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卷伍 山洞 上 (卡卡西X自創女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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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大人.」
音隱村長年霧氣霪霪，數這幾天特別厲害。兜駐足窗櫺憑欄倚望，只望得一片煙霞瀰漫，天色灰暗暗地失神沉氣，他伸出右膀，手臂在淡泊的氤氳融開了去，一點兒都看不見。他輕聲嗟嘆，住了這麼多年，理應慣了，事實上真的習慣了……混雜惡蛇的毒臭與黑子的香氣的洞穴，從來沒有想過，一旦她孑然離開，剩餘的香氣竟一點點被蠶食了去。到了現在，除了毒蛇的臭味兒，他甚麼都嗅不著。
真可笑…難道不是嚒？作為出色的醫療忍者…作為大蛇丸稱道的心腹天才，這種理所當然的物理現象，他竟察覺不到，還以為淡泊無味的空氣本來存在舒心暢體的香……他的黑子的香。「很抱歉…兜大人, 我們查找不到黑子的去向.」藏在衣袋的手偷偷握緊，兜目眥俱裂，靜靜感受熱血翻騰的痛苦，身體像煮沸一般難受，幾乎當場殺了這幾個酒囊飯袋洩憤。
「收起你的抱歉, 我不需要假惺惺的沒用廢話.」逃了嚒？她逃走了嚒？難道她不動聲息，暗中盤旋從他的身邊逃去嚒？不不不…決不可能，兜抱著發疼的頭，頹然跌在床邊坐下。黑子對他是絕對的忠誠\\\，她是他的……她的精神、她的思緒，乃至她的人生，都滿滿讓他佔據了去。黑子是他養的一條忠心的狗！絕不可能背叛！
……還是她任務失敗，殺不了複制忍者，反被他撕碎身體，扔到陰溝渠下，任由蛆蟲把她美麗的血肉一點一點吃噬乾淨？打從黑子失蹤，夜半就寢難寐，他暗暗把各種最壞的可能盤算一遍，算來算去，只有這個原因符合邏輯。旗木家的男人不是省油的燈，他反對沒有實戰經驗的她應付這難得的強敵不是毫無根據，結果壓根兒一目了然。但礙於大蛇丸親傳的命令，不能反抗、不能拒絕-----是他親手奪走了黑子！兜惱恨自己只能眼睜睜看著，力量不足，注定營救無從。
漆黑中他摸到黑子遺留的舊衣袍，狠狠吸索一口，那獨特的清芬如檀，依然讓他平靜不起波瀾的心翻起滔天巨浪……「再去找.」不斷不斷的找，找每一根關於她的線索，莫放過一隻足印、一縷頭髮，因為那是黑子歸來的契機。即使捧回來是血肉朦糊的枯骨，也罷……她的骨頭屬於他，她死了也該回到他的身邊。「一群廢物, 別跟我說你們找不到！」也許外人看來是沒有氣息的腐爛屍體，但畢竟那是黑子。她生前長了一張好看的臉，死後的骨頭定當倍外漂亮。尤其在這青春年韶，她的離逝，彷彿把時間停住，把年輕挽留。
兜抬起臉龐，猛地扔開手上衣服，眉心結霜，摸出枕底下的毒匕首，道:「佐助, 我勸你還是別太囂張的好, 不管你多麼得寵, 在我跟前, 請你維持基本禮貌, 不要像賊\\\子一樣偷偷溜進我的房間.」揚手一揮，匕首直挺挺飛向倒立天花板上的佐助。「尤其黑子失蹤的時候嗎？」佐助冷冷一笑，輕易狹住來勢甚速的匕首，道:「你嘴裏放乾淨點, 我堂堂正正從大門進來, 只是你失神落魄, 注意不到罷了.」
「你為嘲諷我而來嚒？」敵意一寸一寸積深，不管佐助從那裏竄進來，察覺不到就是他的不濟……果然平日太依賴黑子的保護了嗎？「我沒有這等閒功夫, 大蛇丸差我叫你過去.」秀氣的眉高高一揚，眼深如潭，他真的好看------一張俊俏細膩的清癯臉容，纖小的骨架，白晳的皮膚，烏亮的頭髮，活脫脫就是英氣颯颯的女將……兜是罕有知道大蛇丸的秘密的一員，包括四十年前，在霧雨濕風洗滌的時季裏，他強忍滿心碎裂的疼痛，佯裝得意、佯裝心足，嘲笑佇立時雨下，那個一臉不可置信的人…他的那個人。『我顧不得你恨我.』
顧不得、當真顧不得！打從一開始，他已經顧不得那麼多。『大蛇丸, 為甚麼你如此冥頑不靈？』猿飛輕輕一嘆，柔渺的煙云裊裊上升，朦糊了他蒼老持重的臉孔，朦糊了他不可一世的眼睛，朦糊了草屏上你追我遂的他和她。
『為甚麼…大蛇丸, 為甚麼…？』為甚麼、為甚麼！為甚麼每個人都愛問他為甚麼？一同升格當中忍，一同升格當上忍，一同出任務，一同出生入死，三條曳長的影子形影不離，豪邁的少女、冷魅的少年、好色的笨蛋，看似美好，卻不代表永恆不變。我這樣回答，夠淺\\\易了嗎？夠你明白了嗎？
『那個…你喜歡綱手嗎？大蛇丸.』
從此篤深的關係開始龜裂
烔然睜開沉著的蛇目，氣息紛亂，淡灰色沒生氣的臉略略蓋上虛薄的微汗。窗外依然飄逸滯重的煙霞，絲絲段段，也不知何時散去。
「呿！」惹人討厭的陳年舊夢，明明不願意回想起來，偏偏失去黑子後，兜的執狂勾起他的種種回思，雖然時至今天，經已不值一提……大蛇丸擦把臉，眼色微微一沉。是啊…真的不值得懷緬了，當天的同行三人組，久歷年月洗禮，早不是昔年白爛天真的人，再也無法在璀燦明媚的陽光影底下，一同幹著愚蠢無聊的事，一同吵吵架頂頂嘴，過著無愁無慮的快樂日子。
然而又打甚麼緊呢？他和他和她的期望都不一樣。人大了，路不相同了，原是注定的事，沒有好感傷的。他是音隱的頭領，她是木葉的火影，他是好色的仙人，來日狹路相逢，總有一個得死的。
大蛇丸咯咯發笑，寒森森沒有溫度的，聽著叫人毛骨悚然。「你變無禮了, 兜.」「那兒話？剛剛見大蛇丸大人難得安睡, 才不敢打擾.」
「等你好半天了.」他的房門是精鋼鍊製的雙扇門，推開的時候往往發出低啞的“依啊”拖乏聲，一種肅弒堂皇的聲音，仿彿把悶長的黑暗割開兩道口子。他是棲身音隱的王，峞坐山淵之頂，儘管帶著一段不愉快的過去，也無損冷冽人心的威嚴。
「抱歉…安排黑子的事有點費時, 現下的人都不中用, 中用的人卻又不在.」言下之意是抱怨他轟走黑子來著。大蛇丸嘿嘿一笑，鬱金的邪瞳倒映兜掩藏不住的憔悴，道:「兜啊…聰明如你, 怎麼猜不著我的心意呢？」
「比起佐助, 我最寵愛的還是你.」伸手觸摸兜灰暗的辮子，捧著他受驚的幼嫩的臉，大蛇丸沉憂的眼霹出冷亮的火花。二十歲的孩子……跟他離開的時候一樣年輕、一樣狂妄，一樣以為戀愛比忍術重要「為甚麼我不要你當容器？為甚麼我把黑子賜給你, 卻又回收了去？難道你沒有好好想清楚嗎？」
「我要你一直跟隨我, 以我的分身的模樣生活下去, 所以兜…」逼視他驚怒交集的動人眼光，大蛇丸輕輕笑著…空洞的、沒有靈魂的笑，僅僅是皮動肉不動，絕望死寂地，看的人心中發寒「你用不著找她, 我是刻意把她毀了.」
「你…你…！」對啊，聰明如他，怎麼猜透不著這個失意成狂的男人的用意？兜咬牙切齒的憎恨著，大蛇丸笑著放開了他，道:「就是這樣, 兜, 要是學不會憎恨, 你無法永遠跟隨我.」
這就是他倆的結局，生離與死別，黑子屬於他，而他屬於大蛇丸。當命途旁落他人手中，不由自主，他們甚至無法決定誰該留守、誰該離去。兜走出蛇洞，在濃霧中摸到一棵大樹，靠過去狠狠搥了一拳「畜生…」樹葉飄伶，初秋轉黃的枯葉旋舞散落，鋪滿一地金殘的華彩，美麗像黑子沉挫的冷漠。紫髮的部從撥霧趕至，道:「兜大人, 當真要繼續找黑子嚒？」
「繼續找…低調一點行動.」冷冷不在乎的口吻，部從嚇的雙膝一軟，峞峞乎差點跪下，道:「兜大人, 要是萬一…要是萬一…」「三個月.」「嘎？」「三個月後, 要是還找不著她, 那就罷了.」本來就是強人所難，部屬明白，兜何嘗不明白？既然大蛇丸有意殺了她，有意把他栽培為自己之後，那麼…找到黑子的機會是渺汒的。
只是…心死放手不是容易的事，尤其共同生活了這些許年，她早已成為他生命的一部份。
據說…木葉最強的拷貝忍者旗木卡卡西年輕時不是不修邊幅的人，相反嚴苛的過份，嘴裏口若懸河唸著忍者心得，矯枉過正，直至慰靈碑刻上宇智波帶土的名字。
據說…年幼時的天才忍者旗木卡卡西是曳得要命的欠揍小孩，上忍者學校遲到早退，聽課時睡覺沉思，偏偏成績年年第一，還在實習課摔了老師一跤。
據說…少年時的萬能忍者旗木卡卡西是謎一樣不見底蘊的神秘人物，臉孔和心思一樣叫人摸不通透，遮掩著大半邊臉，卻能惹來一群狂蜂浪蝶，然而他正眼不瞧一下，冷嘲熱諷嫌人家麻煩。
據說…這樣強大的旗木卡卡西，內心有不可癒合的傷口，所以常常在慰靈碑站上一整天，瞰視一段無法挽回的關係，並對他的學生說:『不珍惜同伴的人, 是人渣中的人渣.』
小黑鬆解額頭的繃帶，摻著拐扙，一步步捱出病房，迎來陽光清爽明媚，撲在臉上涼涼的薄風，乾燥儼如小小的尖刺。仰頭瞻望藍天浮雲，潔淨的萬里長空。她很慶幸自己雙眼健全，放目遠望，原來秋天是這等景色，不知過去的她是否喜歡？
待在病房的好幾週，她從窗戶看見岩石窟上雕刻的人臉像，都是不在她的記憶的人，除了綱手。從她恢復意識開始，常常細心照護，做盡各種事情刺激她的記憶。她很是感激，可是大腦依然空白一片，甚麼都想不起來……
唯有一個名字，旗木卡卡西。
想不起他的樣貌，也想得起他的名字，似曾相識，仿佛在空白的往昔耳聞目睹過。然而提到他，靜音溫柔的臉會倏變猙獰，怒道:『別接近那個不知廉恥的傢夥, 有的沒的毀壞女孩兒家清白！』
清白？甚麼是清白？為甚麼靜音這麼在意？過去她認識旗木卡卡西嗎？要是認識，為甚麼他不來探望她，要是不認識，為甚麼她為這個名字牽腸心掛？
別想那麼多，在這時候，在這季節。凱告訴過她，後山的青園林到了秋天會很漂亮，綠鬱鬱的翠色盤頂一夜轉紅，觸目所及都是嫣紅的緋麗，橙紅色的天、金黃色的地、乾爽清脆的風……那是木葉的景色，她也許在此安定下來的景色。
扶著拐扙，小黑自個兒離開醫院，娉婀的身影漸漸隱沒在林子深處。
「拒絕日向家的照顧？」鳴人盤腿坐在樹枝梢上，歪著白爛無知的腦袋，瞇起水藍色的滾圓眼睛，接過小櫻遞來的梨子，咔喳”咬了一口，道:「為甚麼？果真嫌他們悶蛋嗎？」「我怎麼知道？別看她單純天真的樣子, 她很有自個兒的主張.」小櫻輕輕擺晃掛在樹梢的玉足，粉色的眉棱頹頹歪在一邊，道:「其實真難為了她, 不但嗓子啞了, 連自己是那兒的人都想不起來…虧她強充堅強, 一天到晚掛著笑臉, 害怕我們為她擔心…」她蓊綠的眼珠子突然滾碌碌一轉，朝樹底大聲喊道:「對了, 她常常提起你呢, 卡卡西老師.」
「我？關我甚麼事？」從書頁抬起一雙懶洋洋的倦眼，小櫻對銀髮男子不懷好意的咯咯一笑，她的聲音好聽，溫柔地帶著孩子氣的嬌氣甜膩，卡卡西篤定她只有嗓子沒有沾染到綱手的暴力成份。「你不知道, 她常常不厭其煩來問我, 旗木卡卡西是怎麼樣的人.」「那妳怎麼介紹來著？」仍然是漠不在乎的口吻，小櫻笑道:「我沒機會說, 靜音姊一聽見你的名字, 忙不迭警告她千萬別招惹你, 否則白白斷送女孩兒的清白.」「有這麼糟糕嗎？」放下手中小黃書，卡卡西蹙起不算英挺的眉，道:「不過開了一個小玩笑, 真是記仇.」
「靜音姊都跟我說了, 卡卡西老師, 是你不對.」霍地伸出尖尖嫰嫰的小手指，樹上的粉髮少女擺出老氣橫秋的大人模樣，充充老成教訓樹蔭下她稱為老師的強悍男人。卡卡西廢然一嘆，不甚樂意的抓抓頭髮，益發懷念過去順服聽話的好孩子小櫻，道:「小櫻, 妳怎麼盡是針對老師？」「我那裏有啊？是卡卡西老師你糟蹋女孩子的心情, 罪大當誅.」她在粉細脖子上比劃一下，卡卡西沒好氣的塌下雙肩，道:「話說反了吧？被糟蹋的人是我.」小櫻嘖嘖搖頭，裝模作樣地大嘆一息，道:「老師真不是普通的遲鈍, 可憐了靜音姊大好人兒.」
「啊？」甚麼跟甚麼？嘴裏討個便宜，他到底沒有動手動腳啊，真的這麼嚴重嗎？何況這個便宜是她自招的，為甚麼全怪罪在他身上？她好歹該負一點責任啊！小櫻笑道:「不過靜音姊罵著罵著, 近來小黑也不敢再提你了.」……真是好現象對不對？與其說他討了靜音便宜，倒不如說靜音污了他的名聲，平白無由，把他的形象亂毀一通。卡卡西又翻起書，突然一陣旋風趕至，他抬眼一看，廢然婉嘆……怎麼一說曹操，曹操便到？靜音見了他也是一怔，隨即佯裝視而不見，大踏步從他身邊走過，仰頭道:「小櫻, 有沒有見著小黑？」
小黑…卡卡西心頭極輕極輕的一顫，輕的幾乎自己也不覺意，只聽得小櫻道:「沒有啊…她不在病房嚒？剛剛我送花過去的時候, 她明明在睡覺…」「她不見了.」靜音焦急的跺著腳，道:「醫院的人群出去找, 整棟建築物都翻遍找過, 就是找不著她…」
「問過凱老師嗎？」畢竟他是擄走小黑的黑名單上第一號，懷疑他實不為過，靜音不耐煩的拂拂手，道:「一開始就問了, 現下那傢夥急得像熱窩上的螞蟻, 再找不到她, 恐怕他要夷平木葉找人.」她呶呶嘴梢，瞪了卡卡西悠閒自在的臉一眼，朗聲道:「妳要是閒著, 也幫忙找找…別空坐著甚麼都不做, 亁看著別人發急！那小妮子真能躲, 明明不懂忍術, 竟藏得影子不見.」
會不會是你們尋人的技術太差勁？卡卡西悄悄翻個白眼，當然打從開罪靜音後，他學懂了真話藏心底的高尚情操，也明白鹿丸所謂“麻煩的女人”不是空口說白話的碎碎念。他倚在樹幹繼續翻掀不良書刊，無視靜音巴辣的眼神、小櫻囉叨的呼籲，和鳴人投來的同情眼波。直至她們統統走了，方把書刊塞進口袋，看了看天色，邊走邊喃喃道:「糟糕…好像要下雨了, 味道沖散可不好找.」
的確下雨了，幾片毛毛細細的針織似的綿密秋雨，夾雜一扇寒薄的午風，呼呼吹起秋天乍暖還冷的淒清。九月的天驟變驟暗，風雲變幻不可預測，外出時明明陽光普照，轉眼天色隆隆泛黑，密雲片集，雨勢漸趨強厲。小黑本認不清楚路，心下一急，更是方向莫辨，找來找去始終找不到出路。後來她足下一滑，跌在岩石上摔傷腳踝，劃出一道長長的傷口，血如注流，伏在地上難以動彈，實在無法再走下去。沒奈何，只好爬進附近的山洞裏，抱著膝蓋可憐兮兮等待救援。
靜音會發現她不在嗎？小櫻會不會找她？凱會擔心嗎？綱手大人…說不定要生氣了。她好幾次明令嚴禁偷溜出院，都怪自己不聽話……小黑綣縮在岩牆邊，思潮起伏，心中甚是煩惱，身體寒意陣陣，也不懂生火取暖，只管拼命擦著臂膀，卻無論如何摩擦不熱。她鼻子一酸，幾乎掉下淚來“早知道不跑出來”。可是自覺悔之已晚，唯有等待放晴再思求救。她主意打定，心下略寬，倦意兇兇襲來，腦袋瓜一歪，便靠在石窟沉沉睡去。
「…你知不知道甚麼是大材小用？」「別這樣說…事態緊急, 情非得已不會叫你.」「這算那門子的緊急？她早晚會滋長出來.」「拜托, 她不是狗蚤…」「好容易本大爺出來一趟, 你竟然把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任務派給我, 算甚麼？以為我年紀大了, 小看我嗎？」「吶…別發嚕囌, 再不趕快找她回來, 凱鐵定把木葉夷平, 到時候可不好玩.」
有些時候，卡卡西很後悔年青時少不更事，一個衝動跟帕克這樣饒舌多怨的狗結下血盟，結果耳根不得清淨。除了自來也的青蛙，恐怕世上只有他養的通靈動物出任務時才廢話一堆……雖然，他承認尋找小黑不算具挑戰性的任務，可是究竟把牠叫出來了，為甚麼這傢夥硬是不能安安份份老老實實執行命令？
「嘁, 那個滿嘴青春萬年金八, 我還以為他要抱著青春過一輩子.」出口傷人這討厭的個性帕克確定是被卡卡西帶壞的，從前跟隨旗木朔茂牠明明是忠厚沉穩的大好狗兒，不知不覺被這吊兒郎當的旗木第二代領著鼻子走，可算牠犬隻生涯最大的蒙污…
「你確定沒走錯路嗎？帕克.」雖然帕克的鼻子是無可置疑的靈，畢竟牠除了這項優點別無長處，可是嬌怯怯的小黑獨個兒爬上舊山嶺也同樣教人不敢相信。帕克黑涼涼的鼻子聳了一聳，道:「少懷疑我的嗅覺, 風裏傳來血腥味跟繃帶上的一模一樣, 斷不會錯.」「血腥！？」
卡卡西用力吸了一吸，帕克見狀，不屑的竊笑一聲，道:「省省吧, 你又不是狗, 嗅甚麼嗅？」放足大步橫跨奔走，牠瞧了卡卡西一眼，道:「我就奇怪你幹啥那麼熱心, 原來另有用意.」「喂…話扯太遠了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言下之意.」「你要是不知道, 智商退化的跟萬年金八一樣, 就該一頭撞死了之, 圖個爽快乾淨, 別丟人現眼.」
罷了罷了，養了這頭不修德的通靈犬算他前生作孽，跟狗隻口舌之爭，勝了也不見得好光彩。卡卡西默然不語，任由帕克尖酸刻薄挖苦抵毀，只作充耳不聞，省得浪費心機解釋。帕克見卡卡西無意瞅睬，也不願意一直唸唸有辭討沒趣，當下專心追尋小黑的藏身山洞，突然停住腳步，道:「就是這裏, 這裏的味道最濃.」卡卡西虛應一聲，燃點火熠子，摸著牆壁走進洞穴，喚道:「小黑？」
水珠兒從壁頂滴滴下滲，在地面貯積成一個淺\\\淺\\\的發亮的水窪，寒氣森森，冷氣凜人，如一脈幽寒的冰面鏡子，照得人的臉目依稀朦糊，冷漠不堪。舊山嶺原是木葉最險峻的山頭，遍野叢草老樹，毒蛇兇獸，荒涼得很，平日難得有人涉足，無怪靜音猜不到小黑走到這裏來 。
卡卡西靠著小點火光，在洞壁深處找到小黑單薄的身影，竟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急忙迎上前去挽起了她，低聲道:「小黑？小黑…！」
剛才聽得帕克說嗅到血腥氣，又見她躺臥地下，本以為她受傷不輕，昏迷倒地，豈料傳來一陣鼻息沉沉。小黑在卡卡西臂上綣了綣身子，繼續恬恬憇睡。「這個小鬼…！」甚麼地方不好睡，偏偏跑來野嶺荒山睡？卡卡西被她嚇的哭笑不得，搖了搖頭，脫下忍者背心給她披裹禦寒，眼目一片柔和…這粗線條的孩子！一聲不吭爬上深山，半點不知道危險，隨隨便便倦了倒頭便睡，也不怕山獸毒蟲，枉凱還在外頭憂心如焚……
帕克借光窺看她清緻的容貌，只見她眉秀目靈，唇丹鼻巧，膚色晶瑩，年紀雖輕稚氣未除，卻也是出色的美人胚子。便搖搖尾巴，在卡卡西身邊一屁股坐下，道:「怎麼說…一個普通不過的麻煩小鬼, 不算頂漂亮. 木葉很多女生比她優秀, 是不是？」
「啊…說的沒錯.」
卡卡西看她一臉安祥，顯然好夢正酣，倒不願意驚醒她，何況外頭風急雨橫，一個不當涼病了她反而不妥。當下收拾洞裏僅有的乾柴枯枝，生了火堆，輕手悄腳把她挪過去取暖，打算待雨勢緩和再喊醒她上路。偏偏帕克揚高嗓子吠了一聲，嚷道:「你再不回去, 我可先走一步了, 看這黃梅雨季, 有的沒的盡折騰人, 你生火堆作甚？該不是等她大小姐睡醒再走吧？」
-----你老兄聰明是聰明了但幹啥那麼多嘴？要麼乖乖安靜坐著，要麼立刻滾蛋！上帝見證，少說一句多餘的話我絕對不會把你當啞巴。平常回去不吭一聲怎麼今天突然開了竅懂了禮貌？回家前通報一聲算是給我這個當主人的臉上貼金對不對？我告訴你別太囂張，要不然我早晚找一隻老實點的通靈犬取替你的位置，屆時你別怨恨我這個主子心狠手辣妄顧舊情！卡卡西回頭瞪牠一眼，帕克搔搔耳朵，踏死一顆蚤子，奇道:「你瞪甚麼？」
啊啊……真是不錯的提問，要不要我寫一篇論文解答你的困惑？卡卡西正欲反唇相稽，帕克鬆懶的眼神突然一振，隨即嘖嘖笑道:「這樣才夠看頭, 剛才我看不清楚妳, 原來妳真的挺漂亮, 難怪讓這麼個大男人牽腸掛肚. 妳好, 小黑小姐, 我叫帕克, 是卡卡西眾多通靈犬中最管用的一隻.」
卡卡西驟覺衣袖一緊，回頭一看，迎入眼簾是一雙水澈瑩亮的剔透綠眸，瞳底幽幽遊動軟膩的海草，輕搖細晃，悠悠朝他招手示好。小黑拉著他的袖子坐起身來，貼近的…卡卡西能感覺她芬柔的潤髮軟軟拂在臉上的騷動，只見她眉棱微彎，眼梢如月，衝著他咧嘴甜笑。雖然無聲、雖然無語，可從那嫣然的唇葉中，他分明讀到動人的梨窩淺\笑。
“好久不見.”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卷伍 山洞 上 (卡卡西X自創女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