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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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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碧华在脑中梳理着整件事情,想来想去确实是在情理之中,毕竟宸恒是王子,就算是月安王假惺惺要惩罚,作为客人的爷爷和父亲也绝对会拦下来的,得找替罪羊受罚,这可不叫仗势欺人,这是正儿八经的规矩,是皇家威仪。可这宸恒王府的替罪羊为什么不上场?因为结果默认宸恒无罪,或者说是过失不大。一个过失不大的王子,还是污点证人,还童蒙无知,手还受了伤,心灵还受了惊吓,听说他的生母还很早离世了……于是同是责任人,人家已经如此凄惨了,而自己的监护人小满同学玩忽职守,置少主的生命不顾,不但没尽了看护的职责,在发现少主离开后还隐瞒不报,长得又这么高大健康,简直是居心叵测罪大恶极……
切!信你个大头啊!王碧华跑出来“是我让小满不报的,这件事是我预谋的,马车也是我让宸恒雇的。请王爷责罚。”王碧华学着小满的模样也跪了下来。
王碧华紧急情况下就把这里当成谁都能躲在键盘后面假装仗义的说上两句的二十一世纪了,也没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是跟谁俩呢?目无尊卑没大没小的。
王碧华挺胸正想继续说,被边上的小满一把抓住,另一边的父亲赶紧跑过来跪在王碧华的另一边:“请王爷恕小女年幼无知,王家三世同堂只这一女,是草民平素太过骄纵管教无方,不懂规矩,草民愿替小女受罚,日后定严加管教。”
在月安王看来,他没有当场弄几条人命出来,还真是慈悲的过分了。纵然他宸子禄不太在乎朝堂失利,那他也还是王爷,怎滴连纲常也不占了?连个女娃也敢不把他放眼里,是疯了吧?但人家也不是有心的,王成安又如此真诚。他堂堂的正经皇室血脉月安王,可是没有欺负孩童的毛病,又看了看不远处下坐的王育师傅也起身向自己行礼,月安王觉得自己若能继位,一定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帝王。“这事儿就算了,我看都是这个惑人的丫头挑唆的。”
“你不但居心不良,还诱骗幼主。使得幼主不明是非,满口谎话,违逆父言,实在可恶,再加十杖。”
——大倒霉蛋儿“小满”叩头谢恩。
临走前小满双手抚摸着王碧华的脸颊,目光慈祥地笑着,露出了‘我家有子初长成’的欣慰,咬着牙笑道“放心,我没事。”
说的咋这么煽情呢?王碧华不喜欢。心里十分认真地愧疚着:对不起,又给你添了十大板子。
——师父今天就靠你了。
还没等王碧华细想这小满的心语,门外大板凳儿已经准备好了,毫无缚鸡之力的小满就这样被拖了出去。靠她?!是让她一会儿劫法场吗?王碧华忽然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她刚才怎么忘了小满的本事,那可是小满啊。那是堪比千里眼顺风耳无所不知的小满,是能知他心的小满。而除此之外,时隔几个月的王碧华差点忘了小满还有一项最最不可思议的技能。她可以随心所欲地操众自己投胎,甚至不用投胎,随意将灵魂迅速转移到其他空缺灵魂的身体里。王碧华投胎前见到的那个少年,就是半年前利用这一技能,成功重生在溺水身亡的小满身体里。这叫转移,术语——“夺舍”!
那是刚到王家时小满给王碧华讲的,而深层的夺舍精髓,小满没有教给王碧华。小满说这变相长生不老的方法,可不是随便学的,如果心思有一点邪恶走偏,就会沉浸在恶境迷途中难见天日。所以小满用了几天时间把理论给王碧华讲完之后,就给王碧华开启了漫长打基础的筑基学习计划,说是在境界达到巅峰之前没必要再提及此法。即使那时王碧华学的不太用心,当然了,即使很用心也没学到操控投胎那么深,可单单以王碧华练习的皮毛功夫,也足够有时间使用夺舍的浅显法,将挨打的力道转移出去,可以转移到木板上,也可以转移到地面上,如果怕人们发现异常,以王碧华的力量可以把力道转移到十米之外,而以小满的力量吧,如果需要没准儿能不留痕迹地转移到月球上……
这么重要的法竟然一时没想起来,难怪小满整天训斥她该用法的时候不是忘就是不熟练。王碧华感叹自己还是对小满的信心不足啊,能伤到小满,开玩笑一样。
王碧华乐呵呵的观刑场,一声不吭的小满老老实实的挨着一下一下的大木板子。王碧华笑着想,这能有啥教育意义呢?累死两个刽子手的结果也只是使得地球的某个角落的土壤莫名其妙的紧实了。想想就很有幽默感。
幽默感没持续多大一会儿,王碧华咧着的嘴角就渐渐僵住,十五、十六、十七……不对啊!小满屁股上越染越多的血是咋回事儿?夺舍转移,那叫转移,力量转移是连汗毛都打不着才对啊,怎么会受伤?不是真开玩笑吧?自己才五岁,童年受刺激太多长大后心理会不健康。小满,不会是想直接用夺舍法去投胎吧?要不要玩儿这么大啊!
王碧华本能地大喊一声冲过去抱住小满,试图挡住雨点般拍下来的板子。可她不是上大学的罗霞,小不点的身体过去一横,一个板子下来,王碧华只挨了个侧边的胳膊差点儿骨折,估计还没有发育的肱二头肌肉已经掉了。
这时响起小满的心语:——所以说前车之鉴对你是一点儿用也没有啊!遇到问题咋就不会第一个想到用咒语呢!
王碧华愣了一下,刽子手也停住了,趁着王碧华走神儿,父亲过来把跑出去的王碧华抱到身边,被父亲手臂束缚住。那边的板子声才继续响起。
王碧华左手结印,心说:——我以为你要丢下我去投胎了呢,吓死我了。
小满心语:——不被打死也早晚被你气死。挺机灵的小姑娘,怎么就对修法这么愚钝呢!就这进度,日后别说如我一般了,就连神仙也当不成啊。咋就不开窍呢!咋就情执那么重呢?第一时间就是想不到修法呢?非要任由世俗的习惯意气用事呢!我都那么明示暗示你用法术了,都说了靠你了,不直说就不行呗?就是想不起法术是不是?以前怎么跟你说的,平时修的再好,关键时候想不起来是白搭。刻板练习觉得累,紧急时刻的第一意念又想不起来。刚才扑出来坏事儿你不反省吗?又扑出来吃屎吗?还是逼着我投胎?
好吧,王碧华有一瞬间,就一瞬间,真想让小满的心语也像她看上去那么虚弱,这心声,真是越清晰越尴尬,王碧华以为一直依靠小满就对了,她也没想到今天是小满趁机抽风安排的“突击考试”啊,谁家考试不提前通知一下呢。
小满心声不但清晰,竟然让王碧华有一种震耳欲聋的感受。
——靠,你是看见这世界上遇到什么事儿,老天爷还跟你商量个时间??想死是不是?
王碧华被小满心声吓得咽了咽口水,左手忽地抖动一下断了刚才的转移,小满又吃了一记大板。王碧华冷汗直冒地想:小满骂人能量这么大,多受那一两板子应该也没啥,小满那么厉害,一定有她不知道的本事。这样想着平复紧张的心绪,赶紧慌乱地再次暗中摆上不太熟练的手势,用心念着最初学过的咒语。把后面那十几大板结结实实地转移出去,没办法,已经一团糟了,只能尽力将功补过看能不能及格呗。
及格个屁!这么俗气、仙缘薄弱到千年难遇的学生——竟然是她自己挑的……忽然就很想骂人。
太阳从东方升起沿着它万年不变的轨迹日复一日的行进着,由橙红变成明亮再变成橙红,这样一天又一天,像是忙碌得没有一刻间断,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做。在这不间断轮转中,却偷偷孕育出她的孩子们——春华秋实,夏雨寒风。这些孩子也一样遗传了太阳母亲这万年如一日的作息品格,和他们母亲一样,长情而又腹黑。你以为今天还如昨日,正迷恋在盛夏炎炎不断重复的温暖中,等你某一日忽然感到阴冷,才意识到早已身陷深秋,再回首盛夏已经收走了它所有温柔的痕迹,若不是那深刻的记忆时常呈现,你甚至怀疑它是否来过。最使人难过的是,你根本不知道这场离别是从何时开始蓄谋的,既然注定如此决绝,当初又为什么义无反顾地扑向这冰冷的大地……
说是闭门不出,其实除了多留心照看外,并没有人真的去限制王碧华他们。而王碧华却在接下来的五天里非常自觉地面壁思过,天真烂漫的孩子就这样每天犹如一尊小古董坐在小满的床榻上,看着墙皮一言不发。王碧华以为自己开悟了就是修行的终结,以为她开悟了和小满看齐就只是时间问题,以为她会了法术就能为所欲为,以为她这么小的身体就能开悟,定是天资卓越值得嘚瑟……以为,只是她以为。人啊,多一个“以为”,少一个真相。
她轻视了小满深不可测的无畏,轻视了如密网般错综复杂的人情纲常,轻视了自负的代价。
“碧儿,你三天没好好吃东西了,你还小不用总这样坐着,去院子里玩一会儿吧。”
“娘亲,我没事。”王碧华心平气和地第七十五遍回答,回答完就很无聊地在墙壁上又刻下一个小小的记号。
其实这几天王碧华她是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有问话就有答话,答话虽然敷衍但态度特别好,除外她总是坐在小满床上对着墙壁呆坐不怎么说话,表现得多少有点行尸走肉外,她自认为很正常。
母亲摇着头出门转了两圈,又回来坐在王碧华身边“碧儿,去院子里玩儿会儿呗。”
不怎么白的墙面角落又多一处小小的印记。
“好吧,娘亲带你去看小满!哎,娘亲何尝不知道小满有些委屈,可这次碧儿你太过任性,总要有些交代……”在墙上画出一百二十道印记后,王晋氏忍不住妥协。
“娘亲碧儿知错了。小满替我受过,女儿想见她。”
“娘亲只是怕你难过,再过几天小满好一点再去看吧。”
“……”再次开启看墙的静坐模式。
“好,今晚娘亲就带你去。”
某个圆形拱门院子里,夜深人静的黑暗中,细风波动着大榕树上忽然接收到秋的指令时刻准备掉落的树叶,使原本黑暗的背景,更填一层摆动的暗影。
“今天前院好像有很大动静,你又做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试探一下王碧华身边那个丫头。还真是个凡夫,几下就被打得血肉模糊了。”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带王碧华出趟王府,对你来说不是什么事儿,怎么闹这么大。难道王碧华出府有不轨图谋。”
“不轨倒是不至于,那孩子打听了一些关于越氏的事儿。说起来她倒是有些本事,不但让王歧帮她,还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何壮,还知道何壮喜好玉石。无论胆识还是筹划,都远超过凡人。”
“她如此费心是替谁查越氏?”
“这个倒是不知。”
“是善是恶?”
“不知。”
“所以,你才怀疑她身边的丫头是主使?”
“我怀疑那丫头属罗克仙族,毕竟法力能与我们九重天神抗衡的只有罗克仙族,你知道吗,我早晨去接王碧华时,竟然在她房门口被压制了一个多时辰。”
“罗克仙族?专修灵力成就,情志慧力远远低于天神,法力却是高深。因天生以龙为食,自愿居于断思天下的蓬莱天。可罗克仙族虽然吃龙,性情却安逸无争,又无用计之慧,怎么会卷入凡间琐事中?另外除了罗克仙族的仙帝--贺元仙帝,其他仙使法力就算高强也远低于你。而仙帝性格单纯,冷面无私潜心向道,蓬莱一天凡间半年,贺元仙帝身任天职上万年阻断沁戈与龙族流入凡间,维护蔚海和平,劳苦功高。仙帝不可能入凡啊。”
“可罗克仙族万万年前毕竟与沁戈同族,虽性情温和,又如何保证没被沁戈族人的诡计所惑?仙族法力高深又直受北海夕盛天帝之命,不受我天权所限。若是罗克起了异心,解除沁戈封印,沁戈虽然法力薄弱但若有罗克相助进攻天界,天界恐遭劫难。”
“你总说我过于谨慎,这万万年来罗克仙族是如何尽忠的,众神有目共睹,我看你是多虑了。再说了,你不是说虽然沁戈贼心不死,就算再攻天界,我也能再将它压回飞云峰。”
“那不一样,你谨慎于不值一提的女色,我却谨慎于人心对权势的渴求,权势才是一切变数的根本。但你说的也不无道理,纵然我现在入了凡间,法力也不至于被仙族压制得毫无反击之力,尤其是那个婢女在受杖刑之时,那是实打实的挨打,没有察觉到任何仙法对抗。若是灵力仙体的仙族在受危险时,仙法灵力会不由自主的散发与刑杖对抗,那样我一定能察觉到。”
“所以……?”
“所以,我认为压制我的,是屋子里的王碧华!王碧华应该是在叶音境中得了超乎常理的异能。毕竟那叶音境的时间空间走向与现在都不一样,这万万年来,除了这个王碧华,没有一个人让我们找到叶音境的线索。而今竟借你下凡之际,找到了叶音境的线索,可是纵然境界如你也只能看见叶音境的始端浅层,最可能的就是这个王碧华在叶音境中得了超然神力。而这个王碧华是如何进入叶音境、又有什么际遇,谁也不知道。”
“我见王碧华两面,并没有感受到她拥有那么大神力。”
“这也正是我疑惑的地方,除了今天早晨,就再也没有感受到那么强大的压制了。”
“无论如何,在风轮现世之前敌我并不明显,切莫轻举妄动。”
“好,也幸亏这王碧华与你有善缘,这若是与你我敌对,那找风轮还真是麻烦了。对了古洪,你还要在这个院子禁足多久?”
古洪转头看了看没有灯光的黑屋子“最少还要十年吧。”
“你确定黎凡天帝找的是她?”
“几年前我取出了黎凡天帝降入这榕树里的随身法器——倩茗神簪,的确如黎凡天帝所说,这屋内的女子正是天帝要找的人。想必有这层缘分,天帝才让我投入她的腹内降生。我降生后发现此女子言语疯癫,就猜想她定是魂魄不全,前几年取出神簪时照见,她体内果然只留一魂一魄,每晚入夜我取神簪养她魂魄,目前也只养全两魂,待十年后这三魂七魄聚齐,再用这神簪把她送入九重天界黎凡天帝那里。”
“这么多年你一离开这院子她就疯病发作,也正好让这些凡人畏惧,索性将你们母子软禁在这院子里。可是凡人入天何等艰难,多年的苦修且不能保万全,何况这根识不全之人。”
“虽然困难,但毕竟这神簪是黎凡天帝万年修为所化,使凡人神魂入天界应该无障碍。”
“凡人一旦断息,心思如梦难料,必得有入天的心愿才能入天界,若她不愿意,再强的神力也不能让凡人入天界。到时候向何处投生你我都难知晓,再寻踪迹犹如海底捞针遥遥无期,若是那样难以向天帝交代啊。”这明显是天帝私事,又吃力不讨好,也亏了这只顾修行的古洪,若是换做他颜恒,他是不会接这活儿的。
“尽人事吧,想必这凡人与天帝因缘不浅,毕竟是顺手之劳。到时发簪能唤醒这凡人的神根记忆,使她愿去天庭也未可知。对了,像你刚才所说,为了保险你该替我用神力向黎凡天帝发个信号,提前把我的震天弓和檀溪珠串投入凡间,毕竟纵然是天帝入凡也必须遵从天道投以凡胎,既是凡胎自然不能携带任何法器。现在也是时候该让法器入凡了,若真是沁戈有变,也能以防万一。”
“说起这事儿,今天还发生一起怪事,管雷事的天神竟然把天雷劈在我身边,劈到两根木柱。还差点砸到我。”
“冲着你?雷事群神不是你的铁部吗?”
“所以才怪啊,事出异常必有妖。不是雷事部出了叛徒,就是天庭出事了雷神用雷电提醒我,总之这事儿是冲着我来的。”
“那你是如何判断的?掌管肃杀的雷电部有问题可是大事。我们才下来多久,一盏茶不到的功夫,你要不要提前回天庭?”
“我不能回去,你也说了,才一盏茶的功夫就有问题了,那定是早有预谋了,我这时候回去有异心的人还怎么折腾事儿呢?依我看雷电部应该没问题。若是雷电部的问题,宸恒的肉身怕是早没了,天神入凡若以横死结束,是返回不了天庭的,雷电部要是整体背叛了我,想要我的命易如反掌,无论我在哪里他们都能准确劈中我,都不用怕我再上去责罚他们,那我必死无疑,若雷电部有个别天神背叛我,如此打草惊蛇定被众神所罚。何况雷电部内部若有不合,那必然会天雷不断,天象异常。所以天雷部应该没问题。倒是雨神部,今日竟然在收到我的指令后,无云而降大雨,我倒要看看等我回去,广宇上神会给我查出个什么结果。”他颜恒一手带出来的雷电部,业务水平不可能那么差,劈柱子是个啥本事。
“不是有宫君副神替你掌管天职?!那他会不会有危险?”
“现在一切都未可知。下凡前你和黎凡天帝约好法器以何方式降落凡间了吗?”
“这个倒是没有特别商量,就如倩茗神簪入凡一样吧。”
“那不行,既然有些变故,这次法器入凡,咱们得高调点,来一个四海皆知……”
夏末的南房倒也不冷,一只小小的红袍举着一只发出微弱光线的灯笼,渐渐温暖这个简陋幽暗的房间。一个瘦弱的身躯一动不动的趴在硬板木床上,身上污秽的衣服已经被更换,若不是一进门就听见小满的心声,这氛围让王碧华以为小满已经找好下家投胎成功了。
——随心所欲你是不是很了不起了?
——不是。
——知道你脚底为什么发光了吗?
——知道。是古洪的法力印记。
——知道危险了吗?
——知道了。有法力在暗中顺着古洪的印记在找我,不知道是不是想在我修为不够时干掉我。但我还不知道是谁,是啥原因。
——没关系,他没有确认是你。有我在,也杀不了你。
——谢谢师父!
——不用谢我,这次纯属侥幸。若被他彻底确认,调用一切力量一心针对你,那样防不胜防就麻烦了。
——没关系,有师父在。没有师父就没有我的开悟,就没有对整个六界的真实感知。
——内疚不?疼不疼?
——疼!我宁可替你。
——真正高明的板子,永远是打在心上!现在你才算迈入修炼之门,灵运开启第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