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项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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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川伊利呆了，但她觉得顺从乾青宗也许会让他高兴，于是不轻不重地摁了摁乾青宗的嘴唇。
湿润而柔软，摸起来就知道他平时水应该喝的很多。
乾青宗呆了，他反而在此时愣愣地脸红，绯红从脖子根开始蔓延到耳根，他的脸红了一大片，似乎彻底清醒了――而黑川伊利对此觉得十分满意，轻易地挣脱开乾青宗的手掌，把手抄回兜里，不动声色地搓了搓触碰他嘴唇的指腹。
“青宗找我什么事呀？”
“我――你受伤了？”
“…喔！我都忘了……放着不管它会愈合的。”
乾青宗面色复杂地看着她脸颊上的刮伤。
乾青宗拢了拢自己的衣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披着黑川伊利的外套，于是他平时像睡不醒一样半敛的眼帘彻底睁大，黑川伊利还在劝他“现在天气凉你还是披上吧”，但他显然已经听不进去了，急匆匆地把外套塞进了黑川伊利怀里。
黑川伊利遗憾地看着怀里布满褶皱的衣服。
她本来想劝乾青宗回家的，不过现在感觉他什么都听不进去，于是她干脆坐在乾青宗旁边，把胳膊肘抵在膝盖上，又弯腰把下巴抵在手掌心。
听乾青宗语无伦次的叙述，他来这里是为了给她送东西。黑川伊利点点头然后向乾青宗伸出手，他才在书包里翻找出来一个深红色的首饰盒子。
他打开了那个盒子――里面是一条项链，嵌着一颗黑色的宝石，她叫不出名字，但是感觉很好看。
乾青宗说：“不介意的话…我来帮伊利戴上吧？”
表示同意后，乾青宗便瞬间靠近了她，伸手拢起黑川伊利梳得乱糟糟的头发。她静静地坐在原地看他，呼吸交缠在一起，乾青宗不可控制地脸红了，他屏住呼吸把头移到黑川伊利的耳边看项链是否系好，却正好看到她高领里白皙的皮肤，感觉呼吸一滞。
黑川伊利今天穿的是高领，项链在领子底下看不清，意识到这点，她干脆把衣领拉开给乾青宗看：“怎么样？”
乾青宗移开视线：“……很，很好看。”
黑色的宝石垂在锁骨上，很好看，锁骨也…很好看。
黑川伊利想了想最近是否有什么特殊的日子，又或者今天是和乾青宗认识一周年的纪念日？纪念乾青宗被混混勒索一周年吗？
想不到。干脆问他好了，黑川伊利还没开口，乾青宗就先注视着她温柔地笑了：“伊利…生日快乐。”
黑川伊利迷茫。
夜色已经完全笼罩天空，街边的路灯亮着暖黄色的光。乾青宗略显拘谨地端坐着，双手放在膝盖上，他的表情却在灯光照射下显得犹为生动，碧色的双眸盛满光泽，像用眼眸诉说甜言蜜语。
乾青宗笑得她不忍打扰这美好情景，正常来说她应该对他轻诉一声“谢谢”，但是，但是……
黑川伊利笑了。她一开始笑得很轻柔，后来就背过身去不让乾青宗看她，他只能看到黑川伊利颤抖的肩膀。
“噗、哈哈哈哈青宗你也太可爱啦！”
“？”
黑川伊利正色：“其实我的生日是在12月21日啦！青宗你记成11月21日了！”
“但是呢……”黑川伊利凑近了乾青宗，她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领子还大大咧咧地敞开着，又或者意识到了也觉得无所谓，只是伸出双手揉捏乾青宗的脸颊肉，“我真的很喜欢你的礼物，谢谢你。”
乾青宗的体温很高，甚至让她觉得烫手。
乾青宗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黑川伊利，过了一会才郑重地看向她的眼眸：“……谢谢。”
黑川伊利笑：“该说谢谢的不是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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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川伊利刚爬墙进了福利院，就看到黑川伊佐那虎视眈眈地站在她的必经之路上等着。
黑川伊利：“……”
黑川伊佐那：“……”
黑川伊佐那挑了挑眉毛，那眼神甚至让黑川伊利觉得一瞬间自己是被狩猎的动物，但是如果仅仅是这样，那她一点都不慌，她强得足以反转身份。
但她此时此刻还是觉得很慌，是因为黑川伊佐那探究的目光。
硬要说的话就是偷偷夜不归宿的小孩面对家长的注视。
“哈…哈啰？”黑川伊利流下冷汗，“哥哥…你咋在这溜达呢？太冷了快点回屋里吧。”
黑川伊佐那皮笑肉不笑：“呵呵。”
黑川伊佐那诡异的笑声突然一停，然后他皱着眉走近了黑川伊利，黑川伊利向后撤一步，黑川伊佐那伸手扯她的脸颊：“你受伤了。”
“谁打的。谁给你包扎的。”他以一种不容拒绝的态度，狠狠摁上黑川伊利脸颊上的纱布。
连谁包扎的都要问？！到底是多么想摸清她的底细啊？
这是乾青宗给她包扎的，他看到她受伤以后立马掏出纱布给她包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常备纱布这种东西。但黑川伊利思考一会决定先回答黑川伊佐那的第一个问题：“呃……路边的小混混？”
“他们有刀。”黑川伊佐那摸出她伤口的形状，用陈述句说话。
“对，然后就这样了。”黑川伊利摸了摸自己的脸，“……能不能别摁了哥再摁就愈合不了了。”
黑川伊佐那哼了一声，又用力摁。
他把乾青宗给她包扎的纱布揭下来，然后拽着黑川伊利的手腕向屋内走，边走边和她说话。
“……我从来不阻止你打架收保护费，但是你受伤就简直是愚蠢！”
“对面有刀这种事你应该早就预料到！以你的实力还能受伤，是轻敌了？一会有你好受的……”
黑川伊利心不在焉地等他下一句骂她的话，没想到不是骂的她，而是骂的乾青宗：“…这个人包扎的丑死了，我给你重新弄。”
恍然间，黑川伊佐那听到走路间锁链碰撞的声音。他突兀地停下来，还没等黑川伊利问他怎么了，他就猛地把黑川伊利摁在了墙上――她向来对黑川伊佐那毫无防备，黑川伊利此时吃痛地想摸后脑勺，手腕却被他紧紧抓住。
……抓得好紧，几乎能听到骨骼摩擦的声音，估计要留好大一片淤青了。
黑川伊佐那先看她的手腕脚腕，检查过之后，又快速把她衣服的拉链一拉到底。身体的一部分暴露在冷空气中，黑川伊利冻得微微发抖，黑川伊佐那却不管这些，伸手摸向她的锁骨。
――那里，是乾青宗送给她的项链。
黑川伊佐那的手掐住她的腰，仍然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却一瞬间又放软，把头埋进她的脖颈。
感觉到一阵湿热。
伊佐那哭了？不、不是……
黑川伊利的脸一下子白了，黑川伊佐那这家伙…！
项链会生锈的！
“你不推开我，就说明你也喜欢这样。”黑川伊佐那断定，“兄妹之间这样很正常，你说过的。”
“把项链扔掉。”
“……别让我发疯。”
他的话语里带着警告，但是黑川伊利才不管他发什么疯――她一下子推开伊佐那又把他摁在墙上，位置一下子调换，她听到伊佐那的脑袋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声音，他却一声不吭，似乎还乐在其中，扯扯嘴角看着她。
“你这是在背叛我吗？伊利。”
“不要随便收别人的东西，你这是在对我说‘你是别人的东西’吗？”
黑川伊利竖起一根手指：“――首先，我不叫东西。”
“其次，我应该有自己的社交圈，这是正常的。”
“然后，这是别人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没有任何占有的意思。”
“最后，我们是兄妹――我们之间有别的关系紧密链接着。”
“我一辈子不会离开你。”
听完最后一句话，黑川伊佐那的眼睛里恢复光亮，他伸手摸上黑川伊利的脸颊：“真的吗？”
“那你亲我一下。”
黑川伊利：“…你说什么？”
黑川伊佐那重复了一遍：“你亲我一下。”
黑川伊利瞳孔地震：“黑川伊佐那，你不要脸！我可是――”
话还没说完，黑川伊佐那就凑近她。短短的一触即分，黑川伊佐那的吐息打在她的上唇，他轻柔地摩擦，然后分开，恋恋不舍一般停留，在最后重新把自己抵在墙上，摆出举手投降的姿态。
“好了。”黑川伊佐那说，“我错了，对不起。”
……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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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川伊佐那笑得很开心地拉着闷闷不乐的黑川伊利进了门，在进门之前，黑川伊佐那保持着被壁咚的姿势给她拉上了衣服拉链，确保项链被高领挡住一点都看不见，他满意地玩起黑川伊利的头发。
“哟，鹤蝶！”
他甚至主动给鹤蝶打了招呼。
黑川伊利抽抽嘴角，这个混蛋伊佐那平时可不是这样，顶多对鹤蝶点头示意，然后问他为什么待在黑川的房间能不能快点回自己的房间他要睡觉了。
黑川伊佐那扭头看她：“…你今晚，要不要和我一起睡？”
黑川伊利大为震惊：“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就是睡地上也不和你一起睡。”
“可是你第一次在杂物间受罚的时候是和我一起睡的。”
“那是、那是…”黑川伊利嘟嘟囔囔，“那是实在没地方可以睡了……两张被褥靠在一起也算一起睡？”
黑川伊佐那这话又让她想起那段莫名其妙的经历，那天他俩挨在一起睡觉，结果不知道是谁的睡姿太差，第二天醒来，黑川伊佐那的脚居然踹在她脸上！
她气呼呼地在第二天晚上把两人的被褥中间隔开一大块空白地段，结果第三天早上，她就发现自己的被褥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和伊佐那的紧紧合在一起，这回是她的脚踹在伊佐那腰上。
好吧！至少她踹的是伊佐那！
想到这她浑身发麻：“我不能和你一起睡。”
然后她给伊佐那塞了个小熊抱枕：“你怕寂寞的话，就抱着这个吧！”
黑川伊佐那：“……。我谢谢你。”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项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