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天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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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
黑川伊利对雪没有多大的兴趣，但是鹤蝶和伊佐那就不一样了。他们两个是真正意义上的孩子，和她这种后来才成为孩子的人不一样，此时此刻两人正趴在窗户上静静看着外面飘落的雪花，眼里生出对外界的憧憬。
黑川伊利在窗户上呼出一口热气，于是窗户很快起了薄薄一层白雾，她顺势在上面开始涂画，画了一个小人。她招呼伊佐那过来看他自己此时的真实写照，对方的角度却不适合，于是她和伊佐那换了个位置。
伊佐那在小人下面画了一把伞，写上黑川伊利和他自己的名字。
“像个扫把。”黑川伊利评价。
“相――合――伞――”黑川伊佐那习惯了她这种关键时刻掉链子的性格，掐住她脸上的肉，两个人挤在同一个位置看他画的相合伞，“我念，你跟着我重复！”
被伊佐那掐得生疼，黑川伊利干干巴巴地回复了一句喔。
他俩居住的地方虽然改造成了寝室，但是杂物间的本质没有改变，没有人会花钱在杂物间装暖气安空调，于是三个孩子干脆靠在一起取暖，所幸黑川伊利这个最小的孩子比较抗冻，身体素质也强大到不像人类，她还没生过病。
鹤蝶是今天第一个发现下雪的，他来到黑川兄妹的房间时，还被睡得昏昏沉沉的伊佐那瞪了一眼。无辜的鹤蝶于是转向黑川伊利求助，她拉开窗帘，被眼前的白景刺得眼睛痛。
“喔。”她说，“确实下雪了，不过还很薄呢，估计要等一会才能出去玩。”
也不薄了，是走进去恰好没过半只脚的程度。不过对于这个年龄的男孩们来说这一点肯定是不够用的。
转眼间十二月就到了。和伊佐那在一起之后，黑川伊利总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也许是生活因为各种不良混混的介入变得有意思多了，她不讨厌。
也不讨厌黑川伊佐那扭扭捏捏问她要什么时，眼里闪着的光。
“什么要什么？”
“你的生日！还有圣诞节！”他咬牙切齿，“你不会连这个都忘了吧？你不是说，之前那个项链是某个混小子给你的生日礼物吗？”
黑川伊利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突然想到了乾青宗。她说：“我没有什么想要的，伊佐那你随便一点就好。”
生日礼物如果知道是什么，那就没有意思了。要的就是这种刺激感。
黑川伊利看着重新凑在一起看雪景的两个男孩，掏出手机给乾青宗发消息。
［to 青宗
看雪景了吗？下雪了，很漂亮，和你的眼睛一样。
ps.指天空。
from 黑川伊利］
打完短信选择发送，她又重新看向天空，呼出一口白雾。好冷，好想回被窝睡觉。
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她慢吞吞地坐起来，活动一下因为长时间跪坐而发麻的双腿，她顶着黑川伊佐那好奇的目光，硬生生走回了床边，在攀爬楼梯之前被黑川伊佐那猛地拽了下来――跌落在他怀里。
黑川伊佐那面无表情地捏了捏她的鼻尖：“出去玩。”
“太冷了，不要。”
“就是因为这样你才天天活的像个六七十岁的老年人！”黑川伊佐那看了一眼鹤蝶表示你也来说两句。
鹤蝶犹豫着：“呃…没有生活的激情。”
黑川伊佐那：“对！所以现在起床，和我们出去玩雪！”
黑川伊利被半拉半推地出了福利院的门。阳光照射在雪上，反射出刺眼的亮光，她闭了闭眼，看到伊佐那和鹤蝶已经冲进了雪里面，成为雪景的一部分。
啊……没有别的孩子啊。是因为时间太早了吗？
黑川伊佐那和鹤蝶一出门就物理意义上打成了一片，弄得鼻子衣服上都是雪，在体温的作用下，很快融化成一小片水渍。
黑川伊利就坐在雪地里看他俩玩，也不管自己屁股上是否会沾上泥水。鹤蝶和伊佐那一开始想堆个雪人，结果鹤蝶是勤勤恳恳地不停堆雪球，旁边的伊佐那就跟不知道干什么似的，居然把鹤蝶堆好的雪人给弄坏了。
黑川伊利看笑了。她已经十多年没玩过雪，自然也不知道怎么玩，相比之下现在年龄才个位数的鹤蝶显然是这方面的专家――也不允许自己的作品随便被损坏。于是，在看到被伊佐那弄坏的雪人以后，鹤蝶显然心态崩了。
黑川伊佐那像安慰孩子一样安慰本来就是孩子的鹤蝶：“喂，喂，你这家伙，别难过了…我给你堆个雪屋不行吗？”
于是黑川伊佐那勤勤恳恳地堆起雪屋，黑川伊利笑得整个人倒在雪上面，然后被一个雪球猛地砸中了。
疼。又疼又凉，雪水流到她脖领子里面了。
抬眼，是黑川伊佐那崩着青筋居高临下地看黑川伊利：“你笑得很开心啊。”
放下堆了一半的雪屋，三个孩子开始打雪仗。一开始只是黑川伊利和伊佐那对打，打着打着不知道是谁连续误伤鹤蝶三次，他实在是忍不了了，气冲冲地把身上的雪一拂，整个人投身打雪仗事业。
打得精疲力尽，黑川伊利这才发现雪屋在不知道谁的摧残下变得岌岌可危，于是黑川伊利擦了擦脸主动过把雪屋堆起来，见状鹤蝶看了一眼黑川伊佐那，两个人加入堆雪屋的行列。
好不容易堆好了，却发现有点小，三个人躺不开，于是黑川伊利主动退出，还没来得及坐起来就又被黑川伊佐那扯倒，她叠在黑川伊佐那身上，开始思考人生。
“我发现你最近很喜欢拽我。”她认真地对伊佐那说。
“是吗？”黑川伊佐那看她，“可能不是最近。”
伊佐那半个身子被她压住，但好歹让小雪屋能挤下三个人。伊佐那伸出没被压住的那只手指了指雪屋的屋顶，他说：“这个地方就是我们以后的王国，我是国王，你们是我的子民。”
黑川伊利很给面子的啪啪鼓起掌来，让黑川伊佐那闹了个红脸。
鹤蝶扭头问他：“真的吗？”
“咳咳。”黑川伊佐那清清嗓，“当然了，我是国王，而你这个仆人呢――就给你一支军队！怎么样，很器重你吧？”
黑川伊利看鹤蝶，发现他的眼睛正闪闪发光，显然说进他心坎里了。
黑川伊佐那打量了一下黑川伊利：“嗯…伊利的话，你很强，能打，那就…那就……”
黑川伊利笑了：“那就军队队长？”
伊佐那说：“那就王后。”
黑川伊利：“……你真的有点得寸进尺，最近。”
黑川伊佐那：“不是最近。”
“……我要，让天下所有无依无靠的人有一个容身之处。”
黑川伊佐那伸出手，紫色的眼睛里有流光溢彩：“我要创造一个收容所有流浪者的国度！”
“所以今后的我们，一定不能输！”
鹤蝶正色，他爬起来和伊佐那对视，“嗯。”
黑川伊利吹了个口哨：“好伟大啊！那国度要叫什么名字呀？”
“我是唐三藏的话，鹤蝶就是孙悟空吧。”
黑川伊佐那肯定地说：“伊利是白龙马。”
黑川伊利无语：“你的意思是我不是人咯？”
黑川伊佐那回答说：“不是啊！我的意思是，你会从一开始一直陪着我，成为我的爱宠。”
黑川伊利：“滚。”
伊佐那听完，笑得浑身都在发抖。
“这个王国，就叫天竺。”
“天竺啊，很有佛教意味呢。”
“一起创造一个超棒的时代！”
三个人伸出手，在小小的雪屋之中，三只手重叠在一起，热乎乎。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天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