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飞鸟井桑的练习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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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是飞鸟井，你呢？”少年将手中圆滚白胖的大福递到眼尾上挑的另一位少年面前。
“优，大将优。”大将优略显拘谨地将红豆大福捧在手心。
——
“哔——！”裁判吹哨，两支队伍入场。
率先发球仍然是按照抛硬币选出来。印花丑三，印字鹅湖，场内几乎所有人都盯着从裁判手中抛起来的硬币，合成金属制成的小薄片在空中翻转，浮雕在灯光下折射晃人的光芒。
“啪！”轻轻的一声，落在了裁判的手背上。在皮肤与冰凉的金属触碰时就被遮盖住了，静候几秒，答案揭开了面纱。
五十的阿拉伯数字浮雕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鹅湖中学发球。
因为是临时磨合上场，一年级们没有拿到背号，而是穿着运动服。因此在鹅湖中学白绿交织或是丑三中学灰蓝与白色交缠的颜色中，三四个对立而战的纯白运动服分外明显。
“拓海，发个好球！”
鹅湖中学发球开轮的是正选球员，背号6，副攻手米仓拓海，三年级生。飞鸟井在看到米仓的背号时就将他的资料从记忆里翻出来同时向整好了位置，以便跑动得更加灵活。
米仓擅长打飘球。大部分球手比起飘球更愿意打力球，不仅好上手也更加帅气，有的球手甚至在在国小乃至国中都没有接过几次飘球，这时候飘球的威胁性就极大了。
把米仓安排到发球位不外乎是一个目的——发球得分。从比分上率先压制对手形成压力，这是针对于国中生心智还没有成熟的学生的打法，到高中就不会再沿用了，能得分最好，但重要的是能拉开分差，率先得到25分。
“啪！”米仓看起来状态不错。
被拍打至空中飘飘忽忽看来行踪不定的排球向后排飞去，瞄准了站在五号位的菊池。做了三年对手，看来对对方也是有所熟悉，菊池向前一跨步将快要落在他面前的排球托起，铃木在前排等候已久。
掌握了球权，铃木的问题是要传给谁。传给镰田无外乎是最佳选择，得分几率更保险些；但传给木兔，以他的力量说不准能突破对方的防线……
至于为什么不选择后排进攻，首先他为了可以更好地传球，站在前排三号位，他身后六号位的岛中的摸高打后排进攻有些勉强；再者他们先前没有对过任何暗号，反应不过来排球传空的几率不小。
所以果然还是——“镰田！”
作为相处了两年的队友，镰田和铃木就算现在关系僵硬，该配合打的训练仍然在打，默契不减。上了场，一切恩怨消弭，他们的敌意不是要给队友，而是给敌手。
侧对拦网，当排球触及指尖时，铃木微微一用力，将排球向身侧传向右侧。排球快速且以一种很低的弧度向镰田飞去。
几乎是在铃木把排球传出手的一瞬间，镰田从地上跃起，同时伸出手臂拍打飞过来的排球。鹅湖中学的拦网也不是吃素的，自然不可能就让镰田这么轻易就得手，安排在前排的球员针对镰田，虽然个子不算高，但滞空比镰田强得多，就算拦不下这直扣也能一触减缓冲力。
“啪！”镰田将飞至摸高点的排球挥臂扣下。对面拦网拦得不算全面，如果打斜线球的话大概率能够得分，但——镰田只会打直线球。
大力扣下的排球打到手臂后立马反弹到地板上，发出砰的直击心脏的响声。镰田对这样的情况早有预料，但还是不满地发出气声“啧。”
鹅湖中学背号11，田中卓，二年级生。镰田一直将他视为国中最不想面对的拦网员，不仅是回回都拦下他的球，嘴也臭得人牙痒痒，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心理战术，但——
“抱歉镰田前辈，又把您的球拦下了，实在是不好意思。”田中卓语气和神态都满怀歉意，但就是这样的态度让人比直接嘲讽更觉得怒火中烧。
镰田皮笑肉不笑地回道:“没关系，希望你下一球也能拦下，别被打断了手指。”
“我会注意的，谢谢镰田前辈关心。”田中说着，与后面上来的五号位一年级换了位置。
是个眼睛上挑的少年。镰田和少年不约而同地朝对方点了点头示意友好，好吧，看来也不是所有人都是阴阳人。
鹅湖中学:丑三中学 1:0
“好了，迎接下一球！”调节好队员的心情是对长分内的事，都是相处了三年的老队友了，两个一年级看起来状态还不错。
“砰！”大力发球！不过抛物线弧度有些平，估计会擦网落入前场区。
来不及多想，铃木向前一扑将果真擦网垂直掉落的排球垫起，因为是条件反射的动作，重新回到空中的排球失去了行动的方向。
对方看样子也没有料到这颗双刃球能被对方接起，镰田打算趁着对面愣神之际将球扣回去。才刚向左跨了一步，一道矫健的黑影跃入余光，凭着不错的反应速度，镰田勉强止住向左的惯性冲力以不与对方撞上。
“Hey！”/“砰！”
木兔欢快的口癖和击球的声音几乎重叠。穿过堪堪建立起的脆弱的防线，狠狠扣在地板上的排球像是为了应和庆祝得分似的声音响得出奇。
丑三中学得分。
“喔！”铃木迅速从地上爬起，狠狠拍了拍木兔的背，夸道:“扣得好！木兔！”飞鸟井和其他学长也纷纷围上来拍了拍他的肩，和他说干得不错。
“飞鸟井！你看到我刚才的直扣了吗？”木兔兴奋地盯着飞鸟井，不等飞鸟井回答，他又自顾自地继续，“我决定给它取一个名字！因为要是每个球都叫‘hey’的话也太单调了。”
本来还以为是口癖，原来是招式名称吗。时间来不及多说，飞鸟默默吐槽，明面上点了点头，催促地戳了戳他的背暗示他快点站到转轮的位置上去。
时间确实不怎么多，也就路过给队友一句鼓励和换位的时间而已，木兔在裁判警告的目光下乖乖地在该属于他的5号位上。
令人诧异的是，当木兔挪到5位的过程中，已经站到4位的镰田别扭地对他说了一声:“干得不错。”
鹅湖中学:丑三中学 1:1
——
突然想起更小的时候不知道从谁那里听来的话:只要你愿意为了某个事物付出你的精神、时间或是钱财，每每想起它时心中总会涌上某种正向的情感，那你对这个东西足以说得上是喜欢，甚至是爱了。
“啪！”
后场区，落球点在1位和6位之间偏前的地方。镰田鱼跃接起。就在传球的一瞬间不知怎么的，传来一种对空间的眩晕感，让镰田传球的时候失去了方向。
啧。
鱼跃后迅速起身，球被垫得有些高了，并且球速并不快，正朝着某个镰田不确定的方向行进着，让他心里直发慌。
传球半到位。镰田这才松了一口气，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手脚发凉，背后浸湿球服的汗也似乎没有之前滚烫了。
还没从那股奇怪的突如其来的眩晕之中回过神来，镰田眨眨眼甩了甩头，想把这种不利于比赛的感觉甩掉。
“镰田学长！”不喜欢的学弟的声音把镰田从虚幻中拉回现实，一抬头就发现了正向自己高速飞来的排球。余光瞟了瞟，好吧，除了自己好像没人接了。
双臂抬起，熟练地铆定击球点，垫——
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镰田发现自己的方向感还是在的，只是总在跑动和回头看球时会错乱——其实这不单单是这场才出现的感觉。
有点像刚接触排球的新手啊。
……
哈？！什么鬼？
队长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蓄势待发的躯体变得僵硬起来。好恶心的想法，他是怎么会有这种感觉的。
“镰田！”配合缜密的团队只要破坏一个结构，其他部分也会随之瓦解。注意力溃散的队长无疑成为了众矢之的。
在第三次被不同的队友提醒，抬臂将排球垫飞后镰田隐隐生出一些躁气，肆意在胸腔里飞窜。好烦，好烦，好烦，传球好烦，抬臂好烦，能不能不要再和他说话了，队友好烦，好烦，不要比赛，不要训练，不要新人，好烦啊……排球好麻烦。
“沓！”
情绪是会向外输送的，队友们都或多或少感受到了镰田不知何处来的烦躁感。小林在场外看着浮躁的镰田，皱了皱眉，起身走到三位老师身边。
“小松原老师，我……”一过去，小林就直入主题。镰田的状态很糟糕，所以稍稍想了一下，老师一致同意换人。
心态差成这样，还打什么打？
小松原的脸色不太好；香取神色淡淡，在垫板上勾勾画画，时不时抬头看一下场内，继续勾勾画画；高桥也摆起了教练架子，抱臂瞪视着每一个人，看起来颇为严厉。
无论是后备还是场内的球员，都或多或少因为镰田的表现皱起了眉。
总而言之，丑三看起来不太好。
“哔——”比赛中断，丑三换人。
背号2换背号4。
要求被换下，镰田从开始打球时没遇到过几次。随着代表比赛暂停的长哨响起，少年就像被哨声化成的长矛投射钉在地上，他安静了下来。
“镰田，好好休息一下。”菊池说。
“你该回去调整一下状态。”石田说话没那么委婉，语气也不算很好，看来他对于镰田的表现是不满的。
其他人没说话，但目光紧随着镰田也表明了他们的态度。
小林一上场就看到场上五个人都盯着他看，为了缓解气氛，笑了笑，“哎呀，不要这么看着我啦——才第一局，而且是练习赛，别搞得这么凝重嘛。”
“okok，好了，大家都别紧张！好好打！”副部长日常鼓励队员们。
飞鸟井站在位置上，紧绷着全身的肌肉为接下来的运动蓄势待发。比赛，其实才刚刚开始。
比赛继续。
走到场外的镰田沉默不语，他知道这是他的错，所以走到小松原面前等着一顿劈头盖脸的痛骂。
“镰田，回去之后我们得谈谈。”监督没说话，反而是顾问说了话。
“嗯。”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飞鸟井桑的练习赛
