他手掌中飘动。
　　不要──！

　　“洛因，你这是怎麽了？”波波往口中塞了一口面包，问道。
　　洛因拉了拉烧焦的头发，狠狠地嚼著食物。
　　“我要喝牛奶。”卡蓝若无其事地越过洛因，伸手拿牛奶。
　　风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对了，卡蓝，波波，今天跟我们去参加篮球比赛。”
　　什麽？篮球？怎麽会……
　　“卡蓝！卡蓝！学长！卡蓝他晕过去了！”

　　“我不想去啊！不要拉我，会丢死人的！”卡蓝拼命抓著更衣室的衣柜，不让波波拽动。
　　“没关系，你尽管在场上摆摆样子，防守进攻的事就交给我们了！”
　　“我不要做篮球的靶子！”
　　风野探进更衣室：“卡蓝，波波，快点，要开始了。还有洛因，麻烦你了。”风野向洛因露出歉意的微笑，因为至少是五个人参赛，所以把他也拖了进来。
　　卡蓝本来以为以洛因的性情，一定会拒绝参赛，没想到洛因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而且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当看到洛因诡异的微笑，卡蓝便知道他会答应的原因。
　　可恶！决不能让他看我出丑！
　　“卡蓝！快走了！学长说，优胜者可以获得法式餐厅的优惠券！我们一定要赢！”
　　拜托，有我在怎麽可能会赢？“知道了知道了，别拉我，马上就好了。”

　　卡蓝别扭地拉扯著对他来说略微宽大的球衣，看了看站在对方球场的对手，奇怪道：“不是五人对五人吗？怎麽对方只有四个人？”
　　“卡蓝，你不要以你的身高来衡量别人的身高，把视线放低点。不要因为别人长得矮，就忽略别人，不可以歧视人家。”
　　仔细一看，四个身强体壮的人身边的确站著个小个子。奇怪，怎麽会被眼睛自动忽略呢？“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目标太小了。他根本就是个小孩子嘛，我怎麽能跟小孩子打，不是欺负他嘛？”
　　“不就是矮了点嘛，其他没有什麽太大的毛病，要用宽容的眼光来看待别人。长这麽大也不容易，毕竟这个世界是不完美的。”
　　两个人肆无忌惮地大声议论著，浑然不觉被对方的脸已经青黑色了。“你们两个！无视我的存在，太过分了！我比你们两个加起来岁数还要大！”叫做米弗的小个子忍无可忍，一团黑雾化作箭向卡蓝射去。
　　卡蓝向左一跃，雾箭在地上炸出一个深坑。“小老头，你敢偷袭我！”卡蓝不甘示弱一团火苗扔过去。米弗反击，打中了波波，结果波波也跟他们打做一团。
　　在场的观众无不惊讶，以为自己跑错了场地，到了魔法竞技场。“比赛还没有开始呢！你们想干什麽？”裁判员企图制止他们，但似乎没有效果。
　　风野对萨非皱著眉头：“这样……好像不太好吧……”嘴上虽这麽说，但行动上却没有任何想阻止的意思。
　　球场几乎就要被他们毁了。洛因好整以暇地掂著球，看到卡蓝张牙舞爪地向米弗扑去，猛地把篮球往他头上扔。
　　其实如果洛因扔出去的是魔法气团的话，卡蓝是一定可以躲过去的，问题是他扔的是篮球，所以狠狠地把他砸在了地上。
　　还没等卡蓝从地上爬起来骂他，他已经向对方篮框投篮了。“比赛开始了，你们别拖後腿！”
　　混乱的比赛开始了，卡蓝和波波才发现，原来风野和萨非两位学长根本不会打篮球。只剩洛因一个丝毫没有关系的人在那边急得直跳脚，忙著指挥现场，组织波波和风野防守，带领卡蓝和萨非进攻。只是，不是波波被撞倒了，就是风野打手了，不是卡蓝被篮球砸到了，就是萨非跑到界外去了。洛因开始怀疑奥芬斯多学校的校际联盟杯冠军是怎麽拿到的。
　　当然对方也好不到那儿去，一会突然发现手里的球变成充气糖果，一会脚下无缘无故炸出了一个大坑。
　　但毕竟跟对方不在一个档次上嘛，卡蓝看到米弗洋洋得意的嘴脸，气得牙痒痒的。一场球场暴力已经在酝酿的边缘。
　　卡蓝人轻，脚下一滑就倒在地上了，米弗瞧准了机会，一脚从卡蓝身上踩过去。正是这一脚，激怒了卡蓝，一串生涩难懂的咒语从他口中传出，一场夹风带雨的冰雹从天而降。观众惨叫著四处逃散，几乎是一瞬间，球场成了一片废墟。
　　这是卡蓝毁掉的第几个建筑物？没有人记得。
　　看到米弗等人趴在地上躲避冰雹，卡蓝一阵得意。突然脚下传来巨大的波动，如同地震一般，地壳爆裂开，扬起浓重的尘土。卡蓝掩住口鼻，灰尘迷住了他的眼睛，十步以外已经什麽都看不出了。
　　“波波──”一声呼唤没入空寂，仿佛来到异世界般，没有半点回应。
　　这是怎麽回事？
　　一个朦胧的轮廓透过迷雾出现在面前，小小的个子，是米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