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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从妈妈那里,方语舟得知了关于谢星挽她们家的一些事。
陈颖和谢星挽妈妈,谢涵,以前也是同一所高中的,大学时也有联络,后来谢涵去了南方工作成家,而陈颖留在兰城这边,就渐渐没了来往。
大概两三年前,谢涵工作调动回了兰城老家,带着谢星挽一起定居在这里,才和陈颖恢复了联系。但谢涵工作比较忙,陈颖又是那种同学聚会从不带孩子的人,方语舟此前才从没见过谢星挽一家,也不知道她们的存在。
“她爸爸呢?”
“她爸爸是南方人,还在老家那边,不一起过来。”
“……”
方语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再追着妈妈刨根问底。
假期第二天,方语舟一早就做好了准备,自觉从自己房间出来,借着倒水频频看向客厅里的表,等待着门铃声响起。
她再没想起去图书馆的事,谢星挽上课的这五天她都会待在家里,陈颖随她去,见方语舟在家闲着也是闲着,索性喊她一起听课,顺便使唤她这免费的劳力来给自己当小助教。
方语舟心里有着她自己的小算盘,怎么可能说半个不字。
和昨天一样,谢星挽依旧提前十五分钟到了方语舟家,刚按了门铃,屋里就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
咔哒一声,门被打开,其后是主人的一张灿烂的笑脸,比起昨天的僵硬,这次倒是真挚了许多:
“今天也好早。”
谢星挽:……
她怎么觉得某种既视感越来越强烈了。
之前的家里养了只小白狗,全家人里跟她最亲,每次放学回家,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它都会早早等在门口,一见面就扑上来跟自己打招呼,围在自己的脚边打转。
可方语舟是为什么这么盼着她来呢。
“我习惯提前一点儿。”谢星挽道。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方语舟的目光也随之落在那里,纤细手腕上是厚重的黑色表盘,是男生们常戴的那种款式。
“会打扰到你和陈老师吗,我明天晚点……”
“当然不会了,”方语舟急忙道:“按你习惯的就好,没事的!”
她语速突然变快许多,不像是客气,反而像是证实了谢星挽的想法:她非常希望谢星挽多来打扰打扰她。
谢星挽:?怎么回事
方语舟有点心虚。
她存了一丢丢的私心,比起网上聊天,她的确更想在现实里和谢仙女多待一会儿。
“你比我强多了,”她当作无事发生,有点不好意思:“我就不行,每次上学也都是卡点到。”
这是事实,方语舟家离市一中很近,都不用坐车,走路十分钟就能到。但因为她总是起床困难又出门拖延,每天根本早不了一点,甚至去得比家住得远的同学还晚,因此还被班主任点名批评过。
“上回迟到,还被张权狠狠批了一顿。” 方语舟苦哈哈。
谢星挽瞧见她两条眉毛变成八字形,嘴巴也嘟起来,一坐下就撑住下巴,还叹了口气。
“我知道。”她说,在方语舟旁边坐下。
“什么?”方语舟一时没反应过来,转过头:“我被张权骂的事,传播度这么广?”
谢星挽不置可否。
开学还没多久就迟到,会被班主任罚是理所当然的。那会儿早自习刚开始不久,谢星挽从洗手间回来,一眼就看见有个人在隔壁六班门口罚站。
隔壁班正在背英语课文,少女站在墙边,单肩背着半开口的书包,低头看手里的课本。那张即便是在高中生里也稍显稚嫩的脸上不见沮丧或尴尬,仅仅只是专注。
英语老师从六班出来,问她:“背哪了?”
书本被“啪”的一生合上,方语舟站直身子回答:“背完了。”
笃定且自信。
而眼前的方语舟一脸苦恼,和之前的形象相去甚远,引得谢星挽不由勾起嘴角。
此时陈颖正从屋里面走过来,听到两人对话弹了方语舟一个脑瓜崩:“你还好意思说,闹钟定了跟摆设一样。”
方语舟吐吐舌头。
上课的时间很快到了,陈颖给两人各发了一张试卷,等她们先自己做完一遍才开始讲解。形式虽然像是考试,但陈颖的讲课风格却完全不为应试,重点不在快速做题的技巧,反而带着两人一一拆解文章里的长难句,讲文章每一段为什么要这么写,偶尔穿插几个合时宜的玩笑话。
她肯定是学生会喜欢的老师类型,谢星挽再次意识到这一点。
该严肃的时候严肃,该放松的时候放松,既拥有着能让人信服的能力,也拥有着令人舒适的亲和力。
是个很好的老师。
谢星挽瞥见方语舟试卷,视线掠过其上隽秀字体,又望向她认真侧脸,忽然福至心灵。
啊,果然是母女,跟妈妈很像呢。
谢星挽如此想着,还未收回视线,就见方语舟的表情忽然不自在起来,刚才一直很专注的人这会儿也跑了神,频频望向陈颖手边那一摞资料。
谢星挽顺着她目光看过去,只见那一摞纸张最上面有个白皮本,本子上印着英语二字,边缘有些旧,没写名字。
谢星挽:?
方语舟此时已是汗流浃背了。
她刚刚才发现那个自己很眼熟的本子,心中顿时闪过不妙的预感,只祈祷着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
可天不遂人愿,随着那个本子被陈颖翻开,露出里面熟悉的字迹,方语舟的预感落实,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她就知道!
沾了妈妈的光,方语舟英语还不错,作文得分一般也挺高,她写过的几篇作文,写得好的和不好的,都被妈妈当过讲课的范本。
之前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方语舟没当回事,可现在她本人就在这里,尤其是旁边还坐着谢星挽,不管待会被夸还是被骂,她都必定社死了。
发现两人已改完错题,陈颖道:“来我们最后看作文部分。”说着将那个本子拿给方小助教:“这篇,这篇,念一下。”
方语舟:……谢邀,咱们家马上多出个三室两厅来。
身边的人陷入诡异沉默几秒,这才慢吞吞念起来。谢星挽抬起头,瞧见方语舟逐渐染上绯色的脸颊和有些闪躲的眼神,渐渐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这种别扭感她不能更懂,她自小学琴,逢年过节的没少在别人面前才艺表演过。想来当着她这个陌生人的面念自己写的东西,方语舟此刻也一定是差不多的心情。
谢星挽抿去唇边笑意,很贴心地没有继续盯着方语舟那边看。而她这份贴心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方语舟明显比刚才放松了点,语速逐渐放缓,声音也自然了起来。
准确的发音,有了自信后更加干净清脆。方语舟的声音本来就很好听,念起英文来更有一种独特的味道,让谢星挽想起初中时在校园广播里听过的一首英文歌。
也是如此的清脆嗓音,因为是校园广播所以有些失真,伴着简单的吉他旋律。谢星挽不记得当时她在做什么,只记得她很喜欢那首歌,停下来听了好久,却因为不知道歌名,只听过那一次就再也找不到了。
当时是有些可惜的心情的,和现在不一样。
谢星挽抬头重新望向方语舟,注意到对方因失去了自己的那份“体贴”而短暂的卡壳。
现在心情很好。
修于2024.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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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谢啊,学习老走神是不行的(老母亲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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