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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入院×吝啬×朝花夕拾 ...

  •   炎热的阳光灼烧着我身上的每一寸皮肤,手腕上冰凉的触觉令我的大脑放空得厉害。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穿着淡蓝色的制服将我推到一位少年面前。少年黑发至腰,优雅的笑着接过男人递过去的一把钥匙并收好。我有些恍惚,不知自己怎么会站在这里,这些人是谁,逆光之间忽的看到少年身后大理石柱上刻着的四个大字---精神病院。
      我无法理解这个穿着干净制服的男人为什么把我送到这,少年送走男人便领我进去,我没有反抗。
      少年用钥匙解开我手腕上的手铐,轻巧的说:“我们这里和其他精神病院不同哟,绝对人性化的。”
      “我是谁?”
      “啊?”少年停下来,拿出一叠文件看着念,“你叫子妮,因为杀了父亲的小三就疯了。不过你忘了也好,这样的康复的可能性比较大。”
      “子妮……子妮……子妮……”我轻声重复着自己的名字。
      “对了,”少年伸手穿过我的长发猛地用力抓紧,头皮一阵阵的痛觉传来,“仔细看清我的长相,以后离一个和我长得一样的女人远一些,不然我让你无法离开这里,”说着将我脑袋狠狠地扣在地上,鼻血无声无息的流下,少年大概是觉得乏味了才松开手,“和一个疯子说这些简直就是在浪费唇舌,不过不用担心,下次我会用行动让你牢记这个警告。”
      少年笑得异常妖媚,眼里更是有止不尽的疯狂。他扔下我一个人在原地就不负责任离开了,我不知道要干嘛,只是无知觉的看着前方。突然一阵笑声传入耳内,视线向声源处移去。
      绿油油的草地上大人小孩在玩耍,我站起来走过去一看究竟。在草地上追逐的人都穿着一样的衣服,有着很长袖子的衣服。
      “是新人吗?”
      咦?!我转身看着说话的人,她黑发至腰眼角下有颗泪痣,和刚才那个少年真的几乎一样。
      她也不等我回答就说道:“我叫莫吝,是这个院的代理院长。我想你已经见到了一个和我长得一样的男孩了吧,你是我弟弟叫莫啬,还有哦,”她笑着打开手,一只小小的纸飞机呆在她的手心,微风吹过撩起裙摆,“欢迎来到爱丽丝的梦境~”
      吝把纸飞机给我,用手帕擦干净我脸上的血迹,自言自语的说:“真是的,谁把你弄成这样的,额头都破皮了。”
      “……吝……”
      “嗯?”莫吝似乎很惊讶我突然叫她的名字,“真稀奇,第一次来这里的孩子基本上都不怎么搭理我。难道没疯?”
      “不知道。”拧着眉道。
      “嘛,也许是发病期刚过吧,但也有不少人为了逃避坐牢而装疯。看你才十几岁的样子也不可能是后者吧,”说着便拉着我走向一栋类似于英伦风的房子里,“去看一下你以后的‘秘密基地’吧。”
      当上楼时我看到转角处隐隐约约有个人,是莫啬,他正用一种厌恶的眼神盯着我。
      吝拉我到了第三层的一间用铁栏铁门关着的房间,她从白色连衣裙的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很快便把门打开了,“进去吧。”
      我看着四周几乎一种格调的门问:“为什么有些门开着有些门关着。”
      莫吝微微一笑道:“疯子也有分疯的时候与正常的时候,也就是我提过的发病期,正常的时候是没必要关起来的。你若是能一直保持这种状态很快你就可以出院了。”
      听到她这么一说我倒觉得奇怪,这一层除了我隔壁是关着的,其余都开着。大概是吝看出了我的疑惑就说:“那间是我妹妹的病房,她的病状很不好,可能会永远也无法出来了。”
      白净的病房里有一张白色床和卫生间,躺在床上能从窗子向外看,白色的窗帘随着微风的挑逗而扬起。格式简单得让人不由放松起来。
      吝在我身旁解说:“我看过资料。你的病症只要能尽可能的放松身心就永远不会复发,所以说这间病房是我为你精心准备独一无二的了。”
      “谢谢。”
      吝微愣然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嗯,还有哦。饿了随时可以到一楼找我,有空还是在活动室或者室外玩一下比较好。”

      吃完晚餐喝了药后回到房间洗了澡换上了莫吝为我准备的长袖衣服,坐在床上想着以前的事,但却什么也记不起。
      猛地有人拿起我的袖子交叉在后背打了死结,推我下床狠狠地踹我,然后抓起我的头发让我直视他。我看到了一张狰狞的脸,是那个叫做莫啬的少年,他不语的扛起我放在床上,此时的我因背部的疼痛而不知反抗。他从床底抽出几条皮质的带子将我禁锢在床上。啬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一支注射器,注满药液后从我的脖子上的静脉注入,注射后没多久睡意袭来。
      第二天早上醒来莫啬又来给我注射药液然后就会睡,第三天,第四天也是,我甚至感觉到在睡着时也在不停的被注射不明药液。接着我睡眠时间越来越长,有时还以为早已睡了一年。
      “醒了?”
      微睁眼看着坐在床边的莫吝,她眼中的困意和眼下的淡黑让我不停地猜想会不会是她一直守在床边才有我再次醒来的机会。
      她冰冷的手拂过我的脖子,叹道:“没想到他会这么做,希望发现得算早。”
      我发现床两侧的皮带不见了,可以自由活动了就坐起用嘶哑的声音问:“注射的是什么?”
      “安眠药,”她不忍的看着脖上布满的针孔印,“都是不按时不按量的乱注射的,如果一直没发现的话,很可能会安乐死。”
      看她皱眉我的眉也皱了起来,安慰道:“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吝揽过我抱在怀中,在我耳畔轻喃:“离啬远一些为好。”
      莫啬让我离莫吝远些,莫吝让我离莫啬远些。不解。
      点头答应她,吝马上笑着拉起我让我下楼进食,虽然安眠药里掺有些葡萄糖但还是不够用的。我听话的下床,但脚用不上力瘫软在地上,吝说这是因为太久没有走动的关系。
      莫吝搀扶着我下楼,迎面走来的是啬。啬像什么也没做够的样子嬉笑道:“姐姐,用我帮忙吗?”
      吝笑脸相迎,“不用了,我一个人就行,你还是先去学校吧。”
      “嗯~”啬一副好弟弟的样子乖巧的走了。
      在厨房里进餐,我问了有关啬的事。
      莫吝放好牛奶也坐了下来,笑道:“你也不要怪他,他只是淘气罢。”
      再怎么淘气也不会拿安眠药来玩啊,我没说这句话而是继续问:“你和他是同胞姐弟吧,为什么他用上学你不用?”
      吝抿两口牛奶无关紧要的答:“因为我永远也不能离开这里,啬可以,而且他现在是学表演的,前途无量。所以说呀,子妮也要快快好起来哟。”
      “为什么不能离开?”没说几句话又开始犯困了。
      “哈,我们院里分两种人,一是永远不能离开这里的人,二是只要病不再犯就能出院的人,还好子妮不属于前者呢,”吝温柔的说,“对了,不能离开这里的人肩上都会有一条形码纹身,这样不管那些人跑到哪都能将他们找回来。”
      我听着听着就一头栽在桌子上了,就这么睡了。
      “啊!子妮,子妮,醒醒呀!”不管吝怎么叫怎么摇也没醒。
      之后我睡了很久,醒来后一直找不到吝。下到一楼才发现这所精神病院还不是一般的大,草坪上是每天都有病人按时来玩耍。
      叮铃铃……
      风铃声传来,吝拿着一串风铃从我身后跳出,“子妮在找我吗?话说这次睡得真够久的。”
      揉了揉太阳穴问:“我到底是怎么了?”
      “安眠药的药量超出了我的想象,你没死已经很不错了。你这样困下去也不是办法,新陈代谢缓慢,以后可能会发育不良的哟。”边说吝边走向一旁的大树,踮起脚尖将风铃系在树枝上。
      甩甩头让自己保持清醒,“有什么办法吗?”
      吝背对着我盯着树枝上的风铃,侧耳倾听随风发出的轻快的“叮铃”声。
      “谁知道呀这种事,我也只不过是个代理院长罢了,”吝突然严肃起来,她见我惊讶于自己的翻脸不认人,便放软态度说,“好啦,以后我会在你的药里放血兴奋剂的。”说完她离开了,看也不看我一眼。
      怎么会,才睡了几天而已呀,为什么吝的态度会发生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忽然自嘲一笑,吝和啬不愧是同胞姐弟,性格不会差到哪里去。居然敢在精神病人的药里加兴奋剂,我看她也疯了吧!

      几天后我养成了每天都到草坪坐的习惯了,这几天吝对所有的病人都是若即若离的,这是隐性性格暴露吗?
      莫啬的房间是在另一栋日式的房子里,从外面就能看到全部陈设,因为那是一楼,而且朝外的墙是玻璃墙。
      也许是因为在这里混久了胆子也长肥了才敢那样的吧,啬就坐在房间里看动漫,墙上贴着的都是一个藏蓝发金眸的男人,搜索了一遍不多的记忆才知道那是《全职猎人》里的飞坦,和啬一样喜欢虐人的人,真讨厌。很显然啬是发现我的了,他看样子心情很好,滑开比自己还要高的玻璃窗。
      “子妮,过来。”啬笑着说,这个笑和当初来时迎接我的笑一样。
      不过去也不行的了,就在手放在窗槽时,啬的嘴角更向上翘了,他恶狠狠的关上窗!
      “啊啊啊---!!!”我清楚的听到自己手骨断裂的声音,手根本抽不回来,因为他还在保持合窗的姿势折磨着那只断掉的手。
      疼痛把我的理智磨光了,眼泪不争气的滑下来,声音更是成了一抽一吸的呻吟。
      “啬!你在干嘛?!”
      多亏吝及时赶到我的手才得以脱离苦海,我浑身都在发抖以至于瘫坐在地。吝上前抱住我安慰我,而我就像躲在妈妈怀里的孩子一样放声大哭。
      啬看到我和吝这般亲密的举动,眼中闪过嫉妒,咬牙切齿道:“姐姐,你不要忘记你答应过我的。”
      “那你也不要忘记你答应过我的!”吝生气的吼道。
      啬轻松的笑道:“当然不会,你不对他们好我就不动他们。”
      “那你这又是在做什么?”吝几近忍无可忍。
      “我…!我也不知道……我总是忍不住想打人这一点姐姐也是知道的呀!”啬看到自己最爱的姐姐今天反常的表现有些不知所措,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吝冷下脸,“那就不要夸下海口做这种不负责任的约定,你不会忘了自己为什么能自由出入这里的原因吧。”
      吝这么一说啬像被什么震了一下,眼泪在他眼眶上打了个滚就不断的往下掉。嘴巴张了几次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后他坐在地上孩子气的哭了,哭得很凶,两只手更是胡乱的擦着眼泪,他歇斯底里道:“呜哇哇哇哇~~~姐姐怎么可以对谁都你们温柔!姐姐是我一个人的……是我一个人的……我爱你啊姐姐!…好嫉妒啊……为什么他们也能拥有姐姐…我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吝背着我走向病人住的那栋楼,哭够的我还没从啬的哭声中缓过来:“吝,你不去安慰啬吗?”
      “你的手要紧。”
      我不想做声了。
      在房里吝熟练的包扎着我的手,这个时候啬已经不再哭了,周围很安静。吝包扎完后没开口就解释道:“我们家哟遗传性精神病,啬六岁时就病发了,但我为了自家弟弟的前途着想就凭借着我们一样的脸蒙混过去了。我成了病发的那个人,啬是正常的,他能像普通人一样上学,交朋友,而我就只能一直呆在这里。近几年爸爸以为我的‘病’有所好转就让我当代理院长,然后到外国搞研究解决我们的遗传病症。”
      “怎么会有这样的病?”
      “我们是爸爸和这里的一个病人生的,所以才会有那样的遗传病,而且那女人在生了我的妹妹化化后就死掉了。”吝收拾着医药箱,就好像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
      “……吝。”
      “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明天我会帮你纹身,”吝头低得很低,“啬在表演这一块很有天分,既然你已经知道这个秘密那就不能再出去了,为了啬的前途只能牺牲你了。”
      “没事的哦,反正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还不如留在自己最想在的地方。”我自来到这以后第一次笑了,真的没事哦,即使是利用我。
      “明晚我会来你的房间帮你纹身。”
      “嗯。”

      第二天的中午我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一直锁得死死的隔壁房间居然只是掩着。难道是她的发病期过了?当然我也没多想就进去了,只是想跟她打个招呼。
      病房里的四壁都是封死的,走进去是还发现四壁都有一层厚厚的软垫,不会是防他们自杀用的吧。
      一个黑短发与我同龄一致服装的女孩正在画布上画画,画中人是莫吝,那颗泪痣让吝显得更加美好。天才与疯子就是一线只隔说的就是这个吧。
      女孩画得很认真,就连我走到她身后也浑然不知。这孩子是叫化化吧。
      “化化。”
      女孩笑着回头说:“姐姐,你终于来看我了呢。快看快看,化化画得好不好看?”
      我被叫懵了,迷糊的说:“化化,我不是你姐。”
      “姐姐就是姐姐怎么会不是姐姐呢?”化化放好画笔,左右摆头思考得出了正确答案,“你确实不是姐姐,姐姐没那么矮。”
      打击!!!
      化化再次拿起画笔威胁道:“说!你是谁,是不是坏哥哥派来杀我的?”
      真是为难你被关了那么久还记得啬是个坏人。
      “我对你的病友,就住在隔壁。”我看不出她是不是在病发期。
      “病友?既然连病友都来看望我了也就是说姐姐也要来看我了!哦耶!太好了!”化化高兴的在软软的地面上跳来跳去。
      “哈。”看她这样我也笑了,她和我一样喜欢莫吝。
      “不行不行,我要化妆,让姐姐看到可爱的化化~”说完她跳到颜料边用画笔将鲜艳的颜料涂在脸上,“不行不行,化化的眼镜怎么能是黑色的呢,得快些染成姐姐最爱的红色才行啊~”蘸着红颜料的画笔逼近眼球。
      “化化!住手!停下!”发觉不对劲是便冲上去制止,我的阻止放而让她加大了力度,她的手我没抓紧,由于惯性画笔就那样刺进了右眼。
      “啊啊……”眼珠喷射出的血溅到我的脸上,化化连尖叫都不会了,只是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咽了口水向后退出到门口还被绊了一跤,紧张的爬起,边跑还边喊着救命啊。不幸的是我和迎面推着小推车的啬撞个正着,这次更是狠狠地摔在推车上药瓶落在地成的碎片上,碎片划破了脸颊和脖子,还有散落的注射器露出针头刺进昨天伤的手腕里。
      啬不爽的踩着我的头想让碎片刺进肉里划破骨头,但他也很快收回脚改为扶起我,因为吝上楼了。
      “姐姐!”走出来的化化笑得很是灿烂,前提是忽视她手上带血的画笔和正在涌血的右眼。
      …………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入院×吝啬×朝花夕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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