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的决心》最尾

8、第 8 章

　　收拾完行李已经是下午，荀欣正准备叫上吴畅去吃这个农历年最后一顿聚餐，段禹突然发来信息。

　　北城机场的定位。

　　荀欣心里一惊，急忙敲字过去：“你来北城了？”
　　段禹直接拨来电话：“Surprise！”

　　“你在哪？”荀欣连上耳机，匆匆收拾背包准备出门。
　　段禹听见物品的碰撞声，猜想是荀欣在收拾：“你先别急，我来你们学校找你。”

　　荀欣站在校门前，等到裹得严实的段禹从车上下来。

　　她小跑着上前，嘟囔着：“我不是明天就要回去了吗？还来干什么？”话是这样说，但段禹还是听出了她话里的欣喜。

　　“接你回去啊。”段禹揉揉她的头发，把她拉进怀里，荀欣闻见他衣服上的茶香，是上个月自己送给他的香水。

　　“饿不饿？想吃什么？”荀欣觉得在学校门口太亲密不好，拉开了距离。
　　“去不去吃火锅？”
　　“好。学校旁边就有一家涮肉。”

　　路面上的积雪已经清理干净，只有融化的雪水浸湿地面。两人并肩往餐厅走，段禹自然地捞过荀欣的手，塞进自己的羽绒服口袋里，里面还放着一个暖贴。

　　荀欣偏头看他，眼睛睁得圆圆的。
　　段禹抽出另一只手捏她的脸颊：“牵不得？”

　　“切。”荀欣扭头，不甘示弱地调整自己手的位置。像是挽住他般，把手伸进他的口袋，手指挤进他的指间，顺带捏了捏他的拇指。
　　段禹任她活动，再牢牢握住她的手。

　　寒冷的空气让人有些睁不开眼。
　　“你冷不冷啊？”荀欣全副武装，只有一双眼睛还在滴溜溜地转。
　　“不冷。”

　　荀欣不信，站定，另一只手伸进段禹的另一个口袋。
　　这只手也是暖的，还好。
　　“走吧，快到了。”荀欣牌温度计检测完毕。

　　正好碰上餐厅翻台，两人找了角落的座位坐下。
　　厚厚的防风帘隔开了冰天雪地的室外和温暖如春的室内，荀欣脱下大衣和围巾塞进置物筐里。
　　段禹照旧挪动座位坐到她身边，荀欣睨他一眼。
　　“离你近些。”段禹笑着，往碗里倒水冲洗干净，又推回荀欣面前。

　　一顿涮肉吃得两人全身热乎乎的。荀欣脸颊通红，隐隐出了一层薄汗。
　　段禹伸手用纸巾擦拭荀欣额前沾湿的碎发：“吃完这顿浑身都是火锅味。”

　　“衣服放阳台吹吹。”荀欣满不在乎，又吃了一大口牛肉，看了看他的蘸碟，“你不吃麻酱啊？”
　　“吃不惯，还是辣的好。”段禹指指她放在一边只盛了一点点麻酱的蘸碟，“你不也不吃。”
　　“入乡随俗，尝一点点就好。”还是辣的好吃。

　　吃饱喝足，两人又钻进风雪里。
　　“定好酒店了吗？”
　　“嗯，在你学校附近，明早来接你。”

　　荀欣的手还放在段禹的口袋里，她抽出手来。
　　“怎么了？”段禹看看自己空空的掌心。

　　“出汗了。”两个人的体温加上暖贴，实在有些热情似火了。
　　“噢。”段禹沉思一下，笑了笑，绕到荀欣的另一侧，牵起另一只手放进口袋，“那牵这边。”
　　“哈哈哈。”荀欣没想到，被段禹的样子逗笑。

　　“你要不要进我们学校？”荀欣站在校门口，有些迟疑地开口：“散步？”
　　夜风吹掉了她的羽绒服帽子，她忙伸手拉上。

　　段禹看她有些躲闪的眼神，了然：“散步就算了，下次天气好点再来。”
　　看见荀欣掩饰不住的失望，他继续说：“送你回宿舍。”

　　“噢。”荀欣牵上他的手，压下得逞的嘴角。

　　回宿舍的这条路，刚开学的时候还是绿意盎然，高大的行道树撒下绿荫。荀欣从江市回来的时候树叶已经变黄，秋风吹过，金黄的落叶蝴蝶掉落脚边。现在，荀欣和段禹走在这条她已经走了无数遍的路上，风雪朦胧，只剩树的轮廓。

　　荀欣站在宿舍的台阶上，视线和段禹平齐。
　　“你走原路回去噢，导航也可以的。”
　　“嗯。”
　　“明天记得来接我。”
　　“我在这里等你。可以上去帮你搬行李吗？”
　　“不用，那样还要跟宿管报备。你在这里等我就好。”

　　荀欣看见有人回宿舍，视线在他们身上停留。
　　老天奶，她怎么也成了在宿舍楼下不愿和男朋友分开的人？

　　“好了好了，你走吧，我还要上去收拾行李。”
　　屁，下午就收拾好了。
　　“好，明天给你打电话。”

　　荀欣钻进门里，透过玻璃看段禹。
　　玻璃上结着水汽，段禹还站在门口，模糊的人影朝她招手。
　　荀欣也朝他挥手，转身跑进楼道。

　　睡觉前段禹给荀欣发去一个视频，是他堆的两个雪人。

　　初雪那天晚上荀欣说想堆雪人，但是没带手套，团了两个雪球就因为太冻手放弃了。

　　今天看见酒店后院还有积雪，段禹便捏了两个小雪人。
　　捏完，被自己的举动幼稚笑了，但还是拍了视频发过去。

　　“你要的雪人。”
　　荀欣看了眼还在座位上戴着耳机看电影的吴畅，调低了手机音量。
　　“谢谢你呀，段禹～”她捂在被子里，压低声音。

　　冬天真好。

　　一夜无梦。
　　荀欣提着行李箱下楼，就看见段禹站在门口，双手插兜，戳弄着身边电动车坐垫上的积雪。

　　“段禹！”荀欣推开门。
　　段禹三两步迎上去，接过她手里的28寸行李箱。

　　“有点重。”荀欣笑着，眼里却没有歉意。
　　“早知道我去帮你扛了。”段禹看她掌心被勒出的红痕。
　　“还行啦，我开学还是自己扛上去的呢。”荀欣骄傲地说，“你好拿吗，地上有水。”
　　段禹看她关心地看着他，起了逗弄的心思，凑近她耳边，学着她昨晚发来语音：“没事的呀，荀欣～”

　　荀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抬手就要打他，段禹得逞地提着箱子跑了几步：“真的没事的呀，荀欣～”
　　“段禹！”荀欣气极，得找机会把那条语音删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