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养成之路by北色》暗月魅羽楼

10、10

　　和往常一下，卡蓝，波波和洛因三个人正在吃饭。
　　洛因看了看专心致志咀嚼食物的卡蓝，眼珠灵活地转动著。突然他手一滑，打翻了一只小碗，碎片划破了他的手指。
　　“卡蓝，我的手流血了。”洛因大刺刺地把手伸到卡蓝面前，他的脑海中还留著卡蓝为风野舔舐伤口的记忆。
　　卡蓝根本把这只手当作空气：“波波，这只猪蹄为什麽不吃？”
　　“皮太厚了，我咬不动啊！”
　　“那我来解决。”
　　“啊──”洛因惨叫一声，一双筷子硬生生扎在他手上，“狼心狗肺的家夥！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洛因连连抱怨，三人继续重要的饮食。
　　要到达圣都必须要经过大洋，他们商量著接下来该怎麽走，最後决定乘船渡过大洋，许久没有回家的卡蓝也能顺便探望父母。

　　客船驶上大海，海面上平静如镜面，偶尔有几只海豚相互追逐。
　　当每个客人都在享受著悠闲的午後时光时，有个人却痛苦地翻滚在床上。
　　“这艘船上所有的餐厅我都已经吃遍了，就这种蛋糕最好吃，卡蓝你也吃个吧。洛因，你真的不想吃吗？”
　　看到充满奶油味的蛋糕，洛因只觉得一阵恶心。
　　为什麽他们两个看起来瘦弱的人，能够精神抖擞地在那里享受美食，而我偏偏要在这里受痛苦的折磨？
　　“卡蓝，我们去甲板上看风景吧！”波波像个兴奋的孩子，卡蓝就这麽被他拉走了。
　　真是的，没人性啊，就这麽把我扔了，我还没吃饭呢，好饿但是又不想吃，真是难受啊！
　　洛因一边忍受著晕船的折磨，一边诅咒卡蓝和波波，头有点痛，好像发烧了。
　　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鳞鳞的海面，夕阳染印在海平面上，血一般的黄昏，说不出的妖娆与娇豔。
　　房门突然被打开，卡蓝走了进来。
　　“啊？你怎麽……”洛因十分惊讶。
　　卡蓝把一碗粥在床边：“快点吃！不许浪费粮食！”
　　“不要！我吃了会吐出来的！”
　　“不要说小孩子才会说的话，吃下去，否则我杀了你！”卡蓝皱著眉，狠狠威胁著，把塞到他嘴边。
　　洛因嗅了嗅，带著酸酸的梅子的味道，很开胃的样子。
　　“你闻什麽闻，我又不会在里面下毒！你不吃我就倒了！餐厅离这里很远的！”
　　“喂喂，不要那麽没有耐心嘛！说话不会客气点吗？”洛因一把抢过粥，生怕被人抢走似地，猛灌了几口，结果被滚烫的粥烫到了嘴，呛得直咳嗽。
　　卡蓝哼了声，背对著洛因，坐到了窗边。窗外的血色依然美丽。
　　喝完了粥，洛因略微恢复了精神，玩劣之心又起：“想什麽呢？虽然你们的确狠心地扔下我不管，但你也不用这麽内疚，怪只能怪我这人太善良，不会怪你们的。”
　　卡蓝默不作声，眼中浮起一层迷雾，从未如此迷惑过，什麽都不想管，什麽都不愿说，真希望什麽都没有发生过。
　　“怎麽了，卡蓝？这麽安静，不像你的作风啊。”少了吵架的对手，洛因反倒没趣了，“真是个单纯的傻瓜，尽想些无聊的事，浪费体力和浪费粮食一样可恶。”
　　“无聊？你知道我在想什麽吗？你凭什麽说我想的事无聊？”
　　“不就是被骗了吗？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轻易上当，不是你笨是什麽？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有时间你不如想想怎麽让自己变得耐打些，不要高等精灵一个魔法就打趴了！”
　　“你知道什麽？为什麽是我？你们什麽都不告诉我，却逼我面对些我连想都没想过的事情！”
　　“你的学长是为你著想，才不告诉你真相的。”
　　“难道欺骗我也是对我好吗？”
　　“其实你根本没有怪他们，难道不是吗？说到底还是因为你太……”
　　“你给我闭嘴！自以为是的家夥！”卡蓝突然扑到洛因身上，将他压倒在床上。讨厌他总是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对自己说话。洛因难受地挣扎了一下，卡蓝发现身下的人烫得异样。“你……发烧了？”
　　放开他，卡蓝走出房间：“你才是笨蛋呢！”随手甩上了房门。
　　求你了，不要表现得这麽善良，我会於心不忍的！
　　洛因用胳膊抵著额头，喃喃低语。体温越烧越高，头痛欲裂，浑身乏力。当意识有些模糊的时候，冰凉的毛巾敷在了额上。
　　卡蓝低声在耳边说道：“洛因，以前的事我不追究，如果以後你敢欺骗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想要寻找波波，其实是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卡蓝很轻松地在餐厅里找到了他。晃动的船丝毫不影响他的食欲，吃饱了的他，正试图用筷子夹一块嫩滑的豆腐。
　　“什麽时候照顾他，比陪我吃饭更重要了？”波波笑道，“我给你留了晚饭。”
　　“只是有些事情想跟他确认一下。”卡蓝看到桌上只剩唯一一盆菜，已经被糟蹋地不成样子了，但是能从波波口中留下点食物实在是件荣幸的事。
　　“怎麽样？被他骂过之後是不是舒服点了？”
　　“说得好像我有被虐倾向似的，毕竟他知道的比较多，而且他也不只一次地救过我们。”
　　“喂！你不会就这麽轻易地相信他了吧，我们连他的身份都还不知道，他的话我们也应该有选择地去听。卡蓝，你不会那麽傻吧？我们临走时，萨非学长提醒我们要注意洛因。”
　　“既然你不相信洛因，那你为什麽又要相信学长呢？”
　　“因为我跟你一样是笨蛋！行了吧？”波波突然一阵烦恼，“你最好连我也不要相信！”
　　卡蓝大惊失色：“波波，你说什麽呀？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波波下意识地摸著耳环，那个洛因的耳环：“最近我一直觉得不是很舒服，这个耳环到底能不能抑制封印的力量，能抑制多久，谁都不知道。说不定哪天我就已经变成其他人了，却还假惺惺地在你身边说三道四。”
　　看著波波神情冷淡而略带自责，卡蓝反倒笑了：“你不用这麽担心我，跟你在一起这麽久了，哪个是真正的你，我能够分得清楚。而且有我在，也不会轻易让你受伤害的。”
　　波波略感释怀，正想跟他说些开心的事情，餐厅外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有怪物──”
　　卡蓝和波波听闻，立刻神采奕奕：“太好了！终於有我们表现的机会！正愁没地方出气呢！”卡蓝首先冲了出去。
　　紧跟而去的波波，一出餐厅，本指望是看到被卡蓝破坏得一片狼藉的船体，不想却看到卡蓝瘫软在地上。
　　“虫……好大的虫啊……”卡蓝颤抖著手指著怪物。
　　这怪物不知道是从哪个幽冥之地钻出来的，身体像蜈蚣，头如血盆大口般一张一合，前臂如螳螂般张牙舞爪，浑身还拖著黏液。无一不符合卡蓝审美的极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